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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浮玉瞧着有趣,就用屁股下的白袍擦干净脚,穿上鞋子小跑过来,睁着亮晶晶的眸子凑热闹。
满头大汗的楚望舒抬脚轻轻踢在她小腿上,朝水潭方向努努嘴:“一边凉快去,别碍事。”
楚浮玉又摆出那副在牧野城注定无人得见的妩媚妖娆,挤眉弄眼:“热不热?要不要去洗个凉水澡,姐姐给你擦背。”
楚望舒懒得理她,继续忙活。
过了午时,一座小木屋的骨架彻底搭好,楚望舒拾起那些特意削去树皮在阳光下晒干的树枝,取出火折子生起了火,把山雉大卸五块,树枝串着,插在火边烧烤。
楚浮玉怕他使唤自己,滑头的躲在水潭那边,看着楚望舒翻转山雉,洒下盐巴,等到香气四溢,蹦蹦跳跳的过来,笑的像只狐狸。
“想吃哪部分?”
“鸡腿!”楚浮玉春葱似的手指点了点,开心道:“要两只。”
楚望舒有时对这个姐姐厌恶嫌弃,有时又纵容亲昵,态度变化之大,比女子翻脸还要夸张。
同样有时大大方方,有时妩媚妖娆,有时又会像个小姑娘一样撒娇耍赖的女子一手一个鸡腿,偷偷看了他一眼,嘴角翘起。
楚浮玉试探道:“府上是什么动静?”
“只当你们贪玩,彻夜不归。”
心中悄悄松口气的她又问道:“他们会不会找到这里来?”
“难说。”楚望舒啃着鸡肉,淡淡道:“再过几日,等他们回过神来,必然会扩大搜索范围,不过此地距离牧野城有近百里,他们没有方向,方圆百里搜个遍,十天半月都找不过来。”
楚浮玉“哦”了一声,嘴角油光闪闪,歪着头,“你打算把我养在这里多久?”
“明天晚上就走,你在这边好好休息。我和玲珑说好了去中州,那边确实不错,翩翩君子数不胜数,碰到家世人品都还行的,我就把你嫁出去。”
楚浮玉冷笑道:“就这么急着把我丢开了?”
楚望舒白眼道:“要不然我还真带着你一辈子?嫁个好人家,安安分分过一辈子,不是很好吗?”
楚浮玉没搭腔,低着头,眸子里闪过一丝黯然。
楚浮玉再吃几口鸡肉,把那只啃了一般的鸡腿砸向楚望舒,冷冷道:“油腻反胃,不吃了。”起身又朝水潭边走。
楚望舒朝着她的背影,落井下石道:“既然反胃,你还拿着另一只做什么,喂鱼吗?”
气的楚浮玉把那个完好无损的鸡腿也一并砸了过来。
她走到水潭边,一屁股坐下,背对着楚望舒,不让他看到自己湿润的眼眶。
楚望舒在黄昏日落前终于搭好了木屋,顺手把屋子里的杂草也拔干净,屋顶用一片片木板钉的严严实实,在扑上一层厚厚的枝叶,小木屋不精致也不打,可花了他不小的力气。
生了大半天闷气没跟他说过话的楚浮玉慢悠悠踱步进来,打量这座新居,没贬低也没夸奖,只是轻轻撇起的嘴角暴露了楚府三小姐心中的不屑。
“床呢?”她冷着语气道。
“明晚就走了,这么讲究做什么。”楚望舒翻白眼。
“不行,我今天就要床。”
“明天吧。”
“我今天就要。”也就是地上脏,否则三小姐恨不得撒泼打滚给他看。
楚望舒无奈道:“天色真不早了,我得先回城。”
楚浮玉眼珠一转,泫然欲泣,上前几步,伸出小手拽了拽楚望舒衣襟,像个怯生生的小女孩儿,瘪着嘴:“七弟,姐姐每日独守空闺,很寂寞的。今晚留在这里陪我好不好,我可以暖床的,只要你给姐姐做张大床就好啦。”
楚望舒深深吸了一口气:“差不多就行了,你这些邀宠献媚的功夫都跟谁学的?以后留着对你的夫君使,别跟我来这套。”
楚浮玉泄气的看着他离开屋子。片刻后,楚望舒又折身回屋,她眸子一亮,喜上眉梢。
“对了,我给你配了驱虫驱兽的药粉,记得在山谷边缘洒一些,野兽闻到味道自然不会靠近。还有这些银针,上面啐了毒,小心点使。万一真有路过的樵夫采药人发现你,多半是要霸王硬上弓的,到时候就用针扎他,实在逼不得已,自尽也好。还有这无色无味的**药哦,这个我自己留着吧。”
楚浮玉一脸妩媚,报复性的笑道:“自尽做什么?有个男人排解寂寞求之不得呢。”
楚望舒道:“神经病。”
楚浮玉追出屋子,冲着他背影喊道:“楚望舒,你去死吧。”
身后女子的气话,楚望舒置若罔闻,眸光晦涩。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七十四章 山雨欲来风满楼()
一连数日,楚望舒都在黄杏坊炼制丹药,他已经说了自己要出远门的事情,掌柜老符无所谓,他还能限制东家不成,只说东家尽管放心,他会帮忙打理好黄杏坊的事务。香儿就不一样了,愁眉苦脸的,时常用一种欲说还休的幽怨表情凝视楚望舒。
少女情怀总是诗。
楚浮玉这几天,总往楚望舒居所跑,陪着水研姬和水玲珑说话解闷,其实楚望舒知道她是在盯着自己,这个危机感深重的女人,就怕自己丢下她跑路。
楚府的日子过的比较拮据,这年头,大家族的钱粮来源,全靠土地和商铺。牧野城流年不利,又是战争又是瘟疫,城外百姓民不聊生,全靠着玉华阁和各大豪门施粥,大环境如此。但这些与楚望舒无关,他现在有的是银子,每天都会带些吃食回来,楚浮玉就趁机来打秋风,吃肉喝酒,顺便还会顺一些回去给晏姨娘。
这天,一名锦衣公子哥,带着十几个扈从在大堂中闹事,驱散了买药的百姓,关了铺子大门,雷厉风行的一顿打砸,并且将几个伙计也给揍了。
掌柜老符对这位楚府的公子哥极其头疼,笑脸相迎:“楚公子,无事不登三宝殿,您需要什么丹药,尽管说,老朽做主给您半价。”
锦衣公子哥冷眼斜睨。
来者不善善者不来!
老符心中一凛,定了定神,不卑不亢道:“楚公子是为药丸而来?五百两银子的药丸,小铺都已经给您送到,如今瘟疫消弭,铺子不卖药丸了。”
楚望生咧嘴一笑,一口大白牙,嘿然道:“药丸?我今儿不是为了买药,我是来收银子的。”
老符皱了皱眉,沉声道:“楚公子这话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楚望生拍了拍老符的肩膀,一字一句道:“那我开门见山都告诉你,这铺子,从今往后,归我了。”
老符一愣,旋即变色,不过他并不惊慌,世上是有律法的,不是一个二世祖说什么就是什么,但他也不会撕破脸皮,半威胁般告诫道:“楚公子说笑了,小铺正经营生,有东家的。楚公子想要股份,还得玉华阁那边同意才行。”
楚望生闻言,仰天大笑,捧着肚子前俯后仰,“哎呦,怕死我了,怕死我了。楚望舒那小杂种什么时候成了玉华阁的高人了?我担当不起?他一个庶子,让我这个嫡子担当不起?老头儿,你这是在跟我说笑话吗?”
后堂偷听的香儿心中一紧,手指紧紧拽住裙角,心想,楚望舒?东家叫做楚望舒?原来他叫楚望舒!
念头方起,就听见自家老爹惨叫一声,竟是被那锦衣公子哥一脚揣在肚皮上,断线风筝般飞了几丈,鲜血狂喷。
楚望生厉声道:“狗奴才,黄杏坊既然是我楚家的产业,你也不过是在我楚家混饭吃的一条狗,有何资格在本少爷面前这般作态?来人,拖出去打死。”
香儿“哐”一声推开内堂的门,冲了出来,横生挡在自己父亲面前,张开双臂,瞪着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大声道:“不许欺负我爹,东家知道了,不会放过你的。”
楚望生眼中绽放出亮光,嘿嘿笑道:“楚望舒这小杂种道貌岸然,家里养了一个祸水也就罢了,外头竟然还金屋藏娇了一位俏丽小娘子。水玲珑我现在是没办法享用了,先收点利息。来啊,把这个小娘们给我带走。”
香儿俏丽归俏丽,但也未必就比他那个通房丫鬟来的漂亮,不过这丫头气质清醒脱俗,乌溜溜的大眼分外勾人。鱼翅燕窝吃多了,楚望生觉得品一品清香小粥也别有风味。
两名扈从上前就要来拽香儿,符掌柜脸色煞白,扑上前抱住楚望生的脚,苦苦哀求。老符就一个独女,自小宠溺,平时别说打骂,说句重话都不舍得。闺女就是他的心头肉。
楚望生再一脚把这个不识相的老东西踹开,淫笑道:“既然你不舍得闺女,那本公子也乐意成人之美,索性就在这院子里把事儿给办了。老头,养了这么多年的闺女,终于要做一回女人了,你是不是也分外期待?”
说着,拉着香儿的手就往内堂走。
“爹,救我,救我”香儿尖叫哭泣。
符掌柜拼尽全力上前阻拦,两名扈从将他死死按在地上。只能眼睁睁看着闺女被无良纨绔拉进内院。紧接着,就传来老符媳妇的惨叫声以及香儿的尖叫声。
“畜生啊”
黄昏,晚霞似火。
小院内,楚望纾躺在摇椅上,悠闲喝茶,身边两个小杌子,分别是楚浮玉和水玲珑,水玲珑在看一本中州地理志,楚浮玉看的是才子佳人小说。
看到兴头处,水玲珑抬起水汪汪的桃花眸子,心驰神往,“望舒哥哥,我们去中州好不好。”
“说说看为什么想去中州,说得好,望舒哥哥就带你去。”楚望舒笑道。
水玲珑眼珠子转动,“嗯”拖着长音半天,“那里人杰地灵。”
楚浮玉噗嗤一笑,“道门祖庭九老山人杰地灵,西域昆仑人杰地灵,连苦寒的北域也勉强能称人杰地灵。”
水玲珑脸蛋一红,争辩道:“中州不一样,中州自古都是九州中心,物产丰富,人杰地灵,气候适宜,有儒家圣地,有才子佳人,有朗朗读书声,有诗人登高做赋,有立言立功立德三不朽的谦谦君子,通晓琴棋书画的大家闺秀那里王法重于家法,礼乐和鸣,国泰民安。”
楚望舒颔首微笑:“好,我们去中州。”
水玲珑开心的扑入他怀里,笑靥如花。
楚浮玉也在笑,不过笑容中更多的是落寞。
院门口,传来呼唤七爷的声音。
水玲珑立刻从他怀里跳起来,脸蛋酡红,楚望舒起身走到院门口,见到一个青衣仆人,恭恭敬敬的低着站立。
“什么事?”
“侯爷请七爷去一趟书房。”
楚望舒皱了皱眉:“知道了,你先去吧。”
仆人恭敬离开。
楚浮玉走过来,问道:“怎么了。”
楚望舒轻声道:“父亲让我去他书房。”
楚浮玉顿时眉头皱起,语气烦躁:“他怎么那么多事。”
离家出走的行动在即,她现在是草木皆兵,感觉只要任何与楚长辞扯上关系的事,都不是好事。最好就是无人问津,这样他们行动才安全。
“可能是秋后算账,也可能是让我交出混元金石,也可能是要论功行赏,谁知道呢,我去看看。”楚望舒见水玲珑忧心忡忡的样子,伸手摸摸她脑袋,“没事。”
楚望舒来到楚长辞的书房,通过侍卫禀告,很快就走了进去。书房中,楚长辞低头写字,笔锋游走,专心致志,他身边是云若水和楚望生。
楚望舒心中咯噔一下,多年的经验告诉他,有麻烦了。
云若水表情淡淡,看不出喜怒,但楚望生朝着他露出一丝阴冷的讥笑,眼中是刻骨的恨意。
“父亲找我何事?”楚望舒自动忽略了他的表情示威。
楚长辞没说话,等一幅字写完,搁下笔,笑容温和:“望舒,你气血旺盛,精气内敛,修为达到练气巅峰了吧。”
“是的。”楚望舒面色如常:“不用多久,就能晋升练气境。”
楚望生嗤笑道:“就凭你?”
云若水不悦道:“生儿,怎么说话的。”
楚望舒宠辱不惊,或者说压根没搭理他。
楚长辞笑了笑,谁也看不出他在想什么,“儒家圣人说,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如此才能脱胎换骨。想来是有一定道理的。你有今时今日的成就,为父很欣慰。”
“一个大家族,正需要有优秀的后辈接续香火,才能蒸蒸日上,家族会竭尽全力培养好苗子,为他们遮风挡雨,保驾护航,这样才能让幼虎成长,让潜龙出渊。同样的,他们接受家族的恩惠,也应该为家族的繁荣昌盛付出一份力,舍小我取大我,家族好,个人才能好。望舒,你觉得为父说的对不对。”
楚望舒没接茬,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