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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现在已跟一个普通人,似再没有一点分别。
她已从名满学院、威势慑人的“烈焰舞者”,变为了一个没有一点实力,没有一丝斗气的弱女子。
她平生从未感觉到自己会变得如此虚弱,这种实力上的惊人突变,带来不仅仅是身体的虚弱,它带来的还有心灵上的软弱。
这是她第一次使用这个秘法,她事先虽然有所准备,但她万万没有想到,这个秘法会令她虚弱到了这种程度。
她绝不能让人发现这个秘密。
这个秘密她保守得很好,就连她的闺蜜挚友,也同样不知道她这个一直埋在心底的秘密。
她非但保守得很好,而且也隐瞒得很好。
至少,现在学院里面,仍没有一个人察觉得出,昔日的斗气强横、实力不凡的黛安,眼下竟然连个普通的男人,恐怕也奈之不何。
这阵子,她孱弱得就如一个手无搏鸡之力的深闺少女,仿佛随便来个有点力气的人,便可以将她欺负得毫无还手之力。
这种虚弱的感觉,令她心里产生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惊骇与恐惧。
纵使已平安度过了两日,但她仍似惶惶不可终日,整天生活在煎熬与惊惧当中。
她实在恨不得日子快快过去,只要给她熬过了这度日如年的五天,一切又会变得如从前一样,她又会变成从前那个“烈焰舞者”黛安。
只要让她恢复实力,她相信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第四章 双骄之战()
瓦帝斯冰蓝的双瞳,正在注视着眼前的巴特。
没有任何事,也没有任何人,可以动摇他坚冰厚川一样的心,即便是巴特也同样不行。
巴特周身怒浪狂涛一样的惊人气势,席卷到瓦帝斯身上,却似拍击在自古长存、千年不化的冰川之上,难以撼动他冰冷的心分毫。
巴特的嘴角已悄然逸出了一丝淡淡的笑意,那是一种赏识与欣赞的笑意。
这个瓦帝斯,果然没有让他失望。
单凭在气势上可与他分庭抗礼这一点,在学院里面,已没有几个学员可以做到。
或者瓦帝斯依仗的,并不是单纯的气势,而是一种与气势浑融为一的意,冷如严冬,冰似腊月的寒意。
这是一种举世无双、独一无二的寒意,这是属于瓦帝斯的寒意,这种寒意就似是从他的心里散发出来,直逼到人的心上。
巴特虎目里精芒闪烁,棱棱有威,瓦帝斯冷瞳内寒意跃动,似能冻人心魄。
他们的目光,互相紧锁在身前的虚空处,那里似是迸射出寒芒与雷光相互交击,而产生的霜花电火。
气势仍在攀升着,周遭却静似幽域。
没有一点声音,但两人间的空气,却似被一手无形的大手握紧。
气氛悄然变得更为沉凝,更为剑拔弩张。
在这种气势分毫不让的剧烈对垒之下,巴特依然表现得气定神闲,意松神驰。他仍似游刃有余。
他深深地注视着瓦帝斯。从容一笑。道:“你很好。”
瓦帝斯没有回答,他连一个字也没有说。
他冷酷的嘴唇,紧紧地抿着,看上去丝毫没有开口的意思。
巴特一点也不为意,他潇洒地耸了耸肩,又再裂嘴轻笑,轻轻道:“我虽然也答应了那个人,但我不会留手的。”
他说得很轻。而且他们周边的空气,仿佛已被他们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势所充盈包裹,所以他一点也不虞被人听到。
瓦帝斯也看着巴特,他忽然张了张嘴,他好像说了什么,也好像什么话都没有说出来。
但巴特好像已明白了他的意思,只见他又笑了笑,好像也说了点什么。
可他们的对话,场外的人根本连一点也听不到。
大型竞技场上连一丝风也没有,空气仿佛已然压缩凝固。
没有风。声音根本就不会传得出来。
剑仍在背后,也没有被抽出。
巴特没有拔剑。但他已发出了攻势。
空气里,仿佛突然有道电光一闪。
然后,大家就看到瓦帝斯霍地侧了侧头。
他侧头的动作出人意表之至,竟连一点先兆也没有。
他侧头的动作也很快,至少要比很多人侧头时,要侧得快上很多。
他的动作一直都表现得很灵敏,这次也同样不例外。
可无论他的动作如何快速,如何灵敏,但他还是没有完全躲开。
他要躲开的是什么?
没有人看得清楚,甚至连瓦帝斯自己也看不清楚。
每个人都只看到了有道惊电在闪过。
快,实在太快了,快得连人的眼睛也捕捉不了。
它的出现,好像快得只有稍纵即逝的一刹那。
能够捕捉到这一刹那的人,眼睛都似有点刺痛,被惊现的电光所刺痛。
接着,所有人都看到瓦帝斯身后的防卫护罩,像被雷电忽然击中一样,散起了一圈圈的青紫色涟漪。
瓦帝斯不单眼睛被电光刺痛,他的发际,更清晰地感觉到这电光的霸道与威能。
怒电似乎沿着他的头发,传递到了他的身上,他大半边的身子,都好像已陷入了酸痛胀满的麻痹当中。
这究竟是什么样的攻击?
这压根就不似是武技,反倒极为像魔法。
单纯的武技,是不可能遥跨这样的距离的。
瓦帝斯冰蓝的双瞳,已微微收缩,他正凝神细视着巴特。
他好像还未想明白这一击,是怎样击出的,他也好像还没从这迅如奔雷似的一击中,彻底反应过来。
场外的大部分人,也未能反应过来,他们的眼睛里,也已露出了吃惊的神色。
这先声夺人的闪电一击,好像已挫折了瓦帝斯的锐意,瓦解了瓦帝斯的气势。
他像是在一下子间,已落入了下风。
这一击不单是一种**上的打击,更似是一种精神上的威慑,它很容易就会让人失去了再战下去的勇气。
何况,巴特的气势还在攀升着,他的气势好像永无止境一般,不住地凝聚升腾着。
此消彼长之下,瓦帝斯稍微见弱的气势,转眼竟已被压缩到他身边,看似已再难扩展开去。
只不过,瓦帝斯脸上的表情,一如往昔的冷,除了冷之外,就再也看不出其他了。
他冷峻的脸容上,没有惊悸、没有畏缩,没有害怕,有的只是无所转移的冰冷。
他身上的气势虽然被压缩,但却变得更冷,冷得仿佛要结成冰,那是可以冻结一切的冰冷。
他的人也没有动,喜欢抢先出手、制造奇攻的他,此刻竟能仍忍住没有贸然出手。
他是不是在等待着?
他要等待的,是不是那出手一击的机会?
压力在增加、在添厚,那如崇山仞壁一样逼人的气势,仍像绵绵无绝的惊浪一般,不断拍击而至。
压力来自于巴特。
他雄伟的躯体仍不动如山,但他身上散发出的澎湃气势,竟如有生命一般,正对瓦帝斯做着挡无可挡、避无可避的攻势。
瓦帝斯只能招架,只能迎战,而不能有一点退避。
瓦帝斯终于真切地体会到了比桑当时的感受。
巴特好像也在等待着,他是不是在等待着瓦帝斯给他制造的难得“惊喜”?
他没有再出手,但实际上他正在出手。
这委实是一种玄之又玄的奇妙攻击。
瓦帝斯冰冷的脸容,仍是没有一点表情,但脸上的肌肉,却似是有点抽紧。
他似乎在咬着牙,抵受、忍耐着某种无形而有质的攻击。
再完美的攻势,也总有露出破绽的一刻。
再强的气势,同样也有它薄弱的一点。
瓦帝斯在忍耐着,也在寻找着,他必须找到那一点,也必须忍耐到那一刻。
那一刻就是他出手的一刻,也是他唯一的机会。
但要捕捉到哪一点,却是谈何容易。
况且,那一刻又是如白驹过隙一般短暂。
要在那一刻出手,真正攻击到那一点,更是千难万难,已似难得连一分机会也没有。(未完待续。。)
第五章 时间已到()
竞技场上的观众席分为四面,每一面的观众席上,都有上中下三个通往外间的出入口。
而每一个出入口,亦都有两名学院的守卫在把守着。
他们是分两边贴着出入口侧立着的。
他们站得笔挺,他们锐利的眼神,正瞬也不瞬地留意着着出入口另一边的情况。
他们脸容肃穆,神情严峻,显得很小心与谨慎。
他们知道今次的任务非同小可,所以他们绝不能出现一丝疏忽。
这是一趟神圣而光荣的任务,每一个被派驻在这里的守卫,都是经过千挑万选,严格筛查,才最终确定下来。
他们不能放过任何一个可疑人物,更不能让面孔陌生的人,进入到这观众席内。
他们一定要把好这一道关卡。
这个任务非但极为重要,而且一点也不简单,他们的手心已不自觉地渗出了紧张的汗。
虽然观众席上的人,已按原定的编号入座,但谁也说不准,还会不会有人在这个时候进来。
每一刻都不能放松,每一秒也不能有所疏忽,他们的神经一直在绷紧着,绷得很紧。
观众席上的每一条过道,同样有学院的导师在巡逻着。
观众席上供上落的过道不少,但现在每一条过道上,最起码有两名导师在缓缓地徜徉着。
他们走得并不快,而且也不显得特别的紧张。
他们的脚步,一直保持着一种平稳而轻缓的节奏。
他们脸上的神色并不严肃。似跟平常没有多少分别。
他们的眼神,看上去连点凌厉的精芒也没有,他们的眼神,也好像与往日并无不同。
他们表面上虽然表现得比较轻松,但他们的心,却连一丝的松懈之意也没有。
他们表现出来的轻松,一方面是为了不制造紧张的气氛,影响学员的心绪。另一方面也不乏震慑鼠窃的意思。
他们表现得越轻松,带给某些带着不轨目的的人的心理压力,自然也就越大,那些人就更不敢轻举妄动。
暂时来说,一切安好,他们的定力,他们的表现,已发挥出了很好的效应。
至少,在他们心里。已难免升起了这样的想法。
但他们心内仍没有一点松懈,因为那是绝不允许的。
八王子紧握着的手,忽然缓缓地松了开来。
他缓缓吸了口气。然后将手伸入了怀内。
他从怀内。慢慢地掏出了一只银质的怀表,他的手很稳定,稳定得连丝轻微的颤抖也见不着。
当真正到了至为关键的时刻,他反而变得平静了下来。
即管他的心里,仍有点紧张、激动、兴奋,但此时已不能再影响到他回归平静的心灵。
他的心突然已万籁俱寂。只剩下一种稳定而和缓的心跳声,之前那些纷繁踏至、扰人心灵的各色思绪,也已沉入了心内深处。
他的眼神忽地变得很认真,而且很郑重,他认真而郑重地看了看怀表上面的时间。
刚刚被他缓缓吸入体内的那一口气。现在又被他徐徐地呼了出来。
时间一秒一秒地划过,他的心也一下一下地跳动着。
他的心跳。此刻似乎已与秒针低低的嘀嗒声重合了起来。
每一下有力的跳动,就是时间上所走过的一秒,心跳仿佛成了时间的计量。
他在数着自己的心跳,也在目不转睛地看着手里的怀表上,秒针缓缓滑动的轨迹。
他好像一定要精确到每一秒。
这次的行动,他绝不能有一丝差错,因为这次的行动,一旦开始,就永远也不能回头。
除了成功,他已再无任何余地。
他的心跳刚好跳了六十下,而怀表的秒针,亦恰好在这个时刻,到达了十二的中轴上。
他的眼睛里,忽然有了种难以形容的光芒。
现在,就是这刻,行动已经开始,一切再无回转的余地。
他再也没有任何退路,他不能退缩,绝对不能。
但就在这时,他心里忽地产生出一种说不出的感觉,他不自觉地看向了他的父亲。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看一下他的父亲,这也是一种莫以名之的行为,但他仍是把它做了出来,毫无一点滞涩地做了出来。
国王正在看着场上的比赛,他连一眼也没有往八王子这边看,他好像已被赛场里面的精彩战斗吸引住了。
国王在看着比赛,八王子在看着国王。
他只看了一眼,但这一眼里的复杂意味,是谁也描绘不出来的。
八王子收回了他的目光,再慢慢地将手里的怀表,重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