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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虽说仅有一刹那,但却让瓦帝斯受用无穷。
敌我双方所处的位置,正在使用的招数,身体的反应变化,甚至连脸上的表情神态,俱是无一遗漏,尽现在瓦帝斯脑中。
瓦帝斯右手忽地紧紧反握在,凯斯已失去力量却依然抓住自己,毫不放松的左手。
刚刚还贴在凯斯怀里的左手,霍然用力揽在凯斯腰上,左脚闪电般踏上,凯斯被冰刺钉住的右脚掌。
右脚移步到左脚的斜后方,以左脚为轴心,带动身体滴溜溜地一转。
悄然无声地,一朵鲜艳夺目的血花,忽然在瓦帝斯胸前绽放。
锋利无比的剑尖,已在电光石火的瞬间,不单刺穿了瓦帝斯身上还没完全消散的冰盾,而且还扎进了瓦帝斯胸膛的肌肉里。
冰盾之上,已然布满了如蛛网般密密麻麻的裂缝。
一小块冰渣随着“啪”的一声轻响,突地碎成冰粉,似雪白的流沙,淅淅沥沥地往下掉落。
这块冰渣宛如一首凄美乐章的开篇,瞬间引起其他音符的共鸣。
啪啪啪的声音,接二连三地响起,瓦帝斯身上早已不堪重负的冰盾,块块碎裂,如雨而落,转眼摔个粉碎,铺了一地。
如雪般纯白洁净的长袍,胸前竟露出一个细洞,细洞的边缘已被鲜红的血液所浸染,红得妖异,红得耀目。
“你没有机会了!”一把冷冽得恍如万载寒冰的声音突然传出。
伴着一声冷哼,一只白芒闪耀的手,霍地探出,竟狠狠抓住了刺剑又乍又利的剑身。
这只手仿如铁铸钢炼一般,竟无视刺剑锋利的两缘,甚至连一丝皮肤也没有被割破。
身子微微后退,剑尖从瓦帝斯胸前抽了出来,瓦帝斯低头一看,长袍破洞里,那微小的创口,就像一朵怒放着的邪美红花,登时就吸引了瓦帝斯目光。
剑尖虽然已插入了肌肉里面,但仅仅伤到表层的肌肉,里面的骨骼和内脏,倒是完全没有一点受损的迹象。
不过,这对于瓦帝斯来说,却是不可原谅的,因为他流血了。
哈尔此时的脸色,当真丰富无比,精彩纷呈——或惊,似怒,像恨,如怨,亦无奈。
希恩从来没有想象过,一个人的表情,竟然可以如此之多彩。
一张脸就似一段完整的人生篇章一般,将人生历程的种种体现,均毫无遗漏地表达了出来。
不过设身处地一想,希恩忽而觉得哈尔的表情,又似在情理之中。
一看场上的情形,便可知道哈尔为何七情上面。
只见刺剑已然洞穿了凯斯的后背,直至没柄,一截剑身从不知死活的凯斯胸前透出。
剑身之上竟不见一丝血迹,惟有剑尖之处现出一点鲜红,血液连渗出的机会都没有,可见这一剑速已快到了何种程度。
极快必然极强,加之金属性的锋锐,这宛如神来之笔的一击,挟速度之极,带锋锐之威,委实可一而不可再。
以哈尔现阶段的实力,也必须借助巨大的外力,方可达致这样的境界,这一刺,可以说得上是哈尔最为巅峰的一刺。
可惜这巅峰一刺,却没有毕其功于一役。
它所取得的效果,着实令人感到极为意外,难以置信。
误伤临时战友,刺破瓦帝斯一面冰盾,为瓦帝斯带来一点皮外伤,仅此而已。
希恩不由得细细回想起刚刚惊心动魄的一幕。
背后直临致命一击,瓦帝斯却像闻歌起舞,牵着舞伴的手,身贴身地带着凯斯,做出了一个极为标准的圆舞旋转
优雅从容,灵动飘逸,洒脱自然,那就似在剑尖上舞动。
舞步一转间,剑身已当胸穿透了凯斯。
借着血肉、骨头的一点阻隔,于十万火急之中,瓦帝斯左手一松,身已微侧,往后一撤。
一旋即离,一触即分,那动作轻盈优美得无以复加。
刺剑几乎是沿着瓦帝斯还握住瓦帝斯的右手,当胸袭来,径直洞穿冰盾,扎进肉内。
可是剑势已尽,气劲已消,亦只能刺破一点血肉。
这一剑刺得固然是石破天惊,非同凡响,但瓦帝斯破得更是绝妙无双,巧夺天工。
立时就令想赶过来施以援手的主裁判,硬生生的止住了前行的脚步。
希恩不得不慨叹,单论实力,身怀奥术魔法的莉莉丝,可能跟瓦帝斯不相伯仲。
但若是论起临敌机变的战斗天赋,恐怕几个莉莉丝加起来,也比不过一个瓦帝斯。
一个为战而生,在战中成长的可怕人物。
如果再要论起心智计谋,估计莉莉丝更是不如。
天赋才情,心智实力,瓦帝斯当属初级班第一人。
形势峰回路转,急速变幻,优势冰消瓦解,杀着不见奇效,也难怪哈尔做出如斯表情。
优势劣势,先机后发,向来就是互为转换,对立而统一,就像无形的流水,毫无常势可言。
场内异变突起。
瓦帝斯周身的温度,條地急剧下降,极冷碰上温热,一层又一层,一圈又一圈的水蒸气,瞬间变为一阵阵的白雾,一下子遮住众人的视线。
瓦帝斯怒了,但越是愤怒,瓦帝斯那颗冰冷的心,却越是致命的平静。
一股无可抗御的寒流,从他身上散发而出,围绕着瓦帝斯旋转了几圈后,猛然向哈尔卷去。
寒风呼啸,冷流咆哮。
寒流竟似能体会到主人当下愤怒的情绪。
由情入魔,以怒驱法,手段高明至极。
将愤怒的情绪赋予魔法,魔法便拥有生命。魔法与施法者,自此再也不分你我,水乳交融,混然一体。
哈尔身后的风之翼,早已消失不见,手中的刺剑,却依然扎在凯斯体内。
面对瓦帝斯的突然出手,虽然身处凯斯身后,有这个不知死活的临时好战友做挡箭牌,哈尔还是不敢有半分大意。
这个瓦帝斯实在太可怕了。
谁也不知道,他还有什么骇人手段还未使出。
目光在凯斯惨不忍睹的身上悄然一转,哈尔顿觉大为对不起凯斯。
凯斯先是成功拖住了瓦帝斯,然后又无辜的捱了自己收手不及,锐不可当的致命一剑。
只是眼下为求自保,哈尔也顾不得这么多,心中一狠,持剑的右手用力往后一拉,刺剑立即从凯斯身体抽出。
因为心中有愧,哈尔再也不敢看向,现在死活不知的凯斯。
这笔冤枉账,自是要算到瓦帝斯头上。
新仇旧恨,惊怒交集。
哈尔一双锐目死死盯住瓦帝斯,捏剑的手不由紧握,其上青筋凸现,足见主人心中怨怒。
寒流有如活物,竟对凯斯不理不睬,分成无数股,径自越过凯斯双肩下垂,摇摆不定的身体。然后急剧扭成一股,迎头直奔哈尔。
哈尔目不转睛地看着欺近身前,恰似冰锥状的寒流。
寒流未至,刀割一般的冷意,已袭体而来。
哈尔眼神一凛,斗气运转,才勉强将寒流对身体的负面影响减至最低。
左脚前跨一步,带动身体微转,左手往内一收,右手往前一推,看似朴实无华,却又不可小看的全力一刺,已然杀出。
针尖对麦芒,以力搏力,以势迎势。
哈尔贸然感到压力一松,刺剑被前击的力量,惯性往前一带。
一种熟悉无比的感觉,忽又由哈尔的手传至心间。
这是刺剑入体,穿过血肉的感觉。
在哈尔为击破冰锥,刺伤瓦帝斯而高兴的当儿,四散开来的寒流,旋又重新汇聚,并沿着刺剑一路向前。
转眼已划过刺剑,如蛇一般缠绕哈尔的手臂而上,不一会就蔓延到哈尔全身。
哈尔甚至一点反应也来不及做出,就被寒流袭了个通体冰冷,四肢血液不畅,斗气运转变慢。
两趟浓眉更是被冰霜覆盖,变得雪白无比,面上同时覆盖上一层薄薄的寒霜,模样说不出的滑稽。
但场内没一个人会觉得滑稽,有的只是一种可以透入心扉的刺骨寒意。
“踏、踏、踏”的脚步声,不住传来,每一步都仿佛踩到某种关键节点之上。
哈尔不太畅通的呼吸,竟好像亦有点追随着这脚步声而吞吐的意味。
雾霭散去,现出了瓦帝斯俊伟挺拔的身影。
瓦帝斯身上除了早前的伤口外,并没有再增添任何一道新伤。
这无疑说明了一个事实,哈尔的刺剑再次击错了目标。
哈尔目露骇色,心头惊疑不定之下,双眼一瞬不瞬地注视着瓦帝斯,以防他有进一步举动。
就在此时,一道比万古寒冰,还要冰冷的声音细细传入哈尔耳内,“有时候,活着比死更难受!寒冰刺!”
也不见瓦帝斯有任何动作,上一刻还覆盖哈尔全身的寒霜,立马一收,快速汇聚于一处。
哈尔一听到瓦帝斯语气不善的声音,就大感不妥,刚想做出反应,
就见冰蓝光芒耀目一闪。
腹中突然一痛,全身精力仿佛随着刺痛逐渐流失,而且贯盈全身的斗气,竟也像戳破的皮球一样,从又冰又痛的部位宣泄而出。
虽然哈尔的身子,一下子由冰冷回归温暖。不过他的心,却一点也暖不起来,只因气海要位竟被活活刺穿。
剧痛之余,哈尔深感乏力气促,想就此晕倒过去,偏偏气海之处翻江倒海般的疼痛,却让他思维保持极度清醒,想晕也晕不过去。
此刻胜负已分,高下立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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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最后三强(下)()
哈尔这时的状况与凯斯大不相同。
凯斯虽是气海被袭,但瓦帝斯却留有余力,只用寒冰箭瓦解凯斯的斗气与攻势,休养三五个月,还是能返本还原,回复原状。
但哈尔却欲置瓦帝斯于死地,瓦帝斯毫不留情之下,哈尔整个气海已然被寒冰刺穿个里通外透,再无一丝修复的可能,以后只能是废人一个。
前一刻还是生死相搏,但此刻已尘埃落定,花落各家。
刚刚还用法杖支撑身体的安蒂儿,现在已经软倒在地上,眼中的希冀与憧憬,已变为说不尽的失望与落寞。
而气海被废,想晕不能晕的哈尔,此时却和伤势严重的凯斯,以手中的刺剑作为纽带,像被完全烤熟的串烧一样,一动不动地串连在一起。
从一开始四人联手,成竹在胸,群起而攻之。
到眼下四人之中,唯有置身事外,严守莉莉丝的贝贝莉,可以安然站着。
两个敌对的团体,虽然一边四人攻守兼备,魔武双全,一边仅仅只有一个冰系法师,但一胜一败,一优一劣,分晓自见。
瓦帝斯就像一颗璀璨无比的瑞星一样,條地划破长空,横贯夜幕,而他们四人,却成了衬托这颗即将要崛起的新星的漫漫黑夜。
新生代领头人的出现,必然是要将其他出色的青年比下去。
哪怕再出色的人,也只能被他的光辉所掩盖,沦为他的垫脚石,这就好像一丈功成的绝代名将,他的身下必定是万丈的枯骨一般。
瓦帝斯就这么定定地站在哈尔身前,如苍松挺拔的身型,冷峻无比的脸容,银白色钢针似的短发,仿佛不带一丝人类感情的冰蓝瞳孔。
无声无言有如冰雕一般,身上却散发出一种冰凌天下的骇人气息,让人不由自主地自心里生出一股直往上冒的寒意。
如果不是白袍之中,那个被鲜血染红的破洞,在无声诉说着刚才激烈无比的战况。
那么瓦帝斯给人的感觉,几与最初站在台上,微微向前走了几步无异,完全不似经历过一场生死大战。
哈尔抬头望着眼前不动如山,渊渟岳立的瓦帝斯,突然尖亢地怪笑了几声。
“咳咳……”哈尔脸上一阵不正常地潮红,嘴角忽地溢出一条长长的血痕。
声音转趋阴沉,冷冷地道,“这……仅仅是个开始,你虽然打败了我,但是……”
哈尔仅仅说到这里,“但是”之后的话,却没有继续说下去。
努力回过头,看着软倒在地上的安蒂儿,哈尔眼中射出浓浓的爱慕与不舍。
艰难地扯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却一时没有忍住往外涌出的鲜血,鲜血直接从牙缝中渗了出来,衬托得哈尔颇有点面目峥嵘的吓人感觉。
“安蒂儿,我……”哈尔张口欲言,但声音却一直被鲜血堵在口内,说不出来,“很想……想……和你在一起……可是……我没有机会了……。”
哈尔旋又咳出一口鲜血,道:“我……很喜欢……你……可是……我一直不敢……说……”
语声模糊,使人难以听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