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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别忘记休我-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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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只劲瘦有力的胳膊搭在桶沿,简珩想起手忙脚乱的女孩,晶莹剔透的玉人般,还有酡红的脸颊,没穿衣服的阿珑看上去好小的一只,却玲珑有致。顷刻间他就血气上涌,一度被深深掩饰的真实情感犹如喷发的火山。

    “你知道吗,总被你这样没脑子的人左右……是多么痛苦。”他不甘心。

    阿珑根本就不想跟他说话,勾着他的脖子就亲过来。

    “等等……你这样做太危险了。”

    “假正经。”她嘲笑他。

    “这可是你自找的!”他忍的额头青筋直冒,一把握住她。

    翌日晨曦,简珩抹了把额头的汗,等等,裤子那块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有湿黏的触觉?这是什么东西!!

    眼前一黑,那毫无节制的狂欢梦境无不提醒他做了什么。

    他一定是疯了。

    不疯,又怎会这样想女人?

    简珩很严肃的翻阅相关书籍,严谨的分析病症,原来到了这个年纪的男人都这样,所谓阴阳调和,不调和就容易冲动。

    祖父给他安排了美姬,非常符合他的审美。

    美姬靠近他,暗香浮动,是白梨香,他喜欢这个味道。

    薛玲珑又不是不可替代,别的女人也许比她更动人,简珩嘴角上扬,美姬似乎有些紧张,一瞬不瞬盯着眼前这张好看到令人炫目的脸庞,羞涩的闭上眼。

    他手一挥,纤薄如纱的帷幔次第落下,美人衣衫如蝶飞散,勾着他的脖颈轻言软语,“少爷……”

    他问,“怕不怕?”

    美姬摇了摇头,眸中竟是情意绵绵。

    “想不想从事其他的行业?比如拜哪个先生为师。”他建议。

    “不嘛,奴家只想做爷的美姬。”既羞且媚的女子急了。

    简珩若有所思,“所以我并不可怕,只不过那个傻瓜胆小罢了。”

    哪个傻瓜?美人一脸纳闷。

    简珩忽然失去兴趣,其实他也没到如饥似渴的地步,大部分时间还是心无杂念的。转而撑起胳膊翻下床,兀自整了整衣衫。

    “少爷,您……”美人可怜巴巴望着他。

第31章 小流氓() 
夜色深深的,在药田与密林的交界处,玲珑踮着脚去摘枝桠末端的果子,闻起来好甜啊!

    换成正常的女孩,娇养了十几年,一朝回到这种粗衣陋食的生活,甚至还吃不饱,恐怕性情再坚韧也要失落好长时间,玲珑却在几天内接受现状。

    并非她觉得粗粮好吃或者粗布好穿,仅仅是骨子里那种随遇而安的豁达罢了,她总是愿意以最寻常的心态看待人生的跌宕起伏。

    所以荀殷才觉得她笑起来像太阳。

    野果吃多了小腹涨涨的,想要小解,可她实在不想去男人用的,心底的阴影还历历在目。

    永远忘不掉那惨痛的一幕,张药使冲进来小解,吓得她当场晕过去,被人从厕轩拖出,又是喷冷水又是掐人中。

    张药使本来就丑,再摊上玲珑晕倒,大家就说张药使能把人丑晕,玲珑就这样被张药使恨上了。

    好在这个时间除了她,根本不会有人在遍地毒株的黑域游荡,除非不想活了。

    一回生二回熟,她偷上女厕轩早已驾轻就熟。

    当久了男的险些忘记自己是女的,每次去女厕轩她都忍不住心虚,仿佛在做一件无耻至极的大事。

    女厕轩十分干净,净手的地方放着香胰。男厕轩就一块普通的胰皂。

    解决完内急,连呼吸仿佛都畅快许多,人穷志短的玲珑觉着今天的香胰不错,可以偷一小块回去洗头。

    殊不知偷东西不好,哪怕公用的也不行,很快她就遭到报应。

    刚出来没多远,“咚”的一声,满头满脸的撞进一个高大的黑影怀里,对方特有礼节的说,“对不起。”

    “没关系。”她说。

    “你夜盲,多吃胡芦菔。”那人倚着廊下的柱子垂眼瞧着她。

    “哦,谢谢。”

    “不客气,这是你应该谢的。”他说。

    谁知还没走出五步,就听那人冷冰冰道,“站住。”

    玲珑汗毛直立。

    “你是男的吧?”那人问。

    她点点头。

    “如果我没看错,适才你是从这间厕轩出来的。”

    偷上女厕被发现了!

    这时候该如何解释?义正言辞道休要信口雌黄?一听就是狡辩。死皮赖脸道饶我这回?也太没骨气了。还是平心静气道多少钱封口?她浑身上下只有十个铜板,外加一只果子。

    对方并没有给她太多纠结的时间,一脚踹向她的小屁股!

    踹得她手忙脚乱往前扑,结结实实的啃了一嘴泥,嘤嘤嘤,好疼啊!玲珑泪盈于睫,又羞又气。

    “小流氓,今天要不是给我碰上,以后得有多少女子遭你毒手!”那人用脚拍拍她屁股。

    玲珑只想请他挪开踩着自己屁股的脚,谁知他更用力了。

    “大哥大哥别打我!”她害怕。

    哈?荀殷惊讶的望着脚下的“小流氓”,干巴巴的小身子左扭右扭的,嗯,屁股也很有弹性!看起来特眼熟。

    谁知小流氓还哭了。“嘤嘤嘤……”

    荀殷哈的笑了,伸手一抓,就将玲珑提了起来,“原来是你啊,好哭鬼!”

    微风拂过,廊下宫灯的烛火摇曳,昏黄的光线晕成一团照在男子脸上,循声望去的玲珑跌入一双比海洋还要深邃的眼眸里。

    一连遇着三回,跟这孩子倒是挺有缘分。荀殷凑近瞧,男孩的年纪不大,小脸脏兮兮的,看上去好小的一只,让人连大声说话都怕吓到他。

    “毛都没长齐就对姑娘感兴趣?”他问。

    男孩可能是有点惊呆了,仰头看向他的刹那间,表情十分微妙,眼角泛着湿润的水光。

    荀殷非常清楚自己相貌上的优势,可还头一回把小男孩迷哭,他深表遗憾。

    玲珑的迷惘也仅仅维持了几息就确定眼前的人不是简珩。

    长的真像!

    其实……也没那么像。比如当她再仔细端详这张微微挑眉,似嗔似笑的脸,又感觉是完完全全的两个人。

    简珩呈现出来的往往是温和而不失严谨肃穆。

    这人眼角眉梢都含着玩世不恭的笑意,让人觉得他很好说话的样子,可你若真怠慢了他,仿佛又很可怕。

    “我是这里的药使,不是好哭鬼。”她说。

    最多十三四岁的样子,都当药使啦。纠正自己不是“好哭鬼”时还轻轻的皱了皱小鼻子,似乎对这个称呼多有不满。荀殷觉得好玩,就轻轻点了点孩子微凉的鼻尖儿。

    “撒谎的人长不高哦,你从山坡上面一路翻滚哭到下面,连向来喜欢听人哭的我都快受不了。”

    荀殷兴之所至,言语之间颇有逗弄之意。

    “你看见了!”她惊呼。

    荀殷暗暗发笑,佯装恶狠狠的转回正题,“小子,女厕轩好玩吗?再让我逮着,一准给你捆里面示众。”修长的手指还威胁的捏着她细腻的脸颊。

    玲珑吃痛的捧着两腮,方才如梦初醒的盯着荀殷,一身道袍,竹簪绾发,虽然书院的大儒并非都这番打扮,但这番打扮的都是书院的大儒。

    “您……您是大儒先生!先生恕罪,阿珑,阿珑再也不敢了……”她张口结舌。

    哈哈,人们见到大儒都这样。荀殷又觉得无聊,挥挥手道,“还不回去睡觉,长这么矮我都替你着急。”

    言罢,就在玲珑亮盈盈的凝视下负手大步离开。

    连这么年轻的先生都这般孤高,这里的孤高绝非贬义,单纯指令人仰望而无法靠近。那么德高望重的秀之先生岂不更如天壑一般遥不可及?

    玲珑伤心的望着荀殷消失的方向。

    翌日,玲珑顶着斗笠躲在合抱粗的大树底下乘凉,手里还捧着一叠整理好的卷宗,核对无误之后才一股脑塞进布兜。

    返回的途中又看见那个叫丫丫的女孩,照旧拴在原来的地方。

    “来来来,小狗怎么叫,叫呀,叫了就给你馒头吃。”冯药使拿竹竿敲丫丫脑袋。

    丫丫半张着小嘴,大大的眼里写满惊吓,人家拿竹竿戳她的脸和脑袋也不知躲,大概懵了。

    还挺有意思!张药使跟着起哄,“快学啊,狗怎么叫?”

    “不会是个哑巴吧?”冯药使丢了手里的馒头,丫丫大概饿了,伸手去拿,就被冯药使手里的小竹竿狠狠一敲,孩子连番遭打,哇的一声哭出来。

    “算了吧,药奴的孩子有什么好玩的。”卢药使板着脸提醒。

    “你还是不是人,她只是个三岁的孩子!”一声激动的发颤的斥责陡然传来。

    冯药使与张药使同时抬头。

    看见了张瘦削却因为愤怒而涨红的小脸,黑白分明的大眼睛似乎要喷出火,原来是娘娘腔薛药使。

    “小哥哥!”仿佛看见了救星,丫丫张开手扑来,却因为绳子的距离有限,一个踉跄,狠狠的绊了跤。

    玲珑急忙伸手接住丫丫,冷不防后背吃了一脚。

    身体失去控制之前,她下意识的用胳膊挡住丫丫的头。

    “我与你同为药使,你怎能打人?”她喊道。

    “你一个靠关系进来的孬种少在老子面前逞英雄。”冯药使轻蔑道。

    别人不敢得罪薛药使,他却敢。

    刘掌事是他的世叔。擎苍书院这一届的才子温净扬是他的远房表弟。

    冯药使早就看不惯玲珑,明明说好该她做的工作,刘掌事却不动声色扣下来,转身就要他们做。

    这么想的冯药使实在不地道,也不想想自己把所有工作都推给玲珑,那么大的工作量早晚会出事,刘掌事为他好才命他挑两样自己做,谁知他的心理更加扭曲。

    “我没有靠关系,是长巍先生觉得我可以进来。”玲珑反驳。

    “啊呸!”冯药使冷笑,“你不是跟蔓华苑的崔药使比较熟么?也不去问问从古至今哪个药使只用工作半日,还住单人庐舍?你背后的主子可真疼你!”

    本来就觉得奇怪的东西,犹如一层窗户纸被人瞬间捅破,什么都变得通明。玲珑的脸色白一阵红一阵。

    “怎么,无话可说?”冯药使哈哈大笑,一竹竿戳玲珑脑袋上。

    “你,你滚开!”竹竿尖锐的末端在玲珑细嫩的额角留下一道划痕。

    “就戳你怎么着,连个药奴你都要管,真他娘的当自己是济世的菩萨!”冯药使忽然有种凌弱的快/感。

    这个娘娘腔生的这样美,要是个女人该多好!如此想着,他的手便越发大胆。

    玲珑尖叫着往后躲,眼前一黑,脖子骤然被人掐住按在了树上,粗砺的树皮硌着她单薄的后背,阵阵发疼。

    怎么这么轻?还滑滑的!

    冯药使经历过许多女/色,顿时有所怀疑,空出的手伸向玲珑的胸口,肩膀就被张药使和卢药使一左一右的架开。

    “算了算了,别把事情闹大。”卢药使还是板着脸。

    “权当给我二人个薄面,消消气。”张药使没好气道。

    随着脖子上的手离开,有微凉的空气涌进来,玲珑抱着肚子不停咳嗽。

    “别拦我,今天非给他点颜色瞅瞅不可。”冯药使说。

    “冯药使!你有完没完?”卢药使怒喝。

    不就是怕被连累,胆小鬼!冯药使心里不屑,却也不能把所有人得罪光,便狠狠甩下袖子,指着玲珑脑门道,“小东西,走着瞧!”

第32章 危险() 
受了惊吓的丫丫躺在玲珑怀里沉沉睡去,受了惊吓的玲珑倚着树干脸色发青。

    怀里的小女孩忽然抽搐了下。

    玲珑无措的望着她。

    枯瘦的孩子,稀拉拉的头发,安详的睡容,有什么东西堵在心口,又酸又涩,几近落泪时却忽然想起一个人嘲笑她是“好哭鬼”。

    眼泪竟神奇的回去了。

    丫丫的娘亲匆匆赶来,老远就见薛药使抱着自己的孩子。

    “丫丫娘,你快过来,她烧的好厉害!”玲珑颤声道。

    小孩子受到惊吓就会发烧,小时候弟弟被吓过,险些烧没了。玲珑抱起孩子就往庐舍跑,丫丫娘打了一桶井水,两个人不停的给孩子擦着。

    罪奴生死由天,根本不会有人给药问医。

    病了就用最原始的方法诊治,活不活全看命。

    不断重复的在凉水里洗棉布,拧干铺在孩子身上,很快又被孩子灼热的温度烤干。丫丫娘亲的动作渐渐缓慢,绝望的看向玲珑。

    年轻男孩的脖子一圈青紫痕迹,额头还带着伤,汗水浸润着伤口破皮的边沿,肯定很疼,他只顾手里的动作,大概忘了不适。

    冯药使站在院里说风凉话。

    “救的这么亲,八成看上小贱/奴的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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