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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好,你五皇弟比你小,你可得让着你五皇弟。”陈曼柔交代道,看小四一一应了,又拿了三字经过来教小四认字。小四向来是个听话的,这会儿也就趴在桌子上,奶声奶气的跟着陈曼柔念书。
吃了午膳,送小四回后殿休息了,陈曼柔才叫来了立秋:“承乾宫那边有什么消息?”
“娘娘,您不知道,刚才承乾宫可是上演了好大一场戏啊。”立秋双眼闪亮亮,不等陈曼柔询问,马上开始叽叽呱呱的说了起来。
付妃摔了一跤之后,身上见红,她自己当场就昏过去了。她的几个宫女赶紧喊救命,一边让人去找了御医,一边急慌慌的不知道应该做什么。谁知道摔的那一下到底怎么样,能不能挪动,若是能的话又应该怎么挪动。
正在几个小宫女急的眼泪汪汪的时候,可巧惠妃过来了,也在一边守着等御医。后来御医过来一把脉,说是能送回去,众人这才抬了付妃回去,惠妃自然也是跟着去的。
随即,皇后那边收到消息,也赶了过去。
付妃被扎了两针,吃了一剂汤药,已经醒过来了,一见到皇后,立马就哭诉,说自己是被人陷害了,有人要谋害皇嗣,话里话外的说是惠妃邀请她去御花园,结果惠妃自己却没有去。
惠妃性子急躁,当即就和付妃吵了起来,说自己是因为有事情耽误了,并不是真的就没去。而且,若是自己没去的话,刚才御医到的时候,在场的是哪个?
两边各自都有各自的道理,吵嚷的付妃差点儿又动了胎气。皇后一怒之下,让人将惠妃先带回去了,禁足一个月,然后又赏赐了不少东西给付妃,算是安慰。
并且,允了付妃,让她最近一段时间都不用出承乾宫,就是太后那边,也给她求求情,不用过去请安了。另外,也不允许别的宫妃去探望付妃了。
“娘娘,奴婢怎么觉得,付妃她是故意摔倒的呢?您看,她这一摔倒,既不用去请安了,也不用被人探视了,差不多是承乾宫给封闭了呢,还得了个小厨房。”小厨房也是付妃提出的条件,说自己身子重了,这次又摔了一跤,要卧床休养,到御膳房拿饭菜有点儿太远了,所以求个恩典。
她今儿既然是出了这种事情,皇后就得对她大度宽容一些,不得不应了这个恩典。
陈曼柔也觉得有点儿像是付妃自己的手段,这一下子就清净了不少,顺便还将各种不安分的因素给剔除了。只是,惠妃在里面扮演了什么角色?是帮着付妃,还是真打算出手对付付妃?
“你之前不是说,常妃也过去了吗?”陈曼柔想了想,忽然又想到这个人,立马问道,立秋点点头:“嗯,是过去了,在皇后过去之后去的,说是惠妃邀请了付妃逛御花园之后,又到她的延禧宫拿了药膏,所以才迟到的,并非是毁约不去。”
“是去给惠妃作证的?”陈曼柔挑挑眉,立秋点头:“嗯,要不然,皇后娘娘也不会给惠妃这么轻的处罚。”
“嗯,说不定这件事情还有后续呢。”想了想,陈曼柔笑道,付妃的孩子没掉,惠妃没有被责罚的太厉害,除了付妃,谁都没有得好处,这事情,自然不会就这么算了的。
“还有后续?娘娘,您说,这事情会是谁出手做的?”立秋立马瞪大了眼睛问道,陈曼柔笑了笑:“我可不知道,我只知道,要么惠妃谋害皇嗣成功,被从惠妃的位子上拉下来,要么付妃的孩子生不下来,不可能再去问鼎贤妃的位子。”
立秋将这话在脑子里反复的想了几遍,瞪大眼睛:“娘娘,您的意思是,常妃?”
“说不准,常妃一向聪明,不会在这种时候弄出来什么明显的事情来,也有可能是别人出的手。”陈曼柔打了个呵欠,早到了午觉时间了,这一说话,就错过时辰。
立秋见了,赶紧上前给陈曼柔铺床,立春和立夏则是服侍着她脱了外面的大衣服,又将炭盆摆放好,看陈曼柔闭上眼睛了,才安安静静的出了房门。
陈曼柔也没想到,自己说的话,竟然也有成为预言的一天。到了六月中旬,承乾宫忽然传出消息,说是付妃小产了。得了消息,陈曼柔就愣住了,等听说皇上和皇后已经赶过去了,也赶紧收拾了一番,带着立春和立夏往承乾宫去了。
☆、131 协助
到了承乾宫;就见皇上和皇后坐在上首,一边是杨贵妃淑妃成昭仪,另一边是德妃刘妃魏妃和宋昭仪王昭仪,中间还跪着常妃和惠妃,后面还有两个宫女;是付妃的大宫女雪晴和雪明。
陈曼柔上前行了礼;皇后点点头示意她坐在杨贵妃下首。又转头去问雪晴:“你们娘娘说惠妃和常妃合谋害她;可有什么证据?”
“我们娘娘是有证据的;之前惠妃娘娘邀请我们娘娘逛御花园;惠妃娘娘一直没有出现;直到我们娘娘摔了一跤才出现,若不是惠妃娘娘提前谋划,时间怎么就那么凑巧?后来皇后娘娘您说不追究了;我们娘娘就不再去想了,只是没想到,惠妃娘娘恶毒至此,居然和常妃娘娘一起合谋,害了我们娘娘肚子里的小皇子。皇上,求您为我们娘娘做主。”
雪晴是个伶牙俐齿的,先说上一次的事情是皇后没尽到职责,然后埋下了祸根,接着又直接求皇上,摆明了不相信皇后娘娘。这一番话说的,只要皇上是稍微对皇后有点儿不满,就有可能让付妃达成目的。
皇后不贤,对付妃最大的好处是什么?
皇后曾经说贤妃不贤不德,所以将贤妃贬成了付妃。若是皇后不贤,那就说明之前皇后的说法并不对,只是因为皇后对贤妃的不满,心怀嫉妒而已,一来能洗脱贤妃原本的罪名,二来能让皇后名声受损,最好了是连惠妃和常妃一起打下来。
果真是好心思,陈曼柔都不得不对付锦瑶的一番计策鼓掌了。
这玩的不是计谋,而是人心。
皇后转头看了一眼皇上,过了一会儿才叹气说道:“皇上,既然付妃怀疑妾徇私枉法,那这次的事情,妾就不好管了,皇上您看,是不是另外找人来审问这次的事情?”
皇上摸了摸下巴上的小胡子,去年开始,皇上就留了胡子,一年过去了,那小胡子也变得挺有型了。陈曼柔偶尔看见皇上摸他的小胡子,总是忍不住想要发笑。
一个三十来岁的大叔,英俊潇洒,矫健挺拔,却在脸上多了一抹小胡子,看着真不是一般的搞笑。
“梓潼一向是个端庄贤明的,朕是相信你,然后才将这后宫交给你打理的。梓潼也一直是做的很好,从来没有出过什么差错。”皇上慢悠悠的说道,下面的雪晴雪明脸上已经带出了点儿得色。
皇上说的这话,细细品味起来,可不就是要追究的前兆吗?
“这次……”皇上顿了顿,皇后神色略微带了些忐忑,皇上端了桌子上的茶杯抿了一口,才放下茶杯说道:“这次自然也不例外,朕相信皇后,一定能给朕一个真实的审问结果的。”
皇后微微松了一口气,地上的雪晴和雪明则是变了脸色。之前她们那么编排皇后,就是为了让换个人审问,顺便让皇上对皇后起一点儿疑心。
却没想到,皇上居然对皇后信任到了这种地步,硬是连一点儿疑心都没有,反而将这事情全部交给了皇后处理。皇后对刚才的事情,肯定是很不高兴的,这下子可坏了,说不定皇后就要报复回来了。
“皇上信任妾,自是妾的荣幸。只是,既然付妃说不相信妾,妾也只能想个办法让付妃安心了。”皇后微微笑道,眼神从下面一群人身上扫过,看了看陈曼柔,转头说道:“管理后宫本来就是妾的本分,皇上给了妾这个职责,妾也不能什么都不管,皇上,妾想求您给个恩典。”
“你说。”皇上点点头说道,皇后指了指陈曼柔和杨贵妃:“妾想要陈贵妃和杨贵妃一起审问这件事情,付妃不相信妾,总不能连杨贵妃和陈贵妃也不相信吧?”
皇上看跪在地上的雪晴和雪明:“付妃觉得如何?”
雪晴磕了头,倒退着进了内室,没多久就又出来了:“回皇上和皇后娘娘的话,我们娘娘说,但凭皇上做主,娘娘相信皇上,一定会为那没福气的小皇子做主的。”
皇上又转头去看皇后:“既然如此,这事情就交给梓潼了,朕还有事情,就不在这里耽搁了。”
皇后起身给皇上行礼:“妾一定不会辜负皇上的信任的,国事为重,妾就不送皇上了。”
皇上起身,走到杨贵妃和陈曼柔身边,顿了顿说道:“你们两个要好好照顾你们主子娘娘,可别让她太累了。”
“是,妾一定会照顾好皇后娘娘的。”陈曼柔赶紧和杨贵妃一起起身行礼,目送皇上出去了,才一左一右的给皇后行礼:“皇后娘娘有什么事情,只管吩咐妾等去做就行了。”
“皇上看重娘娘的身体,娘娘可别太累了。”陈曼柔冲皇后眨眨眼,皇后失笑:“你个促狭的,放心吧,有你们两个能干的人在,本宫就是不想休息,也不得不休息了。陈贵妃,你先说说,这事情应该如何审问?”
陈曼柔迟疑了一下,恭敬的回答:“娘娘,妾认为,应该先让她们三个,各自说自己这边的证据,然后一一印证,若是谁说的证据对不上,那就有可能是在撒谎。”
撒谎的人,很有可能就是真凶了。
杨贵妃冷哼了一声:“陈妹妹这办法恐怕不行,她们三个争吵了半天,说的也都是些口头上的猜测,所谓的证据,不过是自己推测出来的,做不得准,这样的证据,随随便便就能翻过来,你若是一一印证,恐怕你在这里站到明天早上都印证不完。”
“那杨姐姐说说,咱们应该如何审问这事情?”陈曼柔也不生气,她算是了解了,杨贵妃一向是这种臭脾气,没事也要吵三分,除了对着皇上十分的温柔婉转善解人意之外,对着其他的人,那就是一座随时能爆发的火山,还总是在喷火苗。
有时候陈曼柔都很好奇,这种独特的性格是怎么形成的。
“要我说,咱们应该先从付妃小产的原因上下手,然后将付妃宫里的人都抓过来审问,还有常妃和惠妃,她们宫里的人这两天都做了什么,有谁和别人接触过,又都是说了什么话做了什么事情,然后再来看谁最有嫌疑。”
杨贵妃斜睨了一眼陈曼柔,转身对皇后说道。
这个方法也挺好,皇后只略沉思了一会儿,就点头说道:“让本宫来说,这两个方法都很好,不若两个方法同时用,陈贵妃负责询问一应事宜,杨贵妃则是负责追因问责,两相印照,也省得有人说本宫徇私。”
陈曼柔和杨贵妃只好领了命,只留了皇后在正殿里坐着喝茶,她们两个则是各自奔波准备开始审案。
陈曼柔先让人将常妃和惠妃分别请到了两外的屋子里,将她们隔开,然后进了内室。付妃躺在床上,额头上绑着白布巾,脸色苍白,眼睛红肿,正怔怔的看着床顶,一脸死气沉沉。
“付妃,你还年轻,身子又好,好生养一段时间,自然能再怀上小皇子。”陈曼柔坐在床边,例行公事一般的安慰了付妃两句,其实,若不是因为屋子里还有人在,她连这两句安慰的话都不想说。
虽说,之前谋害小四的事情已经是处置完了,但付妃只是付出了一个贤妃的位置,并没有受多大的伤害,所以她一向是看付妃很不顺眼的。
不过,不顺眼归不顺眼,陈曼柔是绝对不会主动伸手做谋害皇子的事情的。她从来不觉得,一个人所做的事情,就永远没有揭发的一天,哪怕是为了小四,她都不会让自己的手沾染上鲜血。
付妃听见话音,转头去看,见是陈曼柔,眼中闪过愤恨,随即就闭了眼睛,咬着嘴唇不说话。陈曼柔猜测,大约这会儿付妃正在心里挣扎,是先骂自己一顿,还是先哭诉一番。
自己看付妃不顺眼,同样的,付妃对自己这个短短时间内就一跃成为贵妃的人也看不顺眼。
过了大约一盏茶的时间,就连付妃床头站着的大宫女都开始着急了,付妃才眼皮子颤了两颤,慢悠悠的睁开了眼睛:“贵妃娘娘,还请您为妾做主。”
说着,就起身想要给陈曼柔行礼,陈曼柔赶紧伸手按住她:“本宫不在意这点儿子虚礼,你身子不便,就好好的躺着吧,不用起来行礼。”
心里倒是为付妃赞叹了一番,痛失孩子的时候还能克制住自己的脾气,真不愧是名满京城的“贤良淑德”之人。
“本宫过来,是奉了皇后娘娘的命令,想了解一下事情的经过,付妃你为何会怀疑到惠妃和常妃的身上,今天的事情又是如何发生的?”
陈曼柔先起身对正殿那边行了礼,然后坐下问道。付妃一眨眼,一串泪珠子就跟着下来了:“自皇后娘娘免了妾的请安,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