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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黑水街的一位大掌柜,当夜就饮鸠自尽,一把火烧断了所有线索,不过根据密报,最后送人出城的,应该是墨行的乌老三。”
“梧桐落,黑水街巷”
纪太后揉了揉眉心,微微沉思,道:“几只小鱼小虾,借了朝廷才有今日的风势,居然还敢插手庙堂的事,真当自己是哪条江河里的蛟龙,看来江湖势力,也是需要整顿一番了!”
“是现在吗?”那人问道。
想了一阵,纪太后摇头道:“京都需要几天平静,暂时不要再有风波了,压一压吧。”
“对那个地方的渗透,怎么样了?”纪太后神情有些凝重,这件事才是她真正要问的。
“还在继续!”
“怎么了?”纪太后急忙问道。
“有些差错,不过问题并不大。”
“这件事才是大事,小心办好了,要是出了差错,你也不用活了!”
“是。”
声音落后,屋子里只剩下纪太后一人,谁也不知道这里发生过的这场对话,也不知道纪太后已经将手伸的多么远了。
“燕国,要乱了!”
一处幽静的院落里,周围载满了罕见的雪梅,温九龄躺在一张太师椅上,毕竟年纪大了,所以他的身子也不像是看起来那般硬朗。
先王在时,他都已经不问朝政多年,原本想着颐养天年,栽花弄草,可是却在暮暮之年,还要拖着身子骨与后辈女流掰手腕,算心计,真是想也想不到。
三年未参加朝议,这次古道臣的事情,却不得不由他出面,纪太后如今大势,朝中除他之外,无一人能够抑其锋芒。
“枝儿!”
温九龄开口,旁边一位俊秀少年立即上前,能够近得老爷子三步之内,整个温家除了那位麒麟子,也就眼前的少年了。
他叫杜折枝,虽然并非温家子孙,但却极入老爷子眼里,自幼就被带在身旁教导,就是那几位嫡孙嫡女,都没有这份殊荣。
燕京四公子之一,折枝公子,不知道牵动多少少女的懵懂初心。
“祖父!”
杜折枝躬身上前,礼道周全,尽显世家风范。
杜折枝的母亲是温九龄第四女,又因为他深得老爷子喜爱,所以那个“外”字,也就被老爷子开口直接去掉,视以嫡孙看待。
看着杜折枝,老爷子感慨说道:“你被接进梅园已经七年时间,就是当年麒麟,也不过在我膝下承欢三年。”
“孙儿愚钝,祖父牢心了。”
温麒麟三年学满,他却用了七年,此言虽然谦逊,却也显出几分才学。
笑了笑,温九龄道:“你就是谦卑,不过谦卑自有谦卑的好处。”
话风一转,老爷子直接吩咐道:“我要你去为我办一件事!”
“燕国北疆有座城,我要你去那里找一个人。”
杜折枝离开后,一名发白苍老并不弱于温九龄的老人走了出来,看着梅园离去的羊肠小道,老人有几分担忧,道:“现在就让他去那里,是不是早了些。”
抬手从桌下取出一方棋盘,温九龄示意老人坐下,口中念叨着:“不早,一点都不早。”
看着棋盘上纵横交错的线纹,老人苦涩一笑,道:“老爷,你知道我不擅这些,还总是找我,不是摆明为难人吗!”
虽然说是这样说,但是老人还是坐了下来,接过老爷子递来的一篓白子。
“你这老东西”
笑骂一声,温九龄叹道:“如今除了你,也就只有那小子还能安然坐在我面前,只可惜,他已经好久没回来了。”
老人沉默,突然道:“不然,我去一封信,让二少爷回来看看。”
“胡闹!”
温九龄声音有些悲凉,道:“只有和狼骑军在一起的温麒麟,才是我温家的麒麟子,要是他孤身回京,也就只能是一区区武夫。”
“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只有在北疆,他才是麒麟,要是回京,土狗一条!”
老爷子说话毫不留情,丝毫没在意他嘴里的土狗,正是那位威震幽燕的北燕大将军。
“老爷,是不是言过了点,毕竟二少爷也是元丹境的武道宗师,哪怕没有狼骑军,燕京能杀他的人也没有几个。”
冷哼一声,温九龄道:“武道宗师,古道臣如何,他不也是武道宗师,四十年难能出现一个老夫看得过眼的人,还不是英雄末路,麟儿不是不愿回来,他是回不来啊!”
温九龄说着,眼眶微红,有子不能亲,有父不能奉,这就是温家两代人最真实的现状,看似侯门锦绣风光,谁又知道夜里望眼悲凉。
想了想,白发老人扯开话题,道:“能被老爷誉为四十年第一人,古道臣莫非连一点后手都没留下,就那样干干净净的死了?”
捏起一枚黑子放在棋盘上,温九龄神秘说道:“这,就是我叫枝儿去北疆的原因!”
一子落下,原本僵持不下的棋局,顿时掀起万道风雨,一枚枚黑子像是化作无数天兵,朝着白棋阵营呼啸冲去,隐约间,白发老者似乎听到蛟龙被斩的惨叫声。
这一子,名为斩龙!
苏太后下了一盘大棋,温九龄同样摆了一盘大棋,只是,不知道那斩龙一子,究竟捏在谁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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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鬼城有楼()
东来山脉贯穿幽燕疆域,因为山里有诸多矿藏珍药,历来都是两国争端的源头。
在东来山脉周围的地盘上还有其余五个小国,晋国,离国,西云,新月,东羌。
早在百余年前,这里是只有幽燕两个国家的,后来两国连年征战导致国力大损,其余五国趁机而起扩充势力,短短百余年的时间已经积累下足够和幽燕两国相抗衡的力量,无奈之下两国只得承认他们的地位。
虽然新晋五国力量不弱,但是幽燕两国毕竟多了数百年的底蕴积累,哪怕已经衰败了不知道多少倍,但是对他们来说依然是难以想象的庞然大物,因此五国虽然与幽燕多有摩擦,但始终都在可控的底线之内。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幽燕七国的江湖,就在一座城。
东来山脉接壤各国疆域,在所有的夹缝蛮荒地带,生存着数之不尽的乱匪流民,他们或许是躲避仇家,或许是逃离战乱,或许只是为了简单的活着。
无论在任何地方,只要有人生存,就会建立秩序,这些地方自然也不会例外。
其实说破天,也就是几个目不识丁的山贼,带领着一群自以为是的手下,或者是几个发展畸形的世家小族,驯养着一群见人就咬的无知野狗。
他们在自己的地盘,统治着弹丸大小的一亩三分地,对那些与他们同样躲避乱世而来的人,做着同样可恶的事情,将别人对他们的屈辱与压迫,继续施加在更可怜的弱者的身上,只为维护那本就没有过的尊严。
这样的地方,在幽燕七国不知道有多少,或许什么时候就会因为不知道的意外,像是野草闲花一样消失毁灭。
在这些最卑微的地方,所有人艰难的活着,偶尔抬起头仰视着一个地方,那是他们的信仰圣地。
在那里,有说不完的金碧辉煌,吃不尽的山珍海味,看不清的美女如林;
那是一座城,更是一个江湖。
那座城,叫做鬼冥城,强者的天堂,弱者的地狱!
幽燕七国几乎五成的江湖大寇,杀人劫道的绿林响马,还有一些朝廷通缉的叛逆乱臣,都能在鬼冥城见到他们的身影,这是一座罪恶的城池,每一寸泥土都沾染着罪恶的气息,强者为立命,弱者求安身!
没有谁知道鬼冥城是何时建立起来的,好像是在当初幽燕两国交战的时候,这座城就已经存在了,无数年的积累下,不知道多少的过江猛龙隐居此地,凭着他们的震慑力量,就连各国朝廷都不愿轻易挑起事端。
当然,这也是鬼冥城能给他们带来利益的原因,每年不知道多少见不得光的东西,都是从这座城中被处理掉,甚至遥远至幽燕之外的稀奇东西,偶尔在这里也能见到踪影。
总之,鬼冥城之所以存在,原因有很多,这些不过只是冰山一角,无数股纵横错杂的力量扭曲在一起,共同维持着城中的治安,所以鬼冥城是一座没有主人的城。
当然,也有人曾经想成为这座城的主人,但是很快就没了下文,有人说是七国朝廷动的手,他们不允许有人掌控鬼冥城,也有人说是不知隐匿在城里的哪条蛟龙杀的人,他们不愿意受到约束,各种传言都有,各种传言也都不可信。
关于这些事情,谁又能真正说的准,除了饭桌酒楼的闲谈之外,或许就只有那些不知根底,没有见识的外来人听到后,才会感觉到热血沸腾。
鬼冥城南
一条偏僻的街道尽头,有着一座建筑古怪的两层楼,远远看去就像是一只展翅待飞的燕子。
围绕着这座两层楼,周围的房屋民巷都似乎是冷清的许多,破落的树枝杈上沾着几片干枯的叶子,在飘摇的风雨之中晃晃欲坠,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叶落归根,更是凭空添加了几分凄凉意境。
风雨如晦,人影如鬼!
绵薄的阴雨之中,隐隐有着几道绰绰人影,身体内外都被斗篷包裹的严严实实,甚至走起路来都和寻常人极不相同,给人的感觉就像是很谨慎的样子。
鬼冥城里,像这样荒凉的街道并没有几条,这条“堂前道”算是特例,因为这里有一座两层楼,叫做燕子楼。
十三年前,当时这条街道还不叫“堂前道”,而是叫做“大寇街”,有一天,不知从哪里来了一名中年书生,一人一剑,硬生生的抢下了这条大寇街,到了最后,原本的雪衣,都被染成了血衣。
大寇街当时有九大寇,全部都是先天境的武道高手,其中寇三与寇九更是先天凝真境,可是他们还是败了,而且是败的摧枯拉朽。
许多人以为那名中年书生大抵是因为“大寇街”这个名字不好,沾染一些之前的匪气,所以才将大寇街改为堂前道,如此方才符合他书生的身份。
书生不杀人,杀则必死!
随着那一天的开始,鬼冥城就出现了一个令无数势力忌惮的存在,血腥燕子楼。
没有人知道,一个书生为什么要招揽那样一批杀手,也没有人能预测到,燕子楼会崛起的那样快!
半年时间,燕子楼就已经立足鬼冥城中,至于那名中年书生,此后就极少出现在江湖视野,他就像是过江猛龙一样,随意一动,就彻底搅乱了鬼冥城百年不变的格局。
十三年来,不知道多少亡命徒为了各种原因加入燕子楼,至今早已没有人知道燕子楼的真正底蕴,因为看不透,所以也就更加不敢招惹。
燕子楼做的是杀人生意,只要有人出价合适,他们就敢刺杀任何目标,这里的任何目标,自然也包括幽燕七国那些真正的大人物。
燕子楼的成名之战,就是刺杀了西云国的一位国公,连带着当时府中的一位混元境的宗师强者。
于国都刺杀当朝重臣,西云王室自然震怒,只是大军南侵掣肘极多,仅仅是借道幽国就绝无可能,所以当时西云王派遣大批高手潜进鬼冥城。
只可惜,那些人来到鬼冥城,就连燕子楼前的堂前道都没走完,数十精锐就全部血染长街,也是那一战后,确立了血腥燕子楼的赫赫威名。
所有人都知道,堂前道尽头的两层楼,就是燕子楼的巢穴,但是却怎么也不明白,那么多的杀手是如何隐藏在这看着不大的两层楼内。
因为未知,所以恐惧,如果没有真正重要的事,很少会有人来这里,谁也不知道刚才还并肩行走的路人,会不会在下一瞬间就变为冷戾无情的杀手,所以能来这里的人,不是燕子楼交接任务的杀手,就是赏金杀人的雇主。
燕子楼内部格局很单调,宽阔的屋子中间被一道阁台隔开,除了零散的摆着几台桌椅,再也没有任何的陈设。
一条直通二层的楼梯,像是经年未用,都已经快要变的腐朽了,走在上面咯吱直响,很难想象这就是令人闻声色变的燕子楼。
中间的阁台两侧,各自开着两个对外窗口,一间窗口没有人,另一间里面坐着一位麻衣老叟,正在嗒吧嗒吧抽着手里的旱烟,一股刺鼻的烟味笼罩着整个屋子里面。
阁台外的椅子上坐着三人,浑身裹着漆黑的长袍,头上也被斗笠遮盖着,这种在别的地方显眼独特的装扮,在燕子楼却是再寻常不过。
除非是对自己有十分的自信,否则无论是接任务的杀手,还是赏金杀人的雇主,都会有意识的遮掩一下自己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