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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非是对自己有十分的自信,否则无论是接任务的杀手,还是赏金杀人的雇主,都会有意识的遮掩一下自己的身份,小心驶得万年船。
曾经就有雇主买凶,却不知道他要杀的那人原本就是杀手,两人见面后各自吃惊,后来发生许多哭笑不得的事情。
虽然这样的事情在燕子楼不会发生,但买凶杀人毕竟不是件光彩的事情,鬼路走的多了,难免被鬼找上。
清香的茶水云气缭绕,就像是烟白扭曲的蛇身一样,但是三人明显都没有喝茶心思,不时的摆头朝着窗口抬头看去,细微的动作出卖了他们心里的紧张。
他们三人,全部都是雇主,没一个是燕子楼的杀手!
真正的杀手,无论在什么地方,都有着寻常人难以企及的冷静,只有内心真正的平静,才不会忽视最微弱的细节,而在无数看不到的细节里面,总是隐藏着最佳的出手时机。
燕子楼虽然建立不久,但是刺杀目标的成功率却恐怖的吓人,除了那些杀手的实力之外,刺杀技巧的教导总是占了极大的成分,而在无数的技巧培训中,最重要的绝对是一颗真正的杀手之心。
心静,自然无忧!
杀手最令人恐惧的不是他的实力,而是毫无顾忌的杀人手段,真正的杀手总是有足够的耐心,没有谁能够不休不眠的与一名杀手僵持下去,或许只是一个打盹的时间,就会承受到最致命的刺杀。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六章 千金买命()
燕子楼陈设简单,就像是最寻常的当铺一样,但也只是像,毕竟不是当铺,所以自然有着不同的地方。
仔细看去,燕子楼与当铺唯一不同的,就是屋里墙壁上的风景。
当铺里面挂着的,不是山水风景,就是祖律戒训,而燕子楼墙壁上的风景,全都是一张张惟妙惟肖的画像。
所有画像上的人,都无比逼真,就像是印上去的一样,由此可见勾画这些人影的画像师傅,必然有着非同一般的丹青造诣。
画像之上,有男有女,有老有幼,而且每一张画像的角落,都有着准确的明码标注,这些人,都是被重金悬赏的刺杀目标。
因为赏金最少的人,也都有千金之多,所以这面墙壁也有个十分贵气的名字,千金榜!
上了燕子楼的千金榜,几乎可以说是半截身子已经埋进棺材,无论是权倾一方的王公重臣,亦或是独行江湖的侠客大逆!
任何人,只要上了千金榜,就意味着会遭到燕子楼所有杀手的全力暗杀,无论是哪个等级的杀手,他们都会想尽办法完成刺杀任务,因为这对他们来说,这不仅意味着丰厚的赏金,还有地位。
一条性命,价值千金,能够登上燕子楼千金榜的人,除了雇主出价超过千金外,还必须要目标人物至少达到一流境界。
一流境界,江湖上也算是高手了,许多占山为王的寇首,绿林响马的当家,都是这个境界,而在千金榜上,却不过刚刚够资格。
千金榜上九死一生,但何尝不是另一种荣耀,幽燕七国,可不是任谁都有资格能将名字写在这面榜单之上。
千金榜上的画像,大部分都不是新的,沾了岁月的痕迹,而且那些显旧的画像,上面都有朱笔红批,一个个暗红的“杀”字,铁画银勾,透露着锋锐的气息,就像是真正用鲜血染上去的一样。
九十九张画像,七十六道朱批,唯余下二十三张新纸,这些都是最近三年之内被雇杀的目标,每一道朱红批字都意味着一条性命。
千金榜上,有鬼无头!
仅是这面墙壁,就能展现出来燕子楼真正的底蕴,七十六道血红朱批,就是七十六条性命,也就是说现在的千金榜上,除了那二十三人外,其余众人无一例外都被成功刺杀,那见证的是燕子楼的血腥光辉。
而且这些人中,最弱几个都是一流境界的高手,谁知道他们中又包含着多少先天境,乃至于宗师境的真正强者。
千金榜三年一换,如今只是近三年的榜上有名人,过去十年间这张榜单上,又收录过多少的断头鬼,无命魂,恐怕就只有燕子楼内部才清楚。
之前那三人,要做的都只是小生意,因此并没有耗费多少时间,登记过后他们很快就匆忙离去,像是怕沾染上什么东西一样。
燕子楼乃是杀手聚集之地,不可避免就会留下亡者死气,还有杀手本身的血腥煞气,因此就算是日上三竿,进入燕子楼依然有股说不出的森冷,就像是从骨子里渗透出来的。
哪怕是一些武道有成的人,对于这样的地方也都是避之莫讳,不愿意多留一会,更何况那三个普通人。
三人走后一会,燕子楼又迎来一位新的客人,很特别!
除了脸上的黑纱斗笠,她并没有过多的装饰,身子凹凸有质,婀娜多姿,这是一位女子,而且观其身骨,像是年纪并不大。
走至台前,神秘女子手指轻轻敲了几下,那麻衣老叟抬头,深吸几口烟气,狠狠的吐出一片云雾。
看了眼神秘女子,将烟枪在底下磕了磕,麻衣老叟若无其事说道:“放下东西,三日后会有人寻你谈价钱,若是价钱合理,这单生意便算是做成了。”
燕子楼的规矩,雇主只需要提供目标的身份信息,然后由燕子楼查探属实商榷价钱,如果双方觉得价钱公道合理,再需要结定一个契约,就算是接下这单生意。
只是,神秘女子却摇了摇头,她要做的并不是普通生意,为千金榜上再添一幅画像,这样的生意可不是寻常掌柜能做得了主的。
随手取出一只精美锦袋,掂了掂,里面传出清脆的踉跄声响,就像是玉片摩擦的声音,却又悦耳许多。
没有言语,神秘女子将袋子放在岸台上,继续等待答复。
幽燕七国,货币多以金银流通,一金换三十纹银,一银换一千铜币,寻常人家生活日用,半年三金足以盈余,哪怕是富贵一些的人家,开销不过半百之多。
而在幽燕之外,有矿属更稀于金,色泽铜绿,其纹如云,被当地人称作“母铜”。
后来,这种矿产被制成钱币,流通诸国,因形似刀戈,被广泛叫作“云母刀币”。
云母刀币瑰美,体积小,便易携带,多被贵族而喜,因此幽燕七国中,一枚云母刀币,官价值三百金,一些黑市上还能卖的更高。
刚才锦袋里传来的踉跄声音,正是云母刀币碰撞发出的。
能被放在前台接待客人,就意味着是燕子楼的面子,只有面子有了,才能谈里子的生意。
既然是燕子楼的面子,麻衣老叟自然有着寻常人难以企及的见识,所以在听到那阵悦耳的声响后,他就已经知道袋子里装的是什么东西,也就清楚了这单生意确实不是他能接手的。
在他手底下,神秘女子看不到的地方,有一根不知道连接至何处的细绳,在那袋云母刀币放下的瞬间,这根细绳也就被拉动,同时二楼之上,一间屋门也从里面被打开。
一道妙曼的身姿从二楼走来,淡薄的唇,秀挺的鼻梁,如远山朦胧的眉,腮边微微泛起一抹绯红,看上去自有大家闺秀的真实美。
她穿着白色的长裙,却不是连身的,上衣很小,所以露出细细的腰肢,站着是一种美,走起路来又是另一种美。
看到来人,麻衣老叟像是也不曾想到,有些失措的迎了上去,恭谨说道:“您怎么亲自来了!”
白裙少女浅淡一笑,微微示意,随后走至神秘女子跟前,随意的撇了一眼阁台上的锦袋,道:“六枚云母刀币,幽燕七国无论哪家钱庄都能兑换一千八金,以鬼冥城的行价,再给你添个整,两千金,你要杀谁?”
神秘女子眉头微蹙,白裙少女并未接触她放在岸台上的云母刀币,却能一口说出里面的数目,就算是听声断物,这距离也未免有些过了!
“你是谁?”她问道。
“你可以称呼我“三先生”。”她答道。
既然有三先生,那就是不是就有大先生,二先生,而且看之前那老头的态度,明显这位三先生在燕子楼的地位也不低。
看了眼三先生,神秘女子并不迟疑,拿起阁台上的一张白纸,寥寥数笔,一幅惟妙惟肖的画像跃然其上。
三先生微微诧异,美眸闪烁不定,那幅肖像画灵动传神,看起来只是几道线条,却能将所有的细节尽然无漏,这样的手法她从未见过。
放下笔杆,神秘女子问道:“多久?”
三先生拿起画纸看了看,上面画着的少年很清秀,气质非凡,出身绝非寻常。
只是,她开门做生意,求的就是财,没有理由上门的生意不做。
将画像递给灰衣老叟,三先生道:“重做一份交于鬼眼,尽快核实!”
点了点头,灰衣老叟接过画像图纸,顺着后面一间暗门快速离去。
“阁下放心,燕子楼价钱合理,买卖公道,契约立下,不死不休!”
“希望是这样。”
留下最后一句话,神秘女子就离开了,像是也不愿意在此地多逗留。
一间幽暗的屋子里,沉重的炉香遮蔽了最后几缕阳光,窗口站着一位身穿长袍的中年男子,背对着,看不清具体容貌。
“事情办成了?”中年男子问道。
“是!”
回答他的,是女人的声音,正是才从燕子楼离开的神秘女子,她依然没有取下头上的纱笠,像是还没来得及。
“很好!”
微微一顿,中年男子继续道:“你亲自走一趟,不要出手,更不能暴露,把东西给我带回来!”
“主子,何必如此麻烦借他人之手,我们自己”
“你是在教我做事吗?”
屋子里突然一冷,炉香突然都变的凝滞不动,那是杀气。
“属下不敢!”
“去吧,事情不要搞砸了,要是出了差池,本座亲自为你选一块风水宝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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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捕头()
七月半,鬼门开,百鬼夜行!
七月十五,在民间被称为中元节,相传阎罗王于每年农历七月十五,打开鬼门关,放出一批无人奉祀的孤魂野鬼到阳间来享受人们的供祭。
七月的最后一天,重关鬼门之前,这批孤魂野鬼又得返回阴间,所以七月又称鬼月。
七月是鬼月,连带着天气也似是受阴气影响,连绵的阴雨几乎从未停过,颇有几分“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的凄凉意境。
夜色下,乌云阴沉,一座古旧的石桥上,古继君撑着一把黄色油纸伞,静静的看着江河边畔的万家灯火。
夜深极静,江面上无数透亮的彩色莲灯,载着对亲人故友的思念,不知道要顺着江流漂至何处,或许真能流向那条传说中的忘川河,将阳世的思念带往阴府。
石桥之下,隐隐传来数声凄凉的悲咽,或许是妻子思念亡夫,亦或是母亲念怀故子,每一盏顺着江河流去的莲灯,都像是在诉说着人世间的悲苦离合,亦或是一桩桩的人间惨剧。
冷风徐来,带着江面的寒气,古继君眉头微微蹙起,看了眼不远处的花船,摇了摇头,撑着纸伞转身离去。
像是漫无目的的走动,但要是仔细观察,就会发现他选择的每一条巷道,都像是提前算计好了的,连续转过七八条喧闹的街巷后,古继君终于停了下来,前面是一条被封死的死胡同,没有路了。
转过身,古继君看了看四周,早已经变的无比寂静,甚至能清晰听到每一滴雨珠打落的声音,这里距离闹市已经很远了。
“是个杀人的好地方!”
心里微微思揣,他朝着周围墙面看去,道:“怎么,你们这些游魂野鬼真的见不得人?”
连续的破空声划破寂静,十七道黑色的身影突然出现在墙上,每个人都拿着一根水火棍,戴着高角帽子,就像是官府差役。
雨水顺着他们的脸颊流下,衣衫已经被全部打湿,没有一人出声说话,空气中的冷意更添了几分。
巷道两头,两把黄油纸伞,雨水打在伞布上啪啪炸响,就像是玉珠落在盘子的声音。
“怎么称呼?”
看着对面捕头模样的人,古继君率先问道。
“刑捕头。”那人答道。
捕头装扮,名叫刑捕头,却不是捕头,捕头抓人不杀人,而他杀人不抓人!
古继君眼皮微微跳动,离开上郢城后,这是他遭遇的第三波杀手,显然是有人不想他去那座城。
抖了抖雨伞上的水珠,古继君道:“找我很长时间了?”
刑捕头:“半个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