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抖了抖雨伞上的水珠,古继君道:“找我很长时间了?”
刑捕头:“半个月了。”
古继君:“有事?”
刑捕头:“是有一点。”
古继君:“总不是要借脑袋一用?”
点了点头,刑捕头笑道:“和聪明人说话,果然妙趣!”
古继君冷笑:“你的脑袋会随意给陌生人吗?”
刑捕头脸色发苦:“那就是没的谈了。”
古继君:“知道不想谈,那你还不走?”
摇了摇头,刑捕头道:“现在还不能走,我想试试。”
古继君:“不怕试过后,就走不了了。”
刑捕头:“不试试,怎么就知道一定走不了!”
合起手里的油纸伞,古继君神情开始变冷,道:“那就来吧!”
甩出手里的纸伞,刑捕头率先出手,一道冰冷的声音刺破雨夜,那是剑音。
像是刑捕头这样的杀手,一旦出手,只有两种结果,活着,死了。
他活着,古继君死了;他死了,古继君活着,江湖人,江湖道!
刑捕头用的是剑,他的剑就在那把雨伞里藏着,平日里就夹在肋下,用的时候,方便取。
刑捕头的剑很快,而且看不到从哪里出现的,几乎在剑身与伞骨摩擦声响起时,他的剑就已经到了古继君的眉心。
他的杀人手段很纯熟,通常来说,心脏是人的第一死穴,眉心才排在第二,因此高手过招几乎都是不离这两个位置。
可是刑捕头有足够的杀人经验,所以他知道有的人五脏器府异于常人,心脏长在右边的人不是没有,所以只有眉心位置,才是真正的死穴。
只要瞬间刺穿眉心,对手意识就会出现短暂的空白间隙,在这个间隙内抽剑而出,不仅可以最快杀死对手,而且还能保证自身安全,因为大意而被临死反杀的例子太多太多。
刑捕头极少自己出手,以往的目标很少有人能胜过自己的十七衙差,正是因为那十七衙差,他才有了刑捕头这个江湖称号。
只是,这一次他选择抢先出手,因他从古继君身上察觉到危险。
能登上千金榜的,至少都是一流高手,十七衙差虽然不弱,但毕竟只是二流武者,他需要牵制住古继君,好让十七衙差形成合围,集十八人全力,他才有把握战胜古继君。
刑捕头的剑一直都藏在伞中,但是并没有因此而生锈,反而因为藏的太久,所以他对剑道有了另一种不同的理解。
善剑者巧于藏,善藏者精于杀,只有剑锋深藏,才能杀人无形。
所以,他的剑术就是藏剑术。
古继君眼神突然一亮,刑捕头虽然卖相的确不好看,但是他的这招剑术,的确是大大出乎他的意料,这无形一剑,善巧于藏,蓄势而出,明显已经有了几分自己的思想。
仅此一剑,古继君就已经知道,刑捕头即使在一流境界,也算得上真正的高手。
咻!
剑锋划破雨夜,直朝着古继君眉心刺来,像是一条幽冷的毒蛇一样,潜伏数日只为那夺命一咬。
古继君面色不变,刑捕头的剑术是不弱,但他的经验远远强于刑捕头太多,而且他所接触的古武功法,也不是刑捕头所能想象的。
下腰猛然弯曲,古继君的身子就像是一条被抽去筋骨的蛟龙,突然间变的无比柔软,直接顺着刑捕头的手臂滑到他身后,以一种难以理解的方式躲过刑捕头的必杀一剑,这是科武世界蛇岛的武功,金蛇缠丝。
刑捕头眼神一慌,丝毫没想到古继君懂得这样诡异的武功,而且自家人知自家事,他的藏剑术虽然厉害,但却是有极大的桎梏。
藏剑术的精髓就在于一个“藏”字,剑藏的越久,施展出来的威力就越大,一旦藏锋出鞘,就再无回头路。
要么杀人,要么被杀,简而言之,就是他只有出一剑的精力,一剑过后,精气神全部衰弱至极点,不能一击毙功,再想取胜的可能就无限微弱,这也是他极少亲自出手的原因。
刑捕头是燕子楼的在册杀手,但平日极少招惹千金榜的高手,在古继君之前他也从未打过千金榜的心思。
只是,青衣杀手比起金衣杀手,无论是待遇还是身份,都要差了一大截,只要能够完成这次千金榜上的悬赏,他就能够晋升金衣,所以,他打算试试。
因为是第一次,所以他藏剑半月,找了古继君半月,何尝不是给自己半月时间,将这一剑的精气神酝酿至极限。
借着雨夜的朦胧环境,他自信哪怕古继君再强,只要他没有突破先天境,也不可能躲过这一剑。
如果是寻常一流武者,面对他苦心藏锋的这一剑,或许真的会被重创,但可惜,他的对手并不是别人,而是古继君!
像是一条软蛇一样,古继君整个身子缠在刑捕头身上,右手如同死蛇之吻,瞬间将刑捕头握剑的手骨捏碎,随后连接数声脆响,刑捕头背后脊椎骨断成数节。
只是一刹那,十八名杀手中,实力最强的刑捕头就重伤濒死,古继君重新站立在雨夜下,看着十七道幽魂朝着他袭掠而来。
轰隆!
一声雷鸣,惨白的电光猛然将雨夜撕裂开来,天空突然出现一道狰狞的裂缝,一瞬间像是黑夜与白昼交替过来。
借着轰隆的雷电,十七道乌黑的棍影反射出更加凌厉的杀意。
虽然刑捕头生死未知,但是十七衙差并未慌乱,他们的任务还没有完成,要么杀死目标,要么身堕幽冥,真正的杀手,总是可怕,执着,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见过刑捕头那一剑后,古继君还有几分心动,但只是这十七名黑衣杀手,还真的没有被他放在眼里。
他们的内力并不入流,或许联手能够刺杀初入一流境的武者,但在真正的高手面前,无论力量还是剑招,都有着极大漏洞。
迎着距离最近那道棍影,古继君倏然而上,反手握住夺自刑捕头的藏锋剑,顺着雨水的轨迹极速拉下,一道猩红的血水洒落巷道的石板上,紧随着就是尸体坠地的沉闷声响。
一剑过后,古继君剑柄微转朝前甩出,一道幽影划破夜空,紧随着一声凄厉的惨叫,剑柄顺着另外一名杀手胸膛穿胸而过,牢牢地将他钉死在地上。
古继君瞬杀两人,已经有三名杀手贴近他的身边,三道锋锐的棍影同时落向他的心脏,脊椎,还有脑后神庭。
咚咚咚!
三声清脆的骨裂声音,古继君半空连点三指,三名杀手带着无尽的恐惧与疑惑痛苦死去,他们的眉心位置都已经裂开,血水如涓泉喷涌而出,三阴剑指!
三阴剑指,鬼夜行记载的剑道杀招,古继君并未修成元师境,不可能做到元力外放,因此徒有其形,并无其实,即使如此,也不是区区二流武者可以抵挡的。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八章 道人()
一片风雨落下,战斗还没有停止,哪怕是古继君已经表现出不可力敌的实力,那些衙差模样的杀手依然不曾退却。
棍雨如风,人影成鬼,十七名杀手瞬息死去五人,剩余的十二人脸色依然如寒冰僵硬,他们的手没停下,也就意味着手里的水火棍没有停下。
虽然有些惊诧这些杀手的坚持,但是古继君并未有丝毫留手的余地,没有谁该不该杀,没有谁该不该死,只有杀人者,人恒杀之,无论对错,只论结果。
夜越来越深,雨越下越大,混杂着血腥的地面上,很快就被雨水冲刷干净,就连石砖缝隙里久积的泥土也全部被清洗出来,这场雨真是罕见!
最后一道踉跄声音,那是长棍砸落在地面的声响,十七名杀手十数息之间,就已经全部成为尸体。
江湖上能做到这样连杀十七人的高手多的是,只是古继君的少年模样,配合着身后的惨烈尸骸,就显得有几分古怪的邪异。
脚尖微挑,刑捕头的藏锋剑就落于手中,剑身长三尺两寸,赤红如血,上面有极细微的花纹,装若桃红,这居然是一柄木剑!
刚杀过人,剑身上却没有丝毫的血腥,反倒是透着一股难言的正气。
屈指轻弹,震声嗡鸣,如晨钟暮鼓,洗耳明神。
“好剑!”
剑式古朴,纹路浑然天成,兼并刚柔,无论是尺寸还是模样,都是出自大家之手。
很难想象,刑捕头这样的亡命杀手,居然会有这样一把好剑!
捡起身后的黄油纸伞,古继君将藏锋剑收入其中,慢慢走到刑捕头面前,脸色平静:“看来,你是走不了了。”
刑捕头趴在地上,背后脊椎已经断成数节,看不到古继君的面庞,也见不到古继君刚才的血腥手段,但他能听到风雨掩饰下的刀光剑影,也能听到生命死亡前对活着的渴望。
现在,风雨依旧,而其余的声音全都消失了,在他的身子下,还没被冲洗干净的血腥味越来越浓,所以他知道,十七衙差都已经死去了,而且不出意外,他也会很快一样。
“江湖路难行,在下不过是先走一步,黄泉道上,恭候大驾!”
刑捕头声音虽然模糊,但铿锵有力,古继君也听清楚了,这算是刑捕头最后的遗言,更是诅咒。
只是,与他何干!
古继君挑眉,转身离去。
大雨丝毫没有停下的迹象,像是要洗尽世间的污垢,只是,又怎么能洗的干净。
“好一场夜雨!”
江湖,总是由剑和雨两种风景组成,单调的色彩,孤独的人影。
“人间四月芳菲尽,山寺桃花始盛开!”
已经到了七月,山上的桃花还没有散落,虽然快要到了谢去的时节,但依然还有蝶虫忘返,流连其间。
这里,虽是人间,却在世外。
想要去那座城,就得翻过眼前的山,这座山叫桃夭山,在燕国算不得有名,因为山里没有仙!
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
桃夭山上不住仙,却有道人。
不同于山底下,桃夭山在山腰上,有几株桃树生长的异常旺盛,每一片花瓣都像是染了血一样,红的动人,红的惊心!
在这几株桃树后面,有一座草庐,草庐住了一位道人,道人还不老,也没有收徒弟,所以就没有老道人给小道士讲故事。
道人生平做两件事,酿酒,杀人!
古继君看到道人的时候,他正在酿酒,材料就是满山的桃花,所以道人的酒,就叫桃花酿。
虽然名字取得很随意,但酒香却是真实的。
只是,才开始酿造的桃花,是不会散发酒香气息的,所以,酒香是之前酿好的陈酒传来的。
见到古继君,道人抬头,自来熟说道:“稍等一下,马上就好!”
古继君觉得有意思,之前的刑捕头就很有意思,眼前的道人更有意思,他没有继续走下去,而是在道人身前一块草地上坐了下来。
道人的桃花酿,已经到了最后的步骤,并没有让古继君多等多久。
封好坛口,道人走到草庐下的木盆洗了把手,随后从屋子里提出一坛沾满泥土的酒放在古继君面前,隔着封泥,都能闻到醇香的酒气。
“你又是谁?”古继君问道。
“他们都叫我木道人,至于本名,江湖人,很少能记住本名的。”
行走江湖,名字只是个符号,可以让人称呼的符号,究竟是阿三还是李四,捕头亦是道士,或许本就没有区别,只要能被记住,就已经达到目的了。
“你也是来杀我的?”古继君继续问道。
“有些事情,身不由己,既然吃的这碗饭,喝的这碗酒,自然也要做好这件事!”
道人眼神看着有些认真,或者说,他就是个得道的真人,酿酒,杀人,就是他的道。
眼皮眨了眨,古继君道:“要现在动手吗?”
“还要等等!”
说罢,一把掀开沉旧封泥,道人给自己倒了一碗,酒色呈暗红,感觉不是酒,反倒更像血。
“试试?”道人试探问道。
点了点头,古继君没有拒绝。
道人面色一喜,赶忙给古继君倒了一碗,酒坛已经见底,像是诺大的酒坛里,就只酿了这两碗酒。
“饮了这酒,路上好温暖些。”道人端起酒碗,先干为敬。
没有迟疑,古继君端起酒碗,酒水顺着咽喉落入腹中,火辣辣的感觉,就像是有一团热气在烧一样。
“杀人敬酒,有什么说法?”
既然道人不急动手,古继君也乐得清闲,他的性子很慢,或者说是有些懒,无论是前世今生。
道人见古继君没有任何怀疑,一口干了整碗醇酒,丝毫不防备他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