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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来吧。”祖老头后退一步，负手而立，“用什么招式都行，只要你能让我后退三步，就算你赢。”
谢钦的好胜心被这话激了起来，嘿然道：“三步？五步怎么样？”
“好啊！”祖老头哈哈一笑，“说话要算数！”
“瞧这个，老爷子！”
谢钦不再留情，一记左勾拳向祖老头侧脸打去，眼看拳头到了近前，祖老头抬手，准确地抓住了他的拳头，接着左拳击出，重重打在了他的小腹上。
“呜噗！”
谢钦后退几步，捂着小腹蹲在了地上，他现在明白祖予姬刚才为啥那么问了，要真吃了早饭，他现在已经吐出来了。
祖老头道：“别蹲着了，再来。”
谢钦又揉揉肚子，站起身来，再次冲了上去。
呯！
呯呯！
嘭！
……
接下来的时间里，谢钦几乎把学到招数使了个遍，结果非但没能把老爷子逼退一步，自己反而退了几十步不止，一开始，他还能跟老爷子见招拆招，到后来完全被压制，气势跟不上来，套路也乱了，被打得找不着北，差点儿趴地上。
祖老头看着坐在地上大喘粗气的谢钦，摇了摇头。
“你还需要努力啊，谢钦。”
“您说的是。”谢钦气喘吁吁地回应。
祖老头等他歇过来了，开口问道：“通过这次对练，你有没有学到什么？”
谢钦擦了一把额头的汗，回应道：“学到啥？我的套路都被您给打乱了。”
“嗯？不是跟你说了嘛，套路不是最重要的，”祖老头谆谆教诲道，“要知道，你的对手是人，不是树干，人有脑子，有应变能力，绝不会一味跟着你的套路走，所以，你的思维不能固化，要灵活，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斗殴靠的是随机应变，千万不能因为套路被打乱就自乱阵脚，否则就着了对方的道了。如果着了对方的道，就离输不远了。”
谢钦听得连连点头。
祖老头又问：“还有呢？”
谢钦索性想到什么说什么：“打到后来，我觉得反正也打不过您，出招也就不过大脑了，所以才会这么惨。”
祖老头点头道：“哀兵必败，如果你觉得你赢不了，那你就真的赢不了了。这就是杂念的坏处，不过也跟你实战经验太少有关系，以后多练手就好了。”
谢钦点点头。
祖老头道：“先这样，你再来说说昨晚的体会吧。”
谢钦回应道：“瘦猴一拿刀出来我就慌了。”
“一般人看到利器都会慌的，这不稀奇。”祖老头温声道，“但它只要不及身，就没有杀伤力，我教你几招。”
对付手持利器的敌人有两种方式，一种是先发制人，不给对方攻击的机会。
祖老头让祖予姬演示一下，谢钦捡了根木棍，扮演敌人。
结果谢钦刚象征性地扬起木棍，祖予姬就弯着腰扑了上来，直接把他给按倒了。
“就是这样，”祖予姬冲他一笑，“不给你攻击的机会，利器的威胁也就没有了。”
谢钦侧头一看，木棍已经脱手掉地上了。
另一种是后发制人，让对方先出手，从而找到破绽。
谢钦扮演坏人，挥着木棍冲向祖予姬，接着就眼前一花，下个瞬间，已被绕到身后擒住了持棍的手腕，祖予姬反手一扭，他就缴了械。
接下来，祖予姬又演示如何利用衣物夺刃，道具是谢钦的T恤。
T恤一卷，一抽，木棍就飞了，T恤也皱巴巴了。
谢钦看着T恤正摇头，祖老头忽然道：“你刚才还说，小巷太宽没法翻墙。”
谢钦一愣，点头道：“是啊，就算我现在还跑酷，也没把握能上去，那堵墙太高了，两边的墙又太宽，只能用蠢办法，送一个人上去了。”
祖老头道：“嗯，你尽力了。但我感觉那个小巷还是能翻上去的。”
“不可能。”谢钦立刻大摇其头。
“不信？”祖老头微微一笑，“很简单，只消在左边墙上蹬一脚，跃到右边墙上再蹬一脚，至多两个来回，就能翻上墙顶。”
怎么可能，小巷很宽的好伐！谢钦心里暗道，在蹬到墙之前就先落地了！
就听祖老头又来了一句：“当然，以跑酷的技巧是做不到的。”
诶？谢钦惊讶地看了老头子一眼：“您的意思是……还有别的飞檐走壁的法子？”
“有啊。”祖老头点头，“轻功。”
“轻功？？？”谢钦大奇。
“不是你说的那种平地起飞五六米的轻功。”祖老头摇头，“没有那么夸张，倒是跟跑酷有点类似。”
“喔……”
“两个要点，”祖老头右手一扬，竖起食指和中指，“其一，是减轻自身重量……”
“诶？练轻功还要减肥？”谢钦惊讶地问。
“你先听我说完。”祖老头白了他一眼，“所谓减轻自身重量，并不是让你减肥，而是说在体重之外再加重物，也就是绑沙袋，等身体逐渐适应沙袋重量，再取下来，身体自然就变得轻盈了，行走跑跳也更为迅捷，跟田径运动员日常训练绑沙袋是一个道理。”
“您这么说我就明白了。”谢钦大点其头。
“其二是借力，你要记得一句话——‘若有依凭，蹿跳腾挪，若无依凭，凌空难移’”
“……”
好嘛，谢钦一晕，又来个高深莫测的。
祖老头可能是意识到自己说得太高深了，便道：“说是说不明白了，这样，我演示给你看吧。”
他快步走到空地边上一棵大树前，转头招呼道：“你们过来。”
“有好戏看咯。”祖予姬小声对谢钦说。
二人满怀期待地过去，祖老头指指树上粗壮的枝子，说道：“这些树枝都是可以借力的依凭。”
谢钦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看好喽。”
祖老头话音刚落，双脚便在地上一蹬，整个人跃起老高，接着双脚在一截粗树枝上一点，树枝受力一弹，落下几片叶子。与此同时，祖老头再次起跳，好似借了树枝的反弹之力一般跃了上去，接着他又弓起腰，左手在另一截粗树枝上一拍，又借着反弹之力往斜上方跃去，几个纵跃后，他稳稳落在了一处树杈上，离地面足有五米高。
树下的谢钦看得目瞪口呆，就这还说不夸张？这已经跟武侠片差不多了好嘛！
祖老头站在树杈上低头看着他们，对谢钦说：“这，就是借力。现在明白了吧？”
“明、明、明白了……”谢钦大着舌头点了点头。
祖老头一跃而下，双脚在几截粗树枝上一起一落，轻飘飘地落回地上。
“若有依凭，蹿跳腾挪，若无依凭，凌空难移。”
祖老头悠然吟道，唐装下摆轻扬，身后落叶簌簌而下，一派宗师风范。
谢钦呆了半天才会回过神来，看看大树，又看看祖老头，突然兴奋：“老爷子，您真是帅呆了！”
祖老头微笑不语。
谢钦好奇地问：“您在任何树上都能这样飞来飞去吗？”
“我说过了，这不是飞，而是借力，”祖老头纠正完，又道，“这要看树而定，小树不行，一用力就断了，树枝太细不行，太软也不行——比如柳树，从它那借力就纯属扯淡了。”
“哦……”
祖老头继续说道：“树木是这样，墙壁也是同理。太光滑的墙壁也是没法借力的。”
谢钦道：“我明白了，那要花多长时间才能练到您老人家这样的功力呢？”
“你觉得呢？”祖老头不答反问。
“呃，我觉着，怎么也得二三十年吧……”谢钦小声嘀咕。
“四五十年？嘿嘿，说得老头子我好像才到知天命的岁数似的，”祖老头摇头而笑，“你知不知道，以前那些老师傅都是从两三岁起就开始绑沙袋了？”
“啊？”谢钦吃了一惊，“那您也…？”
祖老头摇头道：“那倒没有，我学得比较晚，大概五六岁吧。”
也就晚了个两三年而已嘛，谢钦正想着，就听他又道：“再晚两年，身体长开了，就更不好练了。”
谢钦顿时有些泄气：“那我肯定是练不好了……”
“话不能这么说，”祖老头温声道，“修行总是不晚的，只要你肯练，飞檐走壁如履平地还是没问题的。”
听了这话，谢钦又有了动力，便问他：“要如何修练呢？”
“绑沙袋，先跑步，后跑桩，从马桩跑到梅花桩，练到深处，还有跑砖、跳台、点豆、跳沙、跑墙等一系列训练，”说到这里，祖老头认真地看着谢钦，“你真的想学？”
“嗯！”谢钦大点其头。
“那我明天带沙袋过来。”
第十九章 沙袋修行第一天（）
谢钦回到合租屋刚坐下，手机铃声就响了起来。
他掏出NOKEYA一看，脑袋顿时大了。
五个大字：唐若若同学。
……希望她现在酒醒了。谢钦有点小惴惴地想着，接通了电话：“喂？”
“喂喂，是铃声哥吗？”唐若若的声音还是那么活泼。
似乎是醒了！谢钦松了口气，应道：“是我，怎么啦？”
唐若若声称她喝断片儿了，问他发生什么事了。谢钦心想，耍酒疯这种羞耻play一样的事还是不要告诉她了，便说她说了一大通家乡话，出门就跑了，速度特别快自己都追不上，半真半假地敷衍了一通。
两人又聊了几句，挂断电话后，谢钦长出一口气，自言自语道：“能这么蒙过去真是太好了，幸好唐若若同学是个笨蛋。”
电话另一头，唐若若也长出一口气：“Lucky~没有怀疑，幸好铃声哥是个笨蛋。”
“小姐是想说他是个老好人吧？”一旁的唐忠扑克脸上露出笑意。
唐若若小小地翻了个白眼：“就因为是老好人才说他笨蛋啦。”
转过天来，谢钦一来到山中空地，就迫不及待地问：“老爷子，沙袋呢？”
“沙袋着什么急，”祖老头斥道，“先吐纳！”
谢钦只好耐着性子吐纳起来，半个小时变得格外漫长。
吐纳结束后，就听脚下扑通扑通两声，低头一看，是两个黑色外皮的沙袋。
谢钦捡了起来，两个沙袋鼓鼓囊囊，看起来就很实惠，入手更是沉甸甸的。
绑到腿上，再站起身，就感觉整个人都“沉稳”起来了，他试着走了几步，名副其实的“一步一个脚印”。
“来，”祖老头招呼他，“跟我对练试试。”
“啊？”
“噗嘻。”祖予姬捂嘴偷笑。
谢钦心说，连步子都迈不开，这让我怎么跟您对练啊？
祖老头见状，又道：“我昨天不是说过了吗？想练轻功，就得让身体适应额外的重量。从现在开始，你每天都要绑着沙袋，除了睡觉时间，任何时候都不能脱下来，知道了吗？”
是这个理，可还是……难啊。
“所以，”祖老头冲谢钦勾了勾手，“来吧。”
既然要练，就应该有吃苦的觉悟，谢钦这么一想，便点头道：“知道了，老爷子。”
沉甸甸地摆开架势，接着脚下发力，要冲过去，嘴里发了声喊：“嘿呀！”
结果因为沙袋的缘故，刚一迈步就是个趔趄，谢钦叫了声“哎呀”，差点儿扑街。
“哟，送上门来让我打啊？”祖老头一笑，下手毫不客气，上来就是一记推手。
原本这一下会让谢钦后退好几步，但现在他的下盘无比“沉稳”，只有上身受力后仰，他赶紧摆动双臂找回平衡，祖老头见状哈哈一笑，又给了一拳，谢钦只好继续摆动双臂，祖老头下手更不留情，左右开弓，可怜谢钦双腿牢牢定在地上，动不了躲不了，还腾不出手来还击，生生被当成了人形大沙包，把一旁的祖予姬笑坏了。
乒乒乓乓乒乒乓乓……
十分钟后。
“老、老爷子……”谢钦喘着粗气，“这沙、沙袋实，实在是……”
“实在不方便行动，是吧？”祖老头接口道，“正常，这才第一天呢，慢慢来。什么时候你能带着沙袋行动自如，就算是适应了。”
您说得倒轻巧，谢钦暗暗叹气。
“好了，休息时间结束了。”祖老头拍了拍手，后退几步，冲谢钦勾了勾手，“来来来，咱们再打过。”
谢钦咬咬牙，左腿用力往前迈一步：“嘿！”接着右腿用力往前迈一步，“哈！”一步一步走到祖老头面前。
两人四目相对，祖老头微微一笑，一拳打来。
这回谢钦站得稳当，能腾出手来反击了，左手挡开拳头，右拳向祖老头胸口捣去。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