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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已经很多了好吗，谢钦看看他，这里总共才多少保安，光你们就有百分之三四十……啊，虽然也没有别的势力安插进来就是了。
话说回来，真的没有么？
嗯……九毒堂的保密工作应该是没问题的，咸都的东郊工厂也只是唐家骓用错了裙带关系上来的人，导致安保出现了巨大漏洞，但工厂本身的隐秘性还是极好的，外界并没有人知道，而之前讯问探子的时候，谢钦也得知了，在探子跟着大家来到东郊工厂之前，张弩，乃至整个哥老会，都是不知道东郊工厂的存在的。这么看来，保密工作确实做得相当好啦。
但……用人就……
想到唐家骓错信部下用错了人，谢钦不由感慨，就算是雄心勃勃的唐家骓，也难免会因为信息不对等而做出了错误的判断啊。
何谓信息不对等呢？就是说，下面在做一些工作的时候，会因为出了岔子而瞒报或不报，这就导致了上层被蒙蔽了，他们并不知道这件事的存在，他们以为工作是很成功的，而实际上工作却出问题了，这种信息不对等会造成很恶劣的影响，轻则损失利益，重则倾家荡产。
就拿东郊工厂这事来说，唐家骓听了部下的推荐，任用了部下的亲戚来负责东郊工厂的安保工作，在那个部下看来，现在九毒堂的扩张告一段落，也没什么大事，看守这个工厂是个闲差，正好借此锻炼一下自家亲戚。而在唐家骓看来，他可能是信任手下推荐的人，所以没有去细查那个亲戚。结果那个亲戚是个二世祖，管理无方，享乐有术，他找来的明哨暗哨也都是他的狐朋狗友，或是狐朋狗友的狐朋狗友，总之就是一帮子废物，把安保搞得一塌糊涂。
最后的结果就是，谢钦等人畅通无阻地潜入进来，而那个哥老会探子，也一路尾随而来，得知了工厂的位置，山主张弩也知道了东郊工厂的存在。
就结果而言，唐家骓的损失并不是太大，只是需要换一个地方，再换一批人而已。
加上谢钦等人潜入，让唐家骓增加了人手看护工厂，哥老会也没法趁虚而入。
某种程度上，甚至应该说，正因为唐家骓用错了人，谢钦他们才能顺利潜入，才能跟唐家骓对质，才能洗清九毒堂的嫌疑，顺便得到了九毒堂的支持。
嗯，现在想来，还真的是无巧不成书呢。谢钦暗暗感慨。
这个小区的住宅楼普遍不高，约在五六层的样子。唐敢带众人来到整个小区最正中的那一栋，上到最顶层。
他掏出钥匙开了门，向众人做了一个手势，说道：“请进吧，各位，接下来的几天，这里就是各位朋友的新家了。”
谢钦等人拖着行李进了屋，四处看看，这屋子的内部装潢还不错，跟外部一个品质，都是八成新。
“往那边走还有天台，”唐敢指了指众人的左手边，“各位朋友没事还可以出去呼吸一下新鲜空气。”
“顺便观望情况。”唐忠说道。
从楼顶望去，小区周围一览无余，端的是侦察敌情的好地方。
“嗯，话是这么说，”唐敢笑道，“不过，唐某之前有说过，这里有唐某的弟兄们在，他们时刻盯着周围的动向，所以各位朋友尽可以高枕无忧。”
谢钦看看他没说话。
唐忠道：“经过之前那么一档子……恕我直言，我不太相信你们的安保水平。”
“哎呀，”唐敢连连摆手，“那是失误，堂主大人的一个疏失！是个例！绝不是普遍情况！而且堂主大人很重视这里，留在这里的弟兄，都是他老人家亲自挑选的，都是堂内一等一的人才，有他们在，各位朋友就放一百个心吧！”
“……嗯，看看情况吧。”唐忠说道，语气还是有些不信任。
“你就放心吧，忠兄，”唐敢拍了拍胸脯，“不管怎么说，各位是我唐敢的救命恩人，唐某是绝对不会把各位置于险地的。”
“好好好，”谢钦拍了拍他的肩膀，“敢兄，我们是相信你的，你就不用再说啦。”
“哦哦，那好那好。”唐敢讪笑起来。
祖予姬看了一圈，问唐敢道：“这屋子……够用么？”
“呃，够用啊。”唐敢点点头，“三个屋子呢。”
“三个屋子？”谢钦一愣，他还以为是上下层的呢。
“各位不是一个女士四个男士么？”唐敢又道，“这位女士一个屋，剩下两个屋你们四个人平分不就好了？”
“呃，这样也是。”谢钦点点头，又道，“话说回来，床够用么？不会要两个人睡一张大床吧？”
“不会。”唐敢摇摇头，“每个屋里都有两张床的。”
“哦……”谢钦点了点头，“那……”
“钦兄，”唐敢笑道，“在提问之前，你还是先去看看吧，说不定就能解答你的疑问了呢。”
“嗯，这倒也是。”谢钦拖着行李走了，怎么早没想到这一点？看来我可能是真的被迷香给熏得智商下线了。
唐敢带着众人在屋里转了一拳，然后大家回到大厅，唐敢对众人说道：“有什么问题，各位朋友就不用给堂主他老人家我打电话了，给我打电话就行。”
“OK。”众人应道。
“嗯……各位还没吃饭吧？”唐敢说，“想吃什么，我可以给各位叫外卖。”
“想食麦当当。”谢钦一本正经地说道。
“哇，你怎么就知道食麦当当！”祖予姬叫道。
“你不想食麦当当么？”谢钦问道。
“倒是有点想。”祖予姬说。
“那大家呢？”谢钦又问。
“可以食。”众人表示同意。
“那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谢钦拍了拍手，毫不客气地对唐敢说，“我们要食麦当当！”
“那好，我这就定。”唐敢说着拿出手机摆弄起来。
过了一会儿，他收起手机，对众人说：“搞定了，各位还有什么需要么？”
“没有了。”众人摇头。
“没有的话，那我就先走了。”唐敢站起身来，向众人拱了拱手。
众人回礼。
“记住哎，需要帮忙的话，直接给我打电话！”唐敢临走还在叫。
“知道啦知道啦。”谢钦回应，这家伙真是有够啰嗦。
唐敢走后，众人面面相觑。
“接下来怎么办？”祖予姬问道。
“还能怎么办？”谢钦摊了摊手，“先食麦当当。”
祖予姬白了他一眼，问道：“食完麦当当以后呢？”
“不知道。”谢钦干脆地摇摇头，“只能等焕兄那边的消息了，我们这边是一点线索也没有了。”
“唉。”祖予姬叹了口气，事实就是如此。
“先别想那么多，先食了麦当当，再养精蓄锐，等焕兄吧。”谢钦对众人说，“大家睡得太晚了，又被迷香熏得够呛，就趁着下午好好歇息一下吧。”
“就这样吃饱喝足去睡觉？”唐忠摇了摇头，“经过安全屋的事情，我可不觉得咱们能这么悠哉，还是轮值比较好。”
“轮值？”谢钦问道。
唐忠说：“就是轮流睡觉，时刻留个人在阳台上盯梢。”
“呃，我觉得没必要这么警惕吧，”谢钦说，“何况现在跟刚才不一样，我们不是一个人待在这里，还有九毒堂的人在盯着呢。”
“你觉得他们靠谱么？”唐忠问道，他现在大有一种任何人都不能相信的架势。
“唐敢说他们都是唐家骓选出来的人，我觉得应该靠谱吧。”谢钦正色说道，“我觉得，我们可以相信他。”
唐忠没说话，沉吟了起来。
谢钦又道：“而且唐敢刚才不是还说，这里是对外保密的么？就目前看来，九毒堂的保密工作还是挺到位的，你想啊，东郊工厂的安保条件虽然很差劲，但哥老会却不知道这个工厂的存在，这就足以说明问题了吧。”
“嗯……这倒也是。”唐忠觉得这话有几分道理。
“所以啊，”谢钦拍了拍手，“我们不妨放下心来，吃饭休息，这样，等焕兄来了消息，我们才有力气去做事情，不是么？”
第四百一十七章（）
唐忠听谢钦说了那么一大段，什么客户什么陌路云里雾里的，便忍不住说道：“你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钦兄，你还是把话说明白了吧。”
“好，”谢钦点头道，“那我就说得明白一点，我们在麻将屋里，确实是没事的，但我们一旦走出麻将屋，就会被麻将屋出卖给张弩。”
“啊？”唐忠顿时愣住。
谢钦道：“对麻将屋来说，我们是客户这个认知，仅仅从‘做生意’开始，等生意做完了，我们也就不算是客户了，但是麻将屋肯定不会在自家干出来出卖这种勾当，因为不管他们怎么认为，传到江湖上，名声必然是不会好听的。所以，你刚才说的，麻将屋的规矩，和江湖规矩，实际上是两个规矩，前者是，不能出卖客户，而后者则是，只要待在麻将屋里，就不会出事。”
唐忠又开始听得云里雾里了。
谢钦又道：“当然了这也只是我的猜测，但是有一件事是肯定的，那就是待在麻将屋里，确实不会出事。”
“是啊。”唐忠点点头，“我刚才不也是这么说的么？”
“你先听我说完，”谢钦摆摆手说，“忠兄你要知道一点，那就是在我们去之前，张弩肯定已经向麻将屋委托了，要找我们。这个委托，麻将屋是要完成的。”
“嗯，是。”唐忠点点头，“所以我们只要能进了麻将屋就能安全——”
“不可能的！”谢钦有些粗暴地打断了他，“忠兄你还没明白么？我们安全的时间，只有待在麻将屋里面那段时间而已！”
“我也是这个意思啊！”唐忠说，“我们出来就又要小心被探子盯上了，这不是理所当然的么！”
“不是！”谢钦大声道，“到了那时候，咱们就算是小心也没用了！”
唐忠被他的说得愣了一下。
谢钦又道：“麻将屋的委托，是肯定要完成的，我们不出门还好，真要是出了门，还找上门去，那就等于是把行踪大大方方地告诉麻将屋了！”
唐忠道：“可我们是去买情报，是麻将屋的客户……”
“待在里面，我们是客户，出去了，我们就是陌路！”谢钦沉声道，“对麻将屋来说，就是这么简单，一旦我们离开麻将屋，就不再是客户了，而是另一个客户委托的目标！我刚才跟你说过，操守这东西，在别人那里是多跟少的问题，但在麻将屋这里是有跟无的问题！你信不信，我们一进门，他们就会暗地里叫上探子在门口守着，一旦我们离开，探子就会缀上，为什么要缀上呢？因为江湖规矩，麻将屋不能出事，这麻将屋当然不是单指麻将屋自身，肯定还指代了麻将屋周围的一片区域，所以，探子不会马上回报，而是先悄悄跟着我们，等我们离开了那片区域，麻将屋就会立刻回通知张弩过来拿人。”
唐忠露出诧异的表情，两眼眨也不眨地看着谢钦。
谢钦也在看着唐忠，嘴上沉声说道：“相信我，虽然江湖规矩我懂得不多，但我直觉他们会做出这事来。”
唐忠没说话，似乎还没从震惊中缓过神来。
谢钦又道：“这样一来，事儿没出在麻将屋周围，张弩也不会细想，江湖上更不会有什么传闻，所以麻将屋就没有违背规矩。这钻空子的事情，江湖和俗世都是一样的。”
唐忠还是没说话。
谢钦再道：“如果想保持安全的话，我们就得一直待在麻将屋里，这是唯一能够安全的法子。”
这时唐忠开口了：
“……我们离开那片区域，可以小心一点……”
“忠兄啊，”谢钦正色对唐忠说道，“以你的经验，你觉得，一旦被盯上了，很容易就能被甩开么？”
唐忠顿时不语。
谢钦又道：“我们去麻将屋的路上，因为没人会想到我们敢去麻将屋，也没人知道我们的住处，自然没人跟踪，这种时候，我们只要乔装打扮一番，就能免于被跟踪。但是去麻将屋就不一样了，我们等于是送上门了。”
唐忠说：“我们可以出门再变装……”
谢钦道：“忠兄，你信不信，在我们离开以前，麻将屋周围就已经布满眼线了？”
唐忠道：“他们不敢那么明目张胆……”
“谁说他们明目张胆了？”谢钦反问，“他们都是藏在暗处的，咸都的麻将屋我们昨天也去过了，你也知道周围是个什么样子，有楼房，有马路，那些探子躲藏的地方多里去了，楼层，车里，躲在哪里不行？非要明目张胆在路边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