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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他,”徐焕点点头,“我们几天前得到消息,他的后人绝户了。”语气轻描淡写。
“啊?!”
徐焕的语气轻描淡写,众人听罢却是大吃一惊。
“明朝灭亡后,王本固的后人也遭到了汪家的追杀,一个大家族最后只剩下十几口人,他们倒是没有遁入江湖,但也是东躲西藏,日子很难过。今年三月初,他们在浙江全华的最后一脉全部被杀,王家从此没了。
“死者致命伤都在脖子上,一刀毙命,干净利落。我怀疑,是汪崇章干的。”
“可是,要是没在江湖的话,那就算是俗世平民了,这违背了约法三章啊。”唐若若眉头紧皱。
徐焕道:“汪崇明昨晚的行动也违背约法三章了,他根本就不在乎。”
唐若若顿时语塞。
徐焕又道:“一开始我觉得很奇怪,汪家早在民国年间就不再寻找汪家了,如今怎么又下手了?我还怀疑汪家又要搞什么大动作,现在看来,很可能是汪崇明私下派他弟去做的,汪宏才汪宏俊并不知情。”
“可他为何要这么做?”谢钦很是不解。
“大概是要拉拢宗族派的那几个死硬复仇分子吧。”
徐焕托着下巴,表情一下变得深远起来。
“……如果我所料不错,汪崇明很可能要对宗族派下手了。”
当晚十一点钟,东埠商务区,五峰集团大楼。
“然后啊,我就跟隔壁老王这么说……”
“哈哈哈,你特么真是太有才了!”
监控室内,两个保安正吃花生喝啤酒侃大山。
也难怪他们如此放松,东埠商务区才建好没几年,对外开放的时间就更短了,新盖的住宅区大多是空的,像样的商圈也没发展起来——因为人口密度太稀疏了。而五峰集团大楼的位置,是在商务区深处,平常就没什么人来,到了这个时间更是空无一人。
闭路电视上的实时监控录像没有任何可疑情况,不时有走过的人影,也只是巡视的保安。
两个保安聊得正嗨,监控室的门忽然开了,两人转头一看,就见三个人走了进来。
看清走在中间的一人,一个保安顿时一愣,赶紧拉了同伴一把,两人急急忙忙起身拱手,恭敬地喊道:“少主大人!”
行过礼后,那个保安问道:“少主大人,您怎么会在这里?”
来人正是汪崇明,他西装革履,伴随他左右的两个青年背着双手,穿保安制服,但两个保安对他们的面孔毫无印象,可能是新来的吧,二人也没多想。
汪崇明微微一笑,不答反问道:“有什么情况么?”
要说有什么情况,也是少家主您大家光临啊。一个保安回应道:“回少主大人,什么情况都没有。”
“是么,那好。”汪崇明微微颔首,“你们下去休息吧。”
两个保安闻言一愣,就见汪崇明身旁的那俩青年抽出手来,右手握着明晃晃的甩棍。
他们还没反应过来,两个青年就扑了上去,挥棍对着脑袋一通招呼,把两人砸昏过去。接着,两人一人架着一个保安的胳膊,把他们拖到了角落。
汪崇明在椅子上坐了下来,伸手入怀,从西服内兜掏出无线电,拿到嘴边,轻声道:“行动吧。”
“收到了,少主大人。”
汪崇明抬头看着楼外的监控录像,十几辆面包车疾驰而来,在五峰大楼的各个出入口外停下,每辆车都下来十来个人,都穿着保安制服。
汪崇明按下通话键:“所有保安的分布位置都记清楚了吧?”
“一清二楚,少主大人。”
“很好,开门。”
一楼的保安是他安排的人,收到消息,立刻把所有出入口打开。
“保安”们涌进了大楼。
“活干得漂亮点,时间紧迫,我不想花时间清理血迹。”汪崇明又道。
“明白。”
监控录像上,这些假保安上了二楼,分出一批人来,大部分人继续沿着楼梯往上,又分出一批来。留在二楼的几个人找到保安,假装新人凑上去套近乎,然后趁其不备掏出甩棍打晕。
这个行动是逐楼进行的,不出半个小时,五峰大厦十五层楼的保安已经全部失去意识,因为假保安是突然发难,所以他们也没有报警的机会。
“都搞定了,少主大人。”
汪崇明微微颔首,按下通话键说道:“把人都弄到顶楼去。”
“遵命。”
汪崇明又道:“小张,把东西都搬进来。”
几辆皮卡开到楼下的旋转门前,货箱上满满地摞着一堆纸箱,小张跳下车来,指挥人手把纸箱往楼里搬。
楼内的假保安们把昏过去的真保安拖到电梯里,每层一停,往上运去。
半个多小时后,汪崇明来到顶楼的杂物间,保安们五人一组,被捆了个结实,分出来五六堆,几个假保安正看着他们。
看到汪崇明进来,假保安们拱手施礼,恭敬道:“少主大人。”
汪崇明略一点头。
保安们大多已醒转,现在正一脸懵逼,一见汪崇明,纷纷叫唤起来。
“少主大人,这是为何?”
“少主大人,为什么绑我们?”
汪崇明不答,微微一笑道:“对不住各位了,因为我拿不准你们谁是二叔和三叔的人,只能出此下策了。”
有几个保安的表情就变了。
有人问道:“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那几个保安小心翼翼地挪动起手臂,想去摸裤兜。
汪崇明将他们的小动作尽收眼底,笑道:“这时候就别想着报信了,你们以为我会大意到给你们留下手机吗?”
那几个保安的表情又是一变。
一人鼓起勇气,大声问道:“少主大人,您究竟想要做什么?”
“放心吧,我知道你们只是听命办事,没打算对你们怎么样。”
保安们愣愣地看着汪崇明,就见他的笑容陡然变冷。
“不过下命令的那些老家伙,明天他们的好日子就要到头了。”
他拿起手机看了一眼。
“哦,应该说是,今天。”
与此同时,唐若若的度假别墅,谢钦正被噩梦所扰。
他先是梦见自己被一帮黑西服追杀,后来跑着跑着,回头一看,黑西服们忽然不见了,接着就感觉脚下有水声,低头一看,就见一片红色的水流缓缓流淌。
谢钦闻到一股浓浓的血腥味,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抬头一看,面前赫然是一座堆得老高的尸山。
“卧槽——!”
谢钦大叫一声,挺身坐了起来。
屋里静悄悄的。
……是梦啊。
谢钦这才想起来,自己是在别墅二楼的客房里,他摸了摸额头,发现全是汗。
会做这样的梦,八成是因为下午听徐焕讲了雨夜之劫导致的,真是,有时候想象力太丰富也不是好事。
这下一时半会是睡不着了,啊,对了,这个别墅有露台啊,去吹吹风也是极好的。
说干就干,谢钦跳下床,套上一层衣物,推门出去。
起先他还担心客房不够用,结果唐若若一拍胸脯,自信满满地说:“怎么可能不够,绰绰有余好吗!”
结果真是绰绰有余,护卫们都在一楼休息,唐若若和众人都睡在二楼,还有几个房间空着。
谢钦不由感慨,大别野就是大别野,从外面看就宽敞,里面更宽敞,简直森罗万象一样的存在。
谢钦沿着走廊走了几步,忽然听到身后传来“咔”的一声轻响。
他回头一看,正好跟胡聿宁对上了视线。
“啊!”胡聿宁惊讶地轻呼,“谢,谢钦大哥,你怎么还不睡。”
“晚上好啊。”谢钦笑了笑,“我睡不着,想到露台上吹吹风,你呢?”
胡聿宁支支吾吾地回道:“我,我,我也是。”
谢钦见胡聿宁穿戴整齐,心里一动,暗道这架势看起来不像是去吹风,倒像要出门,但他也不说破,只是说道:“既然这样,那我们一起去吧。”
胡聿宁怯生生地点了点头:“好,好的。”
两人一同去了露台。
天朗气清,月明星稀,但初春的天气还是很有些凉意。
谢钦深深地吸了一口寒冷的空气,打了个激灵,笑着对胡聿宁说:“还是你机灵,把衣服都穿上了。”
“啊?”胡聿宁闻言先是一愣,随即大点其头,连声道,“是,是的!我就是怕会冷,才,才穿这么多的!”
“呵呵呵。”
谢钦摇了摇头。
“其实你是要出门吧?”
第六十一章 小公子的打算()
谢钦开门见山道:“其实你是要出门吧?”
胡聿宁吃了一惊,连忙否认道:“没,没有,我就,就是想出来吹吹风!”
谢钦抬手指了指他的脖子,笑道:“这个时间出来吹风不会连围巾都系上的。”
胡聿宁一时语塞。
谢钦道:“下午光顾着听徐焕讲述往事,我一直都忘了问你为何要离家出走,现在才想起来,不过我觉得也不用问了。”顿了顿,又道,“你是要去找汪崇明吧?”
胡聿宁顿时愕然,一脸难以置信地问:“……你怎么知道的?”
谢钦笑了笑:“我猜的。”
胡聿宁一愣。
谢钦道:“我之前听徐焕说,胡家曾在危难之际挺身而出,保护了所有人,所以徐、戚、俞三家才发誓要世代保护以报恩情,我对这件事印象很深。刚才在走廊上看到你,我灵机一动,就想到了这茬。再看你的穿着,怎么看也不像是要吹风,脑袋里就冒出来一个想法。”
胡聿宁看着谢钦没说话,他已经不像刚才那么惊慌了。
“胡聿宁小弟,你是不是想牺牲你自己来保护部族?”
胡聿宁沉默良久,忽然叹了一口气,说道:“谢钦哥哥,你跟阿焕很像呢。”
谢钦摇头而笑:“他可比我聪明多了。”
胡聿宁也摇头:“不是说这个,我是说,敏锐。”
“敏锐?”
“是的,你们俩都很敏锐。其实,我昨晚得知不二大哥遇袭的时候,就想一个人溜到太连,”胡聿宁自嘲地笑了笑,“但还走到门口就被阿焕发现了。”
说起来,昨晚告知戚不二胡聿宁离家出走的那通电话似乎就是徐焕打的。
谢钦问他:“你们俩一起住?”
胡聿宁道:“是我寄住在徐家,自从发生……那件事以后,”他的神色黯淡下来,“漳州老宅就空了,我……我不想待在那,徐家、戚家和俞家的叔叔们也不想让我待在那,大家商议了一下,就决定是徐家了,我这几年一直住在那里,给他们添了不少麻烦。”
谢钦看着他的表情继续黯淡下去,心情非常复杂,三年前他还只是个小学生吧?小小年纪就失去了所有亲人,甚至很可能看着亲人一个个倒在血泊之中,对他而言意味着什么,谢钦无法想象,也不敢去想象。
老天啊,你为何对一个孩子如此残酷!
而他现在的行为,是在故作坚强,还是在寻求解脱呢?
谢钦暗暗摇头,这时胡聿宁抬起头来,强作笑脸,说道:“这下好啦,我去找汪崇明,他把我这胡家最后一人杀掉,他汪家的复仇就成功啦,就再也不用打打杀杀啦,也不会有人家破人亡啦,大家都能过上好日子,我也报答了大家的收留之恩啦。”他的声音很轻,好像害怕触动什么。
谢钦鼻子一酸,侧过头去。
这个可怜的孩子,想得真是单纯!汪家与胡徐戚俞四家部族的仇怨长达数百年,真要论起来,怎么可能因他一个人的生死而一笔勾销?更何况,现在汪崇明复仇的对象是戚不二,他去了只会变成汪崇明要挟戚不二的筹码!不管怎么说,他挺身而出的自我牺牲,都没有任何意义!
“现在你明白了,谢钦哥哥,”胡聿宁微笑着,“只要我死了,斗争就能结束。”
谢钦用力拧鼻梁,傻孩子!不会结束的!
“所以,我现在要去为这场斗争画上休止符了。”
胡聿宁说完,转身迈步离开。
“你不能走。”
胡聿宁停下脚步,头也不回地问道:“怎么了?谢钦哥哥,你没听明白么?”
谢钦深吸一口气,淡淡地说道:“我明白,不明白的人是你。”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胡聿宁回过身来。
“我已经考虑得很清楚了。”
“不,你考虑得一点都不清楚。”谢钦大摇其头,“如果你考虑清楚的话,你是不会这么做的。”
胡聿宁道:“我——”
谢钦不给他反驳的机会,沉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