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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说陶冶情操了……”徐焕大摇其头,显然很是无语,“麻将屋,是收集情报的地方。”
“啊?”
谢钦愣住了,这俩词好像……不挨着啊!
“你要是有兴趣的话,我可以带你去看看。咱俩在路上慢慢说。”徐焕站了起来,这是要去换衣服,“我现在就得动身了,探听敌情这种事不能等。”
“我也去。”
戚不二跟着起身。
俞家五虎见状,齐刷刷地站了起来,异口同声地说道:“我们跟你一起去!”
“不必了,”戚不二连连摆手,“我是去探听情报,不是去砍人,人越多目标越大,各位还是坐在这里歇着吧。”
“可是……”
俞家五兄弟中的一人开口了,尴尬的是谢钦并没有认出他是谁。
“没什么可是的,”徐焕摇了摇头,“尤其是你们五兄弟,跟你们走在一块想不引人注目都难。”
“我们可以穿不一样的衣服。”五兄弟中的另一人道,谢钦也没有认出他是谁。
这真不能怪我,难度实在是太高了!谢钦一头黑线。
“那并解决不了什么问题!”徐焕这回是大摇其头,“你们有换衣服的功夫还不如改改你们那高度一致的走路方式!”
谢钦深以为然。
五兄弟面面相觑。
徐焕道:我倒不是怀疑你们的身手,我说了,我只是去探听敌情,真的不用带那么多人。
五兄弟齐声道:“那好吧。”
徐焕点点头,转而问谢钦道:“怎么样钦兄?有没有兴趣同去?”
“你要说有没有兴趣,我肯定是有的。”谢钦有些犹豫,“但我们一出去的话,不就被汪家的人发现了吗?”
昨天徐焕一来就说他们可能被汪家人跟踪了,这意味汪家可能知道四家部族大部分——至少是有头有脸的人物——的长相。
谢钦自己就更不用说了,自从帮了戚不二,他连家都回不去了。
所以他们两个人走在大街上,那就跟俩通缉犯招摇过市是一样的。
这么一想,好像有点作死。
徐焕听了他的话,摇头笑道:“你不用担心这个,我们可以变装啊,只要把脸和头型这些标志性特征遮住就没问题了,汪家的人再怎么搜查严密,也不可能跑到大街上到处撕人口罩摘人帽子啊。”
谢钦一想也是这个道理,而且现在还是初春,捂得严实点也不算违和。
这时唐忠忽然说道:“我可以开车送二位去麻将屋,车子贴了膜,外面看不见的。”
“可以吗?”
唐忠点头道:“举手之劳而已。”
徐焕大喜,拱手道:“多谢忠兄!帮大忙了!”
“你知道麻将屋在哪?”谢钦问唐忠。
唐忠道:“当然。”
徐焕道:“钦兄你才刚接触江湖,所以不了解,这对江湖中人而言,就跟常识一样。”
“就像你说的黑话那样?”
“对,就像我说的黑话那样。”徐焕笑道,“我们快去换衣服吧。”
“呃,这个……”谢钦面露难色,他忽然想起来,衣服都在公寓和家里,他连换洗的衣服都么得。
唐忠站起身来,对他俩道:“二位请跟我来。”
谢钦和徐焕跟着他离开大厅,沿着走廊一直走到尽头,唐忠在一个房间门前停下,打开门,转身向两人做了个手势,说道:“二位请。”
谢钦往里一看,顿时目瞪口呆:嚯,好多衣服啊!
屋里非常宽敞,整齐摆放着六七个长衣架,每个衣架上都挂着十几件衣服。
“你们弄这么多衣服干嘛?”谢钦愣愣地问道。
“以防万一。”唐忠简短地解释完,又道,“随我来。”带着二人去了最里面一排衣架,上面挂的全是冬装。
“请随意。”
唐忠说罢,又去拿了几副御寒口罩过来。
徐焕的表情还算淡定,见谢钦一直在发呆,便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钦兄你就是见得太少了,快换衣服吧。”
“啊,哦!”
谢钦回过神来,心里嘀咕自从被老爷子和小玉救下,出人意表的事儿就接踵而来,照这样下去,自己迟早会因为“见得多了”而习以为常。
他换上一件深褐色的飞行员夹克,徐焕则穿了一件黑色羽绒服。
徐焕看看谢钦的夹克,笑道:“挑得不错。衣服颜色越深,存在感越低,不过也别都一个色,一身黑反而醒目了。”
谢钦点头道:“知道。”
二人换好衣服,唐忠便带着他们去了别墅旁边的小停车场,里头停着一辆太众。
唐忠发动太众,把车开出了别墅区。
“这个麻将屋到底是个什么地方啊?”谢钦问徐焕。
“钦兄你有所不知,”徐焕摊摊手道,“江湖上有三个探听情报的去处,茶馆、酒肆和麻将屋。茶馆和酒肆都是江湖中人爱聚集的地方,他们推杯换盏间,往往会侃些东家长李家短,有心人在旁听了,筛掉吹牛的信息,剩下的就是情报。不过,这些情报大多是江湖传言,。去这两个地方,听听江湖大事还行,但要是有针对性地探听那个门派的情报就不行了,因为就算有这种情报,到这里至少也已经过了十几张嘴了,真实性就大大存疑。想探听这种情报,就得去麻将屋。”
“那这麻将屋有何特殊之处?”谢钦问道。
徐焕回答:“麻将屋跟茶馆和酒肆不一样,它是专门以这个盈利的,打着麻将的幌子,做着别的生意,情报只是它盈利手段的一种。”
还有这么神奇的事儿?谢钦听得入了迷,顺着他的话又问:“它还有什么盈利手段?”心里还瞎猜,不会是算命修脚修鞋配钥匙吧?
徐焕道:“还有送东西、找人、讨债、杀人。”
好家伙,谢钦顿时愕然,这越往后越像黑社会了。
徐焕又道:“不过在这些行当上,麻将屋都是二流水平,送东西它不如镖局,讨债它不如帮派,杀人嘛它又不如正规的杀手组织,只有实在不开眼的空子才去找麻将屋办这些事儿,它们的拿手领域有且只有一个,就是情报。”
“空子是啥?”谢钦问。
“哦,江湖黑话,我说习惯了,”徐焕不好意思地笑笑,解释道,“就是外行人的意思。”
第六十九章 嘀嘀办事()
“空子?”这个词谢钦有听没有懂。
“哦,不好意思,我说习惯了,”徐焕笑了笑,解释道,“空子是江湖黑话,也就是外行人的意思。”
“哦……就是唇典呗?”
“对对对!”徐焕露出意外的表情,“钦兄,你还知道唇典?”
谢钦笑道:“我是在小说里看到的。”
“是这样啊,”徐焕点了点头,有些感慨地说道,“现在是信息时代,没什么秘密了。”
谢钦道:“话不能这么说,有些秘密还是秘密,比如江湖的存在,大部分人就不知道。”心道我要不是因为被绑架,可能这辈子都不会知道这些事,也不会知道老爷子和小玉的真实身份了。
“哈哈,也对。”徐焕笑道。
“还是继续说麻将屋的事吧。”谢钦道。
“嗯,”徐焕点了点头,“麻将屋这营生,不知道是谁创立的,据说最早起源于四川。”
“四川?”谢钦一愣。
“想不到吧?”徐焕笑了笑,“是不是以为,他们打麻将只是为了娱乐?不过这也是江湖传言,未知真假。”
“哦……”
“我刚才说过,打麻将只是麻将屋的形式,至于为什么采用这种形式,据我猜测,可能是因为它比较大众化,古时候跟现在不一样,江湖跟俗世的联系要紧密得多,市井小民打麻将侃大山,往往会说出一些有用的情报来,在这点上,跟茶馆和酒肆是一样的。想必是有人看上了这一点,雇了一批情报贩子四处网罗情报,再以打麻将为媒介卖出去,这有一个好处,就是不引人注目。像酒肆和茶馆那种地方,十有八九会有鹰爪的金手指在。”
“鹰爪?金手指?”
徐焕道:“江湖黑话,鹰爪,就是官府的人,金手指,就是线人。古时候为了管控江湖,官府会派线人去茶馆酒肆探听情报,从而了解江湖大事,或是某个官府通缉的要犯的去向,之类的事情。
“官府和江湖是两路人,情报被听去了事小,但要万一被官府通缉了,想去酒肆探听消息,就得冒很大的风险,而去麻将屋就不用担心这个问题了。”
“为何?”谢钦问。
“因为所有麻将屋是分两层的,一楼开放,二楼是雅间,买卖情报都是在雅间,为了防止鹰爪在店外盯梢,有的麻将屋甚至还有暗道。”
“这麻将屋……有很多家?”谢钦问。
徐焕道:“岂止是有很多家,开遍全国了都。”
“厉害了。”谢钦叹道。
徐焕道:“所以啊,麻将屋最早就是靠着情报起家的,别的业务那是后来的事,但老话说得好,贵精不贵多,全都一手包办了,反而会显得不够专业。”
谢钦很是不解:“这不挺好么?”到时候他们再出个嘀嘀办事,正在为您寻找最近的办事人……
徐焕看看他,反问道:“一个算命修脚修鞋配钥匙的大师你会觉得靠谱么?”
好一个神比喻!谢钦顿时愕然,连连摇头道:“不,不靠谱……”
“这不就结了,”徐焕拍拍手道,“一手包办,就显得掉价。有点脑子的客户肯定不会去委托,而有点脑子的能人也不会去应聘,长此以往,麻将屋在那些行当就成了三流,甚至四流了,连带着他们的名声也变得廉价起来。要知道,当初麻将屋在情报掮客界可是首屈一指啊。所以我一直感觉这是个相当蠢的主意,当初麻将屋肯定是穷疯了,否则不至于这么缺心眼儿。”
“我感觉你说得对。”谢钦点头附和,又问,“那这情报具体是怎么个买卖法?”
徐焕道:“很简单,去柜台要个二楼的雅间,跟里头说,要来一盘‘山海局’,意思就是要做情报生意,到时候上来跟咱们打麻将的人,就是他们的情报贩子,在打麻将的时候,跟他明说要买什么请报就行。”
谢钦想了想,又道:“那这麻将的打法,也跟平常不一样吧?”
“聪明啊,钦兄。”徐焕笑了笑道,“确实是不一样,我们要往外打的牌,就是我们估的价。”
“咱们还得估价啊?”谢钦很诧异。
徐焕道:“估价是为了告诉贩子,我们能为这条情报开出多少钱。不开价也行,但会被痛宰。”
“为什么不能直接说呢?”谢钦很纳闷儿。
徐焕摇摇头道:“一门有一门的规矩,在麻将屋这里,规矩就是做生意的时候打麻将,打麻将的过程就是讨价还价的过程。不懂规矩,就会被当成空子,被当成空子的结果是被痛宰。”
“好吧,我明白了,”谢钦点头,又问,“你跟我讲讲打法吧。”
徐焕道:“是这样,每一种花色,都是一个价位,索子牌,啊,就是你们这边说的一条两条,是百元,筒子牌,是千元,万字牌就是万元,普通的情报价位一般也就到万。
“大部分情况下,出牌的时候,情报贩子都会来吃,组成一副对子或顺子——麻将屋的规矩,普通情报价码第一位都是三。”
“那要是特别小的情报,岂不是一副条牌对子就结束了?”谢钦问。
“确实如此,”徐焕点点头,“要是这样,那接下来就正常打牌了,如果价码高的话,接下来又要凑第二副、第三副。这时候情报贩子是可以通过不接牌来讨价还价的,但他要一开始不接就很尴尬了——那意味着你把价格估错了。”
“诶?”谢钦一愣,“那要万一是他们没抓到对应的牌呢?”
徐焕摇摇头:“不会有这种事的,因为洗牌是由他们来洗,他们有特殊的洗牌技巧,一开始抓到的牌里肯定会有对子或顺子。”
“好吧,估错价会怎么样?”谢钦问。
徐焕道:“估错价的话,就轮到贩子出牌了,他们的价码就会大大拔高,比如从三百提到三千,从三千提到三万,因为一般情况下,价码就这三位,容错率是很高的,这都能出错,只能说明空子,生意场上的规矩,宰得就是空子。”
“那特殊的组合呢?”
徐焕道:“特殊组合价格都很高,这是显而易见的,这种价格的情报也至关重要,对江湖的影响自然也不会小。”
谢钦发扬了打破砂锅问到底的精神:“要是国士无双十三幺呢?”
徐焕愣了一下,随即回应道:“没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