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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
汪宏才喝光了杯中酒,没有说话。
汪崇章的声音再也没想起来,汪宏才没有回头,他知道,侄子已经不在屋里了。
汪宏才面无表情,又斟了一杯,自酌起来。
“家主阁下。”
过了一会儿,门外响起了说话声。
“进来。”汪宏才道。
冼三星推门而入,走到椅背旁,恭敬地站着。
他一直在外面,汪宏才懒得问他看没看到汪崇章,以这家伙的身手,无声来去太容易了。
“什么事?”汪宏才问。
冼三星躬身低声道:“禀家主大人,医院传来的消息,三当家又发高烧了。”
“哦。”汪宏才淡淡地应了一声,“他还没醒?”
冼三星道:“一直没醒,伤口感染得太厉害。”
“那么严重啊。”
汪宏才看着杯中醇厚的液体若有所思。
“……那就别让他醒过来了。”
冼三星一怔:“家主大人的意思是?”
汪宏才淡淡地瞥了他一眼。
冼三星立刻垂首躬身,低声说道:“属下明白了,三当家伤重不治,令人遗憾。”
“嗯,”汪宏才呡了一口酒,看着窗外,“呜呼哀哉。”
“那么属下告退。”
汪宏才心不在焉地摆了摆手。
冼三星拱手而退。
汪宏才继续凝望着夜景,如今他将独揽大权,那滋味,一定像醇厚的美酒那样妙不可言。
他情不自禁地挑起舌尖。
一阵铃声响起。
汪宏才拿起手机,看到号码,表情顿时一变。
他接通了电话。
“……是的,五峰集团已经易手到鄙人手中,七日闹剧结束了……一如阁下所料。”
语气恭敬。
“是的,没人发觉,是的,是的,会照常进行。
“鄙人定会按照吩咐……喏。
“……江湖草莽居之。”
第一百零六章 回溯()
“一会儿,大家就按照分工各司其职。”
唐忠坐在方桌的主座上,看着左右坐了两排的护卫,大家的表情都很严肃。
“都听清楚了吗?”
“听清楚了!”众护卫齐声应道。
“很好!”唐忠重重点头,“今晚的派对一定要办得漂漂亮亮的,一定要让小姐的朋友开开心心的,不然小姐脸上无光!”
“属下明白!”众护卫一起拱手。
唐忠又点点头,正要再说点什么,忽然听到门铃响。
叮咚!
“你们再好好合计一下,看还有没有问题,我去开门。”唐忠说着就站起身来,往门口走去。
透过窥视孔往外一看,唐忠看到一个身形高挑瘦削,长相俊美的年轻人。
唐忠心里一动,自言自语道:“他怎么来了?”
他心下疑惑,但还是开了门。
俊美青年穿着一身剪裁考究的藏蓝西服,似乎是丝绸料子,配上他玉树临风的气质,很有一种贵公子的感觉。
看到唐忠,青年微微一笑,拱手道:“阿忠,好久不见了。”
唐忠连忙垂头躬身拱手,语气恭敬地说道:“书彦公子。”
行过礼后,他挺起身,面带疑惑地看着他,问道:“您怎么来了?”
书彦公子笑了笑:“怎么?不欢迎我?”
唐忠摇头而笑:“当然不是,在下只是好奇,书彦公子为何突然拜访?若是早打招呼,我们也能准备一下,不致唐突。”
“哎,别那么客气,”书彦公子摆了摆手,“我就是想堂妹了,过来看看。”
唐忠颔首道:“原来如此。但书彦公子来得不巧,小姐她还在学校。”
“我知道,无妨,我可以等。”书彦公子站在门外上下打量别墅,一脸随和。
“那么,请进来等吧,书彦公子。”唐忠侧身做了一个手势。
“有劳阿忠了。”书彦公子笑着拱手。
唐忠摇头道:“书彦公子说得这是哪里话,快请进吧。”
当下便引着书彦公子进来。
书彦公子跟在唐忠身后,打量着别墅内部,笑着说道:“我还是第一次来,这里的装潢还真有堂妹的风格,她画了设计图?”
唐忠道:“倒是交待了几句,”说着又笑了笑,“大家都知道小姐倾心洋式风情,所以弄起来也不难。”
书彦公子笑道:“你倒是会揣测堂妹的心思。”
二人走进客厅,众护卫看到书彦公子,纷纷起身,垂头拱手,齐声叫道:“书彦公子!”语气非常恭敬。
书彦公子点了点头,摆摆手道:“各位不用在意我,继续吧。”
众护卫应了一声“喏”,又一齐坐了下来。
书彦公子问唐忠:“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唐忠笑道:“回书彦公子,今天小姐的朋友正好从外地回来,小姐要给他接风,让在下办个派对,现在正给大家安排工作呢。”
“办派对?”书彦公子摇头失笑,“也就堂妹能想出来,真够潮的。”
唐忠又道:“来得早不如来得巧,书彦公子也一起参加如何?我现在告诉小姐一声,她一定会很高兴的。”
“不不不,先别告诉堂妹了。”书彦公子连连摇头。
“公子这是为何?”唐忠不解地问。
“我想给她一个惊喜。”书彦公子微笑,顿了顿又嘀咕一句,“嗯……真是来得早不如来得巧。”
唐忠问:“公子说什么?”
书彦公子道:“没什么,自言自语而已。”
唐忠点点头道:“哦,那请公子在沙发稍坐,在下先把工作交待一下。”
他刚一转身,就听到书彦公子在后面叫他。
“嘿,阿忠。”
唐忠转过身来,问道:“公子有何事?”
书彦公子向他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你们都在屋里开会,真是帮大忙了。”
唐忠闻言一愣。
书彦公子抬手到嘴里打了个一个响亮的唿哨。
众护卫吓了一跳。
哨声未落,他们忽然听到一阵窸窣破空声。
众人抬头往声音来处看去,只见无数黢黑之物铺天盖地朝他们罩了下来。
是暗器!
唐忠和众护卫顿时神情大变。
“快退!”
唐忠一声暴喝,接着往后一跃,下个瞬间,一簇暗器扎在了他原本的位置上。
只有少数护卫跟上了他的动作,大部分人根本来不及躲闪,纷纷中招倒地,顿时鲜血四溅,惨叫大起。
唐忠一看,每个中招的护卫身上至少插了十几个暗器,再一看暗器独特的形状,顿时瞪大了眼睛,那是唐门镖!
与此同时,十几个黑衣蒙面人从二楼跳下,落地同时,双手一扬,一片暗器倏然袭来。
唐忠纵身跃到一边,射向他的暗器打了个空,但其他护卫就没那么幸运了,又有几个人中了招,只有几个护卫再次躲开。
唐忠双手一甩,三根钢针穿过指缝,他夹住钢针,抬手又是一甩,六根钢针分别向六个黑衣人射去。
四个人躲开了,一人胸口中了一针,一人肩膀中了一针,两人随即倒地打滚,表情痛苦异常。
唐忠的钢针上淬了紫明堂独门的毒药,不会毒死人,但会让人痛不欲生。
余下黑衣人见场上还有人站着,立刻发动了第三轮进攻,唐忠这边硕果仅存的几个护卫也展开了反击,双方一边奔跑,一边互射,一时间无数暗器飙来射去。
唐忠一甩手,又有三根钢针从袖里飞出,他双臂交叉于胸前,正要发难,忽然眼前一花,再一看,只见书彦公子出现在面前,向他微笑。
唐忠吃了一惊,接着侧腹一痛,低头一看,书彦公子右手拿着一个杆状物,深深没入自己的身体。
唐忠抬起头来,一脸错愕地看着对方。
“唐书彦,你……!”
“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唐书彦温和地笑了笑,“你先歇一会吧。”
说着,右手一动,那杆状物带着一股鲜血抽了出来,头部很尖,好像是水笔。
唐忠意识到不对,但已经太迟,在这一瞬间,他浑身的力气好像随着“水笔”一起从体内抽出去了,双手不由自主地松开,钢针尽数落地,发出叮当锐响。
唐忠两腿一软,坐到了地上。
那几个护卫虽然英勇,但黑衣人的数量比他们多得多,身手也在他们之上,暗器更是源源不断,他们射倒了几个黑衣人,很快不敌黑衣人的围攻,相继中镖倒地,身体踌躇了两下,便不再动弹,表情定格在脸上,个个死不瞑目。
唐忠知道,暗器上喂了致命的毒药,但他未能为力,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朝夕相处的伙伴死在自己面前,他心里又悲又愤,使出浑身力气发出一声嘶吼
“啊……!”
可吼声也是如此虚弱。
“还醒着?”
一旁的唐书彦突然下黑手放倒唐忠后,就一直袖手旁观场上战局,现在听到他的吼声,转头看了过去。
“唐,唐书彦……”
唐忠直勾勾地看着他,表情由满腔愤怒转为大惑不解。
他眼前一阵阵发黑,咬牙切齿,从嘴里挤出一句:“为什么……?”
唐书彦笑道:“告诉你也没用,你还是安心休息吧。”顿了顿又道,“我说过,我会给若若一个惊喜。”
他是冲着小姐来的!
唐忠瞪大了双眼,但却再也坚持不住,身体如断线的风筝一般,重重倒在了地上。
“把周围整理一下。”唐书彦的声音响起。
“是。”一群人在齐声答应,是那些黑衣人吗?
小姐…小姐可千万不要有事啊……!
唐忠这么想着,无边黑暗汹涌袭来,吞噬了他的意识。
这天清晨,秋实山上空地。
嘿,嘿,嘿嘿嘿嘿……
谢钦心里默念着,这样很有节奏感,他顺着这股节奏感,在木桩上跑来跑去,每踩一个木桩,他就暗暗嘿一声,由慢到快。
清晨的阳光尚不明亮,不过在四月阳春,照到人身上还是有些暖意。
现在谢钦的双脚已经踩熟了桩面,可以在上面健步如飞。
“好!”祖老头在一旁拍了拍手,赞许地说道,“真不错,照这样下去,你很快就能跑梅花桩了!”
梅花桩是跑桩的最高境界,因为谢钦这段时间非常刻苦,已经跑熟了马桩,祖老头又给他换了九宫桩。
所谓九宫桩,是用与马桩相同的桩木九根,按九根方位埋好,练习时从一宫到九宫,又从九宫到一宫,不断往返于就跟木桩之间。谢钦经过了短暂的摸索阶段,很快就熟络起来,如今已能在九宫桩上顺畅地奔跑。
谢钦听了老爷子的夸奖很是开心,眼角余光瞥见祖予姬和老爷子一起微笑地看着自己,脚下不由加快了脚步。
结束早上的训练,他回合租屋吃过早饭,便跟室友们一起去了学校。
早自习一下课,唐若若就把他叫了出去。
“什么事啊?”谢钦见她小脸通红,似乎很兴奋的样子,心里就有种不好的预感。
“铃声哥铃声哥!”唐若若大呼小叫,“今天晚上有空吗!”
“呃……有啊,”谢钦愣了半天才点头,“怎么了?”
“你不知道吗?”唐若若很诧异,“戚不二同学今晚回来啊!”
第一百零七章 会面()
“那个辽宁分局有多少人?”
“二十来人吧,大多是倚仗膀子力气欺男霸女,没什么真功夫。”
“……那他们是怎么活到现在的?”
“唉……不必奇怪,太平久了,功夫不济的自然就冒出头了,东北不比南方,名门大派的手伸不过来,九流的龙蛇也不在这混,所以这地方平静得很。”
“很快就要不平静了。”
18时32分,大连市甘井子区某处。
年轻人的双脚踏在了松软的黄土地上,车门在他身后合拢,公交车发动起来,拖曳着烟尘远去了。
年轻人环顾四周,这里当真偏僻的很,眼中所见只有矮房和农田,景色非常单调。他掏出老人给的地址,打开看看,然后认准方向,大步前进。
路越走越偏,渐渐地,周围已经连矮房和农田都看不见了,只有成片的杂草。
一栋庞大的烂尾建筑映入眼帘,大约六七层楼高,一片骨架嶙峋的钢筋水泥,四周是围挡,原本的蓝色已经剥落了一些,露出了里面的钢板,依稀能看到围挡上印着“峰城建”几个字。黯淡的天色下,整栋楼没有一丝光亮,黑魆魆的,看起来非常阴森。
就是这里了。
过了十来分钟,年轻人摸到了建筑工地的围挡附近。
他把帆布袋子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