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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余时间里,慕栩墨这个男人,就像一只完全收敛了所有脾气的狮子,沉睡不醒。
如今,这样的场景,竟然让他觉得久违了。
可是慕栩墨没有回答程沐的问题,冷岑的语气透过薄唇和身体,“如果你不想废了你另一只手,就告诉我她到底在哪。”
显然,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警告向橙了,可是这个男人却怎么样都不肯长记性。
完全没有要再掩饰或者留余地的样子,慕栩墨低怒的声音已经像绷着在弓上的箭,随时致命。
“你他妈到底,说不说?”
程沐愣了一秒,随后立即重新看向男人,这才发现一直溢着冷笑的向橙左手是不自然地垂放在身侧的。。。。。。
“栩墨。。。。。。”
“怎么,你知道她在哪?”
“。。。。。。”
答案是显而易见的,程沐压根就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行了,我让凝圣过来了,你别再动他。”
好在他经过向橙家的花园时谨慎给许凝圣打了电话,要不这样的情形真的是要出事了。
“谁来也没用。”
说着,慕栩墨突然嚯地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步伐大幅度直接超向橙走了过去,好在保镖全部重新围了上来,才把还没收敛起冷笑的男人给护在了后面。
“刚才被打的不够?”
男人说着,就要继续动手,可是程沐已经被震得清醒了大半,眼疾手快上前拉住了已经不受控的男人,“行了,真闹出事了你女人也不好过。”
这个时候他也基本能确定了,这事跟舒未铁定脱不了干系。
不好过吗。。。。。。被拉住的男人自嘲一笑,并不明显,可是声音的冷冽却让在场的人听出了狠戾的无力感,“她从跟了我以后就没好过过。”
真相和大彻大悟都是悲剧发生以后才有的,所以人才犯贱。
他有太多机会了,本以为给她婚姻是让她能够实现心愿的一桩好事,可是到头来也不过是他欠女人的更多。
他的爱,好似在这一秒,无力得苍白。
最起码,在他眼皮底下,他的女人已经被绑架两次了。
许凝圣踏进来的时候听到的就是这样一句话,冷得发硬,却又让人觉得心颤。
今晚好在他也在程沐附近拜访一位客户,如果按平时这个点,他说不准在家陪着他的女人,根本没有办法及时出现阻止男人的发疯。
“你打他也没用。”
高大的男人穿着白色衬衣,斯文俊气的脸上没有太多表情,缓步走到慕栩墨身前停下,一字一句,“你有时间打他,为什么没有时间查查唐珏的行踪。”
他派的人很明显没有唐珏的手段,所以人溜了。
慕栩墨闻言,慢慢抬起头,眼瞳泛红,“她回来了?”
“不仅回来了,”
男人顿了顿,“而且她把舒未的消息带给了向家。”
说完,许凝圣意味深长瞥了眼脸色已经暗了下来的向橙,眼神凌厉。
他也是刚才来的路上打电话给苏晚知道的。毕竟苏晚一直对唐珏有所防备,而只要踏进叶城的领域,就没有青联会查不到的人。
如果说,活到现在曾经有什么时候能让慕栩墨觉得可以把自己毫不留情地处刑的,莫过于此时此刻。
所以到底症结在哪里的?
是他太自负了。
他以为自己吸取了上一次霍铭哲绑架事件的教训,然而今晚他才幡然醒悟,一直执迷不悟的人,是他自己。
“她在哪?”
至今这个她,自然指的是唐珏。
“她在哪事情过了再说,舒未现在被向家的人带走了,穆梓曦已经开始全城搜索,你不要担心。”
说不要担心,是客气话,因为只要现在还没有消息,谁都没办法跟慕栩墨打包票:舒未安然无恙。
沉寂的空气里,时间仿佛一秒如年。
慕栩墨抬眸看了眼向橙,没有说话,然后径直转身,直接朝门外走了出去。
“向橙,你最好保佑她没事,要不然,你们向家不会逃得出叶城。”
狗急跳墙,舒未的命,至今除了虚张声势的慕泽恩,在叶城根本没有人敢动她。
可是刚从美国监狱出来的向庭却公然截人,这无异于对青联会、舒家和慕府同时挑衅。
太愚蠢,却又致命一击。
慕栩墨太了解向庭的作风,于是开车驶出这片别墅区的时候已经拨通了许久未连接过的电话号码,低哑的嗓音染着郊区的夜色,冷然渗骨。
无人接听。
没有关机,却无人接听,慕栩墨听懂了——向庭要他自己找到他们。
可是下一秒,电话进来,苏安烁的声音不显山水,沉淡得像无事发生。
“不用半夜瞎找了,来青联会。”
说完,慕栩墨还没有开口,电话就被挂断了,也没有明说,舒未人是不是已经找到了。
沉着眉头思考了几秒,最后男人还是把车开向了苏家。
“呵,本事。”
穿着连衣裙已经有孕相出来的女人坐在自家红木椅上,满脸的冷淡和怨怼同时并存,但基于自己特殊的身体状况,忍住了没有动手。
虽然她是打不过这个已经臭了一晚上脸的死男人。
“坐。”
苏安烁坐在中间的大椅子上,闭目养神,没有人知道他在盘算些什么。
“苏先生,”
男人没有坐下,只是开口才发现,自己的声音已经基本哑掉了。
“请问您知道舒未在哪吗?”
第199章 番外 25:慕栩墨vs舒未()
苏安烁指了指自己对面的一张椅子,并没有直接回答男人,却道,“坐。”
“。。。。。。”
慕栩墨心里再紧张,他现在也看明白了一些:舒未至今,应该不在苏家。
沉凝了一会儿,男人还是转身坐到了苏安烁对面的位置上,静待老人开口。
“慕少不要介意,苏晚从小把舒未当妹妹,这种时候她讲话难免不够理智。”
三言两语,老人轻描淡写地把刚才苏晚的讽刺一笔带过,然后才缓缓进入正题。
“舒未至今在谁手上,我相信你也清楚。。。。。。不过你可以放心的一点是,她会完好无缺地回来。”
对面一身冷气的男人身躯显然为之震了震,蹙着眉头看着已经直起身板俯身摆弄着茶具的苏安烁,沉默。
可是一直坐着冷眼旁观的苏晚不乐意了,语气满是不满,“爸爸。。。。。。”
她以为他们两个有默契,对于慕栩墨这么自大的臭男人,是不需要这么直接就把底牌亮出来的。
已经把茶具都洗了一遍的老人闻言却笑了笑,“别急,我说给慕少听,只是因为慕少身为丈夫,有权利知道自己的太太现在的人身安危情况。。。。。。”
说着,老人已经开始把茶叶放进已经烫过的茶壶里,开始沏茶。
“苏晚,你先回房间休息。”
虽然说出来的语调是平缓的,但是苏晚知道她刚才的一系列举动已经让苏安烁觉得不妥,所以老人才会在现在要求她离开。
撇撇嘴,女人起身,经过慕栩墨身边的时候,女人垂眸瞧了他一眼,好似是对他现在摆出的这幅死样子很不满,想说些什么,又想起苏安烁刚才的态度,于是忍住了,不轻不重嗤了一声,然后抬脚上楼走回了房间。
慕栩墨根本不在乎现在苏晚或者其他任何人对他的态度和看法,一门心思只想要知道舒未的下落,于是对着已经把茶沏出来的老人,低沉暗哑的声音克制着,却又透着明显的急促,“苏先生。。。。。。”
“慕少,先喝茶。”
“。。。。。。”
知道自己如今是被拿捏着的人,所以只能抑制涌动的情绪。
缓缓点了点头,男人起身上前,接过苏安烁递过来的茶,一饮而尽。
而显然,这样的喝法糟蹋了这壶茶。
苏安烁失笑,摇了摇头,伴着浓重岁月痕迹的嗓音在安静的大厅里淡淡扬起,“慕少,我忘了说,她也算是我半个女儿。看着她如今过成这样,老实讲,我并不是很满意。”
她回国后遇难两次,更不用说期间还遭受的言论和精神摧残。
这个男人能护着她,但是前提是在女人自己也愿意的情况下。
“可是,我问过她,是不是一定要跟你,她说是。。。。。。”老人眼神带笑,但是全身散发出来的警告意味却很浓重。
“当时我想,既然她自己已经做了决定,那么我能做的,就是在我的视线范围里给她最好的保护。”
“那么,”
一直沉默听着的男人这时却低低开口了,“苏先生是在告诉我,今晚这个绑架事件,是她自己决定的?”
“以慕少对自己太太的了解呢?”
“。。。。。。”
慕栩墨看着老人的眼睛,突然就笑了,笑容里藏的是什么,无人知晓,但是苏安烁倒是意外地挑了挑眉,不动声色地回看着男人。。。。。。
“她不满意我的地方有很多,时间还长,我努力改进,但同样,我不会再允许,她用自残的方式去解决她认为需要解决的问题。”
他把她从上一场地狱里拉出来,为的不是给多一次机会让这个女人糟蹋自己。
可是她还是这样做了。
甚至,今晚在临走之前,她跟他说,有没有似曾相似。
她总是知道怎么把他神经最紧绷的那根线彻底扯断,微笑从容。
“舒未从小跟着她父亲长大,少年时期跟在霍铭哲身边,她学到的,不仅仅只有透析人心的本事。。。。。。”
苏安烁已经把茶具收拾了起来,即便他刚才只是沏了一壶茶。
苏安烁最后还是没有告诉慕栩墨关于舒未的下落,甚至男人隐约肯定,苏安烁用了他无法逾越的手段,阻碍着他找到女人的线索。
当然,他也知道,这个事情,一定是舒未要求的。
青联会还没有那么闲,要无缘无故拆开他们夫妻二人。
因为满腹心事,所以出门经过苏家花园的时候,连女人已经从楼上下来坐在花园秋千处等他,男人也浑然未觉。
“慕栩墨。”
苏晚心里的怒火还没有完全平息,可是她并不认为让舒未这样下去是好事。
局外人看得太清,特别是在她身边一起长大,她知道慕栩墨对舒未而言意味着什么。
太在乎,所以选择尊重和理解。
她不想跟他过不去了,如果想要保这个女孩儿一世平安,那么她愿意妥协。
“这是我今天下午去舒家的时候在她的垃圾桶里看到的。。。。。。”
女人手里拿着的东西,慕栩墨第一时间看到了,原本阴郁的脸色已经沉到极致,发红的瞳孔让男人的俊颜看起来异常凶猛危险。
“所以你也知道,她在哪?”
“地址我已经发给你了,你现在过去,她那边也大概结束了,接她回家吧。”
男人没有说话,因为已经不知道心里是什么滋味了。
第200章 番外 26:慕栩墨vs舒未()
低冷的空间里,女人淡定坐在沙发里,眼神毫不避忌,似笑非笑勾着嘴角,舒未直视着坐在她对面的男人,一言不发。
“舒小姐好像觉得我真的没有办法对慕栩墨怎么样?”
靠坐在沙发里悠悠抽着雪茄的男人冷冷笑着,好似特别不待见女人这样的反应,又觉得女人无知得可怜。
“你要知道,向澄喜欢你,不代表我会对你手软,舒小姐。”
舒未觉得挺有趣的,因为这场戏的始作俑者和眼前这个自负的男人都好像特别不把她当回事——她也不知道是她和慕栩墨太低调亦或是她长得太像未婚少女。。。。。。似乎称呼她一声慕太太显得特别委屈。
舒未姿势一动不动,只是右手轻抬,细细拨过自己的刘海,笑道,“原来向澄喜欢我啊。。。。。。”
虽然也不是什么特别意外的事情,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时候由这个男人说出来就显得尤为意外。
“可是自己的儿子喜欢上别人家的老婆,向先生难道不觉得自己教育有过失吗?”
女人像聊天似的,一句两句都回答得很随意,可是里面有莫名藏着许多其他的含义,一时间让向庭有些失了耐性。
狠狠抽了一口雪茄,男人最近疲倦的脸上透着明显的狠戾,厚重的声音像要穿过整个房间,震人心骨。
“舒小姐,你的父亲前几天刚过世,而你现在这副样子,感觉是有些无所谓可以随时去陪他是吗?”
冷冷一笑,男人嘴里缓缓吐出一口青烟,模糊的脸色让人有所错觉,乍看有些像地狱的鬼魅般恐怖,“不急,我们等等慕少。。。。。。”
也该是时候了。
慕栩墨差点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