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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挺久没有发出过这么逻辑清晰的感叹了，沈黎情绪依然激动，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化妆师直接上来帮她卸妆，等卸完妆后再溜回观众席，祝亦阳那支因为观众不肯离场而临时加场的舞，刚好跳完。
沈黎看着舞台上那个以斗牛士经典姿势做endingpose的男人，忽然觉得眼眶有些发热。
这也许就是他在最辉煌的时候选择激流勇退，改行当老板去捧红新人的原因。
他是真的热爱舞蹈，热爱到已经不顾自己，拼了命地想找到最好的舞者，把最好的舞姿展现在观众面前。
刚止住的泪，再一次夺眶而出。
第六章 【摆明车马了】（1）（）
祝亦阳在这次发布会的最后，很直白地对所有到场的媒体和影迷们说：“这次不会是全面复出，事实上这次巡回演出我也不会全程参与，有另外一位非常优秀的男演员和我同期一起进行排练，我只会在首映那一次演出而已。”
此话一出，非但台下哄闹起来，连沈黎都觉得意外。
但祝亦阳只是笑笑，然后继续告诉大家：“大家都知道我退居幕后了，发现有潜力的新人当然要尽最大努力去给他一个完美的开场秀，大家抬爱，一直希望我再演出，但这一次，我只想跳给一个人看。”
这次大家都安静下来，沈黎卸完妆，也缩在观众一角静静地看着他。
“她喜欢我很多年，也只是在这两天用粉丝的身份侧面承认这件事而已，我从没有为她跳过一支舞，所以这次我是为她而来。”
说完就被安排退场了，记者们当然不会放过这绝佳机会，拥挤着上前去试图再多采访两句，而人群中的沈黎……自从他说完那句话之后，整个人都处于发懵了的状态，唐秘书好不容易武装好自己，越过人群终于找到了她，二话不说就把她拖走了……
再次面对祝亦阳，沈黎不知道自己该摆出个什么表情来，祝亦阳倒是很泰然的样子，坐在保姆车里任由化妆师替他卸妆。
唐秘书笑：“老板，你刚说真的还是骗记者啊？”
祝亦阳没有回答，倒是化妆师开口了：“你见过老板骗人吗？而且这有什么好骗的，不过说真的，我真羡慕那个粉丝啊，老板你这属于公开表白了吗？人家什么反应？”
沈黎有些心虚，头垂得更低了些，祝亦阳从镜子里看到，微微地勾了勾嘴角，“人家……好像也没什么反应。”
化妆师感叹：“这得什么心理素质才能一点反应都没有啊，要我早就昭告天下说祝亦阳表白那位就是我了！”
沈黎头垂得更低了，唐秘书是知道内情的啊，这时候还不出来挤兑一下简直太不符合她性格了，于是她笑得贼贼地凑到沈黎身边去问：“沈小黎同学，你有什么感想吗？”
“没有！”沈黎几乎是下意识地抬起头和她争辩道，“又不是跟我表白我为什么要有感想？”
于是正中唐秘书的圈套，她笑嘻嘻地问：“我说是跟你表白了吗？着什么急啊？我是想问和老板跳舞什么感想！”
沈黎别开头：“想知道？自己和他跳一支去好了。”
这次没等唐秘书开口，祝亦阳直接转过头来看着她，“真没什么感觉？”
“……”
唐秘书围观得很是做作：“啊呀！沈小黎你怎么脸红啦？是在害羞吗？”
沈黎真恨不得一巴掌拍开她，但这种事交给祝亦阳就可以了，他直接问唐秘书：“你最近很闲？小唐最近没给你介绍对象了？”
唐秘书：“……老板，你狠！”
第六章 【摆明车马了】（2）（）
司机直接把他们都送回了祝亦阳的公寓，沈黎现在是怎么待怎么别扭，刚进家门就琢磨着怎么开口提出搬回家去住，但祝亦阳占了先机，他一进门就说：“沈黎，你跟我来一趟书房。”
“……”
祝亦阳进房间之后就在书桌前的椅子上坐下来，双手抄在一起，平静地抬头仰视她，眼里一片清明：“对于今天我在发布会上的表现，你有什么想说的？”
沈黎：“……老板你跳得可好了，我都要被你迷倒了！”
“是吗？”他饱含深意地看她一眼，“就只是这样而已？”
……那不然还要怎么样？
“其实那年你来试镜，我看过之后觉得你是那批来试镜的演员中最有潜力的一个，”他调整了个姿势，面色柔和地继续，“只不过你通过舞蹈表达出来的情绪不对，所以才选择了别人。”
沈黎不明白这时候他提起这件事是什么意思，就笑了笑，“这件事你之前提到过，觉得我不合适当舞者。”
祝亦阳微微摇了摇头，“现在知道我为什么说你不适合当舞者的原因了？”
沈黎想起他在舞台上时的样子，确实自愧弗如，她挺服气地回答：“你是对的。真正的舞者，应当能做到身体不动，但灵魂在舞蹈。”
“当年觉得你有潜力，只是情绪不对，所以才把你调到身边来亲自带，”他这次眼里带着光，“只不过……后来觉得，你有比当舞者更适合的身份。”
行政助理吗？还是助理总裁？
沈黎兴趣缺缺，准备换个话题：“那个……既然发布会已经结束了，我还是搬回自己家去住比较合适。”
“沈黎，你喜欢我？”
这句话问得突然，沈黎毫无心理准备，两个人无声对望了好一阵，最后沈黎问：“这个问题我不是已经回答过了吗？我确实很崇拜你……”
但话没说完就被祝亦阳打断：“你当初为什么想进欢跃？即使试镜没有成功，当行政助理也要留下来？或者……其实你更满意这个岗位？”
沈黎忽然有些心跳加速了，“那个……”
“听唐秘书说你喜欢我已经超过了十年？”
“……没有！”才没有在你刚出道的时候就喜欢你，喜欢到努力去练舞，希望有朝一日能走到你面前来！没有！
“那不然是谁苦练十年舞技，混进公司来接近我？”
“……才没有想混进公司来接近你！”
祝亦阳饶有趣味地看着她，“知不知道你有一个小习惯？每次说谎的时候耳朵都会红，我猜……也会发烫？”
话音刚落他就站起来，直接伸手过来捏了捏她的耳垂，然后满意地坐回去。
“果然很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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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摆明车马了】（3）（）
沈黎觉得自己都要冒烟了，还在垂死挣扎：“我真没有……”
“有是件很值得羞耻的事吗？”祝亦阳笑笑，似乎对她脸都开始发红的表现十分满意，“今天来现场的人都很喜欢我，也都是为我才不远万里赶去发布会的，他们都很坦然，你为什么会觉得羞耻？”
“……并不是羞耻，而是我真的……”
“真的喜欢我，和追星的感情是不一样的。”祝亦阳轻易结案陈词，“‘恭喜你，你成功的吸引了我的注意’，现在的偶像剧里是不是都喜欢用这样的台词？”
还真是个与时俱进的好老板啊。
既然事情已经发展到了这个地步，沈黎干脆破罐子破摔了：“不，我最近追的那部剧里，男主角一般喜欢说‘恭喜你，我决定和你结婚’。”
祝亦阳挑眉：“我以为你会喜欢循序渐进。”
这次沈黎有些扛不住了：“这玩笑不好笑……”
“玩笑？我相当认真，沈黎，是你一直在把我的话当成玩笑，你跟在我身边这么久，不会不了解我对你的感情。”
沈黎这次真扛不住了：“老板，我知道你入戏深，可是我不是专业演员，找我跟你搭戏我会笑场的……真的，别演了……”
倒是个换话题的能手，祝亦阳再次起身，这次沈黎有了准备，迫于他身高的压力，她很快后退了两步，然而他很快又上前了两步，直接把她逼到墙角，他伸长手臂把她困在自己和墙壁中间，用呼吸可闻的距离问：“那么……身为我的女主角，你感觉如何？”
呼、呼吸不过来了。
壁咚啊！她被壁咚了啊！壁咚她的还是祝亦阳啊！
沈黎刚准备说话，他就低下头来，直接……吻住了她。
这天晚上沈黎执意回家住了，祝亦阳把她送到小公寓楼下时，面部表情十分柔和，他还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别想太多，这种事也瞒不住，现在的粉丝大多数都很理智，真的到公开那天，他们会祝福的。”
“……”听说我还没答应和你在一起啊！
于是下车、回家。
整晚失眠。
今晚他吻了她，却只是最粗浅的那种吻，沈黎只觉得他的唇十分柔软，轻轻摩挲了一会儿就离开了。
然而那温度却一直在，沈黎觉得心都要被那温度给烫坏了。
他是认真的吗？
至少他今天在发布会上说的那些话，在他正当红的那些年，从来没有为任何人说过，在他身边这些年，确实也没见他和其他女人保持过这么亲密的关系……
所以他之前说的，为一个粉丝演出，是真的了？
可是还是没办法接受自己成为他女朋友这个设定。
确定不是bug？
如此辗转反侧一夜，第二天一大早唐秘书就找上门来：“怎么样啊未来老板娘？被老板表白是不是像中了六/合/彩一样？”
沈黎老实摇头：“感觉跟捡着了人家的六/合/彩似的，不敢兑奖，又舍不得还。”
第六章 【摆明车马了】（4）（）
沈黎老实摇头：“感觉跟捡着了人家的六/合/彩似的，不敢兑奖，又舍不得还。”
唐秘书被噎住，半天才想起来反击：“人家都直接给你兑奖了，你还怕什么啊？祝亦阳是什么样的人，你还只是个小粉丝的时候就知道了吧？还需要怀疑他人品吗？难道他是想玩弄你？”
“说玩弄太夸张了，说不定只是捉弄？”沈黎叹气，“总之我现在心情很复杂，能让我安静三分钟吗？”
这样的要求很合理，唐秘书果然闭了嘴。
然而也只是那三分钟而已。
唐秘书苦口婆心地劝她：“其实老板那句话一说出来，媒体都直接往你身上套了好吗？这时候承认或者否认对他们来说其实也没什么差别，你到底什么态度只对老板来说有差别，要是这时候装傻装糊涂，老板就成傻bi了好吗？”
祝亦阳年轻有为，做人做事果敢高效，人家昨天就已经亲上了，才没那么傻bi好吗？
沈黎觉得唐秘书实在属于皇帝不急急死太监的典型，但这种事说穿了大家都没面子，于是她好心问：“吃早餐了吗？饿不饿？我煮碗面给你吃？”
哪晓得唐秘书就发脾气了：“就知道吃！你的人生还能不能有点别的主题了！现在不是一顿早餐的问题！是长期饭票的问题！”
这次沈黎是真的不能忍了：“你经济很困难吗？你家里很穷吗？非得你出来工作养活全家吗？你们家家大业大的还跑出来工作，无非也就是想满足自我实现的需要，为什么到我这儿就必须得找个长期饭票？祝亦阳再好再优秀，我就必须得没有自我了吗？他给了你多少好处你这么帮他说话！”
两个人吵架这会儿，有人已经直接推开了没关紧的门进来，刚好听到这一段，好奇地锁起眉头，沉声问：“我成为了你们争论的话题？”
沈黎和唐秘书一起回头，只见祝亦阳西装革履一身精致地站在门口，手里还提着一个保温桶。
见两位女士的目光都落在这个保温桶上，祝亦阳稍稍抬了抬提着保温桶的这只手说：“我煮了粥，要吃吗？”
……要。
唐秘书自觉尴尬，吃完粥就遁了，沈黎是避无可避，加之昨天晚上那个吻，她到现在还整个人都尴尬着，实在憋不出来话题了就问了句：“你不需要去排练吗？”
已经在看报纸的祝亦阳抬头挑眉反问道：“就这么不想和我在一起？”
这真是……别戳穿好吗！
他把报纸对折了放在餐桌上，假装没有发现她硕大的黑眼圈，嘴角轻轻扬起，心情愉悦地告诉她：“我从来没有想过要你依附我而存在，事实上我唯一有的私心就是希望你不再走舞蹈演员这条路，但即使是这一点我都依然尊重你自己的看法，但是你拒绝了舞台剧的表演，是不是意味着你自己也觉得不算最合适？”
这件事现在提合适吗？
第六章 【摆明车马了】（5）（）
这件事现在提合适吗？
沈黎决定不兜圈子了，直接问：“你真的喜欢我？”
祝亦阳摊手：“我以为已经足够有诚意。”
“那你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