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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瞬间有种被耍的感觉。
“……老板我还有很多工作就先回去了。”
祝亦阳回答：“好啊，正好我也有份重要合同要签，跟你一起回公司。”
沈黎：“……”
唐秘书关上祝亦阳办公室的门之后，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冲到了沈黎面前，一脸憋不住的八卦之心看得沈黎很是糟心。
她举起双手高至头顶：“饶了我吧，我跟老板真没什么，别人不清楚难道你还不清楚吗？”
“我清楚什么啊？”唐秘书眨眼眨得很是意味深长，“啊对，我是比别人清楚得多一些，比如就我看见了老板搂着你的腰上来啊，还有，老板明明都没事了，还特意送你回公司，真体贴啊……”
沈黎朝她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唐秘书演技很好地装作害怕的样子：“啊！我知道了这么多，会被你灭口吗？”
灭口当然不至于，但沈黎也不是吃素的，直接反问道：“信不信我直接告诉老板？他对付乱写的八卦记者那套你最清楚了对吧？”
唐秘书连连摇头：“啧啧，这么快就摆老板娘的谱了，能吹枕边风了不起啊？你这么高调，老板他造吗？”
沈黎：“……唐雪君你皮痒了是吧？”
这都要赶上磨刀霍霍的架势了，唐秘书识时务地把头缩回来，翻出记事本念给她听：“下午你还要去一趟剧组那边，最后跟进一下。”
祝亦阳的行程里确实没有这一项，但是当他从办公室走出来的时候，很随意地停在了正收拾东西准备出发的沈黎面前，语气更加随意地说：“是要去剧组？”
唐秘书在旁边憋笑憋得略痛苦的样子，“老板您该不会故意忘记您下午还有个剪彩仪式要参加，没有时间陪沈黎去剧组吧？”
当老板的微微一笑：“应该是沈黎陪我去剧组才对，唐秘书，主谓宾很重要。”
沈黎直接把手里的资料递给唐秘书：“那就辛苦老板啦，这些资料我都整理好了，既然您亲自去，我正好还有个策划案要和他们对一对，就不过去啦。”
唐秘书还属于懵逼状态，祝亦阳已经利索地把西装穿上，没有办法犹豫地开口道：“谁说我要去剧组？”
说着就往外头走，浑然天成的好演技让唐秘书都呆了三秒钟，然后才追上去。
沈黎立马反应过来，也跟着追上去：“唐雪君！我的资料还给我啊！”
第二章 【谁说在一起】（4）（）
不得不说祝亦阳这个人实在是太有手段，需要亲民的时候是最没架子的老板，惹得一众下属对他推心置腹，需要摆谱的时候半点也不含糊，比如现在。
沈黎是在从剧组回来的路上收到消息说，祝亦阳忽然辞退了欢跃里一批老员工，消息爆得突然，很多人都措手不及，沈黎第一时间拨通唐秘书的电话，可是无法接通。
现在人心惶惶，资历深的担心总裁这是要大刀阔斧搞改革，资历浅的担心自己随时会被裁员，然而沈黎坐的这辆出租车还没到自家公寓楼下，就接到唐秘书的电话：“看到消息了？”
真让人想象不到，几个小时前还一副“我很闲想去剧组转转”模样的人，会忽然放出这么大消息来，此前一点征兆都没有，沈黎干笑了一声：“当然看到了，怎么，老板让你转达，说我也被辞退了？”
唐秘书像是听到了什么大笑话一样，笑了半天才告诉她：“辞退他们是因为有更合适的地方需要他们啊，放心吧，你不会被辞退的，老板说了要给你升职！”
沈黎觉得信息量有点大，得好好消化一下，艰涩地问：“……什么意思？”
“简单来讲就是老板让我通知你今晚加班，抓紧时间回趟公司，具体事情老板会直接跟你说的。”
这话说了比没说还让人迷糊，沈黎有些隐隐的不安，但又有些莫名的兴奋，直接告诉司机掉头回公司，电梯都等不了，一路小跑爬上了23楼，气喘吁吁地停在祝亦阳办公室门外，默默平复了几秒钟呼吸，才伸手敲门。
咚咚咚。
没反应。
咚咚咚。
还是没反应。
沈黎最开始那点小紧张现在全被焦躁取代了，刚准备再敲一次，就听到身后一声轻笑。这轻笑声太近了……她猛地一下子回头，祝亦阳果然就站在身后，表情很有些调侃的意味在，开口的时候语气里也带了些调侃：“怎么不接着敲了？看不出来沈助理还挺有礼貌。”他的目光顺着往下落到了沈黎的脚上，然后又补了一句，“穿着高跟鞋都能一口气上23楼，你脚力不错啊。”
不开口的时候还能继续当他的好员工，一开口沈黎就有种想和他打一架的冲动，她努力憋住气：“唐秘书说祝总您找我，这不就连电梯都不敢等，飞奔着就跑上来了么，不知道祝总找我有什么事？”
祝亦阳越过她开门走进办公室，走了几步没听到身后有脚步声，就停下来回头问：“你打算站在门口和我开会？”
沈黎：“……”
说是开会，其实也就是把之前唐秘书的话说得再清楚一点而已，祝亦阳把两份合同摆在沈黎面前：“一份是你和欢跃的续约合同，另一份是我和欢跃的解约合同，在我离职前，你还是我的助理，所以这份合同还是由你负责把关。”
在他说这些话之前，沈黎最大胆的猜想也不过是以为他打算成立一个子公司，把如今欢跃的一些元老派过去把公司先撑起来，万万没想到他竟然打算直接从欢跃离职！
“您这是什么意思？”
祝亦阳挑眉：“字面上的意思，看不懂？”
第二章 【谁说在一起】（5）（）
“您这是什么意思？”
祝亦阳挑眉：“字面上的意思，看不懂？”
沈黎低头仔细地看了一遍，这次直接惊悚了：“您让我做欢跃的助理总裁？”
“依然还是助理，怎么，没信心？”
助理总裁和总裁助理，虽说只是两个词调换了顺序而已，但是之间的差距简直是天差地别，祝亦阳到底想干什么？
“您能把话说清楚吗？”沈黎把两份合同一起放回他的办公桌上，“说实话我确实没有信心做这个助理总裁，再说了，欢跃说到底还是祝氏的家族企业，别说让我一个外姓人来当助理总裁祝氏那边不会同意，就是您无端辞职解约他们也不会答应。”
祝亦阳抱臂微笑道：“你怎么知道他们不会答应？”
沈黎咬着下唇看着他，祝亦阳也不逗她了，直接说清楚：“不用担心，这件事我和他们商量过，你做这个助理总裁也只是挂名而已，你的工作内容不变，工资翻两倍，还犹豫吗？”
这么好的条件，当然……更犹豫了！
“老板您这么说我就更不能随便签这份合同了。”
她一脸“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干坏事让我背黑锅”的表情，祝亦阳觉得有趣，故意板起脸问她：“签或者走，你选哪个？”
沈黎还真的认真思考了一下这两种方案的利弊，最后竟然回答他：“我选择走。”
这次祝亦阳是真的有些吃惊了，他望向沈黎的时候正好对上她笑意盈盈的眼，她笑起来的时候比平时刻意装作深沉的样子可爱很多。
“老板都解约了，我有什么理由还留在这里呢？”沈黎眨眨眼，“您打算去哪儿？还缺助理吗？”
祝亦阳笑起来，“你大可以直接问，拐弯抹角不是你的风格。”
“直接问您会回答我吗？”
“当然，”祝亦阳正色回答，“商业机密，我不能说。”
沈黎：“……”
大概是觉得她一脸憋屈的样子特别有趣，祝亦阳笑得更开心了，“助理总裁只是挂名而已，我离职也只是合约上的流程而已，你也说了欢跃总归是祝氏的产业，我身为祝家人，无论如何都不可能置身其外，况且这一块目前祝易山也没兴趣接手，所以基本上还是我来做，只是这段时间我有更重要的事，所以委托你帮我打理一阵，这样说你还要拒绝吗？”
从理智出发，沈黎肯定是还得拒绝的，但是情感上又不想这样，她低下头犹豫了足足一分钟，最后抬起头直直看向祝亦阳的眼睛：“好，我签。”
比沈黎更好奇的，绝对是唐秘书。
这是在公司啊，光明正大听墙角肯定影响不好，被发现了搞不好会被开除的啊！但即使是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前，也不妨碍她竖起耳朵听里头的动静，因此当沈黎从祝亦阳的办公室里出来的时候，她几乎是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冲到她眼前的，张嘴就问：“老板怎么说？你肯定是被留下来的，对吧？”
第二章 【谁说在一起】（6）（）
“你呢？”沈黎不答反问，从表情里也看不出什么有效信息来，“你是被留下来还是被要求离职？”
唐秘书很茫然啊：“我为什么会被要求离职？我肯定会留下来啊！我刚签了一份续约合同呢！还是总裁室第一秘书啊！”
沈黎拍拍她的肩膀：“好好干姑娘，你的新上司对你很满意！”
唐秘书更茫然了：“说什么呢？哪儿来的新上司？”
“少女，不是我不想说，是怕你一下子接受太多信息会消化不良，”她再次拍了拍唐秘书的肩膀，“我还有事，回头再聊哈。”
其实刚才祝亦阳的话信息量那么大，沈黎自己也真的需要好好消化一下。他刚才说他要离职，但又没打算真的脱离欢跃，让她留下来当名义上的总裁助理，但又并没有真正放权，问多了吧，他一句“商业机密”就打回来了。
他到底想干吗？
以沈黎自以为对他的了解，他肯定不可能去做一些违反原则的事情，但是说得这么含糊其辞，不怀疑一下又对不起自己的智商。
沈黎觉得有点为难。
但唐秘书是个天真的少女，她追上来胡搅蛮缠地问：“你跟老板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为什么他连我都不说，但是告诉了你？”
“见不得人”这四个字用得可真是太见外了……
“既然是见不得人的秘密，”沈黎翻了个白眼，“那你觉得我有可能告诉你吗？”
“有可能啊！”唐秘书煞有其事地点点头，“你就当我不是人好啦！”
沈黎：“……”
好奇心真的要不得啊！这都逼得人承认自己不是人了啊！沈黎扶额叹气：“什么叫当你不是人，从来就没有把你当人过好吗？”
唐秘书瞬间变脸：“沈黎你是不是皮痒了！”
然而还没等她扑上去，就听到背后传来开门声，祝亦阳的声音很快响起：“谁皮痒了？”
还保持着张牙舞爪姿势的唐秘书尴尬地僵住，声音也小下来：“那个……老板你怎么就出来了？”
“听到外面有什么不和谐的声音，就出来看看，”他笑得温温暖暖的，“刚刚好像听到有人皮痒了，需要我帮忙松一松吗？”
唐秘书瞬间放松了：“好啊好啊，沈黎皮痒了，老板你帮她松一松吧！”
沈黎嘴角抽搐了一下，扭头刚好对上依然还在笑的boss大人，她在祝亦阳面前向来不如唐秘书随意，也并不觉得这个玩笑很好笑，勉强扯了扯嘴角：“那老板你们先忙，我就先回去了。”
“等等。”
“等下啦！”
身后两个人竟然同时出声阻拦，沈黎回头：“还有事吗？”
祝亦阳耸肩：“女士优先。”
第二章 【谁说在一起】（7）（）
祝亦阳挑眉：“有问题？”
唐秘书原本愁眉苦脸的，不知道忽然想到了什么，眼睛都亮起来：“老板你说的让我定位子是让我来定到底去哪里吃东西，而不是让我去订那个贵的要命又吃不饱的餐厅位置对不对？”
听这口气就知道她肯定有想去吃饭的地方了，祝亦阳对这些无所谓，但沈黎知道，唐秘书肯定是想去路边摊吃麻辣烫，换做以前，去也就去了，但这段时间沈黎胃不是很好，吃清淡点也就算了，这么重口味……还是算了。
“你们去吃吧，我就不去了，”沈黎掏出手机来看了看，“时间也不早了，我想先回家……”
话还没说完就被祝亦阳打断：“既然胃不好，那就去喝粥，我知道一家粥店味道还不错。”
唐秘书哀嚎一声：“不是吧？老板我不喜欢喝粥啊……”
“没问题，”祝亦阳摊摊手，“我从不勉强人你知道的，既然你不喜欢，我和沈黎去就可以了。”
唐秘书“嗷”了一声，“我知道了，重色轻友就是这样的啦！”
沈黎听得眉头一皱，但祝亦阳倒是没什么反应，“乱说话这种习惯我劝你还是趁早改了比较好，你的老板不是很欣赏这种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