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他需要的,是更为强大的元神。
这个道观之下,镇压着一个虚弱不堪,却极其强大的元神。
所以,他来了。
张开双手,轻轻一按。
刹那间,整座山峰连着道观,开始飞快的瓦解,崩溃。
道观里的道童,还有那些筑基道士,甚至连一声悲呼都来不及发出,在这恐怖的灭道术之下,连同山峰一起化为飞灰。
然后,一片无比巨大,造型奇怪的骸骨,就半掩埋的裸露在他眼前。
只是在那好似山川般巨大的骸骨之内,一个散发蓝光的光点,微微颤动。
不,虽说看起来是光点,实则却如同一栋塔楼般巨大。
这巨大的东西散发的蓝光渐渐收敛,显现出好似钢铁般坚固的羽毛,利爪。
蓝色的双翅缓缓伸开,竟是一只道行达到了元婴天阶,只差一步晋升化神的妖怪!
一只冰凤!
天道化身默默俯视着他,并没有做出任何举动。
可那冰凤正惊疑不定,怎的山川平白消失之际,看到天空中的天道化身,立刻涌起妖气,四方大地瞬间冻结,天上立刻下起风雪。一股浓烈的敌意正死死的锁住天道化身。
他没有半分动作,好似在等待着什么,对这只修为齐天的妖怪,视若无睹。
“你这两脚羊,流光观呢?那些牛鼻子呢?从实招来,否则贫道这千年不吃血肉,今次可要拿你开荤了!”
一声尖锐而刺耳的嗓音传遍天地,天道化身置若罔闻。
直到……直到他身旁忽然一阵扭曲,一个同样穿着白袍的年轻道人,从虚空中轻轻踏出。
这道人面容普通,乍一看还以为是下地干活的老实人。可他双目闪动光彩,仿佛能将一切吸入其中。
此人,正是张坚!
天道化身对于张坚的到来没有露出任何情绪,张坚却看了一眼底下全力戒备的冰凤,和天道化身肩并肩道:“玄武肉身已死,这冰凤日夜窃取玄武遗骸的精华修炼千年。可笑这流光观千年来,竟无一人察觉。”
说罢,看了一眼天道化身道:“也亏你能从鸿蒙之内寻到这厮的踪迹。但若无张某的协助,你留不下他。”
天道化身沉默不语,只是忽然抬起手,灭道术直接挥出。
恐怖的寂静和破碎直接威胁着冰凤的肉身。这妖怪眼神一凝,立刻知晓这道人不是善于之辈。
只见他周身法力涌动,竟然直接挣脱开了灭道术的束缚,化为一道冲天蓝光,翱翔天际。
吞吐间,无尽的冰晶淹没大地。甚至连天地灵气都会被这冰晶活活冻住,端的是厉害无比。
可那冰晶,却近不得天道化身分毫。
无数的冰晶在眼前凝结,然后瓦解化为飞灰。天道化身的身影骤然消失,凝神备战的冰凤却微微一愣。
没有灵气,没有法力。仿佛那厮突然间被抹去,不留下一丝一毫的痕迹。
“这玩意是什么怪物!”
冰凤终于明白,自己面对的东西不是普通的物事。可紧接着,天空被一股巨力撕开一道巨大的裂痕。无尽的混沌和鸿蒙在其中演化。天地间的灵气在这一刻疯狂的涌进裂缝,好似一个装满了水的皮球,突然破开了一个洞。
一双惨白的巨手抓着裂缝,显现一只冰冷的银色五行睁天眼。冰凤大惊之下,企图抵抗。可那碾压而来的压力,却让他都快开始透不过气。
仿佛不是和一个道士斗法,而是与这天地争雄!
皑皑白雪变成冰冷的白色火焰,焚烧大地。
森林中的树木变得干枯而坚硬。散发着金属光泽的铁水好似有了生命,在树干上蜿蜒盘旋,蓬勃生长发芽。
碎裂的大地和高山化为了液体,哗啦啦的倾倒而下,瞬间就淹没了目所能及的世界。
天地五行,尽成天道化身掌中玩物矣。
然后,从天上巨大的裂缝中,一只惨白的巨手缓缓伸出,作势欲抓住那相比起来,渺小不堪的冰凤。
“吼吼吼!”
冰凤发出一阵凄厉的尖叫。竟然壮士割腕,直接舍弃肉身,好似一只沐浴在冰火中的凤凰,一举冲破五行的禁锢!
惨白的巨手抓了一个空,冰凤的元婴直接缩地成寸,瞬息间就挪移开去。眼看着要不了眨眼的功夫,冰凤就能遁出几千上万里地!
张坚,不答应了。
这和他的计划有驳。
轻轻招手,他手上忽然浮现一枚小巧的铜钟。
这铜钟毫无奇特之处,甚至上面还有点点锈迹,以及暗红色的斑点。
可钟的正面上书三字。
“东皇钟。”
第两百九十六章 铺展()
正飞遁的冰凤忽然感受到全身的妖气,法力在这一瞬间被冻结。本是可凭空挪移的元婴,在这股压制面前,渺小如蝼蚁。
骇然的冰凤想挣扎脱逃,却发觉自己头顶,忽然罩来一面古旧的铜钟。
紧接着,眼前一黑。
可那钟内冰冷的孤寂感尚未发酵。待惊魂未定的冰凤从黑幕中重新恢复视线时,自己眼前却是一片郁郁葱葱的连山。参天大树犬牙交错,没有半点刚刚那冰天雪地的北原模样。
“这是哪!”冰凤震惊的来回巡视。一个恐怖的事实涌上心头。
直到不远处那涛涛海浪拍打着沙滩,冰凤才猛然醒悟过来。
“我到了东乙州了?!”
……
与此同时,相距万万里的北葵原,流光观上。
冰冷的眼眸看着张坚收起那铜钟。好似在思索着什么。
没有跟张坚说话,甚至没有任何交流的欲望,那道恐怖的裂缝渐渐合上,再也没有看见天道化身的踪迹。
可张坚能够感受得到,这个家伙遁入混沌之内,以撕开世界的恐怖力量,飞快的赶去东乙州了。
张坚对此早有预料,他只是降下身形,走到了那玄武骸骨之前。
“当初贫道让尔等四兽协助,不想落了个如此下场。如今却反而成为妨碍,真是造化弄人啊。”
他微微蹲下身子,缓缓伸出手要去触摸那巨大犹如山脉的骨架。
“切让贫道看看,玄机子,广成子他们,把你们的魂魄藏在哪里了。”
可眼看那略显苍白的手,即将碰到骨架的刹那,忽然停住。
张坚阴沉着脸,眼中光彩变换不休。
终究还是放下了手。
只见他嘴角好似露出一丝笑意:“玄机小儿,这等陷阱还想算计贫道?想以这堆骨头诱我现身?哈哈哈哈……”
伴随着淡淡的笑声,张坚的身影渐渐淡去,消失不见。
而下一刻,四道光彩冲破云层,降落而下。
正是玄机子,天维子,通惠子,文成子。北原四仙都到齐了!
看了看四周的惨状和被彻底泯灭的流光观。四仙相顾无言。
“很显然是灭道术,根据流光观的张贤侄所说,乃是一个穿着白袍的元婴道人所为。”
天维子如此说罢,旁边的通惠子立刻皱起眉头道:“如此说来,伪天庭的余孽真是越来越多了。百年前出了一个金丹的小子,那不足为惧。如今却出了个元婴修为的,便不能不防。”
文成子马上接话:“通惠兄,莫非担心死灰复燃?伪天庭大势已去,就算真是余孽,如今也蹦跶不了几个风浪。通惠兄怕是杞人忧天了。”
“非也。”天维子却赞成通惠子的看法,凝重的注视着这惨状道:“可还记得长生子?”
“若是长生子全盛时期,又何止这等局面?怕是这一个州都要被他活活泯灭了。”
文成子立刻反驳,四仙之首的玄机子却摆手道:“只是百年,这百年来。越来越不对劲。诸位还记得当初灭道术首次现身吗?那会那三个元婴小子都说,也是一个白衣男子。莫非这百年来多番伪天庭之事,都是那人一手造成?”
“不可能吧,百年间修炼至元婴?怕是长生子都没这般能耐……玄机兄,莫非你是说……”
三仙露出惊色看着玄机子,玄机子却面现犹豫,终究点头道:“贫道不能确认,但太一若是没死,又当如何?”
说罢,立刻摇了摇头:“玄武之骨近在眼前。若真是太一又怎会不去一探究竟?他费尽心思,冒着被识破的风险攻下此地,挖开玄武之骨。又有何意?”
“莫非,他识破了我等布下的陷阱?”
玄机子摇了摇头,他这些天越来越心神不宁。
旁边同样也能郁闷的天维子立刻道:“贵派的周天星盘呢?此物可测祸福,生死。”
玄机子的脸终于垮下来了。
无奈的摇了摇头。
这下,其余三人彻底震惊!
“测不出?这……”
周天星盘固然神妙无比,几乎能预测天下所有之事。却有一事预测不到。
便是施术者本身的祸福无法预测。
玄机子说测不到,意味着他们意图探寻太一,伪天庭的下落之事,冥冥之中直接关联着他们的祸福!
这又怎能不叫四仙心神失守!
可不止如此,看着三位道友震惊的目光,玄机子眉头皱成川字,接着道:“不止如此,贫道轮番让门派习得此法的弟子上前推演,均无法窥视分毫。诸位知晓这意味着什么吗?”
其他三人阴沉了脸。事情的发展,开始超出他们的预想了。
……
六氓阴山,秽血神君薛海洞府里。
薛海独坐山腹内的石桥之上,看着旁边媚笑的木魉儿捧着一个锦盒跪在一边。锦盒里是五枚单瞳或者双瞳的五行睁天眼。上面滴溜溜的鲜血还未干涸。新鲜无比。
“薛公,这是松洲各大门派供奉上来的五行睁天眼。”
薛海点了点头,挥手间五枚眼睛融入血体内。阴冷的双眼瞪着想说什么,又不敢说的木魉儿。没好气的道:“你这老树精还有何不敢说的?”
木魉儿尴尬一笑,眼神间却是胆怯。
“不瞒薛公,是有那并州的净土宗出了一个炼器奇才。这些天可是着实震惊了这大半个南离地。”
“哦?炼器奇才?且说来听听?”
薛海毫不在意的模样,木魉儿当下鼓起勇气,低着头道:“那奇才木魉儿认识,薛公也是认识的。”
“别卖关子,拐弯抹角的,小心本神君灭了你!”
被恐吓浑身激灵的木魉儿马上堆着媚笑道:“那奇才便是师从薛公门下的浪求川。如此唤作天宝子。是聚宝楼的楼主。”
“浪求川?!”薛海一愣,惊奇不已的看向木魉儿。
“你是存心要看本神君洋相是吧。”
薛海站了起来。眼神却多了玩味。
第两百九十七章 站队()
听到薛海语气不善,暗自怕薛海怕得要死的木魉儿,马上从衣袖里取出一枚小巧的戒指,诚惶诚恐的双手举过头顶献上。
薛海接过戒指,见着黝黑的玉身上镶嵌鸡血石,至少模样上看还颇为华贵。
“这是何意?”薛海不明就里,媚笑的木魉儿马上献宝道:“这就是浪求川天宝子所炼制的法宝。唤作须弥戒。只需一点点法力催动,就可打开一个洞天。可随意放置器物和杂物。堪称是方便至极啊。”
薛海微微一惊,立刻用起法力催动,一个十丈方圆的天地就展现在眼前。
收起元神感应,薛海立刻从这方天地脱出。震惊的看着手中戒指,喃喃道:“精妙无比!”
元婴境界的薛海对这法宝的认知,自然比木魉儿高。所以他更明白这类法宝对道士,对修道界会产生怎样的影响!
从此,低阶道人再也不用戴着满身的杂物外出。所有人的财宝,身家都会在这么一个戒指里面。
看着薛海震惊的表情,木魉儿松了口气。可下一刻,薛海双眼猛然闪动血光,一股恐怖的压力直接碾压着木魉儿!
后者周身绿气瞬间被击散,痛苦无比的跪伏在地。求饶不止:“薛公饶命,饶命啊!”
而薛海却涌起冲天血光,阴冷无比的俯视着哀求的木魉儿道:“你三番五次,一反常态。说!这些话,还有这枚戒指是谁要你带来的!”
“是是绿袍前辈,是他拜托晚辈的!”
木魉儿很有忠义的瞬间就把绿袍上人卖了。
那股差点让木魉儿直接显出本体的压力,骤然消失。留着冷汗的她仿佛死过一次,汗流浃背的看着薛海。
却见薛海默默的盘腿坐下,眼中血光闪动,看着手中的戒指忽然道:“那么说,这戒指,还有浪求川都是假的了?”
“不不不”木魉儿跪在地上蹭着地板,一片祈求神色:“非也非也,木魉儿所说句句属实。绿袍前辈只是将此情报如实汇报给薛公啊。”
薛海阴沉着脸,他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