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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云呼吸沉重,毅然转身,抬手捂上王书书豁亮的眼眸。
“那丫头在亲你!”王书书大呼过瘾,越过行云的手掌,挣扎地要将远处情景看得更清。
“胡闹!”行云顿时面红耳赤,失了往日的清冷,连忙催动法决,独自一人离开了宁小绝的梦境。
王书书回望行云离开时所化的一线金光,笑意更深,扭头继续看那桃花树下吻得难舍难分的一对男女:
行云皱眉的模样十分滑稽,似被强迫;已经出落得亭亭玉立的宁小绝,眉目含情,相貌变化不大,但是额间比现在的她多了一点深紫色。
那是?王书书心中一震。
第021章 黑袍()
锁龙山盘踞万里,东起白水关,西至聚仙台,山脉连绵起伏,东西景致大相径庭。白水关周遭有几座富庶城池,车水马龙、人来人往十分热闹;聚仙台实为一处盆地,原本是寸草不生的荒原,后来各路妖魔被正道人士驱逐,败退至此,占为据点。
聚仙台在修仙弟子眼中,是不折不扣的聚妖台。
碧落书院与白水关仅两日路程,御剑只需片刻。炼血堂则是聚仙台的中心,一应大魔头都隐匿于此。
距黑鹰寨失火已过去十余日。
被神秘人劫走的钟连城,销声匿迹多日,终于在聚仙台最外围的岩洞中现身。
洞口十分狭小,仅能供一人侧身进出。内里空间骇人,大小犹如另一个黑鹰寨。这里怪石丛生,草木凋零,岩壁上留下的水居然是血红色的。
一只虎口裂开的右手端起石台前的一碗血红色汤药,仰头喝下。
钟连城双眉紧皱,放下碗缓缓走到岩洞中央。他肋下夹着一本古卷和一个羊皮小匣子,找到一块稍高的大石,将两样东西轻轻放下,顿觉全身剧痛,几乎要裂开一般。
“老东西,你是不是要死了!炼血堂还没到,你死路上,我可没法儿交代……”山洞外忽然有人嬉笑道,声音忽男忽女,听了令人毛骨悚然。
“咳咳……”钟连城步履蹒跚,再也支持不住,颓然坐倒。
“碧落书院那臭娘们儿好生厉害,下手挺狠啊。”洞外进来的人全身裹着黑袍,连面上也蒙着黑纱,只留下目光恶厉的一双眼睛。
钟连城向自己胸口看去,透过焦臭的虎皮袍子,依稀能看见胸口的一团黑气。
“不错了,连日来经我调理,你这伤势很快就能痊愈。”
“嘶……”钟连城勉力支撑起身,向那黑袍人拱手谢道,“多谢夏侯护法!”
“好说,好说。”黑袍人不以为然地移步上前,伸手撩开他的袍子,双眉一立,“还好是普通道法所伤,我这里的药方能见效,要是被那天的……”
“那天不是只有一个碧落书院的弟子,难道还有人未出手?”钟连城双眸一缩。
黑袍人沉吟片刻,从钟连城身边的巨石跃了过去,坐到更高处。
“护法?”钟连城急切追问。
“你对藏在暗处的敌人更有兴趣?”黑袍人忽然笑道。
“护法与那暗处的人相比,谁胜一筹?”钟连城试探道。他喉头一噎,思量一番:万一厉害的人暗中追到这里,他这条小命还是难保周全的;炼血堂要的碧血珠在他弄手,黑鹰寨这颗棋子便成了一颗弃子。
黑袍人目光阴翳,仿佛洞穿钟连城的心思,冷笑道:“若他功力在我之上,你是不是要投奔他去了?!”
钟连城闻言,慌忙俯身爹声道:“小的万万不敢!”
黑袍人扫了他一眼,无所谓道:“你若有二心,那条小虫儿会替我好好管教你~”而后意味深长地望着钟连城手边的那碗喝尽的汤药。
钟连城面色铁青,扼住自己咽喉,连连作呕。
“啧啧啧,吐不出来的,虫儿入了肚,它只听我的。”黑袍人宣告着自己的主导权。
钟连城自知哪里是炼血堂护法的对手,只能闷声站直了身体,认命服从道:“护法,属下绝不敢有异心,否则五雷轰顶!”
“那种死法太便宜你了,丢了碧血珠,我还不知道怎么跟堂主交代!”黑袍人眸色黯淡,有些懊悔道,不过很快又精神振奋道,“堂主应该还不知道碧血珠的事,我想办法潜入碧落书院,在他过问之前找到碧血珠。”
“护法,小的实在该死!”钟连城双腿打颤,终于想到那日被他忽略的宁小绝,迟疑地不知从何说起。
黑袍人转身欲走。
“护法……”钟连城犹豫不决。
“还有什么废话,我还要去碧落书院会会那个臭娘们儿!”黑袍人不耐烦道。
“在下当日在迷障林劫持了一家人,平阳城过来的,不知与碧落书院是否有关。”
“那个……”黑袍人眸色一深,恍然悟道,“后来跟你婆娘躲在马厩里的一家人么?小丫头倒是机灵有趣……那莽撞的少年身手也不错,往后你若重操旧业,不妨收些那样的手下。”
钟连城被黑袍人提及三姨太的时候,吓得心中一紧,许久不见黑袍人怪罪,他才松了一口气,点头称是。
黑袍人顾自出了山洞,留下钟连城一人。
钟连城苦笑一声,伸手向怀中摸索。他的手抖得厉害,过了还一会儿,才慢慢摸出一颗指头大小的姜黄色药丸。
他牙关发抖,张嘴咽下……
等待的时间显得太过漫长。
“呼~”就在钟连城以为独门解毒丸起效,一声叹息后,腹中绞痛无比,似有无数腹虫骚动,一阵翻江倒海。
“啊!呃……呃!”钟连城痛不欲生,全身拱起,背抵石壁,双手抓破了身前的虎皮。
蛊毒!
钟连城绝望地盯着洞口方向。
“呵呵呵~”脑海中骤然传来魔怔的笑声。
是黑袍人!钟连城双目圆睁,头痛欲裂,艰难地抱住了头缩在巨岩之下,痛苦呻吟。
“炼血堂养的蛊,自然得由炼血堂的药来解,寻常的灵丹妙药有何用?呵呵呵!你这是自作自受~”黑袍人的嘲讽源源不绝地涌入钟连城的脑海。
钟连城哀声求饶,早已远离岩洞的黑袍人不予理睬,只告诉他蛊毒发作持续半个时辰,熬过去便好。钟连城苦苦支撑,仍旧扛不住狂躁的蛊虫作怪,痛晕了过去……
黑袍人持遁地符,瞬行千里。
到了碧落书院山下,远远睨见镇守石牌楼的四名男弟子。
“炼血堂的妖孽来了。”季云低声道。
其余三人同样察觉到了附近的异动,只是碧落书院阵法惊奇,非本门弟子难以出入,即便是炼血堂夏侯猛护法这等厉害人物,也奈何不得。
“最近,山外觊觎我们书院的妖孽愈发多了。”李勇嘴角一动,无所事事地扫了黑袍人方向一眼,自嘲道,“我只能觉察到那边有魔教的人……季云,你能察觉是炼血堂的?”
黑袍人凝神屏息,他伏在重重树林枝干上,双目紧闭,将几人对悉数纳入耳中……
直到黑袍人撤退,再也觉察不到他的气息,季云才拧眉不解道:“方才那个魔头不知来打探什么……”他哪里晓得,重回碧落书院的碧血珠又成了妖邪虎视眈眈之物。
第022章 联手()
峡谷九里亭。
夏侯猛背着手站在树林边缘,一脸漠然地看着那个背对自己埋头捡菜的小女孩儿。他扫了一眼横在自己腰前的镇山朱绫,愤懑与不屑的神情不断在脸上变换。
“大功告成!”宁小绝欢呼一声,撸起袖管,端起菜篮回屋。
巡更人七日现身一次,白日里根本不得见;轮值的四名弟子每晚也只回来两个;书院弟子每逢初一、十五才准下山。
眼下,偌大的峡谷,九里亭这里只有宁氏一家三口人。
不多时,宁小绝出来淘米,她刚踏出屋后,就瞥见了树林里那个黑袍人。她原想扯开嗓子打个招呼,忽然想到季云的警告,慌忙收起狐疑的目光,当做没看到似的,端着淘米的篮子闪身回到屋里。
“嗙——!”用力将门一摔。
“小绝,为何关门,开着屋里不是更亮堂些?”宁氏复又出来开门,探出脑袋来,笑道,“怎么,见鬼了?”
宁小绝僵在门里:她再一次与黑袍人四目相对。
“快去淘米,吃了午饭娘再赶一身褂子,明儿初一,又能做生意了。”宁氏连拉带拽地把小绝从屋里请出来,叮嘱她动作快些。
娘看不见那边的人?
宁小绝后背发凉,季云的话还在脑海中挥之不去,她转过身低下头,双手麻木地在水中搅着——她不敢再与树林里的黑袍人再有视线交集。
夏侯猛神情肃穆,一脸警觉:这个小丫头居然能看见他!
除了炼血堂本门,妖邪或修道中的大成者,才能看到他的本尊。
钟连城那类凡人,不过是因为与他有歃血盟约。
这个小丫头凭什么?!
夏侯猛心生疑云,在原地静静守了片刻,直到宁小绝像躲瘟疫一样钻进屋里再也没出来后,他才合了一下眼皮子,满腹疑惑地离开峡谷。
午饭时,宁小绝破天荒地咽了两碗,惊得宁氏连连放下碗筷帮她拍背顺气。
“小绝,你今天怎么了?”洪战察觉女儿的变化,有些担心。
“你刚在屋后看到什么了?”宁氏亦关切地望着女儿。
“爹,娘……”宁小绝酝酿了许久,才小声道,“树林里有人。”
宁氏洪战面上皆生疑色,以为小绝想要搞怪故意说谎,直到小绝一五一十地描述其见闻,两个大人半信半疑地听完。洪战默不作声了,宁氏倒还喋喋不休。
“咱小绝小时候说自己看见书上画的鬼差,第二天对门的耿老太太就过世了……”宁氏联想起过去。
“碰巧吧。”洪战语气并不坚定。
“她还看见……诶,你去哪里?”宁氏见洪战出门,急忙追出去问明去向。
洪战去了石牌楼找季云,剩宁氏和小绝在家。做好整批褂子后,宁氏伸手推了推窝在她脚边不肯挪动的小绝,无可奈何道:“见鬼怕什么!鬼还怕你呢……”小绝出生那天,宁氏就托人给她测过八字,那见多识广的算命先生掐指一算,吓得腿都软了,说生来没见过这么硬的八字,足足七两命骨!脏东西哪敢近身,于是小时候连护身符、长命锁等物件都没戴过。
宁小绝吐了吐舌头,听宁氏这般说,极不情愿地站了起来去屋后收拾中午累积的碗筷。她几次不放心地回头望望树林,再没看到黑袍人,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
夏侯猛在断崖前思虑许久,终究没有破解后山法阵。他收起黑莲法宝,仰天望去,仙鹤高飞的碧落书院顶上漂着诸多浮岛。当中有八门掌门的寝殿,几座独立的仙牢,也有几个闲置的浮岛。
“上不去吧。”冷不丁的传来一声嘲笑。
夏侯猛登时退开一步,躲过突然出现在身后的少年伸来的手。
“兔妖?呵。”黑袍人冷声道。
少年压下眼中的血红色,落寞道:“你们炼血堂的人凭什么说我是妖?大家半斤八两……差不多的!”
夏侯猛面色不善,刚收回的法莲光芒又现。
“有那力气对付我,好好想法子怎么进去吧。”少年上前,轻而易举地按住黑袍人蓄势攻击的法莲,云淡风轻道,“后山阵法最厉害,你不如想想,从前门进去!”
“慢着!”夏侯猛喝住转身就走的少年。
“我当然知道前门那几个废物好对付,但我此行只为拿回一个东西,太过招摇……恐怕不妥。”夏侯猛不愿事情闹大,惹恼了自家堂主。
“那就不关我事了!”少年顾自离开。
夏侯猛急追上来,少年步法惊奇,连番避让,最终烦透了他的穷追不舍,止步不耐烦道:“怎么,你想采兔妖的血?!”
夏侯猛双眉一挑,否认道:“就你这修行,堂主还看不上……”
少年怒气冲冲,白他一眼。
“既然你是从山上下来的,自然知道怎样神不知鬼不觉地上去。”夏侯猛甚少低声下气求人,事关碧血珠,他不得不拉下脸,“若能助我拿回宝物,炼血堂必有重谢!”
少年身型一滞。
“炼血堂的宝物,虽在正道人士看来是邪门歪道,却有一些秘术,能增进修为。”夏侯猛自信道。
“东华山玉面兔精。”少年抿嘴,拱手道,“白染。”
夏侯猛心中窃喜:看来与玉面兔精的协作达成了一半。
“不过,炼血堂总要给个凭证吧……空口无凭。”
“哈哈哈……还想要白纸黑字不成?”夏侯猛狂笑不已,从腰间截下一枚水滴形雪玉坠子,抛向兔精白染。
“这是……”白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