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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在耿精忠和小魔女的怀疑者名单之中,这鬼公子原本就是被排在首位的,只是香炉峰一场鏖战,他被耿精忠一掌击落下万丈深渊,所以把他从头名的位置上划下去了,想不到他却能死里逃生,做出如此惊天大案,来嫁祸于小魔头,借刀杀人!
董寺丞见已将罪犯擒住,看情景耿精忠和小魔女对罪犯还比较熟悉,于是,便对耿精忠和小魔女道:“二位少侠!我们就在此处将案件审清了吧!你们二位可同意?”
耿精忠和小魔女也想知道事情的细枝未节,于是点头同意!
捕头和仵作又搬来二把椅子,让耿精忠和小魔女坐在老爷身侧,他们两人是越来越佩服这两位年轻人了,要不是他们的鼎力相助,案件怎么会如此的顺利告破!
二人坐定之后,董寺丞对鬼公子发问了:“报上你的名字、年龄、籍贯!”
鬼公子傲然地昂着头,拒不回答!
小魔女生气了,开口道:“大丈夫做事,行不更名,做不改姓,你这样不配合,就没意思了吧!非得让我对你用非常手段吗?那会让我瞧不起你的!”
这番话说过之后,就见鬼公子扬了扬头,坏坏地一笑道:“好,我听你的,谁让我喜欢过你呢?但你问可以,他问吗?恕难从命!”
几句话说得董寺丞面红耳赤,刚想发作,却发现小魔女镇定自若地道:“那好,我来问,你回答!姓名、年龄、籍贯?”
魔公子摇摇头又道:“你们都坐着,让本公子站着,我怎么能有回答问题的好心情呢?”
小魔女吩咐仵作,道:“也给他备个座!”
仵作看了一眼董寺丞,董寺丞挥手要他照作,仵作不情愿地摆过一个椅子,耿精忠起身将他腿上的穴道解开,捕头则就势将钢制的镣铐给他的双手双脚戴上。
坐上椅子之后,鬼公子长长地吐了一口气,开口道:“我叫桂见愁,江湖人称鬼公子,今年二十一岁,乃奉天府人士,还要我说什么?”
小魔女道:“为什么杀人害命,劫掠财物?”
鬼公子道:“这还用问吗?你们从我的手中夺走了宝图,害得我从塞北一路追到京都来,不想又中了你们的诡计,被你们的人围在了香炉峰顶,他还下毒手把我打下深渊,此仇不报,我寝食难安,又加上他一掌将我击出很重的内伤,我要同你们刀剑之上比拼,肯定是行不通的,所以我日思夜想,终于想出了这么一个借刀杀人的好办法,既可以除去你,让他少了一个帮手,又可以扰乱他的心智,等我伤好之后再找他决斗!报那一掌之仇!”
小魔女追问道:“这么说你杀人劫财,就是为了嫁祸与我?”
鬼公子道:“是的!”
小魔女又问道:“那你为什么不嫁祸耿哥哥,那样不更直接吗?”
鬼公子长叹一声道:“我也不是没想过,只是模仿红狼要比模仿雪狸有一些难度!而且指向性和辨识度都不高,所以我就放弃了,而是选择模仿雪狸杀人的细节了!”
小魔女很好奇他是如何模仿雪狸的,于是追问道:“你是怎么模仿雪狸杀人的呢?”
鬼公子道:“我在松江府目睹过雪狸杀人的情景,它都是用利爪撕碎人的喉咙,所以我就找能工巧匠做了一个钢爪,带在身边,在作案时,先点住人的穴道,然后再用钢爪,撕碎人的喉咙,这样看起来就是雪狸下的手。”
小魔女问道:“那只钢爪呢?”
鬼公子一指腰间道:“在这里呢!”
捕头伸手去他的腰囊之中,取出了一只精纲打造的利爪,呈给了董寺丞,正在记录口供的董寺丞拿起看了看,交给小魔女。
小魔女看了一眼之后,便将它放在桌上,然后问鬼公子:“这件案子,只是你一个人所为吗?鬼灵精和雪上飞没有参与吗?”
鬼公子道:“我弟小鬼在开封汴桥上与小鱼儿比武失利后,一气之下,又找师父学艺去了,根本就没来京都,那个雪上飞被梅不凡刺伤后,下落不明,生死不知,所以说,这个案子,从头至尾都是我一个人所为!”
小魔女想了想道:“还有一个问题!你坠下香炉峰是怎么生还的呢?”
鬼公子看了一眼耿精忠道:“你们忘了?我还有一个好伙伴黑鹫呢,在我就要落到谷底之时,黑鹫将我托住,这样我才捡了一条命!”
耿精忠听后也是十分的感慨,千算万算,就是没有想到他的那个大宠物!
小魔女见董寺丞将所有的供述都记完备了,便叫捕头拿给鬼公子签字画押。
画完押后的鬼公子心有不甘地道:“你都问完了,我还有一事不明白,你们是怎么发现破绽的呢?”
小魔女乐了,道:“就让你死个明白,我们是从死者的神态上发现问题的!点穴后再杀人,和直接动手是有着天壤之别的!这回明白了吧!”
鬼公子长叹一声,道:“人算不如天算呀!这之后的一切都是你布的局了?”
小魔女得意地道:“怎么样?还能称得上巧夺天工吧!”
鬼公子道:“你怎么就能断定我会来此卖玉呢?”
小魔女肯定地道:“你只能来此,因为所有的商号都付不起这对玉狮子的钱!也不敢付这笔钱!”
鬼公子又道:“你就不怕我不来吗?”
小魔女乐了,道:“当然怕了,不怕就不用散布那些谣传了,就不用出布告了安民了,就不用我在大牢里呆好几天了!你说是不是?”
鬼公子恨恨地道:“你真可谓是机关算尽呀!”
小魔女道:“高手对弈,棋差一步,就会满盘皆输的!所以,不得不全力以赴啊!”
鬼公子又一声长叹,沉默不语了!
董寺丞见已然全部审清,便吩咐捕头和仵作道:“把罪犯押回大牢吧!”
众人押着鬼公子来到后门,后门之外停着二辆带棚的马车,捕头和仵作押着鬼公子进了头一辆,董寺丞进了第二辆,小魔女和耿精忠骑马相随,一行人神不知鬼不觉地回了大理寺。
第一百三十七章 刺皇()
耿精忠和小魔女协助董寺丞,将鬼公子押到大理寺天牢,看着狱头将鬼公子安放到一间最安全牢固的囚室,确定万无一失之后,才与董寺丞等人挥手作别。抱着雪狸,双双策马回到了寿王府。
寿王和梅不凡见二人安然无恙地回来了,欣喜异常,吩咐管家,安排了一桌宴席,叫了小铃铛过来,为小魔女接风洗尘。
小铃铛见到小魔女,少不得一番伤心难过,互述想念之情。
酒席很快排布停当,五个人边吃边聊。
寿王问道:“如何擒拿住凶犯的?”
小魔女伶牙俐齿地讲述了请君入瓮的全过程,生动而又形象。听得寿王和梅不凡时而击箸长叹,时而交口称誉。尤其是小魔女做主审的那一段,让小铃铛羡慕不已,直说:“姐姐太像审案官了!”
连寿王都止不住夸道:“梅姑娘的断案能力,真的比一般的官员还要强上百倍呢!”
一番夸赞,到让小魔女不好意思起来!一张俏脸涨得通红,是那般的娇艳,像极了熟透了的毛桃,看得耿精忠有些魂不守舍。
梅不凡听完事件经过,提示道:“如今真凶落网了,我们还要防范他们的余党兴风作浪!”
耿精忠忙道:“我知道了,下午就安排!”说完从腰间掏出那块金牌,递还给寿王。
寿王见案件已然全部告破,便将金牌收入腰间。
席间众人又谈了一些案件以外的话,一场盛宴饮至傍晚,才尽欢而散。
一夜无事,第二天一早,天还未亮,一阵急促而有力的敲门声,便唤醒了寿王府里的所有人!人们第一反应便是:出大事了!
果然,打开大门一看,来的是东宫内的侯公公,他神色哀惋,一身孝服,进门后便扑倒在寿王的脚前,抱着寿王的大腿哭诉道:“王爷呀!天塌了,昨天夜里皇上遇刺身亡了!”
寿王听到这几句话,仿佛没有听清楚,半晌之后,才追问了一句:“你说什么?皇上遇刺身亡了?他不是病逝?”
寿王对自己的兄长,当今的圣上的身体状况,是早有心里准备的!因为他从长安返京,本就是来为兄长料理后事的,但如今听到侯公公的哭诉,还是大吃一惊,因为他听到说皇兄是遇刺身亡的!
侯公公慢慢止住了悲声,哽咽着道:“是的,昨夜皇宫内进了刺客,太子等人发现时,万岁爷已然殡西了!身上有一处明显的剑伤!太子爷叫我来请王爷您火速进宫,商议国事!”
事已至此,寿王也只好强打精神,带着梅不凡和耿精忠二人,随侯公公一道,前往皇宫。
皇宫之内,哀鸣一片,所有的门楣和廊柱之上都结着白幔,宫女太监们也都素衣重孝。
进得午门之后,早有仪式房的管事走上前来,为寿王和梅不凡、耿精忠穿戴孝服,一通忙碌之后,寿王带着二人前往乾宁宫。
乾宁宫的廊檐之下,甬路之上,白森森地跪满了人,有皇亲国戚、辅政大臣、六部要员,乾宁宫内的宫女太监。
寿王带着梅不凡,耿精忠走过甬道,登上台阶,跨过高高的门槛,进入乾宁宫大殿之内。
迎面一座朱漆雕龙刻凤的檀木大棺椁,停放在大厅的中央,棺前的供桌之上牛头羊首,果疏糕点罗列齐整,几柱檀香,香烟袅袅升腾,青石之地上,一个紫金的大盆之中,纸钱之火熊熊燃烧,火光映衬之下,一张清瘦悲戚的脸上挂满串串泪滴,他一身重孝,跪在紫金盆前,一张一张地正把纸钱放入金盆之内。
耿精忠眼尖,一眼便看出那位正是太子福王殿下,未来的圣上。
寿王来至近前,双膝跪下,泪流满面,朝着棺椁磕了几个头之后,也跪爬到金盆之前,将大把大把的纸钱放入金盆之内,金盆之内的火光更盛了,熊熊的火光映着两个悲忿的面容,一老一小。
寿王先发话了,“圣上真的是被刺客所伤?”
太子悲容更盛,无奈地点头道:“是我防范不利!”
寿王又问道:“可有线索?”
太子低声回道:“只看出是剑伤,在颈部。”
寿王道:“正好我带来了当世剑仙梅不凡,可让他再确认一下!”
太子无奈地悲叹一声:“叔父请便!”
寿王在供桌之前站起身!对远处跪着的梅不凡和耿精忠唤道:“你们近前来!”
二人起身来到寿王身侧,寿王对梅不凡道:“梅大侠,你随本王验一下圣上的伤口。”
梅不凡点头称诺,随寿王来到棺椁之前。
因为还没有封钉,棺椁的天是半敞开的,二人俯身下望,瘦骨嶙峋的皇上闭目仰卧其中,颈部被一方黄绢覆盖着,寿王伸手将黄绢揭开,露出了皇上皮包着骨头的颈部,梅不凡目光如电,一眼就望见皇上那兀起的喉头,被利刃从中划过,割口如线,但深及二寸,显然是被一柄极锋利的剑锋所致。
寿王看了一眼梅不凡,梅不凡点头示意可以了。寿王又将那方黄绢轻轻覆盖上皇上的颈部。
然后对着躺在棺椁中的那个人道:“皇兄,你安心地去吧,我一定会协助新君治理好国家,一定会把凶手绳之以法的!”
讲完这些,寿王问身旁的梅不凡:“梅大侠,可有什么发现?”
太子也停下手里的活动,静待梅不凡的分析!
梅不凡想了想,肯定地道:“确是剑伤无疑,而且这凶剑剑锋极薄极利!创口如线,但又极深,据我所知,当世之剑中,能做到此种效果的,只有三柄!”
寿王道:“哪三柄?”
梅不凡回道:“一柄龙吟,一柄秋水,一柄藏锋!”
寿王道:“这三柄剑,现在何处!”
梅不凡道:“龙吟剑原是武林盟主柳残阳所佩之物,他暴毙之后,此剑在其子柳叶飞手中!”
寿王沉吟道:“哦,柳叶飞,就是前几日和小鱼儿在一处的柳叶飞?”
梅不凡道:正是!
寿王道:“那秋水剑呢?”
太子接过话题道:“秋水剑原是宫中收藏之物,后来父皇见二弟喜欢舞剑,便赐给二弟了!”
寿王道:“你是说这秋水剑在晋王手中?”
太子肯定地道:“是的!”
寿王道:“那还有一柄呢?它如今在哪里?”
梅不凡道:“还有一柄,叫藏锋,二十多年前它在魔宗的魔王手里,后来魔王突然就失去了音信,这柄藏锋也就不知所踪了!”
第一百三十八章 棺前受命()
寿王道:“这魔王又是何等人物?”
梅不凡若有所思道:“魔王当年可是一位风云人物,同鬼王宗的鬼王,逍遥宗的欧阳天烨,欢乐的莫大先生,情宗的绝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