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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这样还是可以**,”他忽然说,连耳朵和脖子都红了,“只要看着你就可以。”
“你可以,我不行,”我直勾勾地盯着他,不知为什么变得大胆起来,“没有什么能代替你。”
他喉结动了动,柔润的嘴唇半张开但什么也没说。他这个样子可真诱人。我瞥了门上的静音符一眼,轻手轻脚地侧过身子,把魔镜支在枕侧,慢慢解开睡衣。
……我趴在枕头上与他闲聊,最后终于还是说起了占卜的事。他脸色瞬间变得苍白。
“只是个占卜而已,别太当回事,”我赶紧安慰他,“我本来犹豫着要不要告诉你,但还是不想瞒你。”
他忧心忡忡地追问占卜师还说了什么。
“没什么有意义的,她叫我‘小心男人’,”我做了个鬼脸,“到处都是男人。别太担心,我会注意的,再说,就算真被她言中,我也不会真的死掉呀,你会找到我的。”
“不是那么简单的,”他急急地说,“靠龙婚维系生命乃至复活,理论上是可以没错,但这在我们家族内部也并不常见,我所知的唯一一对龙婚夫妇是我的外祖父母,但他们早就失踪了。”
我奇道:“不是所有龙族都是这样结婚的?”
“不是,龙婚是一对一的忠贞誓约,对双方都有约束。我舅舅火奴娶了一个又一个,他肯定没结过龙婚。”
“哈……”我愣了一会儿,慢慢消化他话里的涵义。
“只有找到甘愿与之共度一生并为之付出一切的人,才会缔结龙婚,”他微有点羞赧地说,“家族直系里除了我们,只有外祖父母,但旁系里应该也有。我会调查清楚的。”
所以,宝贝儿你还没整明白具体怎么维护就先跳进这个坑了么,我果然木有看错你。
“没关系,真到那一步我们一定能找到办法的,至少还有挽回的机会,”我笑嘻嘻地说,“再说我还活得好好儿的呢,哪有那么容易死掉。”
好不容易把维兰安抚下来,依依不舍地么别,我把魔镜搁回桌上正打算安睡,却见它又亮起光来。拿起一拂,尚未看清里面的人是谁,已经听到克拉门苏的声音——
“……倒生树的玛耳库司,快来,玛耳库司。”
然后画面一闪就变暗了。
我回过神来。连忙画符文呼唤他。却怎么也联系不上,跟之前的情况完全一样。我想了几秒,穿衣下床出门去找雷萨。
“玛耳库司……”雷萨沉吟了一回。用奇特的眼神看了看我。
“我觉得是这个名字,”我谨慎地说,“你听说过吗?”
“倒生树的玛耳库司,这是个地名,确切地说,是一个气旋的坐标。”
“在哪儿?”
“灵境。”
我暗忖。刚才还以为这是某个人名,而克拉门苏可能是打错电话了;现在知道这是个地名,他是在叫我过去?他是不是遇上什么麻烦了?如果连他都解决不了,我去能干什么呢?
我把这些疑问向雷萨和盘托出。
“我不觉得他是遇上麻烦了。”他慢慢地说,“上次我在灵境与他见面,就距离玛耳库司不远。”
“你的意思是……”
“不论他召唤的人是你还是我……只有我知道玛耳库司在哪里。”
我呆呆地问:“在哪?”
“倒生树,这是很久以前我和他共同编制的一幅地图,用以标注灵境主要的气旋,玛耳库司是其中一个坐标。”
也就是说这是你们俩才懂的暗语对么。
“玛耳库司在灵境的什么地方?”
他很勉强地表示在东部。跟没说一样。
我锲而不舍地追问:“东都还是东海啊?”
他叹了口气:“最好由他告诉你。如果他愿意的话。”
“还有一件事我不明白,他为什么不直接找你?你们没有水镜契约吗?”
“很久以前有过,后来被他撤销了。”
“……”你们一定有过一段可(nue)歌(lian)可(qing)泣(shen)的故事吧。
我按下八卦之心,摆出一张严肃脸说水镜联系不上克拉门苏。
雷萨看上去一点也不意外:“他现在的情况比较特殊,需要给自己设下禁制来隐藏行踪。”
“他自己设的?好吧……你打算去见他吗?他说‘快来’。”
“不。”他干脆地说。
我惊讶:“坐视不理?你们不是结盟了吗?”
“我们只是定下了一些协议。这里面不包括一听到他的召唤就忙不迭地赶过去,”大灯神表情十分淡漠,“我建议你也不要去。放心吧,他没那么容易死。”
毛!克拉门苏那么骄傲的人,没事他会随便向别人求助?还用的是只有雷萨能听懂的暗号。
我瞪着他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心想你好渣。但克拉门苏联系的人是我,我就算没有主要责任,也有连带责任。
“请求你,去看一眼吧,”我特别诚恳地对渣灯神说,“他不会无缘无故找你的。”
“不。”
“那如果我要去呢?你会送我去的,对吗?你和他的协议里有这一条吧?保证我的安全。”
他几乎微笑着看了我一眼,说:“你是德加尔的女人,最好不要对别的男人这么上心。”
“我不该也不会接受这种诋毁,”我听出他话里的八卦之意,冷下脸正色道,“而且这跟那是两码事。克拉门苏与我有些交情,我不能假装没听到他的呼唤。”
“仔细想想你跟他的‘交情’,”雷萨好整以暇地说,“如果德加尔家不肯放弃夜莺之森,与他的一战将不可避免。你不觉得,少一个敌人是好事吗?”
我心中一凛。如果德加尔家不肯放弃夜莺之森,与雷萨的一战同样不可避免。以他的立场,根本不该说出这样的话。再者,所谓克拉门苏不肯放过夜莺之森,这都是雷萨的一面之词,我可还没跟克拉门苏当面求证过。
我忽然意识到这个问题可能比想象的更严重。
“……你是不是压根儿就不希望他平安无事。”
雷萨没有回答,只是微微扬起下颌,视线在我脸上徘徊。
“所以这就是你对待盟友的态度,”我冷笑,“你还说想要和维兰立约,我们怎么可能相信你?”
“我不会违背契约,”他淡然道,“我只是不会做契约之外的事。”
“比如制造一个双重身来规避维斯特王族的约束?”我直视他的眼睛,“我记得你说过那也是克拉门苏帮你做的吧。”
“作为回报,我保证你的安全,我自然会做到。”
“如果我执意要去呢?不然我就跟你闹什么的……占卜师说我就快死了。”
“你知道我有很多办法让你闹不起来。”
“没错,不过我也有办法,让你和维兰的契约立不成,”我冷冷地看着他,“反正你是个双重身,管本体怎么样呢。”
他几乎是温和地看着我:“你不该这么相信克拉门苏。”
第144章 困兽()
十几个小时后,我踯躅在一座温暖而晦暗的陌生树林中,彻底迷失了方向。******请到看最新章节******
这要从一个多小时以前的事说起。
雷萨见我没有退让的意思,答应送我去玛耳库司。“我可以送你去,不过你会后悔的。”他这么说着,操控船驶向海中气旋的方位,一个多小时前抵达了目的地。
考虑到玛耳库司应该不是奥卡人的地盘,我换上来时的裙装和披风,与雷萨一同避水入海,轻飘飘地踏上浮沙飞舞的海底,亚摩在船上等候;在了无趣味的灰白荒漠上走了一段路停下,跟在雷萨身后钻进他刚刚用半块魔晶开启的一座气旋。
出口并不十分亮堂,但跟幽深的海底相比,光线已可算充足了。气温如春,空气中有股子森林的清新味道;头顶上是睽违已有一周的绿树,遮天蔽日难辨晨昏;正前方树底立着一个暗红色的高挑身影,莹白长发无风自拂,面容无可挑剔,嘴角挂着一抹若有若无的微笑,正是克拉门苏。
我见他神态怡然,先是一愣,继而心里一沉。
雷萨出了气旋便没再走动,坦荡荡地朝克拉门苏说:“我做了你要求我做的。”后者回了他一个微笑,无声地瞥向我。雷萨等了几秒,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留下一句“再见”,转身消失在气旋中,那面流光溢彩的薄膜也随之破灭了。
黯淡的天光洒在数米外那人身上,美得虚无缥缈;四下无人,只有鸟虫发出轻柔的啾鸣。相对无言片刻,我决定率先开口:“你骗了我。为什么?”
“我没有骗你,”克拉门苏含笑道,“我只是叫你来这里。”
我瞪了他一会儿,挤出一个假笑:“是呀……为什么呢?”
他笑而不答。
我长长地呼吸一回,活动一下四肢,看了看周围。站在原地问他:“这里是什么地方?”
他仍不回答。
“你打算就这样什么也不说吗?”我故作轻松道,“你是不是我认识的那个人呀?”
“……你呢?你是我认识的那个人吗?”他缓缓走近,停在半米外微微歪了歪脑袋,居高临下地看着我,“你明明很生气。不如先发泄一下,然后跟我说人话,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装出一副四平八稳的死样子,否则。我也不会跟你说人话。”
他的态度让我心里稍微轻松了一点——我刚才一瞬间把事情往最坏的方向上想了,或许误会了他。
“你故意误导我,把我引到这里来,我很不爽,”我承认道,“我需要你的解释。”
他微笑:“你应该能猜到我为什么这么大费周章吧。”
心又沉了下去。
这个圈套,他显然老早就设好了,刚才雷萨的话也暗示了这一点;给我一面魔镜,却始终联系不上,看来就是为了刚才那句语焉不详的召唤。
费这么大功夫。只怕是因为,不用这种方法,我是不肯来的吧——我为什么会不肯来呢?多半是因为,他将要对我说的话,我很可能不会喜欢。
我想我已经猜到他的立场了。
“为什么不直接绑架我算了?”我薄怒。
“那也是个办法。不过,那样我就不知道你是否值得我为你这么做了,”他状似漫不经心地捏着自己的手指,“我可不想费力救回来的是个早就把我抛诸脑后的小混蛋。不过现在我知道了,”他朝我微微一笑,“不枉我对你这么好。”
“‘救’?”
“山雨欲来,我的羽翼下总有你一席之地。现在我恢复了五成左右的魔力,可以亲自保护你了,”他淡然道,“还有你的家人,我会兑现我的承诺。”
“……谢谢你,不过,有维兰在,”我谨慎地笑了笑,“你的承诺太珍贵了,我想存着先。”
“上次我的确建议你利用他,不过你是不是太投入了?”他先是语带讥讽,然后透出点体谅的味道,“当然,你本来就对他有点花痴,会变成这样也不奇怪。”
我忽然觉得,他可能还不知道我和维兰之间已经有了怎样的质变,或者即使知道,也没有放在心上。
沉默片刻,我小心地问道:“……你知道我和他现在是什么关系吗?”
“是呀,”他反问,“你们现在是什么关系?”
“……他已经是我的家人了。”
“别轻易说这种话。”他正色道,“你还是个孩子,恋情像季风一样来得快去得快,这才两个月,不要让他太过影响你的人生。没错,我听说你们订婚了,昨天他还对外宣称你们已经结婚,看起来,他是对你情深一片,但他是个龙族,你听说过龙族婚礼吗?”
我没有作声。他大致解释了一番,道:“除非他愿意与你缔结龙婚,否则无论他说得多么好听……”他盯着我的脸,突然停了下来:“你不是第一次听说。”
我鼓起勇气与他对视,慢慢地说,“我们相爱,我们真的结婚了。”
他顿了顿,不太相信似地摇头:“……龙婚?”
我尚未来得及回答,身体突然僵住,眼睁睁地看着他伸手在我额上虚指了片刻——第一次被人当面读取记忆,意识像万花筒似地高速旋转起来,无法停留,无法思考,脑子不受控制,感觉很不好。
他很快就收手,神色复杂地盯着我半晌,微微皱眉发出一声轻哼。在这几分钟里,空气似乎发生了些变化,难说是热烫还是紧张,我发觉自己有些透不过气来,正待询问,他身子一晃,消失了。
这种压迫感也瞬间随之消失。我愣了一秒,原地转了个圈,周围半个人影也没有;试探着走远一些,每棵树看上去都很相像,虽然树间距不算太小,茂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