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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梅拉好像在给那个新人拉票呢。”
“哦哦,被惹毛的女人真可怕,上次真是一场好戏啊。”
“可是如果血鸦输了,就得当近侍了。”
“那也轮不到她……”
这时,一个独行的贵族男子迎面而来,正与我们走在同一条路线上。我们侧身往旁边一让,地方宽敞得足够他经过,但他恰巧在这时伸了伸手,指尖分明滑过我的袖口,却状似什么也没发觉,就这么走过去了。
我顿时浑身一僵——那人真的没发现?我可不敢做此想,但又不能肯定,于是拉了拉维兰,转身悄悄跟了上去。
那人不知目的何往,在楼与楼之间的环形街道上绕行了一会儿,偶尔有人朝他鞠躬,他便颔首回礼,最后走进与广场只隔着一层环形建筑的街道,在一扇考究的金属门前停了下来。这里同样守着两名战士,向他行礼然后推开门。我们也跟了进去。
门内的陈设几可称得上奢华,地上、墙上,到处都铺着某种墨绿色的皮革,空气中沁着一缕若有若无的异香。那人径自上楼左转,一个人也没撞见,推开一扇雕花金属门,进入一间整洁的书房,走向高窗前,望了望外面祭坛的尖顶。
“虽然不太好使唤您,但是……”他转过身来,目光投向我,“能否请您关上门呢?”
第181章 尚恩 维斯特()
我僵了一秒,没有作声。那人微笑起来:“您不大可能是孤身来此,那么我猜,现在这屋子里应该不止你我二人。但是,请恕我眼拙,看不出您的同伴身在何处,不敢冒昧关门,所以才请您代举手之劳。”
我仍未动,不能确定他是真的看见我了还是在试探。维兰明明给我施了隐身咒的!
那人等了一会儿,摇头道:“您大可不必对我如此戒备。如果我想暴露您,不会等到现在,更不会带您到这里来。你我怎么说也曾有过共舞的缘分,席拉小姐……不,王妃殿下。”
我心中一跳;维兰没发出动静,显然在等我的反应。我转身带上门,回过头来问这个自称是魔傀儡幕后操纵者的人:“您是怎么发现我的?”
“我的左眼,”他伸手指了指自己的脸颊,“我曾经失去左眼,法师为我装上了一只恶魔之眼,从此我能看到更多东西。”
他的左眼是纯黑色,几乎没有眼白;右眼却是自然的灰蓝色。此人身高一米八三左右,没有蓄须,但有一头柔顺的红色直发,额发中分,后梢长及脖颈;面相三十出头,长脸,肤色白皙,浓眉醒目但漂亮,五官英挺,嘴角有笑纹;脊背笔直,穿一身灰黑色织锦长袖衫裤,领口一直扣到喉部,腰上缠着好几道暗红色的细腰带,也可能是一条鞭子。
“隐身术对您无效吗?”
“我其实看不清您,”他和气地说,“但完美的隐身不能光靠法术。还得隐藏气息。魔人的五感本来就比普通人类要强,恶魔之眼又让我比其他魔人更加敏锐,所以我能看出您的轮廓——我记得您的轮廓。但我完全看不出您的同伴在哪里。”
我一笑:“您觉得我没能力独自来此吗?”
“撇开能力不谈,我不认为那位王子殿下会放心让您独自来魔境。事实上我不认为他会放心让您跟其他任何男人同行,但是……”他说着走近,并低下头来,鼻尖距离我的耳朵只有几公分,“或许您又要编个故事,比如您与他的关系只是做给外人看的?”
他的气息热烘烘的。带着一点诱人的**味,我本能地皱眉微微避开,与此同时他被一股力量推搡出去,后退了几步,险些撞在墙上。以经验来看,这不是“恋歌”的力量。
他一边努力站稳一边笑道:“果然。”视线投向我身旁,维兰正一脸不爽地显出身形,张口便问他的身份和目的。
“我名叫尚恩,尚恩。维斯特,”他直截了当地说。“我希望与您结盟。”
尚恩,也就是波德派来协助塞隆的另一个伯爵;先前暗民跟诺森大公的合作中断后,他也曾被派往人境收拾残局。以他的姓氏来看,他与维兰很可能有一层稀薄的血缘关系。
一时间我脑中转过许多念头:塞隆是德加尔家的敌对势力,尚恩如果也是,的确不必引我们到这里来;但如果尚恩不是。波德的态度又如何呢?波德显然知道塞隆这边在招兵买马,那么作为“主流”的另一派是否知道?如果不知道,波德的立场就值得玩味了;进而,这人与波德之间,很可能也不是一条心的。
维兰盯着他沉默了一会儿,道:“说来听听。”
“开诚布公地说,贵国距离统一人境,只剩下维斯特米尔这一个障碍。您或许听说过,先父一心想入主维斯特米尔,这是我们这一支维斯特王族的祖训。但是,时过境迁……我这个人很实际,不会企图与贵国、贵家族为敌,因此,对这个祖训的实践不抱什么希望——可惜。这只是我个人私下的想法而已,”他顿了顿,直直望向维兰,慢慢地说,“如果您助我成为领主,我将暗中配合您的行动,并保证,无论现在,还是将来,都不会让暗民成为您的一个麻烦。”
“既然入主维斯特米尔是你们的祖训,如何让我相信,你会违背这个祖训呢?”
“在先父面前,我从来都不是个受宠的儿子,”尚恩露出复杂的笑容,“先父共有十三个儿子,最低的封衔是伯爵,只有两个人,一个是我,一个是塞隆。但我和塞隆的情况不同。塞隆的母亲来自我国的元老级家族;他本来是侯爵,因为一次私自行动犯了大错,先父为平众议,把他降为伯爵,但却给了他海岸线,还有这座幽灵堡。我什么也没有,母族不振,也没有亲兄弟可以依靠,没有人跟随我。
所以我主动投靠大哥波德——他怎么会不知道我的心思呢?只不过,他也需要拉拢一切能拉拢的力量。二哥和三哥那一派最有势力,而塞隆母族强大;波德虽然暂代领主,手中却没有多少实权,他暂时是用得上我,但是,我很清楚自己的处境。”
“你想说,你早有反心吗?”维兰沉吟了一会儿,平静地说,“就算我们考虑与某一支暗民合作,为什么要选择你呢?”
“我没什么势力,但我有消息,特别是,关于波德和塞隆的消息。我知道二哥三哥那一派与贵家族有过接触,他们现在我国占上风,也就意味着,选择比我多。如果将来与贵家族在维斯特米尔的问题上发生分歧,或者有人提供了比贵家族更优渥的待遇,我认为他们最终还是会给您找麻烦的。”
“我想你说的是雷萨,”维兰大大方方地说,“你为什么不去找他呢?”
“事实上我的确考虑过,但从他的角度来说,塞隆是个比我更好的合作伙伴;再说,从人境的局势来看,雷萨要想扳倒贵家族也不是那么容易——您出现在这里,更加证明了这一点。我说过,我这个人很实际,就算心中起念,如果条件不成熟,我也不会轻易出手,何况是这么重要的事。万一事不成,岂非自掘坟墓?我是因为看到了您(他示意我),才看到了希望。”
他说,发现我的瞬间,他立刻想到塞隆与雷萨的事已经曝光,德加尔家有所防备,前者的计划绝难实现,再协助他们已无意义;可这又是一个为自己打算的绝佳机会——我们可以互相帮助,当然,也掌握着彼此一些秘密。
“波德和塞隆的关系如何?”
尚恩了然地点头:“塞隆驯化奥卡人需要波德的帮助,他也知道波德和二哥他们之间暗潮汹涌,所以,没错,是他主动把奥卡人的事透给波德的。波德有心卖他个人情,并且暂时也需要他势力做大,以便与二哥制衡,但同时对他也不是很放心,所以派我来盯着。”
他承认,波德手中握有雷萨当年留下的魔法阵,还有一小片魔晶;塞隆也曾得到过一片,但没有上交,而是用它开启气旋去挑衅亡灵族,结果狼狈而归,那一小片也丢在了幽冥之境——他就是因此才被降级的。
维兰沉默片刻,道:“若果真如你所说,给我看你的记忆。”
尚恩犹豫了一下,同意了,这或许能证明他的诚意。我们彼此都没有提上次见面时的不愉快——我中了他的尸毒,他损失了一个魔傀儡,各自都没占到什么便宜;从结果上说他更亏,因为我没事,并且人类有了疫苗,他的生化武器没多大用了。
维兰读完他的记忆,面色平静。尚恩似乎认为结盟已经成功了一半,转而问他德加尔氏在魔境的影响力从何而来。
维兰微微挑眉,作出不明白的表情。
“我知道您是龙族,但应该还不止于此,”尚恩盯着他的眼睛说,“我接触过一些魔族,他们只要听到德加尔这个姓氏就会害怕,却宁死也不肯说出原因。从很久以前就是这样。”
维兰漫不经心地说:“你觉得是什么原因呢?”
“……我不知道。”
维兰淡淡一笑,摆明了不打算继续讨论这个问题。
几十分钟后,我俩呆在尚恩公馆一处僻静的套房里,讨论这个人的提议。尚恩没有拿我们的身份曝光相要挟,而是选择如此低姿态地自陈心迹,对比他上次与我们交涉时的强势,多半是由于他的“实际”——如今他很需要与我们结盟。但是反过来,我们需要与他结盟吗?
维兰对这个魔人没有半点好感,但他的消息对我们确实有用;局部的合作还有可能,结盟却很不可能。尚恩用不了多久就会发现这一点。所以在那之前,我们得有所行动,让他没法拿捏我们的把柄。
眼下,态度倒不妨暧昧些。
尚恩显然也知道双方还在彼此试探的阶段。他安排我们在他的公馆暂住,并且提醒我,不少暗民贵族拥有魔族奴隶,我这种半吊子的隐身并不可靠,被发觉反而引人注意,不如假称是他的母族亲戚,坦荡荡地打扮成暗民贵族的样子。
我们想了想便同意了。我们完全不介意与他扯上关系,这样,如果我们干了什么“坏事”,他也别想全身而退。但要公开露面,我还是隐隐有些不安:虽然雷萨至少一周以后才会再访此地,这里除了尚恩,应该没人认识我们,但维兰太令人难忘,这绝对不是我的个人主观感受。
但躲在公馆里,什么事也做不了。我们权衡一番,决定还是出去溜达溜达,特别是今晚有一场备受瞩目的竞技赛,是就近了解虚实的好机会。
第182章 寂静在歌唱()
魔人尚武。竞技赛是他们最热衷的娱乐节目;同时也是勇士改变命运的机会。今晚的重头戏是血鸦与一名奥卡新人的对战;血鸦已经连赢了11场;如果今晚再次胜出;他就能摆脱罪奴的身份;位列精英战士——虽无贵族血统;却能和贵族平起平坐;并且由于这一地位是他自己挣得的;所以往往比一般的贵族还要受尊敬。
血鸦原本是个工匠;因为一场成功的暗杀和不成功的脱逃;沦为罪奴。罪奴的日常生活就是靠着彼此杀戮来供贵族们围观取乐;血泊中常常能走出铁骨;一个罪奴如果连胜三场;对手就将换成战士;级别一路走高。随着战绩累积;罪奴虽然名义上还是罪奴;却已经可以享受到“明星”般的待遇了;观众会为对战双方投票;支持者较多的一方;在比赛中能获得的资源和可倒地次数也较多。所以;没错;个人魅力也是很重要的。
据说;血鸦在连赢第7场的时候;已经有贵族提出要收他为近侍;但他拒绝了;而在上一场;一个贵族女子提出要与他共度**——这在这儿可不算什么新鲜事;也不会引人侧目——他竟然又拒绝了。要知道;那女子并未提出要收他为近侍;仅仅是奉送一夜而已;这不是羞辱;而是赞赏;但他的拒绝;对于那个女子来说;就可算得上是羞辱了。
为此;几天前;当他的第12场关键性对决确定在今晚的时候;那名女子就开始为他的对手拉票。血鸦如果输了。将成为一名近侍;虽然也不错;但光环不再;如果赢了;那么。作为竞技场给予这位新鲜出炉的精英战士的贺礼;他将有权选择一名观众与他过夜;无论地位性别婚否。被选之人可以拒绝;但必须给予他一份大家认可的补偿。或者;找人下场打败他。
一开始看到的残日;的确是夕阳;但这里的白昼异常漫长;我们在公馆里呆了足有五个小时;血色的晚霞才渐渐融化在夜幕之中。尚恩亲自为我们送来了食物和衣饰;他身边原本就没多少真正的心腹;先前的魔傀儡算一个;如今办一些私事不得不亲自动手。所以我们也得自己照顾自己。但这不是问题。我比较关心的是食材的来历。尚恩表示他已经考虑到这一层;给我们的是鱼虾贝类和海苔。
从人境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