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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弥陀佛”苦竹和尚也是宣了一声佛号,眼光看了一眼王川会众人道:“七星耀长空,辅弼在其中,看似七招,实则九势,可今日在任公子这掌风之下,这一招七星耀长空,却当真成了七招徒存其势,不具其威”
关中群豪之中根基稍差的,还未明白苦竹和尚这一番话意思,王川会等几个武学造诣稍高的,却是已经明白过来,看来这一招七星耀长空,真如北斗七星一般,看似七颗,实则九星,这一招剑法也是如此,所谓七招,不过是掩人耳目,其中另行变化的两招,藏于七招之中,才是真正绝杀所在,哪知竟然被任天白看出破去,可他是如何破去的,除了拈花道人跟苦竹和尚之外,旁人竟然一无所知!
拈花道人虽是被任天白破去自己一招绝学,可这剑法势头仍是不减,王川会等人均知两人这一战,其中玄奥所在,已非自己这些人能瞧的明白,均都噤声不言,只是瞧着任天白跟拈花道人两人穿梭来去!
“要过五百招啦!”拈花道人突的叫了一声,手中剑法就此一缓,跟始终以来那般大开大阖,飘逸游走的剑法判若两路,变得十分木讷古朴起来,王川会等人这才怔醒过来,想不到任天白已然跟一代剑法高手过了五百招去!
“任公子,请恕老衲以多欺少了!”苦竹和尚一直站在一旁观战,只是这眉宇之间,对任天白颇为赞赏,此刻听见拈花道人这一声,忽的将头上斗笠一除,手中已是多了一把剑柄,随手一挥,竟是嗡嗡作响,竟是走拈花道人此前剑法路数,向着任天白飞扑而来!
“王王少当家的”阚猛见了眼前这阵势,两只眼睛瞪的溜圆,说话都有些结巴起来,脖子好似僵硬了一般,目瞪口呆道:“看看来咱们咱们还未还未领教过任公子真正真正功夫!”
王川会此刻也说不出话来,眼前乃是当世两大剑客联手与任天白过招,要知道普天之下各门各派,就是那些隐居不出的耆宿高人,也未必有本事能接的下这两大剑客联手,眼前任天白虽是也颇为有些狼狈,可仍是能应付的过来,照这个样子看,再支撑百来招,该当还不再话下!
任天白心里也有些惊讶,自己能跟拈花道人斗上五百招上下,实则自己也不曾想过,只是将这八相涅槃神通其中诸路变化,尽其所学使了出来,体内真气也是从汹涌激荡,渐趋平缓,就如一条长河从山谷之中蜿蜒激荡而出,终至一马平川之上,虽是缓而不急,实则已现奔流入海势头,再无可当!
“你方才可是想着跟老道斗出五百招,然后输给老道一招半式,多少留给老道一点面子?”拈花道人得了苦竹和尚助力,手上招数顿时为之一振,他两人常年切磋剑法,那股默契自不用说,两人招数就似一人使出来的一般,顷刻之间便压的任天白险象环生,这才笑了一句道:“你这点心思,既瞒不过老道去,也瞒不过这秃驴,咱们从来不把这无谓颜面当回事,只要见识武学至高境界,你可有本事咱们两个出家人,今天也开开眼界?”
“晚辈自当勉力为之!”任天白心里顿时一动,他方才的确是如此想,毕竟这拈花道人乃是自己长辈,跟自己师父跟师叔祖都有些交情,那料想这点小心思,竟然被别人看穿,再看苦竹和尚联手出招,分明已是将那颜面置之不顾,要知道就算今天这他两人胜出,这一战传到武林之中,两位当世剑客也是声名大损,反倒是自己一人独斗两大剑法绝顶高手,可谓是一战成名!看来这两人也当真是看破这红尘俗世,再想想自己方才那点念头,不由有些脸红,与这两人对阵,只需倾尽全力便可,其余所有念头,尽数虚妄!
第374章 昆仑一脉06 再悟神通()
所谓一念通则万念通,任天白所学的这一门八相涅槃神通,乃是武林之中一门极为高深的武学,既出自道家清静心法,又融入佛门慈悲境界,因此极为讲究一个悟字,一旦有所执拗,便始终难以参悟。
任天白自内力大成以来,虽是对这一门武学日渐精进,已达常人所不至境界,可始终执拗于其中诸相,手中招式,难免仍是一路一路使出,此刻面对当世两大剑法高手,一时间手忙脚乱,那里还能容他将这八路招式一一使出。
现下拈花跟苦竹两人,分明各自使动的是对方剑法,道士凝重,一剑万钧,和尚轻灵,片羽不沾,圆融通顺之处,丝毫不见拘泥之感,就似两人从来就是这般使动剑法一般,心里也就此霍然明白过来,自己这门武学照着师叔祖所言,原本也可叫做八相成道神通,只因涅槃一相,乃是其中最为难以悟透之处,当年定下这个名字的那位高僧,也是想借这涅槃二字,对后人有所启发而已!
“看来任公子还有几分魔障未消呐!”拈花道人已然是看出任天白武学之中一点不足,并非是他内力不足,招数不精,而是一点心念始终不通,颇为有心点醒他,只是他于佛门所学,实在有些不多,因此不敢贸然开口!
“道兄岂不是也有一点魔障未消了!”苦竹和尚欺近任天白身旁,一连数招,逼得任天白冷汗直冒,虽然明知这和尚定然不会出手伤了自己,所使的又是一把无锋的剑柄,可那招式之险,杀意之凌厉,分明就是一把看不见的寒铁利剑在面前晃动!
“我有什么魔障未消?”拈花道人被苦竹和尚问了一句,脸上也是一怔,只是苦竹和尚招式更为狠辣,并不回话,让拈花道人不觉有些手上一慢,任天白急忙趁着这个空子,双掌一振,从中杀了出来!
“道亦有佛,佛亦有道!”苦竹和尚一人之力,自是留不下任天白,反倒被任天白雄浑掌力逼得向后一退,拈花道人手中芦苇,正要封住任天白身前去路,听见苦竹和尚这一句,身形又是一顿,旋即哈哈一笑道:“不错不错,是我魔障了,佛亦成道,道亦成佛!”
“佛亦成道佛亦成道”这两人一来一往,王川会等人均都是听的莫名其妙,心思更多都是放在任天白在这两人高手夹攻之中的险象环生上,哪知任天白这一下,整个人猛的定住,口中喃喃将拈花道人所言,吟诵两句,似乎有所触动一般,拈花苦竹两人也是对视一眼,手上分毫不慢,只不过招式为之一变,各自使动本身所学,双双杀到!
任天白心里只顾想着拈花道人那一句,一闪眼见两人又攻了过来,本要出手抵挡,突见两人招式又变了回来,心里那一点疑惑之处,似乎更为明白,提起双掌看了看,本要左右相拒,接下两人这一招,就在掌势将发未发之际,脸上忽然淡淡一笑,双手合十向着两人道:“多谢两位前辈指点,晚辈明白了!”
“你明白什么?”拈花道人芦苇离着任天白左肩只剩一寸,戛然止住,同定住身形的苦竹和尚对视一眼,任天白抬头望了望风轻云淡的长空,再瞧了瞧身边奔流无尽的一条长河,长出一口气道:“当年师叔祖说的不错,成道者,乃是我佛,盖因我佛通晓前因后果,过去未来,众生万物,以至终成大道!可这门武学之上,涅槃二字,非是对人而言,乃是就武而论!”
“何以见得?”苦竹和尚脸上露出一点赞许之意,缓缓收了招式,淡然追问一句,任天白心中自论已然通晓这门武学精髓,点了点头道:“八相之路,乃是学武之基,八相功成,自成一体,可笑晚辈拘泥八相之法,苦思涅槃之意,此功若要涅槃,则八相不存,才有涅槃更生之意!”
“可是如此么?”拈花道人倒是听明白任天白这话其中意思,看来这八仙涅槃神通之中的涅槃二字,乃是对这一门武学而论,而非对人而言,八相各有其妙,可到了涅槃之相,实则乃是将八相融会贯通,不拘所相,随心而发,由念而动,这其中诀窍,火烧禅师初授任天白这门武学之际,便已讲过,只是连火烧禅师都不明白,这涅槃相的精要,也在其中!
“是不是不要紧!”苦竹和尚笑了一声,剑柄在掌中一转,突的一招使出,沉喝一声道:“试试不就知道了!”拈花道人心中也正有此意,手中芦苇猛然颤起,嗡嗡作响,竟然带起一股金铁激风的声音来,听的王川会等人个个脸上变色!
“那就冒犯两位长辈了!”任天白双掌翻起,他知道这两位高人,剑法造诣出神入化,自己虽是悟透本门武学精髓,可以不敢十分托大,只不过这一下身形展动,再不似方才那般疲于抵挡,竟是在两人剑法之中频频发掌,进退攻拒,丝毫不落下风!
“王少当家,你觉得任公子,跟方才有什么不同么?”阚猛看了几招,转头向王川会问了一句,他虽是也看见任天白不似方才那般疲于应付,可始终不见任天白有什么胜机,自忖斗的久了,仍是不免一败,可又不敢十分相信,这才问了王川会一句!
“你瞧见这一回,任兄弟掌力了么?”王川会神色愈来愈是惊讶,侧眼瞧了瞧阚猛,公孙羽却是接过话头来道:“有什么不同么?我怎么瞧不出来?”
“方才一战,任兄弟掌力飞沙走石!”王川会冷冷一笑,扫了一眼两人道:“可自这两位高人,点醒任兄弟,他此次出手,掌力不逊之前,可所及之处,风尘不起,顷刻之间,便能将内力收发如此纯熟,分明是有大境界,况且这招数,也再无定势,不似此前颇有章法可寻,我看这两位前辈,今天是胜不过任兄弟了!”
第375章 昆仑一脉07 所来相同()
“是么?”阚猛公孙羽两人虽也是武学高手,可究竟跟王川会还差着一筹,片刻之间还瞧不透任天白武学已然步入极臻化境,其实就是王川会,也只不过是勉强能瞧出来一些端倪,知道任天白此刻武功比方才又是一重天地!
“我说和尚,你我今天怕是要输呐!”拈花道人叫了一声,手中芦苇瞬时千变万化,旁人几乎都看不见这一杆芦苇招式所在,只见道道青影,如烟似雾一般笼罩在任天白身遭,看的阚猛几个人不住的揉眼睛!
“阿弥陀佛!”苦竹和尚也宣了一声佛号,他手中只有一把剑柄,按说该当贴身近战显得出威力,此刻却是绝不近任天白身前三尺以内,就似这剑柄上剑锋仍在一样,绕着任天白盘旋来去,可口中又叹了一句道:“想不到今日你败于我,我亦败于你!”
这一句话听的关中群豪人人挠头,十分不明白苦竹和尚这一句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你败给我,我亦败给你?是败给任天白?还是败给拈花道人?若是败给任天白,那任天白岂不是也败了?要是败给拈花道人,那就更令人不解,分明是一僧一道合战任天白,怎么又成了他两人比拼胜负?
“罢了!”拈花道人忽然一声大叫,手中剑势一定,任天白跟苦竹和尚两人,手上招式也是一顿,三人均都一动不动,就似被什么定身法定住身形一般,关中群豪一个个大气都便不敢出,也不知这三人胜负如何,不过从三人眼下手上招式来看,似乎是个平手可再瞧拈花道人脸色,为何却有几分沮丧之意?
“哈哈哈哈哈!”三人如此呆立片刻,却是拈花道人放声大笑,看着任天白道:“自从当年虎丘一战,二十年来,再无人能跟老道酣战一场,想不到今日输在你一个小娃儿手里,你师父往后到了武当,尾巴怕是耀翘上天咯!”
任天白左手捏着剑诀,看那意思,似乎是斜挑拈花道人手中芦苇,右手虚捏,如同握着一把剑,遥遥对着苦竹和尚手中剑柄,略显下压势头,王川会初时还未看明白任天白这身形意思,此刻再瞧这一僧一道,突的明白过来,任天白左手使的其实是苦竹和尚的招式,右手却是使的拈花道人的剑法,竟是以他二人招数,应对他两人的剑招!
“晚辈有些无礼了!”任天白脸上微微一红,可也知道拈花道人说的没错,自己那位师父,着实有些十分爱显摆,赶忙岔开话头道:“不过晚辈今日也是借着两位前辈的剑法,这才能在两位前辈手下支撑下来!”
“你就不用客气啦!”拈花道人摇头一哂道:“你看着咱们一个道士,一个和尚,都是上了年纪的人,故意如此罢了,若是凭着你手上掌法,咱们两个输的怕是更惨,因此你才多了一点心思,用咱们的招数跟咱们过招,也亏你这片刻都记得住!”
“拈花道友说的极是!”苦竹和尚缓缓收了招式,摇了摇头道:“任公子良善心性,着实可嘉,不过胜了便是胜了,贫僧乃是出家人,胜负早已不挂于心,今日输在任公子手下,自是心服口服,当年虎丘一战,贫僧口出大言,以至手中只存剑柄,不可就此舍弃,也是以此为记,时时提醒自己那一点虚妄心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