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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不大的香炉放在桌上,炉中尽是香灰,香炉后面却是空出一块地方来,就是易棣所说,此处该当有个牌位,供桌之后便是密室后墙,墙上两行字;“自从入梦每夜惊,不知何日梦醒时?”
“这两句有些意思”不在和尚凝视那两行字,沉思半晌道:“你爹每夜都睡不安么?”
“这个晚辈就不知道了”易棣摇了摇头道:“自我娘去世后,我爹从来都是一人在后院独寝,至于睡不睡的安稳,也从来没跟我们兄妹提过!”
“似乎爹夜里会做噩梦的!”易昔忽然接了一句,见众人都向着自己瞧了过来,不免有些紧张道:“娘娘还在世的时候隐约提过一次说爹有时候会从梦中惊醒!”
“拿灯来!”不在和尚又向着那两行字看了几眼,忽从易棣手中接过灯台来道:“那中间遮住的,是什么物事?”
众人眼光一齐向着不在和尚所指看去,就见两行字迹之间,一匹绸缎垂了下来,颜色跟墙面极为接近,灯火昏黑之下,倒也不易察觉,易棣这时忽然有些面露难色,唐谷熟却面色冷冷道:“揭开看看,里面还有何物?”
“遵命”易棣有些犹豫,这后面所藏东西唐门之人自然知道,毕竟此前唐门掌门亲自来看过这密室,只是不在和尚乃是外人,能进密室,已经算是泄了许多机密,再要揭开这绸缎,心里多少有些为难,这本是他心中最大疑虑所在,可唐谷熟发话,也由不得他做主,过去轻轻一揭那绸缎。
“你爹也会使剑么?”不在和尚眼光随着那绸缎一动,脸上却是有些讶异,这后面所藏并非是甚么出奇之物,而是一柄悬在墙上的长剑,虽不知剑锋如何,可这剑鞘十分古朴,剑柄造型凝重,看得出是跟剑身一体筑成,绝非一把普通长剑!易百里号称巴蜀刀神,此刻在他密室之中竟然供着一把长剑,此事一旦传出江湖,不知道又要惹出多少传言!
“我爹从不使剑!”易昔见自己哥哥面带难色,便抢着道:“我爹常说,剑有百兵君子之称,可一旦使剑之人心术不正,连着剑法也落了下乘,失了正道!刀为百兵之豪,最是讲究直来直往,心中不藏苟且之念,为人处事,未必能做君子,可也要有豪气在胸!”
“不知唐门几位老前辈怎么看?”不在和尚点了点头道:“易刀神乃是唐门女婿,他一身武学来历,你们该当清楚的很吧?”
“易昔这丫头说的不错!”唐谷熟同几位兄弟换了一下眼光,这才答话道:“易百里自入我唐门以来,除了手中长刀,从未使过别样兵器,再说他以刀神为号,自然也是以刀法名震天下,这把剑么,唐门之中曾有猜测,或许是那未知之人的!”
“或许是如此!”不在和尚端起灯盏,走近两步,细细打量一番墙上那柄长剑,仰头凝思半晌,忽然一回头道:“据说易刀神这刀法,乃是他自创,并非得自他人,可是如此么?”
“大和尚所言不差!”易棣这时却是极为肯定道:“我爹这刀法,乃是他平生自创,并非得自别处,这也是我爹被成为刀神的来由所在!”
“所谓年刀月棍”不在和尚转回身来,有些自言自语道:“江湖上刀法入手极易,流派极杂,可要精湛其技,开宗立派,必要是一代高人才成,易刀神自创神技,令江湖之中,除了易家之外,再无人敢自夸刀法,足不出巴蜀,声名远播江湖,只这份本事,这刀神二字,也是实至名归!”
“大和尚可想到什么了么?”唐谷熟看着不在和尚,脸色深沉道:“这书房跟密室之中,不过就是这些东西,除了这把剑,跟失去的牌位之外,再无别的蹊跷之处,大和尚既然传承木禅师衣钵,想必木禅师所知那些江湖故闻,也了熟于心,可有什么能指点唐门跟易家之处么?”
“你说我么?”不在和尚摇了摇头,眼角一撇唐谷熟道:“我最是懒得听他讲那些江湖旧事,都是些陈谷子烂芝麻,记住又有什么用处?你要想听人说故事,那天我将我师叔请来,他倒是知道的不少,让他讲给你听就好!”
“不知令师叔法号如何称呼?”唐而殽站在密室门口,整个人恰恰挡住出入之路,向着不在和尚道:“咱们虽是耳闻木禅师有位师弟,可一来从未见过,二来也从未听江湖上有人提起他事迹,倒是跟大和尚行踪隐秘有些相似!”
第70章 东湖水战02 神偷()
“我师叔?”不在和尚看了看唐门四柱,嘿嘿笑道:“你们还是跟他老人家离的远些才好,他虽是个出家人,可有些脾性不好,要是招惹上了,你们唐门未必接得住!和尚这也是为了你们唐门好!”
“那就多谢了!”唐谷熟见不在和尚眼光时不时往墙上那柄剑撇上一眼,也若有所思道:“若是这把剑当真是那牌位上之人所有,能被易百里供在此处,想来也是对易百里有些恩情之人,只怕也是一位剑法高手才是,可江湖中能入易百里法眼的剑法高手,屈指可数,当世除了少林苦竹禅师,武当拈花道长,远扬镖局屠总镖头之外,该当再无别人了!难道此人剑法,竟然能与这三人比肩?”
“远扬镖局!!!”不在和尚惊呼一声,猛地在自己额头拍了一下,大惊失色道:“坏了坏了,我怎么将远扬镖局给忘了!!”
唐门四柱跟易家兄妹,连同一直不敢出声的唐散之,都被不在和尚吓了一跳,唐门四柱立时将神色慌乱的不在和尚围在垓心,唐谷熟脸色阴沉看着不在和尚道:“这么说,这把剑是远扬镖局所有了?莫非是屠远屠总镖头之物?”
“什么屠总镖头?”不在和尚突的又安静下来,屈指算了算,仰头见唐门四柱将自己紧紧围住,几乎贴身而站,不禁有些愕然道:“这把剑跟远扬镖局有什么干系?”
“那和尚方才说什么事情坏了?”唐谷熟神色一怔,微微冷笑道:“难道不是和尚见了这把剑,想起些什么来么?”
“我是说这日子坏了!”不在和尚一脸苦恼,不住摇头,可这身形一晃,也不知用什么法子,就从唐门四柱围困之中脱身而出,快步向外走去,口中不住道:“还来得及,还来得及,要是错过五行帮跟远扬镖局这一场热闹,以后却要上那里去找?”
“和尚且慢!”唐门四柱听着和尚这几句话,不禁人人气沮,只当是和尚看出什么端倪来,不成想他是急着去看武昌五行帮越战远扬镖局之事,唐门身为江湖大家,这消息自然也知道,门中也有好事之人,已经赶去。只是和尚方才这一下脱身之法,让唐门四柱未免有些小小失了颜面,唐谷熟便在后冷冷道:“既然来了,何必急在一时,不如吃顿酒饭再走,多少也让咱们兄弟尽一尽地主之谊么!”
不在和尚本已走到门前,闻声回头一笑道:“酒饭就免了,和尚心急,只要想起事情来,巴不得现下就飞了过去,就不叨扰各位了,以后要是有什么消息,和尚自然还来!”
“哦,险些又忘了!”唐门四柱眼神一碰,正要上前拦住不在和尚,就见他忽然又转回身来,面带歉意道:“这几样东西,该当是唐门之物,险些带走了,往后可要收好了,莫在丢了!”
他这几句,口气好似叮嘱一个丢了物事的淘气晚辈一样,走到书案之前,手掌轻轻一展,只听叮当几声,将四枚玉佩放在桌上,这才挤着眼睛对着唐门四柱一礼,道了一声:“不劳远送!”就此摇摇摆摆出门而去!
“这是”唐散之小心翼翼凑到书案前看了一眼,顿时倒吸一口凉气,唐门四柱更是人人脸色铁灰,手摸腰间,原本佩在各人腰间的玉佩早已不翼而飞!他四人号称四柱,自然以年月日时为名,身上所带玉佩,也正是他四人在唐门身份名号,再看桌上那四枚玉佩,一枚上是刻着年兽,一枚是三足金乌,还有一枚是一株桂树,再有便是一只玉鼠,正是他四人身上所带年月日时四佩,也不知这和尚用了什么法子从四人身上取了去!
“这秃驴方才说他是苏州府的人?”唐门四柱呆立良久,唐之恒才沙哑着嗓子道:“莫非此人就是当年那位”
“除了他,还能是谁?”唐谷熟瞪了一眼唐之恒,带着几分沮丧道:“能从你我四人身上,神不知鬼不觉拿走这几枚玉佩,除了当年苏州府玄妙观前那位神偷第一手,世间只怕再无第二人!我原本就说这秃驴来历有些不明不白,只是没想到竟然是他!更没料到这一代盗中圣手,皈依在木禅师座下!”
“要是此人,就算他不曾皈依木禅师座下,咱们只怕也留不住”唐之升也叹了一口气道:“方才他脱身之法,就有几分怪异,难怪当年江湖中能称他一个神字,果然是神乎其技!”
“这么说,这和尚以前是个偷儿?”唐散之一脸骇然看着书案上四枚玉佩,几乎将手指噙在嘴里道:“难怪他要遮遮掩掩,想必是不愿被人提起当年之事吧?”
“偷儿?不愿?”唐谷熟扫了一眼唐散之,冷哼一声道:“第一手当年在江南,名头何等响亮?年纪不大,却几乎被尊为偷中之圣,只要是他想得手的东西,任你藏到天庭地府,也难逃他的手心,这偷儿两个字,也不怕辱没了他?”
“大哥说的不错!”唐而殽点头慨叹道:“此人虽是以偷为名,可从不跟穷苦之人为难,大多不过是捉弄做戏而已,所偷之人,多是些奸诈不法之辈,据说当年有位藩王想要捉他,却被他在夜里连御赐王印都盗了去,惊的那位藩王寝食不安,后来得人指点,撤了此案,第一手才将这御赐王印还了回来!”
“你们往后还是少招惹他的好!”唐谷熟有些无奈,拿起书案上的玉佩来,苦笑一声道:“人家今日能将这玉佩拿走,足不出户,又还了回来,可见有些光明磊落,将自己根底全盘托出,也是要咱们放心,更是看的起咱们唐门,只要咱们不说出他来历根底,他必然也不会将今日所见之事说了出去!只是这手法么”
“大哥何必自惭?”唐而殽沉思片刻道:“天下能觉察出第一手这门本事的,当今之世,除了少林苦竹禅师与武当拈花道长之外,只怕再无第三人!方才大哥也说了,此人与唐门是友非敌,易百里身死之事,恐怕还要着落在此人身上!”
第71章 东湖水战03 往事()
“你们三个都听到了?”唐之恒忽然转头看着易棣兄妹跟唐散之道:“今日我们所言之事,只在这密室之中,连同不在禅师身份来历,都不得跟外人说起,但有泄漏,照着唐门家规,一例处置,绝不宽恕!”
他话语之中已然改口,将不在和尚以禅师二字称之,可见唐门四柱对这个有些惫懒的和尚,已经多少起了几分敬意!
“弟子领命!”唐散之是唐门直属弟子,深知家规之言,当先跪地应声,易棣只是一怔,也知道此事并非小事,拉着脸上略有不敢的易昔,照着唐散之样子跪地,倒是易昔嘴角微微不屑,多少有些腹诽,唐门四柱之事,她固然不会随便告诉外人,可不在和尚,或许根本不将此事放在心上,只是当着唐门四柱之面,她又如何敢说了出来?
“哥哥,咱们也去武昌府走走如何?”易棣领着易昔,恭恭敬敬送走唐门四柱,这才缓了一口气,但觉这四人来家中一趟,自己就似跟旁人大战数百回合一样,几乎有些筋疲力尽,易昔却是看着唐门四柱带着唐散之走远,不等大门关上,早已拽住易棣胳膊撒娇道:“你我这么大,还没见识过武林中如此帮派大战,总是在家也没什么事情,不如也去瞧瞧,长长见识么!”
“自爹爹去世,你就越来越没规矩!”易棣白了易昔一眼,有些没好气道:“本来唐门长辈,对你我在外抛头露面,就有些不悦,这才刚刚回来,你就又要出门?再说五行帮跟远扬镖局这一战,有什么好看的,那是约在东湖上的水战,胜负最终是要在水底决出,就算是去了,也看不明白!”
易棣虽是如此拦回易昔之话,可自己心里也有几分痒痒,就算这一次是一场水战,可江湖上动手过招,极少有这等水战如此大张旗鼓,更不用说如今五行帮出战的池胜海,原本乃是远扬镖局两大副总镖头之一,这才刚刚投在五行帮门下,就要跟自己旧东家约战一场,只这个噱头,就能撩起许多江湖中人的心思来。
“唐门唐门”易昔撅着嘴,一脸不高兴道:“咱们明明姓易,怎么总是跟唐门脱不开干系,就算外公姓唐,那也要外公他们说了才行,你如今看看,但凡是个姓唐的,都能对咱们指手画脚,倒像咱们易家是他唐门的支派一样!”
“不要乱说!”易棣赶忙掩住易昔嘴巴,向着外面看了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