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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跟他分手了,亲手划下的楚河汉界。隔着菲力集团的事,这便是一道永远无法跨越的鸿沟。
他无声凝注她,最后却只是淡淡轻哼了声。
“这是甜品店,你偏点了柠檬水。”他还是忍不住伸出手去,捏了捏她鼻尖:“……我也难得甜嘴滑舌,只想让你弃了酸的,尝点甜的。”
他说着悠然轻叹:“刚刚,好甜。”
。
她紧紧闭住眼,恨不能让耳朵也同样关合了。
她在他这样的言语下颤成了一团。他再说下去的话,她真怕自己丢盔弃甲,再没有力气防御了。
她用力甩头:“够了!”
最好的办法就是不再跟他独处下去。
她转头,正好看见甜品店的小美女正担心地在窗外各种张望。
她连忙走过去打开门,放小美女进来。
她忍住脸红,低声道歉:“对不起,让你担心了。店里没有损失,只是洒了一杯柠檬水……”
她赶紧抓出钱包,抽出一张大面值的钞票塞进小美女掌心:“抱歉,别介意。”
小美女有点不知所措,攥着钞票下意识抬眸打量店内四周,确定的确没有损坏。
汤燕犀却没这么好脾气,他径直迈开长腿进了柜台,抓过鼠标就去看电脑。
小美女又是一惊,忙叫:“先生,你又要怎样?”
安澄也连忙扭头望过去,见状赶紧奔过去,“喂,你要做什么?”
她的话还没问完,却见他冷静娴熟地找到电脑内监控录像的管理页面,调出方才的监控画面,然后用视频裁切工具将他们两人拥吻的片段截下,剪切进了他自己的u盘。
然后红唇轻勾,再度确认电脑内已经没有了其他存储备份,这才轻松地抬眸朝那小美女展颜,淡淡一笑:“我只拿走了不属于你的,没有给你造成任何损失,放心。”
他说完也打开皮夹。
却不是如安澄似的拿出钞票,却只是抽出一张黑色名片。白皙修长的手指,配上黑色烫金的名片,有种奇诡的魅力。
他将名片按在桌面上,抬眼朝那小美女点点头:“这张名片你拿着。以后无论你本人还是你店里,如果遇到困难,你可以按照地址来我的律所找我。这个颜色的名片,秘书就知道你有优先级。”
小美女有点不知所措:“谢谢。只、只是我们暂时不需要律师。”
汤燕犀勾唇一笑:“可是我送出的东西,不会再收回。而且我也更不接受有人将我今天的事不负责任地说出去。所以我想你还是需要律师的,因为如果你敢违反我刚刚说的话,我不会饶了你的。到时候你就需要一个律师了……”
这种霸道逻辑叫小美女脸色煞白。
安澄看不惯,上前拥住小美女的肩:“别听他胡说。不过他真的是个很厉害的律师就是了,你拿着这张名片对你说不定有用。”
安澄说着也叹了口气,朝那小美女点点头:“我是地检办公室的检察官,方才的一切都有关一件案子,所以我有权要求你保密。如果有任何形式的泄露,你可能要担负法律责任。”
她不是威胁小美女,她不是怕那个吻被说出去,她真正在意的是有关薇薇安的那些谈话。
小美女又惊又惧,便也轻颤着点头应下。
安澄不想再多逗留,回身拿了公事包就转身走向门口,率先推门而出。
不曾回头,径直走向自己的车子。
还是那辆大黑车。虽然大黑车原本是律所的资产,可是她退股的时候还是作价买了这辆车。
她恋旧。付出了感情的,总是舍不得割舍。
直到坐上车子,她借扣安全带的当儿,小心地侧眸看向窗外。
却见他就立在甜品店门口。
长身如玉,立在一点点明媚起来的春风里,眉眼尽展,衣袂飞扬。
她连忙收回目光来,狠心拧钥匙启车。
真怕再多看一眼的话,她的心就也跟着莫名地飞扬起来了。
。
下午庭审结束早了两个小时,因为法官说他买好了下午3点的音乐会门票,答应要陪老婆一起去看。
楚闲收拾公事包,漫不经心地问秘书:“看见安了么?”
秘书小心地摇头:“……她好像,一下午都没来。午休就走了。”
楚闲的手一停,眯起眼来。
他又转头看向亚伯拉罕那边,忽地含笑走过去主动跟亚伯拉罕握手。
亚伯拉罕也只好接着,两人互相恭维了两句。
楚闲状似无意地问:“午休的时候我好像看见燕犀来过了。怎么,这么早就走了?”
楚闲跟汤燕犀的关系,亚伯拉罕也有所耳闻。现在这二位已经不仅是高中同学那么简单,也极有可能因为霍淡如与楚乔的关系而成为法律上的兄弟。
亚伯拉罕便也只好直言相告:“没错,汤律师是来过。不过没来听审,下午开庭前就走了。”
楚闲的笑容僵在面上。一分钟后才恢复,跟亚伯拉罕又说了几句不相干的,然后才告别。
他没带秘书,独自上了车子,却没急着启车,而是拨了个电话。
他打给薇薇安的学校,以检察官的身份确认薇薇安的情况。
校方如实相告,说薇薇安今天只是被她妈妈的律师带走了一刻钟,很快就回来了,并没见任何异常。
楚闲收了电话,坐在车里沉默良久。
然后才打给安澄:“安安,你在哪里?”
安澄的声音也还是平静,只说是在办公室。
楚闲温柔地笑:“在办公室忙了一下午啊?我一下午都没见你来,庭辩都分神了。”
安澄也只能支吾着应了。
楚闲含笑告别:“好,那你忙吧。我今天有点累,就不回办公室了。”
告别之后,楚闲又拨了个电话。
这个电话是打给齐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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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小时后,楚闲驱车到了约好的地方。
齐妮局促地迎上来,举棋不定地嘀咕:“我想我有权利、也应该找我的律师在场。你是主控官,我不该单独见你,这局面对我恐怕不利。”
刚刚的事仿佛已经耗尽了楚闲的耐心。他对着齐妮,连一向都带着的和煦笑脸都懒得再挂起。
他面无表情地点点头:“随便。这的确是你的权利,你可以行使这个法定权利。不过我们检察官跟你的律师是对手,如果你想找他们来,就等于是拒绝跟我们检方合作了。”
一桩诉讼,检察官手里的自由裁量权很大。起诉还是撤诉,以及控辩交易都是检察官来主导的。齐妮也不敢得罪,为难地紧紧皱眉。
“不知道检察官你要跟我说什么……或者我好像不该背着律师跟你单独谈任何话。”
楚闲长眉紧蹙,更有些不耐烦:“你可以不谈,可是以后就再也没有跟我谈的机会了。就算是为了薇薇安那个孩子……你也再没机会来找我谈。”
一听薇薇安的名字,齐妮便是一惊!
她瞪圆了眼睛盯着楚闲,半晌才吐出声音来:“薇薇安怎么了?检察官,请你说清楚。”
楚闲面上依旧没有表情:“还想找你的律师么?他们在的话,就不用谈了。”
351 352认罪()
翌日,楚闲准备去法院。秘书帮忙整理好了资料。收拾停当准备出门,楚闲还是抬眼看了一眼安澄的办公室。
秘书提醒:“楚,时间差不多了。”
楚闲怅然收回目光,转身向外走去。
却在这时,安澄提了公事包急匆匆跟上来。
楚闲不敢置信:“安,你这是?撄”
安澄藏住叹息,只淡淡一笑:“这个案子也有我的份,我跟你一起上庭。”
楚闲喜出望外,两眼迸开灼热的光偿。
“我以为你今天也不会去。”
安澄明白他是指昨天下午她的缺席。她尴尬扯了扯唇角:“时间差不多了,我们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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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闲自然喜出望外,可是一路上却也都感觉到安澄不断在悄然打量他。
他便放下手里的卷宗,转眸凝视安澄:“怎么了?”
安澄自然是不放心。如果亚伯拉罕那边今天召薇薇安上庭作证,一旦罪责廓清,那么齐妮就自然会被宣判无罪。
也就是说一旦薇薇安上庭,那么楚闲就必输无疑。
她很是犹豫,是否应该在这个时候把昨天的情形告知楚闲,也好让他有个事先的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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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闲也不急,只是耐心等着安澄做出决定。
安澄深吸口气:“……昨天下午,我其实是去了薇薇安的学校。我担心会有人从薇薇安这边使小动作。”
楚闲终于笑了,眉眼轻松。
“原来如此。结果呢?”
安澄咬住嘴唇:“结果是真的有人去了,而且是汤燕犀本人。我尽力说服他不要打扰薇薇安那孩子,可是他不肯接受我的劝告。所以我很担心他今天会召薇薇安那孩子上庭。”
不管怎样,她此时都是地检办公室的成员,都是楚闲的下属……她不能背叛自己的阵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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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闲听了却没有安澄以为的反应,他很平静,只是目不转睛地凝视着她的眼睛。
“你跟他又发生争执了?他依旧还是跟从前一样,不肯听你的劝告?”
安澄黯然垂首:“是。一向如此。”
楚闲反倒笑了,伸手过来拍拍安澄的手:“我明白这个案子里你想要保护薇薇安……燕犀其实也该明白你的心意,可是他看来更在乎自己的输赢。那就算了,别管他了。”
他伸手轻轻撩开安澄眼前的碎发。
“你的心意,不管怎样被他嫌弃,也还有我珍之重之。安安,我必定不会让你失望,我一定会让你如愿以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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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温柔的男子,这样悦耳动听的言辞。
安澄的心却反倒更高高提起来。
“这个案子,你想怎么做?”
楚闲扬起目光,望向车窗外的高天:“还能怎么做呢?这个案子是我起诉的,那么结果自然还是我起诉书里的初衷:有罪的是齐妮。只是齐妮。”
他的语声温柔,可是他眼底却是凌厉的坚定。
安澄没来由地打了个寒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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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庭,楚闲直接起身请求,宣召被告齐妮出庭作证。
亚伯拉罕十分意外。
亚伯拉罕以为齐妮也会同样吃惊,便伸手按了按齐妮的手:“别担心,我会反对。你没在控方的证人名单上,我也会尽力说服法官不让你被强令传召。”
这是一桩缺少有效目击证人的案件,现场除了薇薇安那孩子之外,没有第三个人知道齐妮和前夫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他们吵什么,吵到什么程度,又吵出了什么结果。所以齐妮如果出庭作证的话,她的话将很有可能对她自己不利。
亚伯拉罕正要起身,齐妮却深吸一口气,抱歉地努力笑笑:“亚伯,我愿意出庭作证。”
亚伯拉罕怔住,惊疑地望住齐妮:“你跟你前夫是有矛盾的,你出庭作证的语气和感情如果稍微带出一点你对前夫的怨怼,就有可能让陪审团相信凶手就是你……”
“没事。”齐妮依旧坚定地笑:“我已经决定了。”
说罢齐妮就站起身来,朝法官轻轻鞠了一躬:“我愿意坐上证人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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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妮静静走向证人席,亚伯拉罕猛地回头,忙寻找在旁听席上的汤燕犀。
同样,坐在楚闲身畔的安澄也忍不住回眸找向旁听席去。
这一幕也都落进楚闲眼底,他面上文雅不减,只是眼底不由得掠过一丝烟雾。
他随即转身,朝齐妮抛出了最为简单的一句问:“齐妮,究竟是谁开车撞向了你前夫,从而导致他死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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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伯拉罕来不及得到汤燕犀的神色,便连忙起身高叫:“反对!”
亚伯拉罕盯住证人席上面白如纸的齐妮:“宪法第五修正案赋予了嫌疑人可以不必自证有罪的权利,所以主控官这个问题你可以不用回答的。”
情势变得实在叫亚伯拉罕措手不及。昨天他还在跟楚闲沿着案情的外围兜圈子,讨论齐妮的精神状况是否稳定,是否有可能一时激愤踩下油门。却没想到今天上来,楚闲没有继续昨天没说完的话题,而是直接就召齐妮上庭,而且这么直接就问到了最关键的问题!
作为检察官,楚闲当然不会不知道宪法第五修正案,不会不明白证人只需援引第五修正案就可以不必回答他这个问题,所以他这个问题就等于白问了。
从庭辩的策略来说,这么早就直接问出这个最关键的问题,实在不明智。
可是楚闲偏偏这么做了,而且看他的神情,分明是从容不迫地问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