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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可先生被问得一愣,只得据实回答:“虚度了六十个春秋……”
马库斯翻了翻眼皮:“呃,60多了啊,不是小伙子了,所以反应迟钝点也可以理解。不过我都70多了,你反应快不过我,那就说不过去了。”
“本席都已经向陪审团解释完了法律程序,你怎么才想起来要反对?刚刚你干嘛去了?你是故意要耽误本席的时间,延误庭审的进程么,浪费纳税人的钱么?被告律师,还是你觉得本席年纪大了,脑筋动不过你了?”
可可先生完全没想到法官竟然这么说,惊得不知说什么好。
贾西贝赶紧起身:“法官大人……请恕我方刚刚没能及时作出反应。错在我们,可是我方还是希望法官大人能再给我们一个机会。毕竟这事关我方当事人的利益。”
法官又翻了翻眼皮:“那本席就浪费一点时间,再跟你们廓清一下:现在更改被告主体,与之前并不矛盾。原本起诉主体为菲力集团,控方列出罪案53起,关联到的人名为103个。”
“在更改之后,涉及罪案减少为32起,关联到的主要人名为逍遥一人。可是这个变更并非与之前有根本性改变,而只是缩小了起诉范围,锁定了主要罪犯。这是化繁就简,是将诉讼增强指向性,符合法律精神,可以精简法律程序,减少纳税人的支出。所以本席已经批准更改生效,而辩方你们如果觉得这是违背了原来起诉,你们可以去告本席!不过,可不是在本席的法庭上,你们要另案起诉喽!”
贾西贝跟可可先生对视一眼,急忙都说:“不敢。”
两人本来也心下早有默契,谁会真心替逍遥的利益着想呢?或者说这一变更也正是他们想要达到的效果,所以两人都跟逍遥摊摊手,然后坐下表示默认。
逍遥瞪着两人,却已无可奈何。被告请律师就是上庭代表他发言的,被告自己在法庭上除了出庭作证之外,是没有发言权的。
他只能接受。
或者说这一刻开始,已经变成了任人宰割。
。
安澄起身,先宣召第一位证人。
不过证人不是直接出庭,而是向法庭提交了一份录影作证。
安澄向法官和陪审团出示了一份证人证人保护协议,“鉴于证人出庭作证将承受生命危险,尤其他有家庭和三个孩子,所以我方与证人达成协议,请法官大人和陪审团同意接受这份录影证言。”
马库斯法官审慎地皱了皱眉:“有什么证据证明,证人是真的有可能遭遇危险?”
安澄向法官提交了几张照片,画面里是一间汉堡店被砸的场景。满地的碎玻璃,狼狈不堪。
此外还有几张监控拍到的模糊影像:是十几个统一着装的黑衣男子。
安澄轻叹口气:“照片中的店,就是我证人妻子所开的店铺。而砸店者,警方也业已查明,的确出自菲力集团。从以上事实,我们有理由担心证人的安危。”
法官也大为震怒,随即同意:“好,为了保护证人,本席也同意接受录影作证。”
449 450掏出算盘,一起算账()
“可可先生,您先听我说!”
贾西贝先时声小,宛如嗫嚅;可是可可先生就像没听见,她这才按捺不住变成了尖叫:“你放手!”
可可先生都被吓了一跳,抽出手来眯眼盯住贾西贝:“你……什么毛病?”
上次是这个丫头主动给他用脚的,所以他这次才用手。上次表现成那样,现在又要立什么牌坊?!
贾西贝心口呼吸难平,她勉力按住,深吸口气让自己平静下来。
“可可先生,我现在也同样是鲨鱼的合伙人。一切已经与过去不同了,我不再是寄人篱下的授薪律师。偿”
从前的贾西贝,出身低微,在努力向上爬的那条通路上,伤痕累累。那时候她没有资格说不,更眉宇胆量反抗,她一切都只有默默忍耐。直到,现在。
她现在已经成功了,她已经成为了业内数一数二的大律所鲨鱼的合伙人。这就意味着她在这个行业已经拥有了一席之地。合伙人是老板,再不是随便被人拿捏的打工族。
所以此时此刻,她要开始学会说不,学会与自己曾经不堪的过去一刀两断,学会不叫过去的记忆影响了将来的路。
。
可可先生眯了眯眼睛,退开两步打量她,阴测测笑了:“是啊,你现在合伙人了,跟以前不同了。也对,你上次用脚对我……的时候,你还不是合伙人。而且也就是你用你那绝技,才让自己成为合伙人的。”
贾西贝闭上眼,仿佛不愿回想。不过贾西贝就是贾西贝,片刻的尴尬和被动之后,随即便重又展开笑颜。
“我现在是合伙人了,那我本可以帮您做更多,而不只是一个女人的那点本事。”她起身绕过办公桌走过去,手肘搭在可可先生椅背上:“如果您只是想要找个女人,那简单,我现在就可以帮你去安排。”
“可是你我都知道,你现在最需要的不是一个女人,而是一个能指望得上的帮手,来帮你搞定菲力集团这个案子。”她俯身伏在可可先生肩上:“您选定我,一定不仅仅是您提拔我那么简单,我必定在业务上有一定能帮得上您的地方。那何必您不好好只跟我合作case呢?”
。
可可先生不习惯被贾西贝拒绝,依旧还是有一缕不满。不过他也不能不承认,贾西贝没说错。
他选她来当副席,自然有他特别的打算。
不是男人对女人揩油的那点打算;如果有,也不会用在眼前这个他等待了30年的机会上。
他选贾西贝,是在赌楚乔。他、逍遥、楚乔是三足鼎立的状态,他希望在接下来打仗的过程中,楚乔能站在他这边。
。
贾西贝受命跟楚乔约了时间见面。
见面地点,她自己选在了他的办公室。
其实州长竞选早已尘埃落定,楚乔的办公室也正在一点点拆除当中。整个曾经富丽堂皇的套间,此时看起来满眼的破败和荒凉。除了一些拆迁工人之外,并无其他人在。
饶是如此,贾西贝却还是难掩紧张。她还是没有直接走进里面那扇门,而是先进了走廊里的公用洗手间。
镜子里,她的脸苍白得厉害。她赶紧拍了拍脸颊,想要拍出一点血色,却还是不济事。她狠了狠心,索性掏出化妆盒来,在面颊上补大量的腮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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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走进了楚乔的办公室。
虽然没有外面那么乱,可是楚乔的办公室里依旧一派搬迁的模样,地上堆满了大纸箱,书架上大半都空了。桌案上摞着小山高的各种文件。
贾西贝深吸口气,“joe,我来了。”
楚乔停下手,转头望她,淡淡点了点头。
“你要搬走了?”沙发上也一样堆满了文件,贾西贝仗着自己瘦,只挤开一条窄窄的缝隙坐下。尽管坐下,她的手也还是紧张地捏着公事包的提梁。
楚乔哼了一声:“要去特区。他们给我在联邦检察官办公室留了个副联邦检察官的位置。”
听说楚乔要横跨整个大陆,去那么远,贾西贝也说不上来自己是开心还是怅然:“哦?是吗?那恭喜你啊。那应该是升职。”
“升职?嗤~”楚乔冷冷哼了一声:“给人打工而已。我要的又不是那么个职位,我要的是州长!”
贾西贝垂下头去:“我今天来,其实是代表老科。”
楚乔这才转身正眼看她,随即却是不屑地冷笑:“猜到了。不然你怎么会约到我办公室来谈。说吧,什么事?”
贾西贝抬起下颌,目光微微薄凉:“安澄和楚闲打定了主意联袂起诉菲力集团,逍遥即将作为被告代表上庭。安澄的性子您了解,就更别说楚闲了,他们两个若笃定了打这个官司,那么便注定这次是极难打的一仗。”
“到时候法庭上会发生什么,谁都无法预料。到时候逍遥为求自保说出什么来,更没人能阻拦得住。joe,老科害怕了,他说你也必定放心不下。所以与其你们两个人一起担心逍遥一个,与其这么白白地把自己的安危都悬在逍遥一个人的手上,那还不如你们两个趁着还来得及的时候,联起手来,防微杜渐。”
“他是想……?”楚乔也是霍地回眸。
贾西贝摆着一脸职业的清冷,缓缓地说:“没错。如果到时候真的不得不暴露出些什么来,那么就都推给逍遥一个人好了,你说呢?”
楚乔瞟了贾西贝一眼:“你是老科的副席?”
贾西贝傲然一笑:“没错。”
楚乔绕着办公室走了两圈,然后停在贾西贝面前,凝眸望向她的眼:“……举足轻重啊。我想,就算不用我吩咐,你也总该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吧?”
。
开庭前,安澄去监狱探望了柳真。
曾经也倜傥英俊的男子,再出现在面前竟然已是憔悴和苍老。
安澄从公事包里掏出几张照片。都是东方女子,都是黑发黑眼、温柔细致的人儿。安澄将照片在桌上摆开给柳真看。
柳真愣住:“安检,这又是什么意思?”
安澄摇摇头:“我不难为你,你不愿意说就不说。人这辈子都有自己深深爱着的人,都有自己心甘情愿犯下的错。我不难为你,我只是让你看看这些照片,然后我会自己找到答案。”
柳真眉头一拧:“你还没放弃?”
安澄勾起手肘:“身为检察官,对于逍遥法外的罪犯,我永远都不会放弃。”
柳真霍地起身:“我要回去了。sir,我要结束此次探视!”
安澄是检察官,身份不同于普通探视者,所以警卫没直接答应柳真的要求,先用目光征询了一下安澄的意见。安澄点了点头,警卫这才带着柳真离开了。
柳真出了探视室的门的刹那,才忽地回眸又看了安澄一眼。那一眼中的情绪,有些复杂。
等柳真走远了,安澄才起身走到门口,就站在柳真之前站过的位置,踮起脚尖来达到柳真的身高,然后回眸……
她一拍掌,兴奋地走回桌边,从八张照片中,拈起当中的一张。
。
开庭日。
这一场在菲力去世之后再度掀起的对菲力集团的起诉,吸引了全城关注,所有媒体都集中了最精华的资源,围堵在法院门口。
这场诉讼尤其因为安澄曾经跟汤燕犀的关系,而格外多了一重火药味。
却也因为汤燕犀的缺席,而略微少了那么一点噱头。
有媒体见安澄下车便不顾一切递过话筒来:“安检,凭你和汤燕犀的关系,你觉得你适合做这场官司的检控么?你不觉得你应该回避么?”
安澄站住,盯着那个记者的眼就冷笑:“英美法系是一个注重判例的法系,前面的庭审结果,将直接影响到后面的同类案件的裁决。那么你的这个问题也与之类似——我倒要反问你:今天汤燕犀是对方律师么?”
记者讷讷:“不是。”
“那我为什么要回避?”安澄傲然轻笑:“再说记者朋友你最好在提问之前做做功课,别说汤燕犀此时不是对方律师,就是曾经他还没被停牌的时候,我跟他也同堂过招过几十堂了。你看哪位法官判定我需要回避的?”
记者讷讷望向同事。
安澄才没那么多时间给她,清傲抬步径直越过她:“想采访律师,尤其是想挑律师的刺的话,拜托你至少有跟律师一样的认真和敬业,别到时候被律师轻易就问个哑口无言。”
“哑口无言,你就已经输了。白白。”
………题外话………【有些大家前头说安澄把燕犀往死里逼~~现在可以有些眉目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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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2 453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越是到这样的情境,楚乔反倒笑得越是云淡风轻:“老兄,我知道你手里握着我不少把柄,毕竟这些年这些事都是你帮我动手搞定的。”
“可是话又说回来,我当检察官这么多年,州检察长八年、加上之前的地方检察官八年……整整十六年,我一直在调查菲力集团,你猜我手里又掌握了你多少证据?”
“如果你真的想把我推出来,那我也不拦你。这世上谁不为了自己呢?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什么友情,什么这么多年来的情分,在自保的关头,是谁都可以放得下的,不是么?”
逍遥如遭雷劈,满脸苍白,半晌讷讷说不出话来紧。
楚乔不慌不忙补充一句:“还有啊,你可别忘了,在庭上盘问你的检察官,可是我楚乔的儿子。你就算上了庭,证人也不是想说什么就说什么的,而只有人家检察官要你说什么,你才能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