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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律师,嘘,晚上见-第3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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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痕迹上,有几处细节还不流畅,不过整体的内容,已是了然于心。”

    “是不,媳妇儿?”

    安澄有些脸热,赶紧瞟一眼汤燕卿和时年,在桌下悄悄掐了汤燕犀一把。

    那晚就是因为看懂了砖头上的内容……才会,又跟他激烈了半个晚上呀。

    。

    不过汤燕卿也不示弱,“我们也破解出来了,跟你们一样,也只是没想到那些古怪的符号是两个孩子留下的。”

    汤燕犀长眉轻挑,傲气微扬:“嗯哼,你其实还应该再补上一句:那天晚上你们俩也同样爬了房顶啊!”

    这回轮到时年脸红了,回头盯住汤燕卿。安澄知道,八成是在桌面下,也掐呢。

    安澄摆出嫂子的严肃,清了清嗓子,轻轻拍了拍桌子:“好了,你们俩又来了?都别掐了,说正事儿。”

    汤燕卿嘻嘻一笑:“好了,前-戏完毕。”

    安澄一瞪眼:“你又胡说什么呢?”

    汤燕卿眨眼:“前面的游戏啊……”

    时年终于听不下去了,脸颊红得像熟透了的苹果似的,汤燕卿这才住口。

    汤燕犀忙趁机补刀:“……要不,我们先等你们半个小时?燕七,半个小时够用么?”

    安澄只好拿起档案夹直接拍在自家老公头上:“我说你们两个姓汤的,玩儿够了没?”

    。

    安澄深深知道,汤家这两兄弟就这样儿,办正事儿之前总得斗够了嘴。

    可是他们的斗嘴也从来都不会耽误正事儿,一旦他们投入开始办事儿,效率总是旁人的加倍,甚至更多。

    于是接下来只听见两兄弟此起彼伏的宣告声。

    “东边墙面的二十五个字,我已经完全解读了!”

    “剩下的三十二个混乱符号,已经可以打通!”

    ……

    经过四个人近一个小时的联袂奋战,刻印在砖头上的“神秘符号”,终于已经连缀成篇,全篇破译!

    实则无论是安澄、汤燕犀,还是汤燕卿和时年,之前凭着自己那一部分未能全部破译的残片,却也都已经对全部内容有了直觉,可是这一刻,当全部的内容都明白无误地摆在眼前的时候,四个人还是忍不住都红了眼圈儿。

    这竟然是一封来自七十年前的、也是迟到了七十年的“来信”。

    写信的人是林寒枝。

    却不是身为汤家老祖母的那个林寒枝,而是当年还是个不谙世事的小女孩儿的林寒枝。

    四个人闭上眼,借着这封“来信”穿过时光,仿佛能看见同样是这样一个夏日宁静的午后。在中国南部一座幽静的古镇里,一个梳着麻花辫的小女孩儿,衣袂蹁跹地穿过古老徽派古宅的天井。

    阳光倾注而下,滑下黧色的鱼鳞瓦片,穿过镂空的花格窗,最后落在长满青苔的青石地面上。瓦片上的光、花格窗里的光,还有青苔上的光,强弱明灭地汇集起来,都落在了那小女孩儿鸭蛋青色的斜襟小褂上。

    而她麻花辫上的红头绳,就在这鸭蛋青的小褂上,如两小簇火焰,明媚地跳跃,跳跃。

    。

    周遭都是酣然,是因为夏日的缘故吧,整个宅子里的大人们都睡了。

    甚至,整个古镇都已经陷入酣睡。

    只有这个精力过人的小姑娘,不安枕席,自己一个人悄悄爬起来,用独属于自己一个人的全新的视角,再度去打量这栋熟悉的家园。

    她自己悄悄爬上楼梯,再沿着神秘的楼梯,直接爬上房顶。

    在那个年代,大家族里的小女孩儿是绝没有这样的自由的,于是她才会趁着所有人都睡熟了的时机,偷偷一个人来探索。

    她发现了这栋宅院里全新的视角,那里能通向更辽远的天,那里能看见更广袤的田园,那里……是更大的世界。

    她在那里两手拢在嘴边,张大了嘴向外面的世界呐喊。

    ——当然,只是做足了姿势,却没敢出声。

    可是她还是高兴得手舞足蹈,甚至脚步轻盈地在房顶上独自旋起裙摆,跳起了她自己创编的舞步。引来两只白鹭,好奇地伴随着她的裙摆上下飞舞。

    小姑娘跳累了,便坐下来休息,好奇地收回目光来重新打量自己身边的角落。

    这时她发现了砖头。

    本来老宅都是木构件,没有砖头的。可是后来木材被雨淋虫蛀,开始有了**。如果要全部重新换过木材,一来费事,二来价格昂贵,于是祖父便做主部分承重的地方改用了更经济便利的砖头。

    可即便已经家道中落,不得不用砖头来代替木材,可是家里还是讲究的。于是砖也都是请来匠人,就在宅子后面的空地上起窑,为自家特别烧制的。祖父说过,每一块砖头上还要留下自家独有的标记,以示区别于别家的砖头。

    为了这个目的,砖坯便在进窑烧制之前,先送上来试摆,此时正整齐地一列一列都排在房顶下的斗拱旁。

    她便悄悄溜下去,试着用手指划过那些还未经烧制的砖坯。砖坯上便轻易留下了她的指痕。

    如笔在纸上。

    她想起祖父讲过的故事,王羲之是一遍一遍在大石上蘸清水写“鹅”。

    她便笑了,悄悄勾勒起自己一个女孩儿家的心事。

512 513四世同堂8() 
房顶和下面平层之间的空隙,仿佛一架小小的阁楼,纵高不足一米二,正好容下小小的女孩儿坐下来藏身其中,而不被下头的人给发现了。

    她便娇俏地笑,手托着双腮,想着自己的心事。

    首先跃进脑海的,便是阖家即将的远行撄。

    这一次全家人将背井离乡,而且要走很远很远,一直要走到大海的那一头。祖父说,那个全然陌生的国度,那个叫做“金山”将是他们将来的家园。

    这些日子来,家人都在收拾行李。

    行李也分档次,最先收拾好的都是金银细软。可是中国人哪一个都是故土难离,所以尽管将行李分成了三六九等,一边收拾的时候一边麻醉自己,说那些排在下等的就都不要了吧,否则是真的没办法都带走。

    可是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收拾着收拾着,便每一件东西都舍不得扔,都觉得仿佛每一件物件儿上都有无价的时光和记忆。

    其实那些能移动的还好说啊,或者用力强塞一塞就也塞进去了,或者拼着多花一点运费或许也还能带走了……可是却不论怎么塞,怎么想付运费,都是无法将这一座宅院都一起带走的呀。

    如她这样的孩子倒也罢了,可是祖父却为这个伤神了许久许久偿。

    所以其实就连房子这次的修缮都已经是不必要的了,反正全家都要走了,也许永远都不会再回来了,这幢老屋终究会因为了没有人住,而一点点在岁月的风吹雨打里老去,甚至终将有一天——倾颓下来。

    最后,尘归尘,土归土。

    家里年轻的一辈,她的叔叔婶婶们便都主张不修了,省下这笔修缮费,好能叫全家人在路上手头更宽裕一点。

    祖父却在那天发了脾气,拍桌子落了泪。

    祖父说,就是因为要走了,才更要好好地修一修。相伴了一百多年,如今全家人说走就走了,却要把它孤零零地留在这儿,难道还不应该帮它把身子骨好好支一支,让它好能多扛过几年的风雨啊!

    她想到这里,年少的心里也是蓄满了莫名的愁绪。

    她也不想走,不想离开这一方再熟悉不过的土地。可是长辈们都说,战火越来越近,再不走就要来不及了。

    她惆怅的伸出手指,在砖头上缓缓滑下波浪线。

    那是大海。

    又在上面画下三角形,代表风帆。

    她第一个愿望,是希望全家人在即将到来的远行中,一帆风顺。

    画完了,她莫名想起祖父教过她的一句:“只恐双溪舴艋舟,载不动许多愁。”

    她收回手,指尖已经粘上砖坯上的泥土,可是她也没有擦去。

    这是故乡的泥土。

    她背转身去,回头看向正午阳光下古老幽静的宅院,只觉得心变得好沉,好沉。

    她不是不会写字,她本来也是可以在砖头上直接写上字。可是她怕会被人看见,会被家人看懂。不如她就都画成这样的线条和图形,既能抒发了心情,又不容易被家人猜破。

    此时此刻全家人的心都是惆怅的吧,那她就不要再把自己这一点小小的惆怅,也都加进去了。

    只有自己知道,就够了。

    。

    她第二次上来,已是几天之后。

    那一天,祖父咳血了。

    全家上下都慌了神,请了最好的大夫。

    引大夫到客厅里开药方,她听见叔伯低声嘱咐那大夫,开些猛药。

    大夫有些不敢,低声解释:“老爷子年纪大了,若开猛药,怕老爷子吃不消。”

    几个叔伯的身影在老房子独有的幽幽暗影里,焦急地走,然后急切地与大夫解释:“我们自然不是逆子,只是担心这样一来,老爷子就更不想走了。”

    “大夫你不知道,说服老爷子跟举家一起离开,费了我们多久的嘴皮子。好容易终于劝通了,这一病,若不赶紧好起来——至少也是看起来好起来,那老爷子便又不会走了。”

    她惆怅地转身回到祖父的房间里去,果然听见祖父边咳边说:“我不走了,你们都走,让我留下。这老宅子不能没人守着,这是咱们的家的根。我得留下来守着这条根,别将来你们寿终在异国他乡,魂灵都没个归处……”

    她好想哭,可是不能哭出来,所以她又爬上房顶来,在那些砖头上画画儿。

    她画一个大三角,又画一根竖线,这两个图形加起来就是一棵树。

    祖父教过她,树可代表故乡。或者是村口的那棵大槐树,还是祖父讲过的历史故事里那棵在民族大迁徙的过程中,可留下来寻找故人、收到家书的大槐树……具象抑或抽象,都可代表故土,代表土壤下永不断绝的根。

    。

    第三次,她是为了自己上来。

    长辈们又在闲话中提到了她,说什么按着她的年纪,本来可以张罗提前结亲了。可是这一回去了异国他乡,满眼都是金发碧眼的洋鬼子,都不知该将她托付给什么样的人家儿。

    她听见了便悄悄嘟起了嘴。

    她才多大,还不到十岁,说什么结亲啊的?

    她用手点着砖头,不平地哼:“……再说,我一辈子都不嫁人,就不行么?”

    那个时代,她看得太多了家族里女人们在婚姻里的情形。不管曾经是多么美丽聪慧的姑娘,嫁了人就成了男人的附庸,嫁满一年之后便生下孩子,从此一生就都被湮没在这个宅子里,照顾男人,忍受男人的多情,将自己的时光都消耗在照顾孩子的琐碎里。

    对于即将的远行,担心最多的就是她们。不仅仅是因为她们细心,更是因为她们几乎嫁人后再未踏出过这个宅院,完全不知外面的模样,所以她们对于外面的世界、对于即将的远行,才会充满了刻骨的恐惧。

    她不要成为她们那样。

    她甚至忍不住有一点小小的庆幸:幸亏就要走了,她不用在本地结亲,不必按着她们的生活轨迹,活成她们的模样。

    “就算将来遇见的是金发碧眼的洋鬼子,又能怎么样?”她嘟着嘴,自己的身影印在地面上:“我又不怕。只要他跟这里的男人不一样,只要他不非要我活成她们那样就行。”

    她是学了些洋知识的,知道国外倡导男女平等,女人可以自由挑选自己喜欢的男人,若不喜欢了还可以提出离婚。就算那些男人长得不一样,可是只要他肯尊重她的灵魂,那她就一样可以接受。

    “不过,当然……”她那颗小小的心禁不住开始飞扬:“如果在那边也能遇见一个……跟我们一样的男生……跟我们一样有黑色的头发、黑色的眼睛……那就更好了。”

    她那时还小,闭上眼也只会在脑海里勾勒出一副好看的容貌。

    “应该会有的吧。”她告诉自己:“就像我们全家一起搬过去了一样,那里也一定有很多男孩子。”

    她笑起来,眼睛亮晶晶的,却红了脸。

    她忍不住在砖头上画下一个圆,代表一张脸。

    可是凭她的年纪,还无法具体定义,究竟一双什么样的眼、一张什么样的嘴、陪什么样的鼻子和眉毛才会是她独独喜欢的模样。

    她害羞起来,便笑了,索性在圆圈里乱填。

    填来填去,就不知不觉填成了“老丁头”的模样。

    她自己画完了都忍不住捂脸大笑,自己在心里糗自己:“林寒枝,你确定你将来想要的,就是这样一副相貌的人么?林寒枝,你真的是疯了啊。”

    只是彼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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