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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要的就是细节。一切真相都隐藏在细节里。”他侧眸,微眯了眼,凝视她。
为了还原案发现场的感觉,房间里并没开大灯,而是跟20楼一样只开了床头的两盏射灯。幽弱,微黄。
她吸一口气,开始讲述。
琳达自称是一名精油理疗师,私人服务。应招到酒店为死者做精油开背。
“死者是琳达的熟客,”汤燕犀忽然叉了一句。
“你怎么知道?”安澄惊讶了下:“她好像忘了对你提起这一节。”
“我说过了,死者很享受。试想死者是犯罪集团的骨干分子,怎么会随便找生人做这样的私人服务?稍不小心,命就没了。”
安澄不由得点头。
他却耸了耸肩:“不过这次还是死了。他自己也绝没想到。”
安澄叹了口气:“所以琳达也说她是被人栽赃陷害的。她是被人敲晕了,醒来才发现客人已经死在地上,后脑有枪伤,而手枪正攥在她自己手里。”
汤燕犀未置可否:“继续说之前的细节。”
安澄咬住唇,有一点犹豫。
“怎么了?”他意态平静,淡淡地问。
安澄深吸口气:“那些细节都是——她是如何为死者服务的!”
晕黄灯影里,他红唇轻勾:“我要听的就是那个。”
安澄空握住拳,尴尬地挥了挥:“可是……不好讲。”
那些近身的接触,那些眉眼之间无言的交流,那种男女厮磨的微妙感受……天,她怎么说才好呢?
“不如我们换个方式。”
他的手不知什么时候伸了过来,她一愣的当儿,他竟然将她抱起来,安置在了腰上!
她惊呼,他却抱着他直接起身,身子一转便坐在了床‘上,脊背靠着床头,两手捉住她的腿,盘住了他的腰!
。
“哎你要干什么?!”
安澄惊了,忍不住扬手砸他的肩。
他都由着她,只是两手攥紧了她小腿,不容她逃开。她这样的姿势,越是想逃,与他之间碰撞的机会反倒越多……
她窘了,不敢再动。
他扬头紧紧盯住她,清冽的眼里多了氤氲的水雾。就像三月桃花飘落泉上,随波滑动。
“别乱动……再动,我不保证会对你做什么。”
她晚上连饭还没吃,之前又这顿折腾,早就没了什么体力。这会儿气血上涌,更是有些头昏目眩,只能虚弱地用手按住他的肩,尽量让两人保持开一点距离。
垂首咬牙切齿盯住他:“汤律师,还在收费时间里,我们该工作!”
………题外话………上午继续~
141。141该有多努力,才能推开你()
“是要工作啊~”
他虽是这么说,不过眼神、体温、声音却都变了。
他的目光像是桃花雾,氤氲却坚决地笼罩了她;而他的声音虽然冷静依旧,还有点客观的棱角,可是却多了滑音,勾连她的心都跟着一起轻颤。
尤其他的身‘体……已经在再一次强调他这四年来的成长!
“可这特么怎么是工作?!”她要晕厥了,忍不住要爆粗口偿。
“怎么就不是工作?”
他稳定托抱住她,借助身子和床头之间夹妥了她的腿,便索性松开一只手来,向上滑过她纤薄背部,托住她后脑撄。
修长的指尖穿进她发丝中去,丝滑的触感让他忍不住屏息。
抬眼看她,目光不觉缠‘绵:“……我想她当时跟死者,正是呈现这样一种体‘位。”
。
饥饿和疲惫,再加上这一刻的紧张和兴奋,都叫她眼前一阵阵发白。不能不承认,他的手托住她后脑之后,她真的感觉好多了。
“为什么是这样?”
他还真敢一本正经说他们两个这样的姿态是在工作呀?所以胡诌出琳达和死者也是这样的?
“她说她被敲晕了,醒来就发现死者已经倒地死了。那么关于‘敲晕’,她是怎么跟你讲的?”
她忍不住挑眉。哦吼,还真的是在谈公事?
深吸口气,她让自己也冷静下来:“她说被敲在头上。”
“那一定是后脑。”他的手沿着她后脑玲珑的轮廓滑走:“所以她当时应该是背对着床尾的方向。也就应该是这样的姿态。”
“也不一定只是这样一种可能吧?”她立即反驳:“琳达当时太慌乱,所以对被敲击的部位描述得不是很清晰。可是我想,除了后脑之外,也可能是脑侧。”
“不可能。”他的手指沿着她头颅轮廓自在滑走,转到脑侧:“她是死者信任的理疗师,由此可见她首先必定是谨慎的人,否则死者不会相信她。她既然是谨慎的人,那即便在工作中也会保持对环境的警惕,稍有动静便能觉察。”
“如果是在脑侧,别忘了这里还有耳朵,所以她不可能什么都听不见。所以唯一的可能只是敲在后脑,而且她当时……很投入,所以才会一点动静都没听见。”
他用手指缠住她一根发丝玩儿:“要想将人一记就敲晕,必定要势大力沉。而势大力沉,必定也会发出相应的声响。”
他勾了勾唇:“所以我说当时她很投入,而死者,很享受。”
他凑近她,脸颊几乎贴在她心口,仰头慵懒瞟向她:“你猜他们当时在做什么?只是普通的精油开背么?”
。
这样暧‘昧的气氛,他又偏用这样的神态和语气与她说话……安澄只能硬生生别开头去,将身子后仰与他拉开距离:“算你有理!我认同了,你可以松开我了吧?”
她说完用了狠力,使劲撑开他,长腿迈在地上站稳。
他眯着眼凝视她,却没再强行拉扯。
她站稳了深吸几口气,调整好了呼吸,才更自然地回视他:“怎么还不起来?”
他右手手肘撑在膝头,指尖抵着额角,木管粼粼闪动:“我在设想死者的情形。”
“如果当时琳达是在他腰上,背对着门口的方向而被直接敲晕的话,那他则是面朝那个方向……他是k家族的骨干啊,杀人不眨眼,又怎么会一点防备都没有,而且看样子并未挣扎?”
安澄也一怔:“他没有过挣扎的迹象么?”
他红唇轻勾:“我告诉过你了,他最后留在面上的神情还是——享受。”他目光一转,缠住她眉眼:“我想琳达一定让他若仙若死了,否则他不会这么大意吧?那琳达究竟做了什么,才能让这样一个男人享受到丢了性命呢?”
安澄努力控制着尴尬:“汤律师这么聪明,一定能想到。”
他却嗤了一声,勾着唇角摇头:“我想不到。因为……我现在没体验到那种若仙若死的感受。”
安澄紧咬银牙,抓过沙发上一个靠垫砸过去,头也不回走向门口去:“看样子那些细节都不用我讲,汤律师自己也能推断出来了。不好意思老板,时间太晚了,我得下班了。”
她走得急了,肚子不争气的叫声刺透房间的静寂。
他微微挑了挑眉,伸长腿下地,起身走过来跟上她:“我送你。”
。
安澄有一点点不相信自己这样好运气,他竟然真的就这么放了她,稳稳妥妥松了她回家。
解开安全带,她扭头盯他一眼:“我没兴趣邀请汤律师到我家里小坐,汤律师请回吧。”
汤燕犀竟然真的只好脾气地点点头:“好,回去好好休息。”
安澄犹豫了一下,还是在推开门之后回头看了他一眼:“那你呢?”
他眸光如月光下的海,表面平静,内里却仿佛掩藏着叠叠波澜:“我回酒店。”
她张了张嘴:“要睡在那里么?可是你说过,不管什么档次的酒店,里面都会有消毒液的味道。”
他轻轻笑了声:“原来我说过的话,你都记得。”
她登时慌了:“只是,毕竟刚说过的而已!”
他没再糗她,只淡淡点了点头:“我不是要睡在那里,我需要回去再想想。许多感受是只有在案发第一时间内才有的,12小时之后视觉上的记忆和震撼就会减退了,灵感自然就也再没这么集中。”
“那你之后睡哪儿去?”
他轻叹一声:“回办公室。”
她心里微微一颤,却提醒自己不能心软。连忙松开手退开去,朝他微微点头:“那,明天见汤律师。”
。
这一晚梦做得颠颠倒倒。
一会儿是他在酒店房间里,目光在幽弱的光里清芒闪耀;一会儿又是他独自一人的背影,落寞地印在办公室的夜幕里。
一会儿……却又回到了小时候,看他明明桀骜不驯地站在黑的白的鸟儿中间,可是一回身,两眼里却蕴满了无言的孤寂。
六年前的他,现在的他。一个人,又是两个人;两个人,却还是一个人。
她以为自己忘了的,以为不会再想起的,以为不会再遇见的……终于还是又绞在了一起,一股脑重新占满了她的脑海。
最后,在晨光都掠上眼睑的时候,她莫名又跌回了一个梦境。
是汤家,佳节吉日,红灯高悬,宾客盈门。
她本不想去,却被爸强求同去。因为那是中国年,是华人最最在意的团聚日。
她终究妥协,也只因听说了他在东海岸不会回来。因为是在异国他乡的中国年啊,那所著名的学府才不会因为这个就停课放假。
只是置身人群里,她还是会忍不住有一点点的寂寞。便循着紫檀楼梯走上楼去,绕来绕去,不觉却竟然正好绕到了他的房门前。
其实,天,这样的老宅,每个天井上的房间看起来都是一模一样的,她原本就不该分出哪间是他的房间才是……可是,她竟然就是认出来了。
因为……曾经在那张光碟里,看见过。
他的房间黑着,没有人。她知道他远在东海岸,即便是在这华人最最重视的新春佳节,也不能回来。
而她,刚刚在楼下被汤家的孩子,还有汤家世交的孩子们追着叫“燕七的女朋友”,甚至有的直接叫“七嫂”……正如她自己说的,还有汤燕七那小p孩儿向外传扬的,现在所有人都已经知道了她是汤燕七的女朋友。
从顾静嫣跳楼,到他那年九月离开绿藤去了东海岸……这中间已经过去了一年半。这一年半里,她和他终于渐行渐远。
她那晚就站在那房门前,不知怎么忽地就涌起许多、许多莫名的悲伤和委屈来。她想让自己不在乎地轻嗤一声转身就走,可是一转身之间,却陌生地掉下了眼泪来。
她被自己吓着了,她不知道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会站在一个人的房门前,为了一个已经远离的人,掉眼泪?
。
泪滑进唇角,咸涩,她缓缓睁开了眼。
还是梦见了……那个夜晚。
还是将曾经的一切,全都一一捡拾了回来。隔了四年,隔了大半个地球,还是全都贯通了时光,抹尽了距离。
怅然起身,拍着面颊让自己振作起来。
给警长安排好猫粮,便出门买早餐。
讶然发现韭菜合家旁边的店铺已经装修好了,挂好了招牌,玻璃窗上贴着“试营业”的招牌。
扫了一眼那名字,她竟忍不住笑出来。三个汉字:“气呼呼”。
………题外话………谢谢蓝br /》
2张:明如慕霜
1张:hgyaju、鸡蛋奶糕
142。142无法忘记你的味道(1更)()
“安小姐,叫您见笑了。”
店主从门内闪身出来,竟然就是上次那位装修工人。
安澄指着他愣了愣:“原来你是自己给自己装修,亲力亲为?”
装修工人笑眯眯点头。
安澄有点不好意思:“失礼了~我只是觉得那招牌很有趣。”
店主憨厚地笑:“是不是不好啊?偿”
安澄端着手肘想了想:“我猜老板你的店是经营蒸食,按说这个名字也算贴切,只是呢,客人总不希望大清早来买早餐,‘气呼呼’地走;或者晚上来买晚餐,却要带着一肚子的气回去。”
店主一拍小胖手:“安小姐真聪明!我这店就是卖包子的。我就想着‘不蒸包子争口气’,所以就用了这个名字。我自己原本还觉得挺好的,不过安小姐提醒得更有理!”
“卖包子的?”安澄张了张嘴,忍不住问:“有猪肉大葱馅儿的么?
店主登时一脸的自豪:“有啊有啊,我最拿手的就是那个馅儿。不瞒安小姐,我就姓包,所以祖传就是做包子,以前人家都开玩笑叫我‘包大人’。”
安澄的心又有些习惯地跳了起来。
这些年她走过许多地方,吃过不计其数的包子。只是……一直没找到从前的那个味道。她也已经习惯地一次次满怀希望地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