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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知道是我布局欺负你,你不逃不避,还冲上来向我宣战。虽然结巴,还懂用手势……这是你骨子里的不驯和傲气。”
他微微侧眸,原本清冷的眸底,忽地窜出一团炽人的火:“如果换了是我,那样的情境,我也会跟你做出相同的选择,做完全相同的事!”
安澄傻掉,绝对不敢想,他竟然肯对她说出这样的一番话。
看着他一口气说完,继而幽幽一叹。看着他又向她压过来,眉眼勾起隐约的笑意。
“说到底,杜心澄,你其实是跟我一样的人。只有你,才有资格与我配戏。这场戏,你是我最好的、也是唯一的选择。我既选定了你,就算你不答应,也已由不得你。”
27。27你想的美()
“谁跟你是一样的人?谁,谁又要陪你演戏?!”
她竟莫名地慌了,慌到手足无措。
只觉这伞下的温度陡然上扬,她想躲,却竟然怎么都躲不掉。
她便发了狠,跺着脚赌咒发誓般:“你、你想的美!我才不会答应你!”
他约略意外,长眉倏地挑起:“你再说一遍?”
他也有一点不明白,自己心下随着怒气一同扬起的,还有一种小小的失落,又是所谓何来?
两人都陷入自己也不明白的小情绪里,坚持着自己也说不清的坚持,抵抗着不知何物的抵抗,便这样剑拔弩张地对峙了起来。
就在此时,回廊旁的假山里忽然传出一声憋不住了“噗嗤”喷出来的笑。
汤燕犀一震,目光松开安澄,骤然转头刺向假山处,寒了声怒喝:“出来!”
假山旁的花树摇了摇,从里头钻出个少年来。年岁看上去比汤燕犀小些,于是纵然相貌酷似,却身量还没放开,吃了年纪的亏,气度上比汤燕犀略有逊色。
来人自然是汤燕卿。
安澄小心打量,从汤燕卿头发和衣裳被打湿的程度看,这小子显然已经躲在假山里不短的时间了。安澄脸上登时有些挂不住,紧紧咬住嘴唇,又想扭头就逃走算了。
汤燕卿却不以为忤,拍着手笑:“哎呀,我说你们两个这是吵什么呢?里头一大家子人都在等着,怎么你们都忘了他们,就只看得见彼此了么?”
汤燕犀眯起眼,眼光寒凉:“这里没有你的事!”
安澄心下悄然一跳:看样子这应该也是汤家的孩子,可是汤燕犀怎么对他也这么阴狠?
可是汤燕卿自然不当回事,嘻嘻一笑化解了开去:“本来是没我的事儿,可是我这可是奉了爷爷的命来的。杜伯伯跟着薛叔儿都进去大半天了,却还没见着你们两位的影子。爷爷就纳了闷儿了,说燕犀这孩子头一回主动出门迎人,看来是经验不足,说不定是引着客人在自家院子里迷了路……这才叫我出来赶紧找找。”
冷不丁一听这话,安澄没绷住,一下子笑了出来。
汤燕犀面上的神色十分可观,也是想笑的,可是终究还是在意了老爷子的揶揄,便扭曲了几下最后沉寂于阴云。
汤燕卿却没浪费时间,两步走到安澄面前去,真心实意地两眼惊艳:“我从没见过有女孩儿敢跟我哥对掐,更别说是个小结巴……”
安澄哭笑不得,真想上去踹他一脚。
他这是夸她呢,还是损她呢?
汤燕卿也不见外,笑眯眯上前拖住了安澄手肘:“你就是杜心澄喽?我是汤燕卿。”
汤燕卿自报家门,安澄这才知道眼前这位就是汤明羿和二婚妻子沈宛的儿子,也就是汤燕犀同父异母的弟弟。也从爸那里听过,他比她小三岁。
三岁不算大差异,可是在十几岁的年纪上,可还是不小的代沟。安澄将他当成小p孩儿,可是他个子却比她还高一点了。这被他捉住了手肘,便有些脸红起来。
汤燕卿便更得意,摇头晃脑说:“我们家二少爷说你跟‘好看’一点儿关系都没有,可是我看你挺好看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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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28安澄,我真喜欢你()
汤燕卿的话让安澄错愕。
不是因为得知汤燕犀说她不好看,她也没冀望过他能说她什么好话;她是震惊于……原来他竟然还曾经在私底下谈论起过她。
原以为,她这样的女生,他会视为草芥,连提起都不屑。
她没做声,只是悄然抬眸打量了汤燕犀一眼。
汤燕犀却被弟弟的话刺得攥起了指尖。
安澄也许不明白,可是他当然知道燕卿这是在故意和稀泥罢了。兄弟俩之间多年的暗斗,这两年表面上都是弟弟嬉皮笑脸像是认输了,可事实上但凡有半点转机的可能,弟弟是一定都不会放过的。
眼前就是,弟弟根本是在故意讨好她!
话虽如此,他的目光还是不自觉从安澄身上滑过。也许是为了表示今天的郑重,所以安澄登门来,身上还是穿着校服。
她很瘦。她这个年纪平板的。
 ,素面朝天;除了皮肤底子还好,整个人看上去的确并不让人注目。
她通身上下还算可观的,只是她那短裙下又长又直的腿。
回想起那天在绿藤第一眼看见她,她穿洗白了的t恤、牛仔裤加布鞋,远远走来他还以为是个小男生……
这样的女生,他又有哪里说错,又怎么称得上“好看”?
更何况,她还是个小结巴,她——近距离看去,鼻梁和颧骨上还有一颗一颗的小芝麻!
而且一生气,她一脸红的时候,那些小芝麻一颗一颗的仿佛也跟着泛起红晕来,让他莫名地想去伸手去拈一拈……
就这样的,弟弟也好意思大言不惭地瞪眼说瞎话,说她好看?
他懊恼不已,索性转身就走。
这里多了一个人,他没兴趣继续呆在这里。
。
他一句话不说就这样走了,安澄不由得咬紧嘴唇,目光追着他的背影。汤燕卿瞄着两人的反应,嘻嘻一笑:“别担心,我哥走了,还有我呢。”
安澄听出了他笑意里含着的坏,不由得收回目光白了他一眼,甩开他手指头:“……你,你故意的。”
汤燕卿急忙上前又要捉安澄手臂,“杜心澄,你别这样说人家嘛。人家会伤心的。”
安澄再度甩开了他的爪子。
抬眸望庭院深处,那少年蓝衫背影,早已消失在烟雨尽头。
安澄收回目光霍地瞪汤燕卿:“别再叫我什么杜心澄。小p孩儿,难道不知道,叫错人的名字是很不礼貌的事么?记住喽,我叫安澄!”
汤燕卿被吓了一跳,傻了,瞪大眼盯着安澄。
她怎么不结巴了?
还有,叫杜心澄的也不是他一个,之前他分明听见兄长跟她吵架,也一口一个地叫着杜心澄啊。她怎么没纠正老哥?
不过他笑脸转的快,立即点头:“好呀,安澄。”
上来又亲亲密密捉住安澄手臂:“安澄,我真喜欢你。”
29。29不上当()
这样轻易说出的喜欢,让安澄反倒柳眉挑起,扭头盯了一眼汤燕卿。
虽说还只是13岁的小破孩儿,说什么喜欢也不是成年之后的那种喜欢。可是喜欢这句话,都不该这么轻易出口;轻易出口的,分量便自然都打了折扣。
她轻笑一声,收回目光,微微耸了耸肩:“你对我的喜欢,超得过你想赢过你哥的渴望去么?”
汤燕卿张大了嘴巴。
安澄忍不住白他一眼:“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不是真的喜欢我,你是拿我当枪使。”
抬眼,烟雨尽头的少年早已走得没了踪影。
她悄然叹了口气:“虽说我也不待见你哥,可我也没兴趣给你当枪。你想赢他,你就自己想辙,别把主意打到我头上来。”
汤燕卿窘得一张脸都红了,没想到只是初见面的女生,竟然也将他给看穿了。
他原地搓了搓手,不过随即便淡定下来,上来再扯安澄的手:“……你这样,我就更喜欢你了。这回是真心实意的。”
这世上这样聪明、且坦率的女生,当真少见,他是真的欣赏。
安澄却也只淡淡哼了一声:“是你说的,一大家子人都在等着。那你还不前头带路,还在这儿跟我磨叽什么?”
这样又急又冲的话,让汤燕卿一口气噎住,都不知该怎么应对了。只能缩了脖子,尴尬地地赶紧引在前头。
终于进了正厅,汤老爷子汤东升当中而坐,远远瞧见安澄跟在燕卿后头,穿过烟雨而来,便一拍巴掌:“丫头,你可来了,叫汤爷爷好等。”
老爷子说着话,目光却一偏,从立在一旁的汤燕犀面上滑过。
汤燕犀一脸平静,一丝儿波纹都没有。
面对汤家一大家子人呼啦泼过来的目光,安澄有些尴尬,紧张得张不开嘴。杜松林知道女儿怕自己结巴,便起身走过来牵住了女儿的手,亲自带到汤老爷子面前,轻声说:“澄澄,还记得汤爷爷吧?那年你三岁,曾坐在汤爷爷的膝头,吃过汤爷爷亲手喂给你的桃儿。”
安澄点头,可是一张嘴还是又结巴了:“汤、汤爷爷好。”
接下来又向汤明羿、沈宛等一众汤家长辈见礼。
而等在一旁的汤燕声、汤燕衣等孙辈早等不及了上来拉住安澄的手,亲亲热热地互相认识着。
安澄极为小心,可是一路说话竟然还是句句结巴,一张脸窘得通红。
汤老爷子则悄然抬眼看了一眼杜松林。
杜松林也明白,神色之间满是黯然——汤老爷子是在问他:澄澄这孩子怎么会结巴了?
杜松林难过地摇摇头。其实就连他也不知道,女儿怎么会就结巴了。虽然从医学和心理学上有许多可以解释的理论,可是具体是什么让女儿变成这样,他却因为多年的相隔而找不到答案。
而女儿就算来了身边,可是那扇心门却未曾对他打开。
他无声抬眸,望向一脸不自在的女儿,想起女儿三岁那年在汤家的客厅里,当着汤家所有人的面,童音清甜地全篇背诵《长恨歌》。那么长的诗,女儿一个字都没背错,而且声情并茂,引得汤家人都啧啧称奇。
那一年,汤燕犀同样三岁,号称有过目不忘的天赋,却在背诵《长恨歌》上输给了澄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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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天临时出去办事,没想到周末处处都遇到塞车,回来晚了~让大家久等了哈。第二更稍后就来。】
30。30记仇,怎么值得这么久()
汤燕声是大姐,此时已满了18岁,本就是周全柔婉的性子,此时也发现了安澄的结巴,便更是处处小心照顾着安澄的感受,不让妹妹们问出失礼的话来。
妹妹年纪都还小,当年那一场《长恨歌》的比试,妹妹们并没机会得见,她们不曾知晓当年三岁的小安澄,曾经怎样的妙语如珠,怎样的迷倒了汤家的长辈。
那年就连燕卿还没出生,也没亲眼见过。
可是汤燕声自己是亲眼所见,于是此时心下也不由得生起小小的怅然。
汤燕衣12岁,是汤家领养来的孩子,从小就跟汤燕卿格外好,于是心里也对燕犀有一点小小的腹诽。她听着大姐跟安澄说话,大眼睛忽闪了几下,忽然幽幽地问:“……澄子姐,你跟二哥一个学校,他有没有欺负你?”
安澄一愣,一时没想好该怎么回答。
燕声急忙将话茬儿拉回来,轻声呵责二妹:“怎么会?杜伯伯和三叔都嘱咐过燕犀照顾澄澄。”
汤燕衣轻哼了声:“可是二哥去迎澄子姐,竟然在外头耽搁那么久。明明撑了伞,却叫澄子姐身上湿了这么多。而且大姐也不是没瞧见,二哥先一步回来,脸上就始终阴沉沉的。”
汤燕衣眼尖,汤燕声也不是没瞧见,可是此时此地,燕衣这么说只会叫安澄更不自在。
燕声便连忙一拢二妹的手:“不会的,别乱说。”
燕声抬眸无声看向安澄去。安澄便也咬了咬唇,轻轻摇了摇头:“欺负我?他、他办不到。”
汤燕声这才放下心来,温婉地微笑:“是你们不知道,这些年燕犀唯独输过一次,就是三岁那年输给了澄澄。燕犀不是小气的人,他只会更高看澄澄一眼。”
燕衣、燕余和燕翦都惊讶地望住安澄。
燕翦最小,最不怕把事儿闹大的就是她,只见她洋娃娃似的眼珠儿咕噜一转,便扭身跑过去攀住了汤燕犀的手,将他生拖过来。
“二哥二哥,原来你也输给过橙子姐姐!”
燕翦刚上小学,有些功课是二哥管着,二哥严格起来比老师都严厉,她这回可算是找着可以小小反击的机会。
当着长辈的面,汤燕犀没拒绝,站到安澄对面,也只是垂首将掌心盖在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