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陆北一把揪起白泽灵兽的大耳朵,发怒道。
白雪翻了个可爱的白眼,忙是向一旁跳去,心中嘀咕道:“天天欺负本姑娘,就让你吃口水……”
陆北微微平息浮躁心绪,强迫自己不跟这灵兽一般见识。
“十洲则是祖洲、玄洲、炎洲、长洲、元洲、生洲、风麟洲、聚窟洲、紫府洲……这十洲其实也并不是在东海附近,而是漂浮于茫茫大洋之上。至于找到三岛,还得……”
洲者,水陆环抱之称。
比如地仙界为何称呼四大部洲,盖因这四洲环抱大海。
至于南赡部洲九州之地,却无水泽汪洋合抱,则不宜于‘洲’称之。
十洲之地,有的漂浮于四海之上。
比如玄洲,在北海之中,戌亥之地,方七千二百里,去南岸三十六万里……可见十洲也并不全都是在东海之地的。
“蓬莱之地,有福、禄、寿三星等修者……不过南极仙翁在散修中威望较高……”
白雪说到此处,眼眸微微迷离,似乎有些疲惫。
“南极仙翁不是和寿星同一人么。”
陆北沉声问道。
记得前世之中,有传言说南极仙翁是南极长生大帝的,也有称其为寿星的。
白雪眨了眨沉重的眼皮道:“这我就不知了,或是化身也未可知……”
说着,白雪一颗灵巧的大脑袋放在两只蹄子上,竟然睡着了。
陆北有些怜惜地捋了捋白雪后背上的绒毛,倒是没有趁她睡熟去摸她的大脑袋。
陆北此时目光微沉,不断寻思关于海外三岛的事宜。
据东皇传承中言,若他要五气按照阴阳朝元,成那玄元之气,就不得不去采炼阴阳五气。
阴五气暂且不提。
所谓阳五气则莫过于东海三岛之地的灵机最为纯粹。
阳五气者,甲木、丙火、戊土、庚金、壬水之气也。
这五气并不难提炼。
只要到东海,紧挨浴日汤谷之地,他便能自那无尽天地灵机之中采炼得来。
真正困难的是,他如果要走这条五气依阴阳朝玄元的路子,就离不开【极阳金乌帝流浆】和【极阴混鲲太冥气】二物。
而这二物极有可能一个在东海汤谷,一个在那北俱芦洲的北海冰洋。
这般一想,也算一事不烦二主了……他倒是可以一边采炼阴阳五气,一边慢慢筹谋二物。
至于就在此地采集混杂不清的天地灵机,像天地中的九成以上的仙人一般,不分阴阳地五气朝元。
他的确是可以在极短的时间内迈入地仙境界,然后亦可在地仙巅峰境界着手炼阳神、聚三花。
但他隐隐感到此举对他的仙道之路不是太过稳妥,一旦如此去做,好似错过了莫大机缘。
而且苍茫道途之上一步走错,将来必定是追悔莫及。
那么,这东海也算是不得不去了。
念及此处,陆北忙是抱起此时已然沉沉睡去的白雪。提笔向书剑等人写了一份书简,压在茶盏之下。
陆北便轻轻拿起一旁的‘三生’剑,转而化作一道遁光消失在浣花剑阁中。
青州登、莱之地,自古海贸繁华。
一朵三彩祥云之上,一个神情萧肃的青年腰悬一柄三尺三寸长的古拙宝剑,手中握着青玉葫芦,不时仰头饮几口。
正是陆北。
陆北在登州地界上空停住云头,寻了一处无人的小道,在一颗柳树下,缓缓而落。
他并非在寻出海之船,而是……葫芦没酒了。
陆北摇头笑笑,心道自己也不知何时,就爱上了这杯中之物。
人人以为此物能解忧,实则不能……
好在此行也不算太过急切,再加上他的元神还未修炼至巅峰境界,倒是可以稍稍悠闲一些。
陆北收敛神色,就向登州城行去,打算寻一处酒馆打些酒来。
第208章 会流泪的鱼()
登州。
州城高有三丈,风吹雨打之中沉淀历史的厚重气息。
人来人往的城门洞站着几个兵丁,这几个兵丁不着盔甲,大热的夏天,穿着制式的战兵红色坎肩小袄,神色无精打采。
更有拄着刀枪兵丁轮换着寻处墙角荫凉,一脸懒洋洋地打着呵欠,吹着牛。
偶然有几个推着独轮车和拉着商货的马车被把守城门的兵丁拦下,随意搜检一番,然后喝骂着收一些商税。
登州濒海,盐,茶,布匹,海货……商贸繁华,欣欣向荣。
陆北默默地看着这一幕,心中泛起层层波澜。
若他不曾修道,或许也会像眼前这芸芸众生一般在万丈红尘中打滚来去。
凡尘之中或有极少数人能一生平安喜乐,恬淡自足。
但更多的却是受朝廷官吏的盘剥,地痞无赖的欺诈。
念及此处,他的一双冷眸隐隐成淡金之色,神采熠熠,甄然有神。
他能看到一道道白气和赤色云烟,如龙如蛇地在这些升斗小民,贩夫走卒身上笼罩盘旋。
人心浊浊,红尘滚滚。
“可惜看不到因果。”
陆北喃喃道。
毕竟他不是长生真仙,可以洞察因果。
其实,三界之中有不少得道真仙在这人间凡尘之中化作樵夫,猎户,渔夫……红尘炼心悟道。
四季穿梭、日月轮转、沧海桑田、岁月变迁这些都是天道的变化。但市井凡尘之中,却是有人道变化的。
而天道,人道皆在大道之中。
陆北摇头一笑,不再思考这些好高骛远之事。
随意地将青玉葫芦挂于腰间,跟着眼前熙熙攘攘的人群入了登州城。
登州城内四通八达,车马川流不息。
陆北不以自身神念探查,也不去询问旁人。
而是凭着过人目力,一一扫过两旁街道的商铺,神态悠闲地按着这个时代,街道的布置去慢慢寻觅州城中的酒馆所在。
一路之上,或见书店之内,三三两两的青衫士子,高谈阔论;或见当铺前,衣衫寒酸的农夫,搓着双手踌躇不前;或见布行之中,一个个身穿荆钗布裙,别着金花步摇的年轻妇人、小姐挑挑拣拣;或见几处青瓦小院青石阶之上,几个扎着小辫的稚龄幼童围在一处玩着游戏。串串银铃似的欢快笑声,在喧闹却温暖的午后州城中传的分外遥远……人心缭绕,欢声笑语齐齐勾勒出一副南赡部洲普通国度的人道图景。
陆北按剑不急不缓地走过,神情沉寂,目不斜视,然而若留心去看,那一双凛冽眼眸之中却有几分迷茫光芒闪烁。
直到酒香扑鼻,陆北淡淡一笑。
陆北抬眼望去,只见眼前一座酒馆夹在两座高大的建筑之间,与另外一处种满杨梅的院落由一道长长巷子隔着。
左边建筑是一处三层木质小楼,屋角飞檐之上几挂风铃随风轻摇,发出阵阵悦耳清脆的铃音。
听着前面忽高忽低的食客猜酒划拳的喧闹动静,应是饭馆无疑。
而酒馆中的那阵阵醴纯芬芳酒香,隔着老远都能闻到。
陆北洒然一笑,缓缓向前方酒垆走去。
彼时,巷口之中突然出来一个鬼鬼祟祟的娇小身形与陆北擦肩而过,陆北并未在意。
酒垆之中。
年轻伙计笑道:“客官,三斤七两杏花村,收银二两三钱,诚惠。”
一边将葫芦递给眼前这不苟言笑的冷峻青年,年轻伙计心中一边泛起疑惑。
心道,这人手中明明看着不大的一个青玉葫芦怎么这般能盛装酒水。
真是奇也,怪哉。
陆北接过青玉葫芦,满意地点了点头,正待向腰间锦囊摸去,神色微变,眼眸连连冷闪几次。
这伙计一见陆北伸手抓空,笑容刹那之间就是凝固在脸上,干涩地笑道:“客官,您不会忘了带钱吧。”
陆北淡淡一笑,沉声道:“那倒不是。”
说着兀自从怀中取过一张银票,银票面值并不太大,不过十两而已。
值得一提的是,银票正面印刷着各种云纹图案,背面却分明有着一汪清泉,几朵五瓣莲花则在水中漂浮。
正是昔年陆北创建浣花剑阁之时,命令手下印发出来的银票。
只要凭借这张银票就可以在浣花剑阁的各大钱庄中兑换银两。
之所以如此做,盖因陆北不可能在没钱之时就去剿灭山贼响马。
纵然古青州之地向来多响马盗匪,但也架不住常年累月、犁扫篦梳似的扫荡。
当然一些商铺营生也就被他结合前世想出来一些,陆北自然提出了‘银票’这等类似前世支票的东西。
不过令人遗憾的是,直到现在为止,陆北仍是未曾感到有什么玄黄功德自天而降云云。
看来这种金融手段,虽然表现着社会文明的进步,但也不是什么功德无量的。
毕竟不是什么金银本位的货币,而是一种信用货币。
见得陆北拿出银票,伙计这时忙是换了一副笑脸道:“看公子这身装扮,小的就知,公子久不像什么赊账的破落户……”
陆北无心再听这伙计的奉承言语,伸手接过这伙计的找零儿,便向外间走去。
于树下伫立良久,目光一时间玩味了起来。
心道,能在他元神道行的眼皮底下,不声不响地拿走自己的钱袋,倒是有些本事。
陆北身形连闪,循着钱袋上的神念感应,就向一处地方而去。
一处卖花鼓、风车,木雕等小物件的小摊前。
这小摊的货郎姓张,名叫张老汉。
此时张老汉一张阡陌纵横的老脸,皱褶都笑开了一朵花。
眼前这是一个粉雕玉琢的女孩儿,十二三岁的娇俏模样,此刻左手拿着一根糖葫芦,嘴里一刻不停地塞着。
一袭粉红罗袖裙,身形娇小可爱,不足一米三四高的样子,一对如清泉明净澄澈的大眼珠咕噜噜地来回转着。
伸出欺霜赛雪的藕臂,酥软的右手就是拿起摊上一个花鼓,左右摇来摇去。
张老汉笑道:“大闺女,这花鼓喜欢你就拿去,爷爷便宜卖给你。”
小女孩儿甜甜笑道:“那多少钱?”
“一个一两银子。不,一两五钱银子。”
张老汉喉咙滚动,咽了口吐沫,咧嘴笑道。
心道,这女孩儿也不知是哪家的官宦小姐,不知道货物价格。先前可是被那个卖糖葫芦的……五根糖葫芦赚了六两银子啊。
“那……这个……风车呢。”
小女孩儿又咬了一口糖葫芦,糖稀粘的满嘴都是,伸出小****舔了舔嘴唇,含糊不清地道。
“一两六钱银子……一共是……”
“这个我知道,一两五钱加上一两六钱嘛……是五两一钱银子,对不对?”
小女孩儿伸出如葱管的手指,一根根掰着算了半天,就是扬起一张粉嫩雪腻的小脸,浅浅笑道。
两个梨形酒窝,在白里透红,红里生霞的小脸上悄然浮现。
“是,是……”
张老汉笑的嘴巴都歪了。
“恩,给你钱。”
小女孩儿从一个素色锦囊中,取过一锭银子,就要递给张老汉。
陆北远远望着这一幕,多少有些哭笑不得。
重重咳嗽一声,就是以神念传音,冷喝道:“大胆孽龙,还不……”
未待陆北说完,这女孩儿一听得这神念传音,扭脸飞速看了陆北一眼,忙是撒腿就跑。
而跑了出去几步后,似乎忘记凤车和花鼓还没拿,呲溜一下就拿起花鼓,再次跑了起来。
这次,连掉在地上的素色锦囊都没顾得上捡了。
张老汉看到那素色锦囊掉在地上,隐隐散发着的炫目光芒,左右张望了几下,就是悄悄上前捡去。
陆北一道法力摄去,将钱袋收入掌中,随即如同融入风中般,几个闪烁之间,似缓实疾地向那头虬龙追去。
这钱还真不能让这货郎捡去了,取祸之道而已。
那货郎自以为做得隐蔽,但他神念探查之中,分明看到一旁街道的二楼窗户口,有几个闲汉模样的年轻人,已经注意到了这里发生的一切。
彼时。
敖兮一张巴掌大小的俏脸之上,红扑扑的,如一泓清泉的大眼睛中满是惊慌之色。
心道,坏了。
自己趁着龙宫大乱偷偷跑出来,一定是被父王发现了。他这才派人抓我回去……恩,不对啊……都怪我,怎么拿了那个道人的钱袋。
敖兮惊慌失措,手中的花鼓拿着也不舍得丢,不想刚刚冲到一个巷口。
一个挑着两桶水的斗笠大汉,晃悠悠地自巷口走出。
敖兮猝不及防之下,就将那探出的盛满水的木桶撞倒翻在地。
满满的一桶水有大半都泼在敖兮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