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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这不过是一个普普通通的院子罢了,仅此而已。
院中,一只椅把被磨得明光发亮的躺椅上,陆北静静地躺坐在上面,抬起头,看着天上的一群小姑娘……眨眼睛。
他的双膝自半身以上,盖着一双厚实棉被。
背后灯火通明,他却在阴影中蜷缩成一团,在这样的夏夜,正有一股来自灵魂的阴冷袭上心头。
他知道,那是通过先天至宝昆仑镜,施展了转移时空的大神通,被观音尊者生生打断之后,引起的来自真灵层面的反噬。
原本,他以为并没有多大的问题,但显然,真灵方面的伤势,实在是不能轻忽的。
这已经是他来到此地的第三天了。
念及此处,陆北不由轻轻一叹。
原本,他以为自己拥有先天至宝昆仑镜,可以在太乙金仙面前来去自如,转进如风,从此以后……
现在看来,自己手段玄妙,别人也不是傻子。
这世间,怎么可以存在绝对的事情,凡事一厢情愿的结果,就是处处碰壁之后的心灰意冷。
好在,这伤势只要以三光神水,配合一些先天养神灵药精心调养,也能慢慢恢复起来。
原来,他还计划炼化后天灵根黎椿神树,迈入长生真仙境界呢。
而今,却只能窝在此地,哪里也不能去。
他杀了佛门鼎鼎大名的护法韦陀,得有多少曾经受其转世护法恩惠的佛门大能追杀于他。
而那位观音尊者也决然不会善罢甘休。
这也是,他先前没有答应和杨婵回返华山的原因。
甚至于,连长安也不能去。
从此,多半就得逃亡三界。
这时,就在陆北想着这些琐事之际。
身后突然传来一阵细碎的脚步声,淡淡的香气,随即飘了过来。
不仅仅是女子身上的馥郁幽香,还有食物的香气。
一个玉碗中,熬制的是一种养神灵药,正是得自乾坤一气先天无极界天的一种先天灵药。
说来,这乾坤一气浮生图,他还未探究其中的秘密。
这时,杨婵也迈着盈盈步伐走了过来,手中端着玉碗,轻轻放在一方小几上。
兀自拉起旁边一个椅子端坐,看了看陆北的脸色,伸手拨了拨空气刘海儿,那一双春山黛眉下,粲然明眸微闪,轻声道:“好些了吧。”
“恩,还好。”
陆北端过小几上的玉碗,点了点头,笑着说道。
“陆北。”
杨婵见陆北目光失神,手中轻轻搅动汤匙,冷峻的侧脸上,有着一种萧索流露,心中生起不忍,就是轻声道。
“怎么了?”
陆北神色疑惑地看着杨婵。
“我来吧。”
杨婵说着,脸颊红红地端起玉碗,拿起汤匙舀了下,在陆北讶异目光的注视下,放到嘴边轻轻吹了吹,递了过去。
陆北微微愕然之后,也不矫情,张开嘴吃了一小口,仰起头定定地看着面前的少女。
少女冰肌玉骨,端庄妍丽。
那一张肌肤白腻的鹅蛋脸上,有着一双秀丽的柳叶眉,眸似星辰熠熠,瑶鼻如玉精致,樱唇檀口小巧……不远处的烛火照耀在她的脸上,明光生晕,灿然如霞,隐约给人一种不太真实的感觉。
这时,正撅起小嘴儿轻轻吹着腾腾热气,弯弯的睫毛轻颤不止,吹弹可破的肌肤上,流转着冰莹玉润的光泽。
他突然有了一种砰然心动的感觉。
便是笑了笑。
“你笑什么啊?”杨婵顿住动作,望着陆北满是疑惑地道。
“没什么……就是突然发现,”陆北神色微顿,和煦笑道:“你不仅仅名字很好听呀。”
“额?”
“恩,人也很……挺会伺候人的。”
陆北顿了顿,说道。
闻听此言,杨婵神色忽而怔了怔,目光诧异之后,就是羞恼。
她的心中渐渐浮现起二人第一次相见的场景,这人向来的可恶之处,继而在心头一一闪过。
这时,陆北眸光流转,心中隐隐有所明悟。
却不想杨婵没好气地瞪了陆北一眼,突然将玉碗轻柔地放在几案上,轻声道:“那,你自己来吧。”
见杨婵气呼呼地坐在一旁,陆北一时默然,神色无奈地端起玉碗,也不嫌烫,三口两口,就是吃完。
“扑哧。”
明眸善睐的三圣公主,见得陆北狼吞虎咽,与平时大为迥异的样子,就是忍俊不禁。
“别动。”
说着,纤纤素手将一方手帕递到陆北嘴角,擦了几擦,一剪秋水之中有着莫名神采流露。
……
……
灌江口。
一座占地广阔,园林深深的宅邸。
碧瓦朱檐,雕梁绣户。
两扇朱门之上,悬着一方匾额,‘杨府’两个大字,在晨曦中放出金色的光辉。
正是清源妙道真君的府邸。
这时,一个身穿锁子铜甲,外披黑色大氅的青年,迈着坚毅的步伐,‘蹬蹬’地连上三层石阶,进了杨府。
“二爷呢?”
走在一个回廊上,郭申拦住了一个婢女,瓮声道。
婢女年纪约莫十六七岁,模样标致水灵,认清来人,就是柔声道:“回禀郭将军,二爷一大早就在演武场呢。”
院中,有着占地十几亩的一座演武场。
两列兵器架子上陈设着刀枪剑戟,斧钺钩叉之物。
莹莹泛光的石阶上面尚有着清晨落下的露水,然而上面却有不嫌湿滑的三道人影,有来有往,正在交手。
兵刃的寒光,将偌大的演武场四面墙壁,映照的明晦不定。
另有两个大汉站在廊下远远地观看,双目瞪的好似铜铃,这副样子似乎比比武之人还要聚精会神。
分明是不想错过一个动作。
场中。
只见两个面皮一黑一白的青年,一执两只短戟,一执一对儿金钺,对视一眼,就向中间白衣青年杀去。
半钺寒光,盛如莲花;戟尖毫芒,飒杳流星。
“铛……”
随着清脆而悠远的金铁交鸣声响起,观战的两个大汉脸色倏变,瞪得浑圆的大眼,就是微微眯起。
“啪”的一声,姚公鳞和李焕章两人齐齐跌坐在地,一脸垂头丧气的样子。
一柄三尖两刃刀,横扫而过,自寒芒之中,举重若轻,霍然立起。
一个白衣锦袍的青年,缓缓转过身来,露出一张冷漠清朗的面容。
眉似刀锋,鼻若悬胆,目光刚毅,气质沉静。
嘴角露出一丝笑容,洒然道:“还不错,比上次多支撑了十息,看来你二人最近没有偷懒。”
“那是,我二人自上次得了二爷教诲,可谓闻鸡起舞,发愤图强,头悬梁,锥刺股……冬练三伏,夏练三九。”
这时,李焕章拍了拍屁股上根本就不存在的泥土,站起身来,就是嬉皮笑脸地说道。
这厮面皮白净,五官端正,不过也不知是先天遗传,还是后天干了什么不太好的事情,两只眼睛一个大,一个小。
“夏练三伏,冬练三九。”
姚公鳞性子沉稳,忍不住板着脸纠正道。
“都一个意思,嘿嘿。”
李焕章脸色讪讪,不过转而就是一脸浑不在意地笑道。
姚公鳞那张微微发黑的面容上,有着一丝无奈流露,“可终究是比不上二爷,二爷还不用法力,唉……”
“老姚,你怎么能给二爷比,二爷在三界当中的三代弟子中,都是数一数二的。”
李焕章说着,就是挑起了大拇个。
“唉,也是,也是。”
姚公鳞叹了一口气,捡起掉在地上的两只短戟,
“好了,武艺非一日可成,也无什么速成之法,牢记日渐精进四字即可。”
杨戬一边伸手接过康安裕递来的毛巾,擦了擦额头的汗水,一边无可奈何地说道。
擦了几下,杨戬就是叹了一口气,神情恍惚,眼前不禁浮现一副场景。
“哥,你看你这一头汗,还擦得哪儿都是……”
“还是我来吧。”
一个身高仅仅到杨戬肩头的白裙少女,手中拿着一条白色毛巾,微微垫着脚尖,在杨戬密布汗珠的额头上,攒了几攒。
“也不知三妹在华山怎么样了。”
不知想到什么,杨戬目光温润,面上有了一丝笑意。
“二爷,二爷……想啥呢?”张伯时那张胡子拉茬的大脸蛋子,这时凑了过来,沉声喝道。
杨戬目光动了动,看着憨鲁的张伯时,“嗒”地一声,将毛巾搭在这厮肩头。
背负着手走开,冷着脸,一字一顿道:“啥也没想。”
张伯时摸了摸下巴,捻起几根如刚针梆硬的胡须,脸上满是疑惑不解。
就在这时,郭申的身影从演武场一角越出,高声道:“二爷,这里有百花仙子的一封书信。”
杨戬顿住步伐,转过身来,静静地望向郭申。
“哦?”
杨戬从郭申手中接过书信,展开一张粉红色信笺,览毕,目光就是一寒,道:“三妹陷于人手?!”
第一百一三章 回灵紫烟草()
杨戬浑身散发着阴寒的气息,眉心的第三只眼睛,都隐隐有张开之势。
骨节粗大,皮肤白皙的手背之上,根根青筋凸起。
一张薄薄信笺,被两根手指死死捏着,轻颤不止。
“二爷。”郭申试探地问了一句,心中恻恻然。
这信笺之上到底写了什么,二爷竟然如此愤怒。
杨戬目光凛然,递给郭申,道:“你自己看看。”
“这……三小姐被人掳走了?”
郭申接过信笺,看了一会儿,面色大变,蓦地失声道。
然而再看,面色已是一片狐疑。
据信笺所言,说杨婵随着太微道人,从西海遁逃,踪迹渺渺,不知所踪。
“二爷,这上面也没说三小姐被劫持……”
郭申眉头紧皱,低声道。
“我知道。”
杨戬面色幽冷,沉声打断道。
方才他岂能没有看到,但那太微陆道人,信笺中百花仙子言此人或是一介魔修,而魔修擅长玩弄人心,谁知道……
念及于此,杨戬不敢再想,心头几欲发狂。
杨戬沉声道:“公鳞,你速去点八百草头神,去南赡部洲搜寻一个道号唤作太微的道人……另外,可请沿途城隍,土地协助巡查,将那位陆道人的秉性性情,统统呈报于我。”
姚公鳞性子沉稳,心思缜密,办这种事最是妥当。
尽管从信笺上中来看,三妹好像是自愿跟着那位陆道人,一起离去来着。
但谁知道,这位太微道人是什么德行。
杨戬眸光冷冽,心中寻思。
“郭申,你去地府调阅太微陆北的生死薄,拿着我的名敕去拜访崔府君。”
郭申忙是抱拳应命。
“直健,你去西海战场查探一番……”
说到此处,杨戬目光微微黯然,沉声道:“找西海三公主和二太子仔细询问那日的详情。”
原本在不远处神情肃然,不怒自威的魁梧汉子,闷声道:“谨遵二爷之命。”
“老五,随我一同去灵山大雷音寺。”
李焕章面色犹豫了下,不确定道:“灵山?”
杨戬面沉似水,回头瞪了一眼。
李焕章忙是一脸悻悻,低下头去,不再多言。
“二爷,俺呢?”
张伯时神色严肃,拱手问道。
杨戬思索了下,凝声道:“你领着哮天犬先去华山灵境探查一番,看三妹回来了没有,若是没有回来,令哮天犬追踪一番。”
这般说着,梅山六兄弟渐渐散去。
杨戬这时,面色一片苍白,以手捂住心口,喃喃道:“三妹,你可不要出事。”
“二爷,你没事儿吧。”李焕章瞪着一大一小的眼睛,扶住杨戬,关切地说道。
“无妨,随我一同去灵山。”
杨戬挥手之间,三尖两刃刀清吟一声,落在他的掌中。同时,一袭银甲黑氅遮体。
脚下升起一团炽耀白光,便和李焕章二人向西方遁去。
此行,他要去询问观音尊者和那位太微道人结下因果的具体事宜。
想来,没有人比观音尊者这位当事人,更能了解细情了。
……
……
仍是那座普通的村庄,那间普通的小院。
时节已是秋季。
外间的竹林,青翠不减;院中的桃树,花朵不谢。
院中,陆北坐在躺椅上,眉心一滴水滴印记晶莹剔透,熠熠闪烁。
将近两个月的调养,面色红润了许多。
他目光静静地望着那几棵桃树,那几颗桃树被杨婵修整的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