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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霍祎更是不知从哪里练得这一身邪气凛然的鬼道功法,接二连三地来到桃花源中寻衅。
虽然均被自己击退,但洞天法阵还是被其攻击的残破不堪,七凌八落。
若非如此,先前也不会有武陵渔人乘船误闯桃花源中了。
霍祎冷哂道:“谢灵均,你还有脸提及我师父。要不是你当年巧言令色,蒙骗了青松祖师,何至于逼得我师远遁在外。
想我师是青松祖师唯一子嗣,本该继承洞天福地,却被你凭借无耻奸猾手段窃据,最终成了地仙。
而今你逍遥自在,还有脸提我师父么。”
闻听此言,谢真人冷道:“一派胡言。”
对于上代桃源之主青松真人,谢真人一直心存感激。他收养自己,引领自己步入仙道,更是将桃源一脉【二徒相争,择优传之】的祖训贯彻到底。
哪怕,自己的师弟就是他老人家的子嗣,也仍能秉公处断。
而对于当年之事,谢真人他自认是问心无愧的。
谢真人念及此处,右手铁拂尘轻扫虚空,冷笑一声道:“汝待如何。”
霍祎阴阴笑道:“当然替我师,拿回属于他的一切。”
谢真人喝道:“汝师当年未曾争过贫道,自愿离开白马玄光洞天。这是吾桃源之一脉的祖训。而你几次三番寻衅滋事,实属欺师灭祖。”
“谢灵均,废话真多,今日……你死定了。”
霍祎高高举起黑色小印,这小印迎风便涨,转眼化作三丈大小,带着风雷呼啸之声,向谢真人天灵砸去。
这一击若打到实处,非打的谢真人脑浆迸裂不可。
谢真人目光一沉,身形如电,向一旁遁去,躲过这凌厉一击。
碰。
地动山摇,花草乱飞。
陶璟脚下一阵发晃,差点都要站不稳。
陆北身形一顿,神色凝重地望着高空上的斗法一幕。
谢真人往那黑色小印望去,目光一凛,继而讥笑道:“贫道,当你哪来的自信,原来是得了一件天罡禁制的法器。”
霍祎也不多言,冷哼一声,就要再次催动黑色小印,向谢真人打去。
谢真人冷喝道:“孽障,只你有法器么。”
话语未出,掌间法力催动,铁拂尘轻扫,三千银丝无风自动,向前延伸数十丈,带着铺天盖地的凛然杀机,向霍祎而去。
霍祎神色不变,黑色四方小印再次祭起,向那拂尘打出的银丝迎击而去。
蹭……当啷。
金铁交击之声响起,震的陆北与陶璟二人几欲失聪。
再待细观,发现那方黑色印玺和铁拂尘皆是倒飞而回。
谢灵均拿过铁拂尘,细细观看,赫然发现,几十根银丝已经被砸断,还未探查法器禁制受损情况。
突然,一道邪恶黑色气息,自法器银色的拂尘上浮现,并沿着谢真人手臂绵延而上。
谢道人面上黑气隐现,身形一震,黑气瞬间被震退,继而目光阴沉地望着霍祎,怒喝道:“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炼制鬼器。”
霍祎神色傲然道:“有何不敢,吾等鬼仙不用鬼器,又用何物。”
黑色印玺此时在霍祎手中滴溜溜打转,法力催动之间,无数冤魂的鬼脸,狰狞着面孔,凄厉哭嚎之声传来。
但诡异的是,如此邪气凛然的印玺上,却隐隐有着一股堂皇之意。
黑色怨气在霍祎的周身丈许之地出现,如同一条条呲着毒牙的黑蛇。
霍祎得意道:“不得不说。谢灵均,你和我师父,还真是迂腐的很。我师父得了一件平山印,竟然想借着秘传的扶龙术,赚取人道功德延寿。但人道辅佐争龙哪有如今直接炼制鬼器,来得容易。”
谢灵均冷哼一声道:“无知之辈,竟然敢借助冤魂炼制鬼器,还炼印玺之物,等着阴司地府追杀吧。”
用冤魂阴煞之气炼制鬼器,最受地府厌恶,但也不至于不死不休。
然而炼制印玺之物,就彻底犯了地府的忌讳。
鬼玺,号令幽冥万千鬼族。
只有五方鬼帝才有资格拥有。
霍祎神色一变,目光微有惧意,但还是怒道:“谢灵均,你死到临头,尚不自知。”
印玺无声发动,突然自谢真人身后出现。
谢真人拂尘一挥,向身后缠绕而去,但这次并未击退那方黑色印玺。
谢真人眼眸微闪,冷哼一声,那柄拂尘抛起,银丝激荡而出,化作一道渔网缠绕住了黑色印玺。
霍祎见此,神色就是一惊,急切沟通印玺,想要挣脱拂尘纠缠。
谢真人冷嗤一声,身形向高空遁去。
口中低喝道:“井底之蛙,贫道今日就让你见识下,真正的地仙之威。”
大手张开向虚空抓去,一面八棱玉盘,自远处云雾之中激射而来。
谢真人伸手接过八棱玉盘,胸间五气被其调动,面上五色光华,相互交错,一一展开。
洞天之内,原本晴朗宁静的天空,突然乌云密布,阴沉压抑。
此时,八棱玉盘之上,骤然射出一道五色光柱,如雷霆般向虚空中正一脸急切地沟通黑色印玺的霍祎击去。
啊……
凄厉的惨叫声,响彻在整个白马玄光洞天之内。
陆北与陶璟循声望去,就是倒吸了一口凉气。
只见霍祎整个人已然炸开成碎片。
只余一些破衣烂衫,在空中到处飞舞,最终落在地上。
而平山鬼印失去主人,黑色光华敛去,如同一块焦黑的破烂石头,掉在草丛中。
噗通……
谢真人运起最后一丝法力,但还是在离地四五尺的地方落下来。
陶璟惊呼道:“谢真人,你还可好。”
说着,就要快步跑过去,搀扶谢真人。
谢真人目光投来,僵硬地笑了笑,颤声道:“无妨……”
话还未说完,面上黑气更郁,咳咳几声,吐了一大滩黑血。
黑血落处,地上青翠的花草,枝叶焦黄,黑烟升腾,煞是骇人。
第81章 鬼道我不从()
谢真人微微调息片刻,脸上神色恢复。
僵硬的面皮上强行挤出一丝笑意,劝慰道:“二位公子,不必担忧。”
说着,便与陆北陶璟二人再次回到竹屋坐定。
陶璟就是问道:“谢真人,方才的那人是?”
谢真人冷声道:“一个孽徒,不提也罢。”
闻听此言,陶璟不好再问。陆北眼眸微沉,若有所思。
谢真人喝了一口茶,神色期许道:“二位公子,可有兴趣修道。”
陶璟惊喜道:“真人有收徒之意?”
谢真人目光柔和,微微颔首,方道:“贫道这一脉,是地仙之祖镇元大仙的传承,有着洞天福地灵机支撑,可比凡人多活几百载。”
陆北闻听谢真人提到镇元大仙地仙之祖云云,嘴角微微抽搐。
好在……都习以为常了。
这时,谢真人沉吟了下,沉声道:“不知二位公子,可愿拜贫道为师,从此逍遥山林,再也不受凡尘所扰。”
闻听此言,陶璟呼吸沉重,目光闪烁不定,似乎颇为动心。
但终究还是神色踌躇道:“不瞒真人,在下家中尚有高堂需要奉养,不知可否……”
这话还未说完,谢真人摆了摆手,打断道:“公子勿忧,我这一脉,不忌人伦大道。修行我法,并不影响公子侍奉令堂。”
陶璟闻听此言,再无犹豫,站起身来,深施一礼道:“弟子璟,拜见师父。”
谢真人大笑道:“好……今日觅得佳途,天佑我桃源一脉啊。一会儿,我带着你拜祭历代祖师,正式将你列入门墙。”
陶璟矜持地笑了笑道:“多谢师父。”
这时谢真人转过脸望向陆北,问道:“不知陆公子,考虑得如何了。”
陶璟此时也是以探寻的目光望向陆北。
陆北神色坚毅,朗声道:“谢真人,我心中有一疑惑,还望真人解答。”
谢真人神色惊异,笑道:“是何疑惑,但言无妨。”
陆北眸光幽幽,沉声道:“真人所授仙法……可得长生否。”
谢真人闻听此言,僵硬的面皮上,微微色变。
怫然不悦道:“陆公子,贫道好心传授你仙道,你何以讥讽贫道。”
陶璟见气氛转僵,劝解道:“师父,我这位朋友,言语失当,还望谢师宽宏一二。”
陆北面上沉静如水,语气毫无波动道:“陆某对仙道之事,了解不多,若是言语间冲撞了真人,还请不要见怪。”
说完也不再多言。
谢真人目光复杂,最终长叹一声道:“是贫道太过执着了,不怪陆公子。”
“陆公子有所不知,我等所修鬼仙之道,身如枯槁,心如死灰。寿元素来最多者,不过二三百载。
若非镇元大仙传下地仙之道,前路已然是断绝了。
然而,这所谓的地仙之道……说是地仙,实则不过伪仙。
寿元从二三百载到千八百载不等,其中各凭个人缘法。
尽管比一般的阴神鬼仙之流,神通强横些。
但都是以寿元为代价了。
比如方才一番斗法,贫道原还有五十年寿元,然而强行调动洞天五气,却是不足三十载了。”
陶璟闻言,就是惊道:“谢师,为何?”
谢真人笑道:“不必惊慌,生死有命,这么多年……为师也看透些了。”
陆北虽对谢真人所谓的看透生死之言,心中不以为然。
但仍是沉声婉拒道:“真人美意,陆某本不该拒绝,但陆某之志,唯剑问长生而已。若只是鬼仙之道,长生实在镜花水月。”
尽管谢真人已经对陆北的打算有了些许猜测,甚至在心底不断地告诫自己,不能与眼前这个年纪不大的少年一般见识。
但此时心底深处,仍有些许不快升起。
呵呵笑道:“小友,心气倒是很高。”
陆北面色无悲无喜,不以为意。
其实,他方才话语实则已经客气了许多。
起码没说……人不人鬼不鬼地,苟延残喘之类。
他并非心气高傲,而是早在鬼仙余青的记忆中就了解到了鬼仙之道的弊端,尤其是阴神的诸多克制。
想到自己这一路上,斩杀了多少阴神妖修。
若是自己走上这条鬼仙之路。恩,现在有了洞天福地,能走走伪地仙之道。
就算如此,自己辛苦修持几百载,最终却被一把人道神兵克制,岂不可笑。
更不必说,最终伪地仙也是魂归幽冥的份儿。
其实单纯的阴神鬼仙,生前若无劣迹,是可以在地府中充任阴司高品鬼卒的。
而伪地仙之道,彼辈生前窃夺地脉灵机,竭泽而渔,就算死后还去一部分。
但到了阴司地府,若无机缘门路,不在畜生道轮回个几世,是别想投胎成人了。
这些秘闻,谢真人当然就没有告诉陶璟和陆北。
陆北得到散修鬼仙余青的记忆,其人一生最大的渴求,就是寻找一方洞天福地,成就伪地仙。
当然其人没有成功,也就不知道其中种种隐情。
其实这些并不重要,命魂转世之后,生前记忆被轮回洗去,真灵蒙昧,还能称为本我么。
所以,纵然来世“我”投胎畜生道,受尽千种苦难,万般欺辱……又关【我】何事。
杞人忧天尔。
这种想法也不能说错。
见陆北没有拜师之意,谢真人眼中多少有些遗憾之色流露,但也没有强求。
而是对陶璟道:“你是先与陆公子一起返家安顿一番,还是先随我去拜祭祖师,正式列入门墙。”
陶璟这时倒是没有丝毫犹豫,当即出言道:“谢师,某还是与陆公子一起回家,将此事告诉家严较好。”
谢真人微微点头,眼中欣赏之意更浓。心道,这才有资格接我桃花源一脉的传承。
这时,又是悄然望向陆北。心中道:“本来,还待收两人为徒,正好完成祖训的。而今看来,只能重新物色一个人选了。”
陆北心中微微一叹,没想到,今次乘兴而来,竟然败兴而归。
令人苦笑不得的是,陶璟倒是一偿所愿了。
不过此时,陆北却并无后悔之意。鬼道而已,如何能从。
二人在谢真人的带领下,向离开桃花源的洞口而去。
这时,张姓渔夫竟然安静地躺在草地睡着了,轻微打着鼾,嘴角流着涎水,说着梦话道:“老丈,你这儿的酒,劲儿可真大。”
见此,陆北与陶璟都是微微一笑,走上前去,将其唤醒。
眼见张姓渔夫,目光又要再次陷入迷茫。远处伫立目送二人的谢真人大袖一挥,洞天虚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