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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名捕头模样的青年汉子也走上前来,沉声道:“卑职已经派衙役去追查凶手留下的行迹去了。”
冯翼望着院中某处青墙上被压伏下的青草,回首出言道:“不用去了,此獠心思缜密,一场雨水,什么痕迹都不会留下了。”
此时,许典听到老仵作言及陈青山被人一剑毙命,心中不知为何,竟然浮现一张冷峻少年,按剑而立的面容。
当下福至心灵喊道:“是他,一定是他。”
冯翼皱着眉头喝道:“是谁?”
于是,许典就将前几日与陈青山在陆家发生的事情一一诉说。
只听得冯翼虎目精光四射,伸手唤过一个衙役道:“速去陆家看看那陆北还在么。”
不大一会儿,那衙役便返回,禀道:“据陆家隔壁的李张氏所言,陆北今早就已经离开五柳村了。”
“额,据说是外出求仙访道去了。”衙役似乎想到什么,补充道。
“对上了。”许典颇有柯南附体的模样,一拍大腿喜道。
“马上去县里送信批捕陆北。不,给本官备马,本官要亲自追捕。”冯翼目光如鹰隼一般锐利。
“诺。”十余名膀大腰圆,腰间挂着制式横刀的军汉齐声应道。
清河县通往渝阳郡的官道之上,一辆马车,撕开浓重的雨雾,向前奔驰,溅起一路泥水。
车厢内,陆北蓦然感到一阵莫名的烦闷,抬手掀开车帘,望着雨雾出神。
心中一动,轻声唤道:“老丈,前面十字路口,停下。”
老汉听得此言,一牵马缰绳,马车又向前行了十几丈远,方才停下。
“公子,怎么了?前面不足三里,就是渝阳郡城了。”老汉回头疑惑地看着眼前年轻的公子,问道。
陆北笑道:“在下突然想到,不远的村庄里,住着一位长辈。既然到了这里,自然要去看望一番。”
说完,撑起油纸伞,掀开车帘,跳下马车。
回首不忘淡淡笑道:“老丈,在下告辞了。”
说完,也不管这老汉满脸迷惑,张口欲言的神情,径直撑着伞,挑了一条小径,不大一会儿,身影就消失在茫茫雨雾中。
“村庄,老汉怎不知这方圆十里有什么村庄?”老汉摇了摇头,不再理会,驾着马车,向渝阳郡迤逦而去。
这秋天的雨忒也湿寒了些,老汉还是赶紧到郡城打二两儿酒,暖暖身子吧。老汉心下打定主意。
步行在小径上,这时,方觉得心中那抹烦躁渐消。陆北目光晦暗不明,嘴角露出一丝冷笑道:“果然如此。”
此去荆湘,自己本意是打算从渝阳汀洲渡口坐船,入汉水逆溯长江,泛舟八千里洞庭湖,再入湘水的。
但如今这样改道,恐怕就要走剑阁,过天姥山了。但能躲过无畏的劫数,些许代价,也算值得。
就在陆北离开此地,约莫一个时辰,十余匹快马,从官道上策马扬鞭,呼啸而过,正是冯县尉一行。
“快,快……此子乘着马车,决然走不远。”浑厚声音中带着焦急,一边冲随从呼喊,一边催动马匹。
郡城一家酒馆,酒馆旗杆挑着幡,不远处停着一辆马车。
冯县尉摘下斗笠,按刀大步而入。身旁的一名青年军官眼尖,右手将一个醉眼迷离的老汉领口提起,冷声喝道:“人呢?”
“什么人?”老汉红彤彤的脸膛上,满是酒意。
“老东西,还想给我装傻。”大耳刮子扬起,就要朝老汉的脸上扇去。
“石虎,算了。”冯县尉坚毅的国字脸上,现出一抹疲惫之色。
石虎讪讪放下老汉衣领,躬身侍立一旁。
老汉此时酒意已去了大半,吓得跪倒于地道:“大人,饶命啊。”
一转眼见酒馆里一众酒客,都冲这里指指点点着。
冯翼就是皱眉道:“本官问你,和你一起进城的那个年轻人呢?”
“年轻人?哦,大人是说那位公子?他早在城外五里就下车了。”老汉声音颤抖,身体哆嗦着将话说完。
“大人还追吗?”石虎低声问道。
“追个屁,我们都被耍了。”冯翼面色阴沉的好像要滴出水来。
“要不,我们将陆家的那对母女……”
冯县尉面上挣扎了些许,收敛情绪道:“别胡来。”
石虎听到冯县尉此言,心中了然,眼中精光闪烁,低头不言。
……
蜀郡,丰都山
一只小黑毛驴,皮毛油光可鉴,铃铛滴答,滴答声响在山道上。
钟馗抬头看了一眼飘着雨丝的天空,轻叹了口气道:“巴蜀之地,还真是秋雨连绵。”
这时,毛驴突打了个响鼻,似乎行走在雨中令其颇为欢快,载着钟馗向着一处方向快速奔去,其赫然是渝阳之地。
第11章 风雨山神庙()
山雨渐大,山道之上,泥泞崎岖。
撑伞的少年右手挥剑劈开眼前一丛荆棘,抬头看了眼逐渐昏沉的天空。
低声喃喃道:“天色不早,必须找个地方歇息了。”
打眼向远处望去,一处破旧庙宇,静静矗立在一片断壁残垣,萋萋荒草中。
陆北面上一喜,当即加快脚步。约莫过了半个时辰,陆北方才停在庙前。
这庙不大,只有一间大殿,破败荒凉,似乎废弃已久。
陆北收起雨伞,推起陈旧的庙门,施施然,步入其中,正要打量一番,看见场景,就是一愣。
殿中,一堆篝火,噼里啪啦地燃着,驱走雨夜的凉意。
篝火旁,相对而坐着一对青年男女,此时正虚按着掌中的兵刃,神色冷峻地看着推门而入的少年。
“这位兄台,山雨路滑,不知可否让在下在此地借宿一晚?”陆北淡淡笑道。
青年男子眉目坚凝,冷冷道:“我兄妹俩也不是此间主人,朋友不必如此。”
陆北对这男子冷漠态度,也不以为意,微微一笑,便找了个角落,清理一番,坐了下来。
取下包裹,将雨伞放置一旁,陆北方才有时间,细细打量那对青年男女。
这对青年男女,男子二十六七岁,身材伟岸,面色苍白,肩头似乎带着伤势,神色沉静地看着篝火发呆,也不知想些什么。
身旁少女约莫十五六岁,一袭粉红色的水罗绣裙,肤色白腻,身材娇小,曲线玲珑,神态眉宇,顾盼流兮。
少女此时若有所觉,见到陆北似笑非笑地打量自己,紧握了手中的峨眉刺,狠狠瞪了陆北一眼。
美人嗔怒,风情流泻。
陆北面现正色,不再多看,径直从包裹中取出一包熟牛肉,两张大饼,一壶清酒,食用了起来。
陆北虽非色令智昏之人,但当此人间绝色,也觉得秀色可餐。
又逢冒雨赶路,腹中饥渴,怎能不祭祭五脏庙?
和着雨声,咕咚,咕咚,陆北饮下两大口清酒,双眸望着雨雾,只觉得心怀大畅。
轻弹三尺青锋,喃喃语道:“桃李春风一杯酒,江湖夜雨十年灯。”
心中竟有了前世在战火硝烟中与战友把臂欢饮的几许情怀。
“哼,这季节是春天吗?分明是秋天。”
一阵娇哼伴着糯软话语响起,陆北回头看去,正见那少女一脸鄙视地看着自己。
“咕噜,咕噜”一阵奇怪的声音响起,少女羞红了脸,又是狠狠瞪了陆北一眼。
“姑娘可是饿了么?某家这里还有些吃食。”陆北似笑非笑地道。
“谁要吃你的残羹冷饭。”少女面上更恼,觉得此时的陆北,语气神情颇为可恶。
青年男子也是听到这话,转过脸,目光直视,打量陆北一眼道:“这位兄台,可还有酒么?”
陆北也不多言,将手中酒壶抛了起来,迅速向青年男子掷去,这一抛一掷间,显露出很精妙的运力法门。
青年男子看到这里,目光就是一缩,当下出手如电,将酒壶接过。
“对于朋友,陆某的酒一向不缺。”陆北淡淡道。
青年男子也不客气,扬首灌了一口酒,擦了擦嘴角的酒珠,感激道:“多谢陆兄。”说完便恋恋不舍地将酒壶抛回。
“哼,年纪明明不大,神气什么?”少女不屑地冷哼一声,似乎对陆北怨念颇深。
“小妹,不可无礼。”青年男子低声冷喝了一声。
又转头对陆北道:“舍妹顽劣,让陆朋友见笑了。”
陆北挥挥手,示意自己并未放在心上。
陆北不是什么多话之人,而青年汉子对陆北终归存些警惕之心,也无深度攀谈之意。
庙中气氛,一时沉闷了下来,只有那娇俏少女,嘟着嘴,不知低头生着谁的闷气。
天色渐暗,雨势浩大。
就在陆北打算生起一堆篝火,用来驱散寒意之时。
离山神庙一箭之地,五六个青年汉子,披着蓑衣,戴着斗笠,手中拿着刀剑,口中一边低声骂骂咧咧,一边快步向山神庙方向而来。
一个粗豪的汉子大声吼道:“他娘的,这么湿冷的天,怎么让咱兄弟摊上了这么个倒霉的差事。”
“谁让咱们林少帮主看上了纪家的女儿呢,使出百般手段,只为一亲芳泽。”身边瘦高的汉子沙哑着嗓子道。
“林少帮主?我呸,那个废物,除了玩女人,还会干什么?要不是帮里老人护着他,老子非废了他不可。”那粗豪大汉听到林少帮主之名,表情愤怒,语气颇为激动地道。
“得,得,刘三豹,咱青竹帮就属你最厉害。行了吧?”身旁的瘦高汉子讥讽道。
“你别不信,我……”
“够了,前面不远有个山神庙,咱们进去躲个雨先。”一个明显是头目模样的中年儒生冷着脸打断二人的争执。
听到那中年儒生之言,二人也不再多话,一行五人,提着刀剑,就向山神庙走去。
“蓬”破旧的庙门被一脚踹开,四五人披着蓑衣,将外间风雨带入山神庙中。
“咣当”一声,刀剑出鞘,散发着冷幽幽的寒光。
“且慢动手。”中年大汉见周围四人杀气腾腾地看着眼前的那对怒目而视的男女,挥手阻止道。
“头儿,你这是什么意思。”瘦高汉子疑惑问道。
中年儒生冲那已经站起来,手持长剑,满脸杀机的青年抱拳道:“纪公子,宋某无意与你为难,就当我们没见过可好。”
纪凌面上若有所思,深深看了中年儒生一眼,便收起了剑锋。
中年儒生见纪凌收起杀机,心中暗舒了一口气,心中寻思道:“此子,在七名帮中高手围攻下,还能杀死五人,重伤两人。虽然也受了些伤,但这武功也着实可怖了。”
“某家如何能够与他血拼,让那林少帮主得逞。”想到林少帮主,中年儒生眼中一抹厉色一闪而过。
陆北一边喝着酒,一边饶有兴致地看着这一出仇人之间,笑里藏刀的戏码。
这一行五人当即不再说话,径直走到一处角落,升起篝火。
那粗豪汉子忽然发现陆北在不远的角落下,正吃肉喝酒,好不快活,当下就大步向陆北而来。
口中喝骂道:“那小子,将酒肉给老子。”
而那中年儒生见到此景,也不阻拦,只是目光幽幽地看着陆北。
陆北心中冷笑不止,没想到竟然被人当成了任人揉捏的软柿子。
令陆北有些意外的是,那少女眼中流露出一丝担忧之色,欲言又止地看向自己的兄长。
陆北淡淡一笑道:“你既然要酒,某给你便是。”
听到这句话,少女不知为何,心底竟然有了些许失望。
“忽……”,一只酒壶掷起,那酒壶来势汹汹,带着呼啸之声,向那粗豪汉子脸上打去。
啪,一个狭长口子,应声地出现在粗豪汉子的脸膛上。
嫣红鲜血流淌下来,映的粗豪汉子的面孔颇为狰狞。
“你,小畜生,找死。”粗豪汉子,马刀出鞘,就要向陆北当头劈下。
少女惊呼一声,看陆北一动不动,似乎被吓得愣住了一番。
陆北冷哂一声,剑光亮起,匹练光华,耀人眼眸,后发先至,一剑刺出,一朵血花绽放,粗豪汉子睁着眼,定定站在原地,张着大嘴,想要说些什么,但终究说不出,扑通倒地。
陆北兴之所至,抬起剑身,向其轻吹一口气,呃,血珠没吹掉。
毕竟是二两三钱银子买的寻常货色,想做到滴血不沾,吹血无痕,痴心妄想了。
不过,从余道人记忆中学来的剑术,倒是颇为犀利。
陆北放下宝剑,摇了摇头,不再纠结于此。
从粗豪汉子冲出,到被陆北一剑杀死,这说来缓慢,实则就发生在一瞬间。
中年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