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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所见,让岳无笛既失望又庆幸,女真人早已丧失在白山黑水中磨练出来的强悍和勇猛,这些军队能够出使草原,自然还是精锐中的精锐,可即便就是这些所谓的精锐,在岳无笛的眼里却还比不上随随便便一支蒙古骑兵。
金兵是将来和蒙古人作战的重要力量,如果都是这幅样子的话,恐怕金兵全部打完了,也不能对蒙古人造成多大的损伤。这令岳无笛极为失望。
而令他庆幸的是,韩侂胄的北伐战争已经在紧锣密鼓地筹备了,按照目前金兵的情况,这场战争的局势应该很容易就能把握住,不会超出掌控。
统兵的完颜洪烈年纪轻轻,却还算治军有方,每日行军八十里,掉队者斩,看来他也看出了这些装备精良的所谓精兵,已经是华而不实了,正在下决心整治。
完颜洪烈确实是恼怒到了极点,之前在蒙古的时候,铁木真带他们去册封王罕的路途中,被凶蛮的乃蛮人所阻。
面对乃蛮人三万大军,一万金兵面如土色,不敢出战,而人家铁木真却硬是率领仅仅五千蒙古勇士,就打败了几倍于己的敌人。大胜之后,铁木真那貌似恭顺,实则桀骜不驯的神态,让完颜洪烈连续几个夜晚难以入眠。
历来中原王朝最大的威胁都是来自于草原,现在金国占领中原已近百年,刀枪入库,马放南山,往日的悍勇早已被十丈软红侵蚀殆尽,面对蒙古人的强势崛起,完颜洪烈不知道金国能否阻挡得住。
但不管如何,完颜洪烈认为身为完颜阿骨打的子孙,他有责任捍卫大金国千秋万代,永世长存。
先从练兵开始吧,趁着这支军队还在自己的手中,尽量把他们藏在血脉之中的凶狠给激发出来吧。完颜洪烈默默地想。
在完颜洪烈的鞭策之下,车队短短十五天内,就回到了中都燕京城。
归还了兵符文书之后,完颜洪烈第一时间就回到了他的赵王府,第一时间就来到了包惜弱的农家小院里。
完颜洪烈手里拿着铁木真献给他的狐裘大衣,亲手为包惜弱披上。北国之春,尚有料峭春寒。
包惜弱温柔一礼以示谢意,岳无笛注意到了她身上的软猬甲已经卸了下来,不由有些恼怒。旋即想起完颜洪烈已被他所废,不由稍稍心安。
杨二哥,我只能为你做这些了。
没兴趣再看完颜洪烈和包惜弱这对有名无实的奸。夫淫。妇,岳无笛在赵王府中四处穿行,不多时便找到了杨康的小院。
刚要进去,去听见一声严厉的喝叱声:“你是我全真教弟子,怎么如此心狠手辣?为师教你武功,是要你强身健体,修身养性的,不是让你用来胡乱杀人的!可你竟然为了试验一番全真剑法的威力,就拿一条人命来试剑!你该当何罪?!”
这声音很熟悉,是丘处机。
岳无笛不愿和丘处机照面,便跃上了一株榕树,藏身在枝叶之中,居高临下,便将下面所有的情景都纳入眼帘。
一个三四十岁的中年道士正威风凛凛地教训一名六七岁的小童,那小童粉雕玉琢,十分漂亮,可是手里却拿着一柄滴血的小剑,脚下还躺着一个奴才,倒在血泊之中,心口中剑,死的不能再死了。
道士正是丘处机,小童应该便是杨康了。杨康对丘处机十分的害怕,父王说这位丘道长是天下第一等的高人,道学宗师,武功也很厉害。杨康本来还不信,可是自从他用丘处机教给他的剑法,轻松杀死了一个壮仆之后,终于就感觉到了丘处机的可怕。
而接下来丘处机无声无息地出现在他的身后,手提一柄长剑,凶神恶煞地看着自己时,杨康就恐惧了。
父王对这个臭道士很是敬重,母亲不知怎么,也对这个臭道士言听计从,准许这个臭道士任意管教自己,现在落入这个臭道士手中,不知会受到怎样的折磨。
杨康曾在无意中见过完颜洪烈折磨敌人的样子,那恐怖的场景,至今仍常常在脑海中浮现,不由担心丘处机也会按那种法子对付自己。
看着丘处机暴躁的神态,杨康粉嫩的小脸略微发白,听得丘处机冷冷地喝道:“手伸出来!”更是浑身禁不住地颤抖。
“伸出来!”丘处机再次暴喝,让杨康的身子再次一颤,哆哆嗦嗦地伸出了左手,就见丘处机提起长剑便砍了下来。(。)
第二百三十九章 残酷的真相()
“啊!救命啊!”杨康大惊,连忙想要缩回手掌逃跑,但丘处机是何等速度,怎么能让他逃过。
长剑准确无比地劈在杨康的左手手掌上,杨康顿时觉得手掌又麻木又痛,忍不住跳了起来。
正要痛哭自己失去的手掌,睁开眼睛却陡然发现手掌还好端端的长在自己的手上,只是上面一片红肿,这才知道丘处机刚才是用剑脊拍打自己。
“师父,徒儿知道错了。”杨康连忙讨饶,小小的身子就那么跪在了地上,头也不敢抬,认错态度极为诚恳。
见杨康态度良好,丘处机满腔的怒意无处发泄,只能重重哼了一声,才道:“为师这次来中都传道,还有很要紧的事情,你好好练武,不得滥杀无辜,若被为师发现你偷懒懈怠或是残杀无辜,再不轻饶!”
杨康连称不敢,并挽留丘处机再多留几日,让他做弟子的多尽一些心意。
丘处机重重地一拂袍袖,飞身便走,经过岳无笛藏身的那株榕树时,毫无所觉,一路奔驰了出去。
岳无笛呵呵笑了几声,这个牛鼻子只怕和自己怀着相似的心思,都想借助杨康在金国的地位,只不过,岳无笛是想利用金国的力量,而丘处机是为了方便自己传教罢了。
否则,凭丘处机的武功,现在的赵王府对他根本没有一点障碍,想要救走杨康母子,简直就是轻而易举。
杨康爬上了榕树,趴在一根枝干上,远远眺望,见丘处机真的不见了踪影后,脸上的恭顺表情刹那间消失不见,换上了怨毒之色,恶狠狠地道:“死道士,臭道士,等小爷我学成武功后。看我如何收拾你!”
忽然觉得头顶有什么东西在揉动,抬头一看,只见一只手掌正放在自己的头上,轻轻揉动着。杨康顿时吓得面无人色,连声道:“师父,徒儿知错,徒儿知错了!”
岳无笛呵呵一笑,杨康对丘处机的畏惧。看来真是不浅啊。
“我不是你师父。”岳无笛一边将杨康的脑袋抬起,一边说道。
看着眼前这个比丘处机年轻许多的男子,杨康神色微微惊讶,这个人什么时候来到这颗树上的,竟能避过丘处机的耳目么?他藏在这里又是为了什么?
心微微提了起来,杨康谨慎地问道:“能不能先放我下去,我怕高。”
岳无笛嘴角掀起一丝弧度,似笑非笑道:“然后你再撒腿就跑,然后大喊救命?”
杨康见谎言被戳破,不由有些慌乱。终归只是个六岁的孩子,无论再怎么聪慧,含着金汤匙长大的杨康,还是从来就没有过独自面对危险的心理准备。这一点,他就比郭靖要差上许多。
“你放心,杨康,我不会伤害你的。”岳无笛声音淡淡,却掷地有声,仿佛是在做出什么承诺一般。
杨康却是神色疑惑,道:“什么杨康。我叫完颜康!”
岳无笛轻笑道:“你去将这句话问你的母亲吧,千万别让你父王知道。问过你母亲后,假如你仍有疑惑,便在今夜子时。到这株树上来找我。”
岳无笛说的这么认真,让杨康心里的疑云更是浓重,正要追问,却是眼前一花,岳无笛就消失不见了。杨康大惊,上看下看。左看右看,哪里都没看到岳无笛的身影。
他是怎么消失的?杨康心中颤粟,他觉得自己遇到了一个比丘处机更加可怕的人!
好不容易稳定下了心神,杨康脸色仍阴晴不定,匆匆从榕树上爬了下来,径自就跑了出去,刚到门口,就撞进了一个人的怀里。
刚要发怒,就听得一个温和的声音说道:“康儿,你去哪里?”
是父王!
杨康有些惊慌,他不仅早慧还是个早熟的孩子,岳无笛的话中意思他大部分都听懂了,如果岳无笛说的都是真的,那岂不是说父王并不是自己的亲生父亲?
这个结果太过可怕了,如果这是真的,那么自己就将再也不是什么小王爷,就再也没有锦衣玉食,再也没有仆人伺候,说不定,父王还会杀了自己?
杨康尽量让自己的身子不出现颤抖的情况,给完颜洪烈请安道:“康儿见过父王。”
完颜洪烈点头,将杨康抱了起来,双目之中满是慈爱之色,如果说刚开始的时候,自己发誓要将康儿当做亲生儿子一般看待,只是出于对包惜弱的爱的话;那么自从那个可怕的夜晚之后,也许自己这六年来对包惜弱一直独宠,就大半都是因为康儿的原因了。
自己已经是一个不能人道的人了,一旦失去了康儿,便成了无后之人,将永远失去争夺储位的资格。
康儿,不能有失!
每当见到杨康的时候,完颜洪烈的脑海里都会出现这么一句话。
抱着杨康陪他玩耍了一会儿,完颜洪烈便离去了,自己离开京城的这段日子,那几个兄弟可没少折腾,他们在暗地里的动作,裘帮主的手下,都已经收集了起来,就等自己过去查看了。
等到完颜洪烈离去的时候,杨康已出了一身的冷汗,顾不得其他,发疯一般就跑去了包惜弱的农家小院。
杨康一直都不理解母亲为什么好好的华屋广厦不住,偏偏要住在这样的农家小院里面,现在由于岳无笛的那番话,他心里面的疑窦更加的重了。
冲进小木屋时急匆匆的样子,让包惜弱吓了一跳。
“康儿,你怎么了,怎么如此惶急?”包惜弱问道。
“娘……”平素里伶牙俐齿的杨康,这时喊了一声娘后,却不知道怎么开口了。
看着杨康心事重重的样子,包惜弱忍不住皱起了秀眉,问道:“康儿,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对娘说?怎么如此犹豫,难道有什么话还不能对娘说么?”
杨康咬了咬牙,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才一字一顿地问道:“娘,孩儿今天想问您一个问题,孩儿到底是姓完颜,还是姓杨?”
包惜弱大惊失色,一阵头晕目眩,身子便软倒在了床榻之上,脸色变的如土灰一般。
杨康也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见了母亲这幅反应,他如何还不知道真相到底是什么?没由来的心里头感到一阵恐惧,四周一片灰暗,人生似乎没有了希望。
母子俩沉默了好半晌,包惜弱才痛苦地道:“是丘道长告诉你的么?”
杨康木然地摇摇头,道:“不是。”
包惜弱问道:“那是谁?”
“孩儿不认识,他的武功很高,一下子就不见了……”杨康机械般地回答道。
“他的眉毛是不是很长,比丘道长还长,眼睛也很狭长?”包惜弱问道。
杨康下意识地点了点头,那人的相貌确实是和常人迥异,让人很难忘记。
包惜弱双手撑着身子,缓缓地坐了起来,将杨康抱进自己的怀里,紧紧地抱着,秀美的眼睛中流出点点滴滴的泪水,道:“康儿,娘总想着等你大一些再告诉你,娘想让你过的快乐一些……”
杨康也哭泣了起来,却不敢大声,只是小声的抽泣着,道:“娘,那个人是不是也姓杨?”他下意识地就以为岳无笛是他的生父了,否则为何要告诉他这些事情呢?
包惜弱愣了一下,才明白杨康的意思,苦涩地道:“康儿,那是你岳叔叔,你的父亲早就死了。六年多前,在你还未出生的时候,就死了。是你父王救了我们,将我们接到王府里面生活,一直到了现在。”
杨康木然地听着,没有说一句话,也没有问一个问题。
“康儿,你就不想知道你的生父叫什么名字么?”包惜弱有些心疼又有些痛苦地问。
“他叫什么?”杨康顺着母亲地话,木然地回答。
包惜弱眼中浮现一抹悲哀之色,重重地将杨铁心的名字一字一字地说了出来,杨康却只是点了点头,而后就在母亲的怀里低低地抽泣。
“康儿,对于这件事情,你父王也知道,但他一直拿你当亲生儿子看待,还让你做了赵王世子。”包惜弱的声音很温柔:“你现在知道了自己的身世,你怎么想呢?是想继续做赵王世子,还是搬出去生活?”
“不管康儿怎么想的,娘都会支持你,并且一直和康儿在一起。”
杨康只听到了“父王也知道”这几个字,其他的都如耳边风一般吹拂而过。
“父王也知道,为什么还待我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