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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南王等人都是一怔,虽然不知道岳无笛何意,但都是下意识地戒备了起来。随着岳无笛的视线,镇南王等人也都跟着向澜沧江看去。
岳无笛见状,点了点头,随即低喝一声:“江下有人!”
同时一掌拍出,霸道而凌厉的真气从天冲脉汹涌而出,透过手掌,激射在澜沧江的江水之上。
真气拍击之下,江水陡然激荡起一丈多高,强烈的震荡之力,将隐匿在江水下的那人震出了水面,并且口喷鲜血,将江水染红。
“于殿仓!”那人浮出水面之后,岳无笛脸色就是一变,竟然是南帝座下的四大弟子之一,大理国的水军大都督于殿仓。
于殿仓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难道南帝已经知道了他们的计划,所以派于殿仓过来监视么?
“抓住他!”突如其来的变故让镇南王有些发懵,但好在他经过岳无笛的提醒后已经有所准备,在第一时间认出了于殿仓,急忙大喊道。同时他自身也飞速向澜沧江跃下。
于殿仓见势不妙,一个猛子又扎进了江水之下,他水性极佳,在整个大理国无人能出其右。
这时镇南王也坠入了澜沧江中,他刚要扎进江水中寻找于殿仓,忽然一个大浪冲来,让他的身形险些不稳。若非镇南王的内功足够深厚,恐怕已经被浪花冲走了。
镇南王大急,以他的水性,在澜沧江的激流之中连行动都受到了影响,还怎么追赶得上于殿仓?
但要是把于殿仓放跑了,那么他准备起兵谋反的消息就泄露了,这是镇南王无论如何也难以容忍的。
“在那边!”黄眉和尚看到了江水上有一缕血迹在冒出,急忙指出。
镇南王扭头一看,在上游三四丈远之处的水面上,果然有血迹浮现。
镇南王急忙逆流而上,奋力往上游游去,只是他在水中的速度和于殿仓相差太远了,不仅没有拉近距离,反而双方的距离正在快速地扩大着。
岳无笛暗叫不妙,看这情形,镇南王是追不上于殿仓了。但是他却没有任何办法,因为此时于殿仓和镇南王都在澜沧江的最中心,距离岸边太远了,即使岳无笛外放真气,也是够不着的。
而且,于殿仓很谨慎,他始终潜伏在江水之下,让岳无笛难以看清他的真正位置,就算岳无笛有弓弩暗器之类的远程武器在手,也难以命中他。
“看来以后要锻炼一下水性了,否则再遇到这种情况,仍然是没办法。”岳无笛心中暗道,这件事让他意识到了自己水性上的不足。
旁边天龙寺四僧也都难以淡定,如果让于殿仓跑了,后果是很严重的。
然而他们和岳无笛一样,都是旱鸭子,在这种时候,也很难帮上什么忙。只能站在那里干着急。
江面上,浪涛滚滚,巨大的冲击力不时将岸边的岩石都拍下几块边角,被浪涛冲走。
镇南王和于殿仓在江面上一追一逃,不断地逆流而上。镇南王虽然内功远胜于于殿仓,但是在水中的速度,比起于殿仓还是差的太远。两者之间的距离,正在不断地扩大。
众人都是一脸的忧色,默默地观看,却无可奈何。
“好极了!”忽然,黄眉和尚一声大叫,打破了沉默。
黄木和尚愕然,问道:“什么好极了?那人都要逃走了!”
黄眉和尚兴奋地道:“他逃不了了!前面的江水落差那么大,没有人能逆流而上,那人逃不了了!”
黄木和尚定睛一看,前面一段江水仿佛瀑布一般,从三四丈高的地方倾泻而下,声音隆隆作响,如雷鸣一般,极为惊人。
“这种奇险的河段,即便是在澜沧江也不多见,就是游鱼,恐怕也不能逆流而上,那人水性再好,也不可能比鱼还厉害吧。”黄眉和尚道,他不信于殿仓可以越过那条河段。
“确实不太可能。”黄木和尚仔细观看之后,点了点头,赞同黄眉和尚的说法。那条河段太奇险了,称之为瀑布也不为过,凡人确实难以逾越。
就是黄观和黄识,也是暗暗点头,同时松了口气,有这样的天堑阻隔,就不怕那人逃掉了。
只有岳无笛仍是皱着眉头,据他所知,于殿仓后来号称点苍渔隐,水性之高自然是不必说的。而且他身为大理国的水军都督,对于澜沧江的河段状况,又岂能不清楚?
如果说,于殿仓知道前面有一段奇险的河段,仍然选择了逆流而上,那么,情形恐怕就不容乐观了。
很可能,于殿仓有十足的把握越过那条天堑!
不然,他何以会在这种关头选择了那条路?
不过,这只是岳无笛的猜测而已,他并没有说出来,而是默默地看着江面上的情形。
第九十四章 踏浪而行()
(本来说好了一周后更新的,但是考试结束之后却发现书被屏蔽了,无奈。今天才解封,两章奉上。明天争取三更。)
这时,于殿仓已经将镇南王远远地甩在了身后,距离那段天堑般的河段,已经不足三丈了。
他本来一直在江面下潜行,但到了这里,却突然冒出了水面。
于殿仓望着眼前倾泻而下的大江,嘴角浮现一丝自得的笑。身为南帝亲传弟子,于殿仓的武功固然超凡,但他更厉害的,也更令他自得的,却是这一身水性。
单论水性,于殿仓不说是天下无双,但是起码在大理国境内,他还没有遇到能和他比肩的人物。
眼前江水滔滔,从三四丈的高度倾泻而下,若是一般人,别说逆流而上,越过这道天堑,就是浮在水面上都要立刻被江水给冲走。
而于殿仓,虽然他的位置也在水中来回地摇晃着,但是他的身形却是基本能够保持不动,稳稳的立身在波涛之中,随着浪涛的涌动,不断地高低沉浮着,但是不论他的身形怎么沉浮,腰身以上,却是始终浮在水面之上。
镇南王奋力地游动着,他看到于殿仓已经在那道天堑之前停了下来,不由松了口气,随即更是加了把劲,想要尽快赶上于殿仓,将他拿下。
黄眉和尚等人脸上都露出了笑容,现在看来,于殿仓已经是网中之鳖了,已经无路可逃。
然而,下一刻,黄眉和尚的脸色就变得怪异起来,他惊呼道:“这小子要干什么?咦?他怎么浮起来了?!”
其他三僧的笑容也都凝固在了脸上,紧张地看着江面上的情景,那一幕,让他们震惊无比。
就连岳无笛也都动容了,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天堑前方,在那里,江水浩荡,惊涛拍岸,澜沧江从三四丈的高处倾泻而下,势道惊人,令人震撼。
然而,于殿仓此时却比澜沧江更加令人震撼!
他的身子竟然从惊涛之中浮了起来!
原本他只是腰身浮在水面之上,可是现在,随着他身子的上升,渐渐竟然连整双大腿都浮了起来,只有膝盖以下,仍然在水中。
这给人一种错觉,仿佛不是于殿仓的身子在上升,而是澜沧江水在下沉,下沉到了他的膝盖以下!
“这……”黄眉和尚震惊,难以置信地看着于殿仓,不敢相信眼前所见到的景象。
黄木和尚也是一脸的惊容,喃喃地道:“这,这简直不可思议,这小子,他不会是河伯转世吧?”
“有可能,不过我觉得还是鱼妖的可能更大。”黄识和尚下意识地接口道。
“咳!”黄观和尚咳嗽一声,将几位师弟从呆滞中惊醒,道:“什么河伯鱼妖,出家人不得乱语。”
“这小子是智兴的徒弟,听说水性很好,号称大理第一。老衲原本还以为有些夸张,但是现在看来,恐怕他的水性比起传言,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啊。”
见岳无笛一直沉默着,黄观和尚转头向岳无笛道:“听说岳少侠来自江南,江南之地,自古就多弄潮儿,不知道这小子的水性,在江南可有人能比?”
岳无笛摇头,道:“如此水性,岳某也是闻所未闻。”
他在临安,偶尔也听说过有弄潮儿在钱塘江踩水而行,不过那都只是半个身子浮在水上,利用双脚踩水,使身体保持直立罢了。
这种水性虽然也算高超,但和于殿仓比起来,恐怕就是小巫见大巫了。
黄观和尚点点头,他也觉得于殿仓这种水性,恐怕整个天下都难找到第二个了。
不过,虽然一时之间被于殿仓的水性给震住了,但是缓过来之后,黄观和尚等人又都疑惑了起来。
独立在浪涛之上,的确是水性无双,但是那又怎么样?难道凭借这一手,他就可以越过那道天堑了么?
这显然有些令人难以相信。
黄观和尚等人都是目不转睛地盯着于殿仓,看他下一步要做什么。
岳无笛远眺过去,顿时就是一惊!
他目力超群,看得比天龙寺四僧更清楚一些,于殿仓不仅是膝盖以上都浮出水面,而且他的双脚踩动,竟然似脚踏实地般,可以借波涛之力行走!
浪涛汹涌,但是冲到于殿仓的身边,就仿佛是他行走的助力一般!不仅没有将于殿仓打出天堑之外,反而推动着他,向天堑走去。
十来丈宽的激流从高处倾泻而下,但是并没有将于殿仓淹没,反而被他踏在了脚下。于殿仓踩着浪涛和激流,踏浪而行,一步一步,向着天堑走去。
“他要踏浪而行,越过天堑。”岳无笛低声道,连他此时对于于殿仓也生出了佩服之意,水性高到了这种程度,可以说技近乎道了。
举世茫茫,恐怕也难以找出几个人,能够在水性领域和他比肩了。
黄眉和尚闻言,不由地赞道:“这小子真是好本事,这次让他逃走,不冤啊!”
“可是他这一逃走,我们起事的消息就要泄露了,这可不是好事。”黄识和尚脸色有些不好看。
“无妨。智兴登基这些年根本没怎么上过朝,现在满朝文武,都只知镇南王,谁知道皇上?就算他知道了我们的计划,也翻不起多大的浪,最多不过添一些麻烦罢了。”黄木和尚道。
“阿弥陀佛!”黄观和尚双手合十,低念佛号,却没有发表什么意见。
“岂有此理!”镇南王不甘,他已经快要接近天堑了,结果却看到了这一幕。于殿仓踏浪而行,一步一步地踩在天堑之上,马上就要越过去了!
一旦让于殿仓逃走,段智兴就会知道了他的计划,如果段智兴先下手为强,先来杀了自己?
镇南王想想就脊背发凉,以段智兴的绝世武力,真搞刺杀的话,只怕他这几天都别想睡觉了,必须要时刻和岳无笛以及天龙寺四僧呆在一起,才会有安全感。
“不行,不能放走了于殿仓!”镇南王奋力游动,想要试试自己能不能也踏浪而行,但是可惜,他才刚一接近天堑附近,巨浪急流就把他冲了出来。
“该死!”镇南王脸色铁青,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于殿仓越过天堑,自己却无可奈何。
第九十五章 金砂龙王()
岸上,天龙寺四僧看着于殿仓渐渐消失的身影,表情各异,有叹息,有担忧,也有佩服,不一而足。
“嗯?”岳无笛却是眼睛一动,道:“有新情况。”
天龙寺四僧愕然,下意识地向远处看去,但是却什么也没有看见。
现在是黑夜,于殿仓又已经走得远了,隐没在浪涛之中,四僧根本看不清楚。
黄木和尚急忙问道:“什么新情况?”
岳无笛道:“有人截住了于殿仓,此人水性也是极高,能够在澜沧江天堑之上踏浪而行,而且武功也不弱。”
天龙寺四僧都是一惊,随即都露出了喜色,有人截住了于殿仓,这对他们来说是个好消息。
“是什么人?看清楚了么?”这时镇南王也回到了岸边,闻言有些激动地问道。
岳无笛摇了摇头,道:“两人在水中激战,时而踏浪,时而潜水,江水被他们激荡了起来,挡住了我的视线,看不清楚是什么人。”
“不过,他既然截住了于殿仓,对我们来说总是一件好事。”岳无笛又道。
“是啊。”镇南王点头道,脸色有些怀疑,似乎想起了什么。
“嗯?那人相貌倒是奇怪。”岳无笛忽然有些惊讶地道。
“什么?相貌奇怪?”镇南王急忙问道,“是哪里奇怪?是不是他的头上长着角?”
“正是,此人额头上有个淡金色的肉角,如蛟龙一般。”岳无笛更是惊讶,问道,“不过,段王爷是怎么知道的?难道这是你的人么?”
镇南王脸露欣喜之色,他松了一口气道:“这是我一个朋友,在金沙江上坐头把交椅的,号称金砂龙王。”
“我这次为了对付于殿仓的水营,特地请他过来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