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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安怡如何不懂,自己的听雨楼做到了杭州第一,未免有些树大招风,只是一直以来都有刘校尉保着,也算没出过什么纰漏,可今日为何三衙突然对他动手?他想不明白,只好问道:“为什么是我?”
黄泉眉头一皱,看着朱安怡觉得很是厌恶,他回答道:“不为什么,死在你手里的人不计其数,所以你早就应该做好去死的准备。”
朱安怡却是突兀笑了笑,他一只手偷偷摸向腰后,嘴上却是对黄泉说:“可是这里只有你一个人,你怎么让我去死?”
黄泉浑然没有察觉到朱安怡的小动作,他眯起眼睛道:“一试便知。”
“那你就先去死吧!”忽然,朱安怡身后的手往前一甩,三把飞刀呈品字形朝着黄泉飞来。
黄泉心头一惊,他太过于大意,本想依照计划让萧奔雷亲手杀了这人,所以并不急于动手,开始拖延时间,只是站得有些过于近,被朱安怡这个老江湖抓住了机会,飞刀本就是朱安怡的绝技,曾经在杭州杀手界名噪一时。虽然如今实力已经不如从前,可此时舍命出手,飞刀的速度与力道准度竟然隐隐要超过当年他的巅峰!
此时黄泉危在旦夕。
第十一章 屋漏偏逢连夜雨()
眼看三把飞刀已经离自己的身体还有数尺,黄泉内心惊慌,此时二师兄当年操练他的成果立现,他的身体本能地做出反应,整个人以一个不可思议的方式扭曲。
然而那飞刀还是太快,黄泉的躲闪已经做到了极限,可是依然没办法完全躲过,依旧是有两把飞刀扎进了黄泉的身体,其中一把飞刀穿过他的大腿,而另一把却是扎进了他的心口!
心脏使人体组成最重要的部分之一,也是最要害的部分之一,一但心脏被穿透,黄泉绝无活下来的可能。
黄泉已经感受到胸口的疼痛,飞刀已经刺破了他的衣服,刺透了他的皮肤,刺进了他的血肉,并且仍然在往深处钻,下一秒就要刺到他的心脏,下一秒黄泉就要身死!
然而这个世上有很多意外,意外总是突然而来,或许是早前买下的伏笔,或许只是巧合。
黄泉本来已经心如死灰,若是心脏刺破,恐怕大罗神仙下凡都救不了他。而就在此时,意外出现了。
黄泉小腹丹田处忽然一热,涌出一股暖流,这股暖流很是让黄泉熟悉,五年前金沙门在虎子家闹事时便出现过。黄泉内心一阵惊慌,当年那股暖流出现时自己的身体便无法控制,此时出现若再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岂不是雪上加霜。
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黄泉苦笑。
那股暖流奔出黄泉的丹田,像是有意识一般,直奔黄泉的心脏,随后黄泉觉得自己的心脏一暖,一股莫名的安心感在黄泉的心头散开。黄泉收起惊慌的情绪,他忽然觉得也许这是一件好事,虽然这个想法有些莫名其妙,可随后的事情证明,他的感觉是正确的。
飞刀钻过黄泉的肋骨,离心脏只有数尺,下一刻,已经抵在了黄泉的心脏旁的那股暖流上,黄泉闭上眼睛,仿佛已经看到自己的身死。
然而飞刀在撞上暖流之后,仿佛撞上了一团棉花,奇怪的是,这团“棉花”似乎很坚硬,很有韧性,飞刀再也没法继续往里面钻,那股大力将黄泉的身体抵得往后飞去,重重地摔倒在地上。可随后飞刀仿佛用尽了力气,再也没了穿金透铁之势,停留在了黄泉的心脏前,似乎是被暖流阻挡了下来。
黄泉睁开眼睛,眼睛中透露着不可思议,透露着劫后余生的惊喜,他怎么也无法相信,必死的自己居然活了下来。
他想要站起身来,可飞刀还停留在自己体内,停留在心脏前,身子一动便牵扯到里面的飞刀,黄泉不敢妄动,只好躺在地上睁大眼睛,不敢掉以轻心。
黄泉知晓事情还没完,危机还没有过去,致命一击虽然被奇怪的暖流挡了下来,可是仍然是导致了自己失去战斗力。而再观朱安怡,虽然看着狼狈,可身体哪受过一丝伤,一番追逐下来顶多使他身体乏力,除此之外并无任何影响。
朱安怡看着黄泉躲闪,看着黄泉不可思议地躲过了自己一刀,在看着黄泉被另外两刀命中,尤其是心脏要害处中了自己一刀,他舒了一口气,终于放下心来。他看着远处看见这边情况而拼命赶来的二人,他确信黄泉定会身死,便也不再管他,翻身骑上萧奔雷从院子里带来的饱受折磨的马。
“敢跑我就杀了你。”躺在地上的黄泉突然不知死活得幽幽道出一句话,显然是对马儿说的。
朱安怡大惊,这人心脏中了自己一刀居然没死!?他不敢相信,也不愿相信道:“你没死?”
“死?”黄泉想笑,却是咳出了一口血,胸口激荡之下又是牵动了伤势,他皱起眉头,嘴上却是带起一丝笑意道:“我黄泉虽然命不好,不过运气似乎一直都不错。”
黄泉?朱安怡觉得这个名字有些熟悉,似乎在哪里听过,可眼看徐金和萧奔雷二人就要赶来,此时已经容不得他多想,他不再说话,双腿一夹想要驱使胯下马儿,可那马儿受了黄泉的威胁,想来先前屁股上的痛还疼在心里,竟是不愿再跑。
朱安怡心急,一巴掌拍在马屁上,想要以这种方式让马儿跑起来,可正巧这一巴掌拍在了马屁股的伤口上,马儿吃痛,心中似乎甚是恼怒,今日马爷我已经受够了伤痛,你竟然还拍?它嘶鸣一声,前蹄一动将朱安怡甩飞了出去。
朱安怡被马儿甩了个措手不及,在空中翻了个滚,狼狈落地,他心中大怒,看着徐金二人即将赶到,终于狠了狠心,放弃了逃跑的念头,怒声对着黄泉道:“运气好?我看你运气能好到哪里去,我跑不掉,你就要陪我去死!”
说完,他来到黄泉的身旁,看着黄泉戏谑的眼神,心中更怒,他怒哼一声,一只脚抬起往黄泉胸腹间踩去。
徐金把这一切看在眼里,他怒吼道:‘朱安怡你敢!”,说完他踢出地上一个约有拳头一般大小的石头,石头迅疾飞出,朱安怡始料未及,准确无比得撞在他的胸口间,朱安怡闷哼一声,只觉心口一阵火辣辣地疼痛袭来,随后喉间涌出一股甜意,喷出一口血来,身体往后弹去。
黄泉松了一口气,他知晓自己这次算是赌对了,可背后还是冒出了冷汗。短短一挥经历了两次生死徘徊,这可真不是一般的待遇。这山真是下不得啊,黄泉这样想着,头一歪昏了过去。
“黄泉!七先生!”徐金已经来到了黄泉身旁,他看着黄泉心口上的血迹,看着他苍白的脸庞,心中陡然一凉,以为黄泉已经死去。不过随后她看见黄泉的胸口起伏,心中又是一喜,再也不去顾另一边摔倒在地的朱安怡,赶忙蹲下,把手指放在黄泉鼻前试探鼻息,待发觉黄泉还有呼吸时,松了一口气,随后脸一转,怒目瞪向朱安怡。
“你照顾他,戚……朱安怡交给我。”萧奔雷感激地看了黄泉一眼,突兀说道。
第十二章 天有异象 奔雷绝情()
“好!”徐金犹豫了一下,咬牙道。
萧奔雷朝他点点头,神情淡然走向朱安怡,他看着他挣扎爬起身子,又看了看自己腰间剑鞘上系着的穗带,忽然就想起那个印象中喊着自己哥哥,扎着羊角辫的女孩。
他闭上眼睛,声音有些嘶哑,痛声问道:“为什么要杀她?”
朱安怡皱眉看他,低沉道:“一个杀手,一旦有了牵挂,那就是不受控制的杀手。”
“所以你为了能够更好地控制我,就杀了她?可我可曾做过对不起你的事情,我要走,你为何又爽快答应?为何反过来又是要借刀杀我?控制我难道就是为了杀我?”萧奔雷没法接受朱安怡的解释,悲痛连问几个问题。
“呵。”朱安怡的笑声很难听,他摸了摸自己脖子上的那道长疤道:“当年我为情杀了东家之后,便明白了一个道理,杀手是不能够有情感的,所以后来我着力培养你,为了让你安心,便派人杀了你心里的那个姑娘,可后来我发现我错了。”
“我看错了你,你不是一个真正的杀手,你是性情中人,若是知晓了心爱的姑娘已死,你不会心凉,也不会心死,只会疯狂,只会复仇,可当时你的修为已经超过了我,身手甚至已经超过了杭州城所有的杀手,所以我压下了此事。若是你一直在我手下做事,你一辈子都不会知晓这件事情。可后来你有了离意,我知道这件事情再也无法瞒得过你,只好用计来杀你,没曾想……”
“够了。”萧奔雷眼眶隐隐有些丝润,也不知是否只是湿发流下的水流进了他的眼里,他透过模糊的眼睛,仿佛看见了十年前。
“哥哥,长大后你娶我好不好。”
“可是我是孤儿,又没钱,只和一个老乞丐相依为命,你娘亲怎么可能答应你嫁给一个小乞丐啊。”
“我不管嘛,我就是要嫁给你。”
“那……那好吧!”
“真的嘛哥哥?”
“嗯!我是认真的,娟儿,你等我十年,等我去大城市挣够了银子,等我出人头地就回来娶你好不好?”
“你要走吗?可是娟儿舍不得你。”
“没关系的,你就在这等着我,十年其实很快的,十年之内我一定会回来娶你。”
“十年了。”萧奔雷轻轻闭上眼睛默念,一滴清水流于眼角,与他脸上的雨水凝聚在一起,从他的脸庞滴下,落在了奔雷剑上。我已有了足够的银钱,我已经能让你衣食无忧,我可以让你过上无忧无虑的下半生了,可你,现在又在哪里呢?
萧奔雷陡然睁开眼睛,眼中有奔雷之势!他左手的奔雷剑仿佛感受到主人的悲戚,忽然开始颤抖,忽然开始剑吟。
昏暗的天空突然传来一声闷响,如今秋日里,竟有雷鸣!
杭州城内,无数人被这道雷声惊动,纷纷跑出们来看着天空,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
刘同和李红傅回到了醉花阁,双双跪在刘同身前,神情失落地在说着什么。忽然,刘同和李红傅突然齐齐抬头望天上看去,两人随后对视一眼,久久无言。
三衙内,众人本来还在院子里紧皱眉头看着天空,小湖湖面突然翻涌,钻出一个人来,正是老剑神言无叶。大家伙神情突变,纷纷求饶着着躲进了屋去,以为他又要发疯,不曾想言无叶却是抬头看着天空,再看向西湖的方向,似乎只是在自言自语道:“世间人才齐出,看来我这种老家伙真的是该让出一片天地了。”说完他叹了一口气又沉回了湖底,只留下面面相觑躲在门后的众人。
西湖边,朱安怡不敢相信得指着萧奔雷,“你…你…你…”支吾着说不出话来。
萧奔雷沐浴在雷鸣下,眼中奔雷之势渐渐淡去,只有淡然,淡然地让人心慌,看上去让人心惊,且心凉。
“此后,没有奔雷剑,只有绝情剑。”萧奔雷淡然说道,浑身透出一股莫名无情,像是变了一个人般,东逝水,风雨急,雁别北。
奔雷剑,不,绝情剑又低嗡一声,似乎很喜欢萧奔雷给它起的新名。
说完这句话,萧奔雷动了,他已经站了太久,不动则已,一动惊人!他身如雷霆,快如闪电,在朱安怡还没反应过来之时,绝情剑的凉意已经透过了他的脖颈,他绝望地想要闭上眼睛,可是他已经没有闭上眼睛的力气了,因为他的头颅与身体分离,掉落在雨水中。
他睁着眼睛,看着天空,他忽然想到自己的眼睛里一定尽是惊恐,尽是不可思议,因为十年前,自己的老东家倒地时,自己所看见的就是这种眼神,或许还有一丝不甘吧,朱安怡终于无力再想,这是他最后一个念头。
唐历十八年八月初三,天有大雨,杭州城最顶的地下杀手组织、听雨楼掌柜戚飞舟,原名朱安怡,身死。此后一直对杀手组织冷眼旁观的三衙忽然雷霆打动,五天内雷厉风行一一拔掉了这些或是明处,或是藏在暗地里大大小小的杀手组织。
此事在杭州城掀起翻天大浪,因为牵涉到一些暗处的利益关系,杭州城的官员和一些有名的富商联合起来对三衙施压,甚至联名上书长安,向唐帝告三衙滥杀无辜,坑害百姓。只是唐帝最初不理不睬,后来终于雷霆大怒,不过却是将杭州府尹的官帽摘了去,又狠狠处置了几名闹得最凶的富商,此事这才平息下来,杭州城又恢复了往常的宁静,似乎一直都很宁静一般。
只是黄泉不知道此时,因为那天他昏迷后一直都没想来,或者说他在日复一日,夜复一夜做着一个梦。
梦中黄泉没有像往常那般看见自己的父母,而是看见自己身穿盔甲站在山巅,山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