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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脑子不够用的段蒙安不同,他宁三一早便看出了路胜是故意打伤公孙静,试图挑起他和公孙张兰之间的直接冲突。既然是路胜公子主动挑起,那他应当是有不小的把握。要想飞黄腾达,成为路外务的心腹,这个机会就一定不能错过。
“既然那老不死舍得出头了,这战贴我收下了。”路胜拿起战贴,轻轻翻开,上边只有一行字。
‘三日后日落之前,久间峡,生死战。——公孙张兰。’
“有意思。久间峡在哪?”路胜随口问。
“回公子,在东山深处,是个传说有黑虎出没的峡谷。”宁三回答。
“你认识路吗?”路胜问了句。
这句话一出,宁三顿时一愣,随即想了很多。这话的意思很明显,如果他认识路,很可能就是他带路一起过去,这其中隐藏的凶险,不足以对外人道。
万一路胜输了,遇上盛怒之下的公孙张兰,他也不一定能活下来。
心中念头狂涌,宁三沉默了一下。
“认识!”
路胜深深看了他一眼,笑道:“那好,到时候你带路,我们一起过去。”
这不是公证后的生死战,而仅仅是私了恩怨的生死战,所以两边都不准备张扬出去。
用过餐后,路胜没有回沿山城,而是直奔去了赤鲸号,前往赤鲸帮最珍贵重要的典籍存放处——宣武阁。
宣武阁位于赤鲸号船体最正中,周围守备森严,是一栋建造在船体内部的独立小楼。
漆黑色的小楼静静矗立在船体内部,四周一道道外形强健的外家高手,警戒的守在周围。
路胜拿出自己令牌,通过一层层关卡检查,很快便进了宣武阁的第一层。
第一楼是最基础的各类武学,大多是比追风刀和熊搏手还要普通的寻常技击之术,内劲心法什么的连影子皮毛都看不到。赤鲸刀法也是这里的免费武学。
路胜还在这里看到了自己以前学过的八珍步,这步法被他修改到了顶层,倒是不像以前那样稀疏平常,但终究只是三流之下的武学,价值极低。
随意扫了一眼,路胜发现这第一层的武学都只是连通力都达不到的普通货色,且借阅查看的人数还不少,进进出出,到处都有人拿起翻看。
他索性便不再浪费时间,直奔二楼。
二楼里人少了许多,零零碎碎只有十几人在,都很安静的翻着典籍查阅自己需要的武学。
一些需要贡献的武学都只摆了个名字和介绍,真本不在书架格子里。
路胜顺着一排排的书架看过去,很快便找到了硬功里的熊搏手所在位置。果然是免费的硬功。
边上还有好几门硬功,但都只有名字和介绍。
‘金纱功’、‘断魂拳’、‘宝桩功’、‘暮鼓丹功’。。。。。
一门门的硬功排列在上,修习需要的条件也细细写得很清楚。
路胜对硬功也很感兴趣,毕竟是能保命的东西,如果能多修几门,关键时刻也是能多条命。
但就在这时,他忽然想到个问题。
“我所学功夫越来越多,越来越杂,耗费精力和身体精气神也极多,但可惜的是,投入太过分散,对实战的提升并不像我想像的那么大。
或许我应该选择一门武学作为主修,不断推演提升其级别。将其达到无法想象的地步。否则修习再多其他武学,也是乱七八糟,杂而不精。”
他站在书架前陷入深思。
片刻后,路胜缓缓回过神。
“赤极心法博大精深,有七层之高,足够我修习很久,我当以此为主修功法,另外阴阳玉鹤功威力强大,还能当提升武学时的储备消耗来用。可以作为第二主功,甚至底牌,关键时刻一招致命。”
想好安排,路胜再来看这些功法,便心中有数了。
“先挑一门更好的硬功作为保命之用,配合赤极心法,出手威力绝对足够。”
他视线缓缓在硬功书架上游弋,几乎九成的硬功,都要特制的药汤药丸辅助,而没有这方面的技术,路胜根本不敢将这等关系自家修为性命的关键,交给他人处理。就算是赤阳丹,他也找过医者询问成分。之后还拿兔子尝试过。
所以所有需要辅助药材的硬功都被他略掉。
硬功只有两个书架,一共十五本册子,这便是赤鲸帮收集的全部积累,其中通力境到通意境的都有,但更上的凝神就没了。
第72章 约战 二()
路胜找了一会儿,最终才将目光落在了一个格子里。
‘九江铁索功’。
他看中的这门硬功,名字明显是江海上的高手所创。
记下这个名字,路胜直接走到二楼的管理柜台。
“我是外务使路胜,我要取九江铁索功观阅。”他将令牌递给柜台后面的白发老者。
老者眯眼看了他一眼,身上隐晦的内家气息一闪即逝,竟然也是个高手。
他接过令牌看了看。
“九江铁索功属于通力层次秘籍,外务使每年有资格免费观阅一本凝神以下的秘籍,你确定就是它了?”
“确定。”
路胜不动声色应道。
“好。”老者转身在一排上了锁的柜子里找寻了会,很快便从一个红木抽屉里,翻出一本淡蓝色的线状小册子。
“拿好,记得不要外传,否则帮规在先。”
“这个当然明白。”路胜点头。接过小册子,翻了翻,上边果然是密密麻麻的功法字迹,但明显是抄录版。通力层次的秘籍,有的是没有意境图的。而这种没有意境图的功法也是最容易外传的类型,毕竟随便抄录一下就可以流传出去。
拿到典籍,路胜走出宣武阁,他今年的免费资格用完了,之后再要查阅武学,就必须花费帮派贡献,而之前宋家庄的事,他并没有解决,所以迄今为止,他的贡献还是零。能够位置坐正,都是老帮主偏袒所得了。
“现在该回去调整身心了。血煞功转换成赤极心法,希望能在动手前转换完。”路胜带着秘籍,离开赤鲸号,迅速回到沿山城的家中,安静休息。
。。。。。。。。。。。。。。。。。。
三日时间,一晃即逝。
东山深处,久间峡。
一条蜿蜒碧绿的丝带,从东山一段贯穿而入,在中部林中深处的久间峡内,飞流垂下,形成雪白瀑布。
瀑布砸落在下方圆弧河流中,溅起大片水雾。
河边正对着瀑布的半圆形沙滩上,公孙张兰一身青袍,负手而立,脚下踩在浅水处,静静看着瀑布溅起的水汽。
他身边带了两人,一个是他生死之交沿山大侠方知洞,另一个则是他弟妹张惠淑,也是公孙静的母亲。
三人静静站在沙滩上,等着路胜前来迎战。
在他们侧面的江面一角,老帮主洪明资和王老正站在一艘竹筏上,安静的看向这边。
他们也是暗中得知了路胜和公孙张兰决死,才悄然前来观战。
“师弟实力莫测,老朽虽然和他试探了几招,但明显能感觉他保留极大。
而张兰玄元掌掌力惊人,但凡中掌者,无不经脉寸断而死,能其掌力能够沿着经脉破坏内腑,他苦修五十余年的修为,不是那么好应付的。”老帮主洪明资沉声道。
“老帮主有你在还怕什么?关键时刻,也能出手保住路兄弟的命。”王老满不在乎道。
“不是这么简单。陈鹰外出处理事务,刚好这个时间张兰约战师弟,又请来了方知洞,目的正是为了牵制我,只要暂时拖住我,他就能为所欲为。”老帮主眼中有着一丝忧色。“可惜。。。。。若是时间充沛,陈鹰也在,此时必定万无一失。。。。。”
“怎么?帮主不看好路兄弟?”王老疑惑道。
“只是有些担心。”洪明资摇头。“在我看来,师弟实力也不错,但毕竟太过年轻,交手时稍有差错犹豫,就有可能中招身败。”
这么一看,王老也有些担心了。
“可惜我大兄还在路上,老帮主你也忒快了,路兄弟练的可是我们家传的破心掌,若是他能成为我大兄弟子,额。。。”说到这里他也感觉有些不靠谱,若路胜真是能和公孙张兰相提并论的高手,那就算是大兄,想要收他做徒弟,也怕力有未逮。
。。。。。。。。。。。。。。。。。
正午时分,阳光火辣。
路胜坐在游船船头,静静望着不断移动的清澈淡绿河面。
他一身儒生白袍,锃亮的光头在太阳下还有些反光,惹眼异常。
宁三身材不算太壮实,一袭黑衣就将身材遮掩得差不多了。站在路胜身边,就和个书童差不多。
游船上除了他们两人,还有一群人,是前往久间峡欣赏风景的公子小姐们。
这伙人在后面叽叽喳喳,麻雀一样笑闹不停。
这艘船是私人所有,路胜两个也只是顺道情况下搭上一程,免了自己赶路的辛苦。所以船上其他人怎么吵闹,都是人家主人的私事。
“这位兄台,看你气度不凡,为何总是一个人坐在船头,不如来和我等一起赏游风景?”甲板上一个喝得有些微醺的俊俏公子哥,摇摇晃晃走过来朗声道。
他就是之前看路胜两人询问前去久间峡时,主动邀请他们上船一道的主人,边宿。
“不用了,边兄和好友相聚,路某不便打扰,能搭一程路已经足够了。”路胜笑了笑道,原本是该安排的帮中船只,可惜一是为了保密,二是他之前忘了这茬儿,临到时间才想起可以走水路,可临时再找也有些晚了,便不得不找了边宿的船过来。
这边宿个性大气,但身材纤细,皮肤细嫩,路胜看了一眼,便认出她是女儿身,女扮男装。
她这艘船似乎是专程出来散心到处游玩的,而船上的那些人,路胜上船时便感觉到有不怀好意的排斥视线落在自己身上。似乎不希望自己上船。
因为五感敏锐,他再在路途中听到边宿和这些人之间的说话,也大概明白了这边公子的处境。
这家伙根本就是个离家出走的大小姐,船上的这些人,名义上是陪她游玩,但实际上心思深沉,另有图谋,边宿几次想要转道传讯回家,都被这些人软硬皆施劝了回来。似乎都有从她身上套出什么好处的意思。
简而言之,就是离家大小姐遭遇心怀不轨之徒的桥段。而且听这些人聊,这边宿家中还不知道她身在何处。
婉拒了边宿后,路胜看着她摇摇晃晃回到游船船舱,视线又重新落回河面。
“公子,这边公子身边的那些人,好像不怎么希望我们搭顺风船。”宁三在一旁小声道。
“知道啊。”路胜淡淡道。
“那公子您还。。。。。?”宁三无语。
“这不是临时找不到船了嘛。”路胜有点走神道。
“可人家都不欢迎咱们。。。。”宁三无奈了。
“有船坐就行,欢迎不欢迎是他们的事,坐不坐是我们的事。”路胜平淡道了句。
“可要是人家不让我们上船呢?”宁三忍不住问,虽然知道自己不该这么寻根问底,但他就是好奇。
“那就让他们下船。”路胜言简意赅。
“。。。。。。。。。。。”宁三差点被口水呛到,也被自家老大的逻辑搞得混乱了。他在赤鲸帮混了这么久,就算是传闻中的老帮主,年轻时也没听说有这么霸气。
“大丈夫身居乱世,不要在意这些细节,我们是干大事的人。”路胜伸手拍拍宁三肩膀。搞得宁三哭笑不得。
路胜自然是在开玩笑,他本就不是这般横行霸道之人,只是他看出了,船主边宿是真心想帮他们顺路带一程,至于其他人,又不是船主,他自然不用在意。
游船不断加速,驶往久间峡。
两岸密林不时传来鸟叫猿啼,还有身长一米多的黑色大鸟振翅飞起,偶尔从游船上空划过,惊得船上众人纷纷低呼。
边宿被几个男女簇拥着,越发醉意明显了,却还在和身边人推杯换盏。
哗啦。
忽然船身微微一震,似乎撞到礁石了。
“怎么回事?”
“怎么搞的??”
船上一片猝不及防的叫骂责问声。
船夫舵手赶紧出声解释。可他们也不知道今天是怎么回事,平日里这片河道是没有什么暗礁的,今个儿怎么就多出一片礁石了?
边宿揉揉有些发疼的太阳穴,站起身,她觉得自己不能再喝了,便连连推了好几杯酒,走到船舷边打算吹风清醒清醒。
“太叔,你觉得我将东西交给哪一家比较好?”
她似乎是在自言自语,周围并没有其他任何人。
“全由小姐做主,现如今家中没了老爷,这东西就是个祸害,无论交给谁,留在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