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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了一次,这几个混蛋居然敢捣乱。
“咳咳。”朱昱整整衣领,恢复道貌岸然的样子,朗声道:“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
旁边林玉楼跟着摇头晃脑道:“知其可为而为之。”
刘柏挺胸凸肚,笑嘻嘻地道:“知其不可为而不为。”
“是谓君子之为与不可为之道也!”吴少祥最后接口道,但不知怎么,他又鬼使神差地说了句,“嫂子好。”
“杀了你们这四个混蛋!”这一回,周鹏和白落羽终于同时暴怒了。
——
远处的山崖之上,依旧是一片安静,偶尔,依稀能传来山崖下话语的声音,在这一刻,便是一向自问性情凉薄,不会被外物所困扰的洛青璃,都忍不住幽幽一叹,真是一群蠢货呢。
目光渺渺,不经意地落在不远处段横身上,心中也不免如古井微澜。
她是存了死志的,望月城开州,几乎是投入了她全部能动用的力量,整个洛家帝族都为此付出巨大的代价,可是最终,就毁在她一个人手中,这种沉重的代价她除了死,已经找不到第二种可以解脱的方法。
当日,洛青娘利用奸细盗走了她的镇海令,从而让三江之水倒灌,顷刻之间,天塌地陷,本来她还可以依仗望月城苦苦支撑,援军,谁想到却又被洛青娘亲自偷袭。救出她那被囚禁的母亲,她可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曾经洛青璃以为自己会无比痛恨她,但现在,一切都不了。
那一战,几乎完全就击溃了她自己的全部骄傲,全部的自信。和全部的希望。
在部下拼死的掩护下,她一路逃离望月城,在那个时候,她已经失去了最后反击的勇气,甚至是活下去的信念。
倘若不是因为对冰千里极度的厌恶,她不想就这么死在水中,她大概早就自尽了。
逃亡途中,她这个曾经高贵无比的帝族长公主如乞丐一样被人羞辱,打骂。嘲讽,一切一切,但她只是麻木地承受着,她不想死在水中,这是她最后一个念头,绝不会在这一点上认输步。
那是她苦苦支撑的最后信念。
直到那个没有情感,冷静得可怕的声音响起。那一幕,洛青璃相信她永远也不会忘记。那张平静的面孔,居高临下的目光,这是何其的熟悉。
从来都是她高高在上,给予别人的施舍,如今终于轮到她自己了么?
有那么一刻,她甚至就想着就此死去。纵使她如今已经落魄到极点,但也绝不会低头认输求饶乞讨,绝不!
然后,她发现她错了,她就这么被简单地从水中拉起来。那声音的主人,那个看起来冰冷高傲的家伙,露出一口白牙,很认真地问她是否需要‘送她上路’?
虽然这话语很诡异,普通人听了或许会恼怒。
但她却不同,她可以听得出来,这不是调戏,不是在开玩笑,更不是施舍或者怜悯。而是一种尊重,对于身负重伤,命不久矣,奄奄一息却还仍旧拼死挣扎,绝不认输的行为的尊重。
她能够从那个男人平静的眼中看到他曾经有过类似的过往,绝不认输,绝不妥协,他曾经一定是如此的,哪怕身陷绝境,万劫不复,但从未有什么力量,可以让他屈服,哪怕最终的结果将是粉身碎骨。
那一刻,她有些开心,心想也不错,能够在生命中的最后一刻,在整个世界一片漆黑,一片绝望的时候,被一个能够完全理解自己,理解自己为什么一定要傻乎乎坚持下去的人杀掉,也算是一种幸福吧。
是的,在这生命的尽头,她从不需要怜悯,从不需要怀念,从不需要伤悲,她只想让人知道,她永不认输,永不妥协,虽然,她实际上也乎有人知道,可,既然能有这么一个人,一个陌生的人,能够读懂自己的坚持。
苍天真的待她不薄呢,有时候那曾经寻觅千年而不得的知己,居然可以这么简单的相遇,尽管,这已经是生命最后的时刻。
在那一瞬间,她以往的执念,竟也消散大半。
所以,她才向那个男人讨了一口灵酒,不是她想喝,她曾经身为帝族长公主,什么样的珍贵灵酒没有喝过呢?
她只是想用这种方式,默默地与他对饮一杯,然后,就可以死而无憾了。
而且她知道,他必不会拒绝,而且也绝不会以施舍怜悯的样子来故作姿态。
事情果然如此,那个男人始终很认真,神态安静,尽管依旧有着那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
那并不是什么珍贵的灵酒,甚至都可以用垃圾来形容,可她还是很开心,很开心地喝了大半坛。
自始至终,那个男人的目光都那么安静冷漠,但却绝对是让她感到最温暖的目光了。
所以,当那个什么木庄与他打赌的时候,她才临时动念,索要过那块五品寒冰。
那块五品寒冰很吗?垃圾,对她来讲,永远只是垃圾。
但那个男人永远也不知道,她是已经打算在那个时候,将一滴二品的帝族精血封存在其中,她已经生无可恋,但能够在死亡的最后一刻,获得理解和安宁,她也不会吝啬回报。
尽管那个男人永远都不会知道,会有一个莫名其妙的女人,莫名其妙地把他当做这一生唯一的知己。
没有意义的,不是吗?
思绪流转间,洛青璃目光里,也是泪光乍现,她自己也没有想到,这一切并不是结束。
那个愚蠢的男人啊,简直愚蠢得不可救药。
你难道不明白我的坚持,你难道不知道,当放下执念后,死在何方,对我已经不再了么?
为何不能让我有尊严的死去?
我也只是求一死而已,竟然也死不掉,明知道我的身份危险,却还是一而再,再而三地愚蠢行事,非得要把小命搭进去才算结束吗?
你难道不知,我背负的罪孽有多么深重吗?
你难道不知,整个帝族都已经将我抛弃了吗?
你难道不知,若我不死,无论人族妖族,都会对我的帝族血脉虎视眈眈,欲得之而后快吗?
泪光盈盈中,洛青璃的目光再次落在不远处段横的面容之上,那容颜,并不精致,没有帝族子弟的那种高贵之气,没有那种古老世家传承下来的温文尔雅,没有披荆斩棘的凶恶与沧桑,没有运筹帷幄的自信满满。
却自有一番风骨,孤傲冷漠,安静从容,如孤独的旅人,离群索居,那万丈红尘,大千世界,也不过浮华梦幻。
“也罢,你意如此,我便相随,生死与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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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石化()
午夜将至。
段横心中却有一缕微澜荡起,混合着他的无奈长叹。
他终究还是太高看自己了。
尽管他曾经成功捕捉过生机灵露,但那毕竟是运气的成分,这一次他一路奔波,极为辛苦,根本无法将心神恢复到最佳,就要强行捕捉生机灵露,结果可想而知。
幽幽一声轻叹,似乎在耳畔响起,一如清冷月色下,夜风拂过。
“为何不放弃,现在走还来得及。”
段横没有睁开双眼,但他能清晰地感觉到,洛青璃就跪坐在他对面十丈之外,长发随风拂动,喃喃低语。
段横不答,他有他的坚持和原则,这也是他修行的根基,容不得半点退让。
洛青璃似乎也乎他的回答,依旧轻声道:“冰千雪已经在南面万里之外,不需天明,便可抵达此处,你可知,我所面对的强敌,不止这一处,望月城一战,此刻早已为天下人所知,无论向东向西向南向北,想擒获我的人,不计其数,其中想食我血肉者无数,想金屋藏娇者无数,想禁锢我作为禁脔者无数,盖因我帝族血脉,以及帝族长公主的身份,会给予他们额外的快感,此间恶劣恶毒龌龊之处,又岂能一言以蔽之?”
“若寻常时节,这些龌龊之人或许不敢轻举妄动,但如今天妖联盟大举进攻,西楚关沦陷在即,内外十八州告急,天下大乱,已经没有谁能为我遮护,尤其在了解到我已经毫无战力,此情形会更甚。所以,你的盛情我领了。但你可知,目前与我来讲,能够清白死去,已经是莫大幸事,你又能护得住我到几时?”
“临终一曲,聊以寄慰君恩如海。勿言,勿动,勿行,勿思,勿绝。”
洛青璃轻音袅袅,说话之间,素手连弹,明明虚空之中没有一物,却有琴音响起。接连五道琴音过后,段横就惊骇地发现,他已经身不能动,口不能言,连思维都被禁锢了。
但随着琴音响起,更惊悚的事情随即出现,段横身体周围,开始化作土地。山石,顷刻间。他整个人竟是已经与山崖融为一体。
同一时间,那远处的周鹏,白落羽等人,也都是毫无预兆地中招,尽数化为山崖的一部分,彻底昏迷。
段横也是在同时五识闭塞。昏昏欲睡,隐约之间,他能看到的就是洛青璃一口鲜血喷出,但琴音却依旧不绝于耳
这一刻,段横胸口仿若被一把利刃插入。难以言及的痛。
这痛楚让他再次清醒过来,当然这也是与他强大的灵觉有关系,以洛青璃之能,也不能压服他。
可是,洛青璃施展的这种秘术实在太诡异,太难以抗拒,段横也只能将那‘勿思,勿绝’两种秘术给破掉,其余行动和言语都依旧被禁锢着。
听着那琴音渺渺,段横在此刻真是懊悔不及,毫无疑问,一旦琴音消失,洛青璃的生机也将彻底断绝。
他真是没有想到,她的死志竟如此炽烈,想来在之前的时候,她假装答应下来,其实就已经有了决断。
这女人,特么的,和洛青娘一样的疯狂啊。
可是还能怎样呢?她所说的一切毫无夸张,一旦洛青璃落到其他人手中,那才叫生不如死。
“等等,该死啊!竟然动摇我的思维,你这白痴,你不是绝不认输,绝不妥协的吗?为何要轻易放弃?”
“冷静,冷静啊!那琴音是虚,其实也是一种灵觉压制,你能压制我,难道老子就不能压你么?”
一念之间,段横心中就重新恢复冷静,不过这也就是他,还能够在这种情况下还能迅速掌握主动。
琴音越来越激越,想要将段横重新压制回昏睡状态。
可是在这一瞬间,段横失踪了。
不,确切地说,段横的灵觉在这一刻,彻底爆发!这种灵觉爆发,已经不再是涓涓细流,而是浩荡江海!席卷天地。
过去十多年里,段横的灵觉也仅仅是爆发了三次而已。
第一次是在乱葬岗。
第二次是在孤峰。
第三次是在黑旗堡。
这是第四次,这种爆发毫无规律可言,不可复制,不可重现,但不管怎样,在这一瞬间段横的灵觉就这么强势地冲出洛青璃设下的禁锢。
时间似乎在这一刻静止。
段横能够感觉到的,就是一个弱小的,随时要熄灭的生机之火。
但这不,的是,那缥缈的琴音在此刻让段横有了一种新的明悟。
这是一种新的灵觉压制方式。
“勿言,勿动,勿行,勿思,勿绝。”
一瞬之间,反向压制。
段横就觉得体内青龙仙鼎中的仙灵之气疯狂地泻出去,耗尽他全部的仙灵之气还不够,紧跟着就是他的生机,他的寿元。
最终在足足吞噬了他五十年寿元之后,他这个完美复制于洛青璃的压制秘法才算施展成功。
同一时间,洛青璃整个人也迅速地被山崖所同化。
紧跟着,段横自己也陷入昏睡之中
——
转眼间,就是整整六个月过去,无数居心叵测之人或者势力几乎将附近方圆十几万里都一遍,就差掘地三尺,但最终一无所获。
这处荒山,也渐渐恢复了安宁,甚至,连远处那原本浩荡无边的大湖之水,都退缩了数千里。
朦朦胧胧之中,段横感觉自己在生根发芽,然后抽枝吐叶,变成了一棵树,记忆里浑浑噩噩,不知多久,他才稍稍找回一些记忆,但接着他就发现,他的四肢都石化了,好在这不是真的石化,而是一种无比强大的伪装术法。
在他不断运转仙灵之气后,便渐渐恢复正常。
然后,他的目光一下子就盯住了不远处的一个小土包,上面还长了几棵小树,微风拂过,树叶哗啦啦地响着。
笑了笑,段横也不急,就坐在那小土包旁边耐心等候,长眠了这么久,也不差这几日,而且,现在应该算暂时安全了吧。
看那大湖之水消退了那么远,想来应该是西楚关被天妖联盟攻下,所以洪峰进一步进逼内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