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听到后头一句话,她顿时清醒不少,连忙点头。白泽见她好了些,嘱咐几句便去庐房准备铸法器。他这一闭关,没有个把月怕是出不来了,运气不好,带上半年也有可能。
沈时在屋子里养了五日的病,被迫喝了好几碗苦药,得以出房门时,她激动地想转圈。
也不晓得是不是错觉,她觉得自己似乎比生病之前精神不少,体内依旧没有灵气也没有修为,但身体强健不少。比如说,现下让她去爬个树简直轻而易举,就是爬到山顶也不会觉得太累。她直觉得自己似乎有了一丝明悟,可细想时却脑子里一片混沌。
且揭过这一茬,沈时病好后便重新跟着空青读书习字,闲暇时便呆在藏书楼抱着书看。倒不是她有多勤奋好学,只是对神仙的往事秘辛感兴趣罢了。此处藏书多且杂,同一桩事换个人写便是别的面貌,有趣得很。
她认得的字越来越多,看起书来也越发容易。有一回瞧见书上提到白泽,她留心细看了遍,上头没急什么重要的事。只道白泽是神兽,修为深厚,因犯下错误,被勒令回自己的住处,避世不得出。
简单的几句话隐去许多内幕,她自是不晓得当年发生了什么,但她晓得白泽绝非简单地被迫避世。他身上被人下过禁锢,许久前的朔日她见过白泽痛到吐血的模样,仅是在一旁看着就觉得很疼了,更不用说是正受着的白泽了。
所谓禁锢,其实更像是某种咒术,能令人痛不欲生。
她隐约记得听师父提起过阴毒的咒术,一般人不会去用,且许多这样的咒术被视作禁术不许使用。能对旁人下这类咒术,要么修为实力在他人之上,要么是趁他人不备或得知了他人的命门死穴。
和白泽相处的这阵子,沈时觉着白泽是个戒心重城府深的人,那对他下手的,十之八九是修为在他之上的人。
比白泽还厉害的人么……白泽是犯了什么错才被禁锢再此,还是说,所谓犯错不过是一场栽赃?
思及此,沈时忍不住打了个冷颤。先前她对白泽的事一无所知,如今窥得一小片,也不晓得是不是好事。她以前是一心修道,可多少也了解有些修道之人的做法,被下咒术囚禁起来的人多半还会被监视。她不晓得到如今还会不会有人在监视白泽,若是有,那还真是可怕。
沈时合上书,把书放回原来的地方。她在书架间缓步走动,因着身高受限,她拿不到上面的书,踮起脚尖才勉强能够到。她指尖勾着书脊却生生把书往里头推进几分,想了想,她跳起来去拿书。不承想用力过猛把旁边的书也一起带下来,书散了一地,还有一本书好巧不巧砸在她脑门上。
她疼得倒抽了口气,瞥见书里头的内容,被勾起几分好奇心。
这是本讲各类植物生长习性和种植方式的书,一旁还做了不少批注,字迹端正秀气,瞧着倒像是女孩子写的。沈时愈加感兴趣,她曾在旁的书上也见过批注,但字迹与这个不同,那应该是白泽写下的。那这个又是谁写的呢?
不对不对,她该关心的是书里头写的东西。
此书的书页比别的要薄些,又比旁的书厚些,是以书里的内容比旁的书多出不少。不过书目条理明晰,还辅以图画,看着倒是不觉枯燥。
她看完大半本,转了转僵硬的脖子,想起自己还没看过书名,便把书一翻。封面上没写字,画着一朵花,她数了数,共十二片花瓣,每一片上皆有细微的不同。
翻过方面,扉页上写着两行字:此书乃吾心血之作,录尽天地间花树草木。凡天地有之,此书必有提及详解,绝无遗漏。
嗳,写书的人很霸气么。
沈时又翻过一页,上头用更大的字写着:如有遗漏,那就有吧。
……敢情方才的霸气都是唬人的。
她笑了笑,方想翻回去继续看,猛地发觉这些字迹有点眼熟。她往后翻到有批注的地方,再三对比,果然字迹很像。
写书的人和做批注的人莫非是同一个人?
沈时心中留了个疑问,压着好奇慢慢看书。因着里头记得东西多,且有些生僻字,她花了许久的功夫才把书看完,不由得感慨这书记载之详细。但封面上那朵奇怪的花,书里却没有提及。
许是写书的人一时兴起画的?
她直觉得不是这个理由,既是敢放话将天地间的收录其中,何故画一朵没有记载过的花?
恰逢白泽闭关出来,沈时抱着书去找他,想来这是白泽的藏书阁,他应该清楚这本书的来历。
第34章 有地震来袭()
沈时在白泽的屋子里等到天黑也没见着半个人影,她想了想,跑出去望着漆黑的穹顶,上头布满星辰,却不见月影。
今夜并不是朔日,但天上却没有月亮,亦不是乌云遮月。她直觉得有些不对劲,忽然想起朔日那夜的白泽,她的眼皮狠狠一跳。略一思忖,她跑去找空青和杏林,不料脚下大地震动,她没站稳,身子直直往前扑倒在地。
震动持续好一会才停下来,沈时缓了缓站起身,拍去身上的灰尘,待抬眸看见四周的景象顿时愣住了。
她怎么会在杏林的屋前?
里头传来杏林的声音:“是……我明白……很快会给您的……”
断断续续的话听不太清,沈时心中生出疑虑,杏林此时的嗓音与平日不大一样,过于生硬冷然,像个被操控的木偶人。她按捺住好奇心,没往前走动,只竖起耳朵仔细分辨屋里人的话。
许是集中注意力,她还真听出点不同来。
另外说话的应当是个男子,声音低沉沙哑,像是故意压着嗓音在说话。不待她再细听,地面再度震动起来,她迅速蹲下身趴在地上。待地面不再震动,她睁开眼睛瞄了瞄,果然又换了个地方。
此处是有些眼熟,但她一时间没想起来,瞧见不远处未融化的雪,她心头莫名一阵悸动。
雪啊……
她重生成野花前,最后看见的便是雪。漫天的雪落下来,慢慢掩盖住她的身体,穿透身体的雪带着刺骨的寒。四周白茫茫的一片,纯洁无瑕得只剩下死寂。
谁也不晓得,那片雪下埋着一个名为沈时的道姑。
沈时深吸口气稳住情绪,缓步走近,心跳越来越快,在看清景象时,她的心跳骤停了一瞬。
那里什么有没有,沈时说不清心里突如其来的情绪叫什么,或许是失落,又或许是遗憾。不过此处只是有点想,但未必是她历劫的地方。
这个念头划过的瞬间,她觉得自己的脚踢到了一个有点硬的东西,脚尖还有点疼。
她蹲下身仔细打量一番,外头乌黑一片像是被火烧过,瞧着应该是个圆盘。嗯,还有点眼熟。
如是想着,沈时双手抓着露在外边漆黑的部分,用力往外拔,费了好大的力才把东西拔出来。那确是个圆盘,约莫还是面铜镜,后面还刻着什么,像花纹又似是字符。
摸到一个熟悉的记号,她浑身僵住。
这是她历劫最后扔出去的圆盘,她嘲笑它鸡肋,可它却熬过天雷留了下来。
沈时将它揣在胸口,揉了揉眼睛,还不待她起来,地面又是一阵震动。今日地震的次数有点多,处处透着不正常,她心想得快些找到白泽,想来这场异变是十八九和白泽有关。
眼前场景变动,沈时努力让自己站稳,却仍是摔倒了。第二次摔倒在地,简直是痛上加痛,她忍不住倒抽了口气,连地震是什么是时候停下都没发觉。
倏然,她耳边听到一阵破风声,身旁的地动了动,凹下去一条裂缝。她顿时身子绷紧,脑中警铃大作。
这是什么情况?
愣神的功夫,她的后领被人拎住,将她整个人提了起来。那人的声音一如既往的生硬,她却听出其中的丝丝不安。
“我拖住他们,你快逃走!”
话音未落,空青已将她放下,飞身上前和两个陌生人厮打起来。刀剑碰撞,发出密集的叮当声,夹杂着道道破风声。空青以一敌二,竟也不落下乘。
沈时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有人从旁边偷袭,她下意识抬手去挡,却发觉自己手里没有剑。
清脆的铃铛声扩散开来,那人动作一顿,空青趁机抽身提剑替沈时挡住,又推了她一把。沈时回过神,和他道了声谢,转身就跑。
虽是以一敌三,空青还能回应她:“谢就不必了,你以后上课认真些便算是回报我了。”
声音不大不小,传到沈时耳朵里时却只剩一片模糊的声音。
沈时拼命往前跑,不敢停下,唯恐后面还有人在追杀她。四周的灯光渐渐消失,她不晓得自己跑进哪边的林子里,身体碰到什么屏障顿住了一下,旋即身子一个踉跄往前冲,她努力稳住才没摔倒。
不远处透出点点光亮,她缓步往前走,却忽然发觉自己又长大了。她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
越靠近越觉得热,眼前亦是越来越亮,沈时揩了把汗压住不安和躁动。走出林子她抬头看了眼,不由得愣住。一团火焰熊熊燃烧,里面一个人影若隐若现。
大抵是植物的缘故,沈时本能地害怕火,她站在原地不敢动弹,火星随风飞溅出来,擦过她的身旁。她僵硬着任由害怕的情绪爬满心头,蓦地,一团火焰朝她飞来,她终是忍不住惊呼一声侧身躲过。冷不防一股吸力用来,沈时抵不过,身子往火团里飞去。
出乎意料,这火焰没将她灼伤。
腰间搭上一只手臂将她扣住,鼻尖闻到点血腥味,她有些害怕。耳边拂过温热的气息,令她耳尖阵阵发烫。
“你怎么又跑过来了?”白泽的声音有些不稳,在她耳畔喘了几口气,“快些回去,这里很危险。”
话是这么说,白泽的手臂搂得更紧些,丝毫没有想松开的意思。他把头搁在沈时肩头,身体绷紧,搭在沈时腰间的手力度越来越大。
沈时被搂得难受,挣扎几下,察觉肩头有点湿,且湿意越来越重。她低声问道:“神君,你受伤了吗?”
白泽的嗓音沙哑得不像话:“嗯,你要是不想走,就带我去温泉边。”
……她倒是想走,可也要他肯放人啊。
沈时架着白泽慢慢朝白泽说的方向挪动,天晓得她带着一个比她重得多人走路是有多累,尤其是要走那么长的一段路。在她觉得快撑不住的时候,地面毫无预兆地震动起来。她暗暗祈祷,去温泉边吧,不然她可能要累死在半路上了。
约莫是上天可怜她,当真将她带到温泉边。
她扶着白泽,让他缓缓沉进温泉里,只露出肩头以上的部分。将将想起身,却听得噗通一声,她摸了摸胸口,空荡荡的,她的圆盘不见了!
惊愕之下,她没多想便跳进温泉里,想把圆盘捞起来。温泉水不浅,想捞起来哪有这么容易。
第35章 温泉水滑哟()
温暖的泉水包裹住全身,起初确是暖融融的很舒服,可在水中待久了,不适感越来越强。沈时觉得自己头昏脑涨,方想让自己浮上水面,蓦地想起自己不会游泳。
她一下慌张起来,双手下意识地扑腾起来,可越是挣扎下沉得越是快。她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下降的速度慢下来,可她也实在撑不住了,不小心松了口气,水泡接连冒出。
恍惚间,沈时察觉自己的手腕骤然被人握住,那人一使劲带着往上浮。很快,她的脑袋钻出水面。
沈时大口喘着气好一会都缓不过来,温泉上水雾朦胧,不知是不是错觉,水温似乎上升了点。她一手搭在岸上,却使不上力,全靠身旁的人扶着她才免于沉到水里。
白泽不咸不淡道:“还好么,没事的话就上去吧。”
沈时心道,她这哪像是没事的样子,刚刚差一点就要死了啊。
略缓一缓,沈时压着难受感,道:“神君可否帮我找一样东西?方才将神君带来此处时,我的东西掉进温泉里。”想了想,她续道,“唔,是个圆盘,差不多两个手掌那么大。”
白泽捏诀在温泉壁上化出一块石阶,稳当又舒坦地坐在上头,水刚好没过他的肩膀。因着此番动作,他搭在沈时腰间手松开,沈时顺势往下滑被温泉水淹没。白泽一愣,迅速将她捞出来。倒是他忘了,这姑娘比他矮半个头,随即悄悄捏诀将石阶往上抬了些。
沈时坐在石阶上仍心有余悸,她没想到白泽会突然松手,是以屁股撞到石头时还有点懵。她垂眸敛目盯着晃动的水面,心里有些害怕起来,唯恐白泽又什么时候一声不吭地撤去下方的石头。
沉默良久,白泽瞥了眼身旁被吓到的姑娘,暗暗叹息一声,这是他第二回见到她。记得上回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