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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未见过这样的花,神君见过吗?”
白泽盯着封面上的花,样式很奇特,十二片花瓣的花么……他似乎没见过,遂他道:“没见过,这里的书是很久之前留下来的,本君也不晓得它们是从何处来的。”
沈时略有些失落,她想了想,试探道:“那、我能把这本书带出去吗?”
“可以,但只能带这一样。”
说罢,白泽再度躺下睡觉,大抵是破阵太费心力,他很快便睡着。沈时垫着脚轻声走到一旁的梨花椅前,她翻着书页细细看书上的内容,越看越觉得心生欢喜,她摩挲着书上画着的花,仿佛能感受到写书人作画时的心情。
一种很奇妙的感觉。
夜色渐深,窗边凉丝丝的,沈时透过窗户瞧见外头的月亮,再过不久便是月圆之夜。她忍不住长叹一口气,揉揉酸疼的脖子,将书放在桌上。看看被白泽占去大半的软榻,她歇下蹭软榻的心思,且不说地方小,她再和白泽睡一张软榻也不大好。
也罢,就在椅子上睡一夜好了。
白泽醒来便见到沈时手肘撑在桌上,眉头微皱睡得不安稳。他把人抱到软榻上,走到窗前将窗户阖上,瞥见桌上的书。他随手翻开看了几页,里头记载着许多不同花草植物,写得很详细。字迹瞧着有那么点眼熟,可他委实记不得了。
他把书合上归位,掌心化出罗盘推算着,直到天边露出鱼肚白,他揉着胀痛的额角,撑不住想睡觉。推算本就是桩极为费力的事,他这一弄就是大半夜,若算出些什么倒是值得,可他还是一片混沌。
脑袋里晕乎乎的,他撑着走到软榻前,身子摇晃几下往前倒。沈时本来睡得好好的,被不知什么东西重重一压,一口气卡在胸口险些断气。她睁开眼睛瞧见白泽,急忙捏诀将他挪到软榻上,她坐在边沿抚着胸口给自己顺气,许久才缓过来。
休整数日,白泽恢复得差不多了,察觉到此处的灵气浓郁起来,他再度推算一番,终是找到最合适的时机。给几个人一一传过话,白泽坐在梨花椅上,手中的书一点也看不进去。
他生出几分紧张,手甚至不自觉地哆嗦几下。他深吸几口气缓和情绪,地面倏然震动起来,一个念头迅速地划过脑海。他偏头见沈时一脸茫然地看着他,伸手拽住她的手腕。
沈时察觉到一股大力袭来,将她和白泽拉扯到别的地方,她下意识地闭上眼睛。有人抱住她轻拍着她的背,她稍稍睁开眼睛,眼前是一片白色的衣襟。
察觉到白泽松开手,她睁开眼睛往后退开些,白泽正琢磨着其他的事,没注意到她的举动。他环顾四周,意识到此处的山顶正是之前破火阵的地方,他站在阵眼处,灼热的气息席卷全身,灵力阵阵上涌。
白泽双手结印召出火团,其余四处亦有灵力涌现,灵力循环贯通。他能感觉到这里的结界在变弱,地面再度震动起来,他瞧见沈时身体渐渐消失,此时他身在阵法中没法把她拉住,他咬牙压下不安的情绪。
结界碎裂的瞬间,沈时的身体彻底从白泽眼前消失。他本想借机脱离阵法,不想阵眼不断吸收他的灵力,异变在一瞬间突发,他抬头望去,那里是在北方的水阵。
桑陌……竟然在最后给他捅刀子。
阵法是相互联通的,他被阵法困住,桑陌应当也会被困住。这算是拼着性命要咬他一口吗?
白泽撑着想办法脱离阵法,不料又有两处阵法异变,东方的木阵,还有土阵。木斐和杏林么,如今只剩他和空青撑着,若是空青撑不住,他这里也会被瞬间反噬。
也不晓得沈时被送往何处,但愿别再出什么幺蛾子。
——
沈时看着眼前的榕树,心里有点懵,上一回震动的时候,她也被送到这里来过。那是榕树里的人告诉她破阵的法子,让她在破阵那日站在此处,什么都不用做。
她不明白那人为何让她这么做,琢磨片刻,她察觉到胸口忽然发烫,伸手往里摸了摸。冰冷的触感从指间传来,她一愣,拿出来看见那个熟悉的圆盘。
圆盘散发出微弱的光,她拂过镜面,上头的铜色一点点褪去,清晰地映照出她的面容。她微微一愣,怎么又长大了?
灵力自她周身向四处散去,原本快要平息下来的震动顿时消停。沈时耳畔听见祝颂之声,仿佛从很远的地方传来,风中带着淡淡的香味。她听到身后的脚步声,随即转过身,瞧见个抱着画卷的少女。
她浅笑着道:“殿下可还安好?”见沈时不解的模样,她了然一笑,走上前抬手点在她额心,“放心,我不会伤害你的,暂时睡一会,很快就好。”
沈时闭上眼睛,再睁眼时眸光冷清地看着少女,她道:“五味子。”
第67章 魔君名祁沅()
五味子面上笑意温和,她道:“殿下的记忆可都恢复了?”见沈时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她微微勾起嘴角,“若没记全也不必着急,等过段时日就能记起来。此番来找殿下……”
她的话未说完就被沈时打断:“此处封印的到底是什么东西?”她略平缓情绪,淡声道,“我在一个人身上找到你当年给我的钥匙,可那人说此处封印着魔尊的传承,要用我的钥匙打开封印。”
四周忽然沉默下来,五味子许久没吱声,目光落在沈时身后的榕树上,她眸子微动:“此处的封印是殿下亲自留下的,至于封印着什么东西,小仙也不晓得。等殿下都记起来,疑惑自然就能解开。殿下若没有想问的,可否容小仙将方才的话说完?”
沈时颔首,听五味子顺着之前的话不徐不疾地说着。
事情要从沈时被迫离开明镜开始算起,那天她提着琉璃灯走得潇洒,还在九重天的角落里辟出一块地,种着许多花草植物。闲暇时还将世间的植物分门别类记载下来,写成一本书,还在旁边做批注。离开明镜,她反而无事一身轻,日子过得快活。
可明镜里却是一团糟,主事的旭殿下不在,五味子又外出办事,无人能接替沈时的位置。魔族之人闯进来,好不容易将人赶出去,明镜里的状况越来越糟。迫于无奈,明镜里的神仙只好动身去找沈时,想将她请回来主持大局。但好不容获得自由,沈时又怎会轻易回去,他们便天天在园子里堵着。后来也不知是如何达成协议,沈时前往魔界剥离魔君拿到手的传承,将传承封印起来留下开启封印的秘钥。
此行,沈时身受重伤,明镜的神仙却反常地去追杀她,多次出手害得她险些丧命。五味子恰好寻来,顺手救了她一回,将她部分神力封印起来放到别处,替她掩去气息和行踪躲避追杀。
至于后来沈时落到何处,为何失忆,五味子全不知情,只算出沈时数回丧命又重生。
五味子停顿半晌,低声道:“这或许便是殿下的劫数,但重生犹如凡人饮下孟婆汤转世轮回,魂魄仍是那个魂魄,性子却大不相同,所作所为也会有所改变。殿下如今尚能维持住曾经的自己,可往后这残存的意识大抵会消融,过去的记忆变成台下人看台上戏。”她定神看着沈时,“还请殿下早些做准备。”
沈时望向天边的白云,忽而露出抹极浅的笑:“五味子,还记得我曾经的性子是什么样的吗?”见五味子愣住,她缓缓道,“你瞧,你也不记得过去的我了,即便没有重生,性格心性也会随时间而变化。过去的我无时无刻不在消失,但我仍旧是我。”
察觉到四周气息不对劲,沈时眸光一沉,抬手布下一道结界。只眨眼间,结界哗啦一声碎裂,沈时心里咯噔一下。
一道低沉的声音响起:“打扰二位叙旧真是失礼,但本座有急事,想来讨还一件属于自己的东西。”
沈时顺着声音往一旁看去,瞧见一个黑衣男子,他长发随意拢在身后略有些凌乱,他面上无甚表情,额角的印记比先前见到的更红艳几分,让人第一眼便注意到它。
男子缓步走来:“吾名祁沅,乃魔族魔尊,特来此取回前人魔尊的传承和秘宝。二位是要放行还是送命?”
他的语调平稳没有一丝波澜,手中却化出一柄长剑,剑尖划过土地,周边的草木瞬间枯萎。五味子抱着画卷毫无反应,任由他用剑指着自己的喉咙。
五味子弯着眉眼道:“魔君想拿回传承,小仙自然不会管,魔君自便。”见祁沅仍用剑指着她,问道,“魔君这是何意?”
祁沅勾起唇角,亦笑着回道:“除去传承,还请顺道将魔尊放出来。”
五味子摇摇头:“这个小仙不能做主,魔尊自愿进去,小仙也无法违反规矩把人放出来。魔君得到传承和秘宝已足够统率魔族,何必挂念一个死去的人呢?”
“本座挂念的可不是她,只是她不出来,那人便不会出来。”祁沅握剑的手微动,长剑下移落到画卷前,“本座素来不喜对女孩子下狠手,你不若乖乖把人交出来。”
话音未落,一支箭自他眼前飞过,带着灼热的气息。他偏头看着不知何时跑到远处的沈时,她手握弓箭神情冷清,模样一如当年只身闯入魔界剥离他的传承。
祁沅低笑出声:“你还真是和当初一样天真,不过这回可没有上回那么幸运了。”
说着,他身形移动逼近沈时,临近之际收起长剑迅速捏诀定住沈时的身体,抬手捏住她的下巴。他手上力度大,沈时不自觉地皱眉,倒是没有痛呼。
“小殿下,现下的你真是弱得可以。”他松开手,掏出帕子细细擦拭手指,“被人背叛的滋味如何?本座当初便告诫过你,可惜你还不放在心上。”
他嘲讽地笑了笑,走到榕树前抬手覆上树干,不多手上多了两个光团:“本座今日心情好,暂且放过你们,往后若跑到魔族的地盘,可别怪本座手下不留情。”
祁沅离开后,沈时身上的术法才解开,她上前看着榕树,被祁沅触碰的地方有一块焦黑,但榕树依旧旺盛得很。她抬手想抚上树干,却被人握住手腕。
“殿下,不可碰它。”五味子阻拦道,她松开手指尖点在沈时额间,“还请殿下睡一会。”
——
沈时回到自己的身体觉得有那么点疲惫,身体也缩小了不少,此时已是黄昏,她看着眼前的少女,问道:“我方才怎么了?”
五味子拉着她坐在榕树下,道:“方才的事一点印象也没有?”沈时点头,五味子抿唇轻笑,“觉得害怕么?”
沈时也笑道:“有点。”
“那是另外一个你,失忆之前的人还残存着些许意识。这些意识很强,在不久之后会将你取而代之,若你的意志也足够强,或许能将她同化。”五味子看着身旁的小姑娘,“害怕么?可想过要如何做?”
良久,沈时的目光落在掌心:“害怕是本能,无法阻止,但细想来若被取代,那时的我也会有现在的记忆吧。既然都是我,就不必太过害怕。”
第68章 神君好温柔()
天色越来越晚,沈时望着逐渐蔓延而来的昏暗,好奇道:“以前的我是什么样的?”
再次听到这个问题,五味子有一瞬的愣怔,旋即笑着回道:“像一个精致的瓷娃娃。”见沈时疑惑地看着她,她摸摸沈时的脑袋,“你是我们倾注过许多心血的孩子,直到如今仍是我们最珍爱的孩子。不必太在意过去的你,掌控身体和意识的是现在的你。”
沈时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忽而生出些许睡意,她捂着嘴打了个哈欠,眼中泛出些许水汽。她听到身旁的人轻声道了句,要睡会么。她唔了一声,眼皮止不住地要阖上,意识朦胧间,有人扶着她的肩膀稍稍用力。她顺势倒在一个柔软物什,带着淡淡的香味。
低而含糊的声音,飘散在风中:“我以前……是不是在梦里见过你……”
五味子撩开她额前的碎发,轻轻别在她耳后:“或许是吧。”
夜幕降临,天上圆月皎洁,月光透过层层枝叶在地上落下斑驳光影。五味子看着从远处走来的人影,将一旁的画卷收起来,她本想起身,怀中的沈时哼哼两声,她便停下动作。
白泽好整以暇地看着五味子,不急着开口,他手中提着一盏简易的六角宫灯,眸子里盛着些许灯火光芒。稍时,他的目光落到沈时身上,唇角勾起细微的弧度。
“你是明镜的神仙吧。”白泽的声音里透着懒散,他甚是随意地坐在五味子身旁,将宫灯放在两人中间,“记得先前你托本君照看她,如今可是要把人带回去了?”
五味子不置可否:“这要看她如何选择。”
白泽看着毫无防备的沈时,嗤笑道:“本君瞧着你挺看重她的,若不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