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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时,你终于回来了。”
他嗓音低沉带着些许压抑,沈时一怔,想起那间被毁掉的土地庙,情绪上心头往君九胸口重重一推却没推开。她微瞠着眸子,气道:“你做甚要毁掉土地庙!”
君九松开手,不解道:“什么土地庙?”
“这里的山上原本有一座土地庙,方才被你炸飞了!”沈时越想越觉得生气,磨了磨牙,“上回来的时候那座土地庙明明就没事,你是不是故意的?”
君九沉思片刻,恍悟沈时说的是哪里,他笑着摸摸她的脑袋,道:“不过是间破损的土地庙,毁了就毁了,只要你想,这整个虚无境都是你的。”
沈时一噎,她压根没想过要虚无境:“我不要,这地方自己留着。”她略平缓情绪,诚实道,“我如今是土地神,刚好就是在被你炸掉的那间庙里。虽说我不在意土地庙什么的,但随便把庙炸掉总是不太好,我也不同你多计较,你教我怎么把庙修好就成。”
君九没想到这么就未见,这姑娘摇身一变成土地神。土地神到处都有,不算什么地位高的神仙,但事情倒是特别多,若是来几个神仙就更麻烦了,遇上点事就拉着土地神,碰上那种故意以权压人的就更惨了。
他想不明白,这傻姑娘为何要拦下这份苦差。
君九拉着她往前走,劝道:“当土地神多累,你还不如呆在我这儿,虽说是挺荒凉的,再养些年岁就好。你不是喜欢种花草么,在此处养些你喜欢的花草,将它们呵护长大不是很有趣么?
沈时有些晃神,她看向旁边的地上,没有裂痕却也不大适宜草木生长。大地灵气依旧稀薄,但比她之前来时好上许多,没有水源滋润,大地很难快速恢复灵气。
她顿住脚步,道:“我可以替你把水引来滋养大地,作为交换,你帮我建土地庙。”
君九垂眸看着她,见她不似开玩笑,也认真道:“我没法离开虚无境,你想建土地庙,要么有钱请人帮你盖,要么自己一砖一瓦搭起来,再不然有人感恩你,给你建一座土地庙。”
……这年头,当个土地神还要有钱要会造房子?
沈时磨着牙气道:“你瞧我像是有钱的人吗?我像是会造房子的吗?”她转念一想,冬凌曾施术将土地庙恢复原样,问道,“有没有什么术法能把房子恢复原样的?这里以前有个冒牌的土地神就用术法将土地庙修好的。”
君九见她双眸亮晶晶的,努力压着笑意,一本正经道:“那只是个幻象,眼见并非真。”他停顿会,续道,“就算有,凭你这点修为还撑不住那样的术法。”
哦,那真是令人惊喜。
沈时不死心地又问道:“那你有钱么,可不可以借我修土地庙?”
君九终是忍不住噗嗤笑出声:“你瞧我像是有钱的人么?”
……哦,再见你们这帮穷鬼。
沈时闷闷不乐地跟在君九身旁,反复琢磨着自己动手间土地庙有几成可能性。察觉君九停下来,她也停下抬眸看着眼前的院子,有点不敢置信。
院子不大,但种着好些花草,屋前是一把躺椅,墙角摆着一排花盆。屋子里很干净,只简单的几样家具,空气里有淡淡香味。
第109章 泪如雨下()
君九眸中含笑道:“可还喜欢?若是喜欢可以留下住,想住多久都可以。”
沈时没答话,这样的摆设似曾相识,只是过去太久她已记不大清了。隐约听到有人用极为温柔的嗓音在哄她睡觉,替她掖好被角,哼着熟悉的小曲。
回过神时,沈时才发觉自己脸上挂着两条泪痕,她抬手揉揉眼睛,吸了吸鼻子道:“我在你这先借住一阵子,作为回报,我替你把水引来。”
君九含笑应下将沈时送出去,不一会,沈时便带着朵小胖云回来,水珠不断从云层上滴落。君九把人带到一个干涸的坑前,水落在坑里将土壤浸湿,积蓄起一点水。
来回走了好几次,坑里的水却不多。小团子蔫巴巴的不想再喝溪水了,沈时也有点累,她揩掉额上的汗珠,问道:“可有办法将外头的水源和此处相连接?”见君九摇头不语,她抿了抿唇,道,“那能教我布雨之术么,多招来几朵云也能快些,此处山下有人,咱们可以趁着夜黑风高动手。”
沉思片刻,君九为难道:“我不修习水术,不过么,听闻用湘妃竹做的笛子可招来云雨,我这儿倒是有一根笛子。”说着,他取出一根竹笛,笑道,“可惜我不会吹笛子,你会不会……”
后头的话还未说完,他一看沈时的表情面上的笑意逐渐凝固,寻思着自己有没有什么装水的法器,一个小葫芦就能装半池塘水的那种。琢磨许久也没想到,他叹息一声,见沈时捏着小团子。
她恶狠狠道:“去,把你的兄弟姐妹七大姑八大姨都喊来。”
小团子委屈巴巴道:“我没有兄弟姐妹,我们这些云要么被水神收走去布雨,要么被别的神仙收去当坐骑,剩下的都是没人要的。整日在外面飘来飘去,一个不小心就死了,还要被其他的神仙呼来喝去载着他们到处跑。”
它越说越觉得心酸,呜咽着哭出来,小胖云落下点点水珠。沈时一把将它推到水坑里,它呜哇一声大哭起来,坑里的水渐渐多起来,小胖云也不断缩小。
沈时急忙出声阻止:“嗳呀,你别哭了,再哭就要没了。”
闻言,小团子哭得更猛烈了,沈时直觉得脑壳疼。她飞身上前将小团子摁进水里,小团子被呛了几口水,嚎啕大哭起来。水载着小胖云往上飘,团子嚎得嗓子都哑了,小胖云倒是没再缩小。
君九凝神看着水面上抽噎着的小团子,皱眉道:“你可曾在水神手下当差?”小团子神色一变,他反倒笑起来,“云朵很好能修出灵识,而你不仅能启灵识,还有能将灵识物化剥离本体。像你这般的,大多是受到点化,我不过随意猜的,没想到蒙准了。你且说说,是哪位水神收的你。”
小团子闭上嘴巴不肯说,沈时也没料到它的来历,只当它是得天地眷顾而孕化的灵物。它如今不肯说,她也不好强逼它说。君九亦没追问,只道了声走吧,转身离去。
因着这场异变,水坑里的水已续满一半,沈时琢磨着小团子心情不好便没去将它捞上来,跟上君九的步伐愈行愈远。小团子心里憋着鼓气,还是默默跟在后头,待沈时进屋,它便趴在桌上盯着她,眸中带着哀怨为难重重复杂的情绪。
沈时扑到床上没理它,即便瞧见了,她也看不出小团子有那么丰富的情绪。床铺柔软,困意随之席卷而来,沈时闭上眼睛,不多时便陷入梦境。
房门吱呀一声打开,君九缓步走到床边,他坐在床沿替沈时翻了个身盖好被子,伸手拂开她额前的碎发。瞥见桌上的小团子,他布下屏障隔绝声音。
“殿下……阿时,你什么时候能回来?”他的手停留在她侧脸,低低呢喃,“长得真像,连气息都有些相似呢,可惜了。沈时,你本不该降生的……”
他起身撤去屏障,小团子冲他龇牙咧嘴威胁着,他嗤笑道:“同本君闹腾个什么劲,你不如省点力保命要紧,别想着动她,她可被护得紧。还没咬到她的血,你自个儿就要没命。”
小团子被吓到钻回云层里,君九走到门口,回头深深看了眼睡着的沈时,无声一笑。他跨过门槛轻轻把门带上,躺在屋外的躺椅上,脚往地上一蹬,躺椅悠悠摇晃起来,他闭上眼睛哼着小曲。
屋里,沈时翻了个身,她觉得君九晓得自己在装睡,可她不晓得君九为何要和她说这样的话。为何要说她不该降生?还有殿下和阿时,和她有着一样的字,那人是谁?
一瞬间她想起有人和她说过,她的身体里有一个强大的意识,难道那抹意识就是阿时的?
沈时思索许久也没得出个结果,反倒是困意铺天盖地将她淹没。她的呼吸渐渐平稳起来,被子却她的动作间被掀开了些。房门再度打开,君九瞧见乱糟糟的被子,无奈地叹息,却仍是上前替她掖好被角。
“你还是这般不安分……”
他摸摸沈时的脑袋,出去关上门,继续躺在躺椅上却没了哼曲的心情。一段段早该被遗忘的往事涌上心头,他闭上眼睛揉着额角,有时候,有些事越是想忘记越是记得牢固。
虚无境和外界相连通是很久之前的事了,由殿下守着它,自然能安心地与外界相连。外面的人被结界和阵法拦住,无法轻易踏足虚无境,而虚无境里的人也鲜少出去。
可在殿下离开之后,凭他的能力无法护住虚无境,他不得不将此处与外界相隔绝,连他自己也一起也被留在这里。能被送出去的已送走,剩下的草木随着灵气的枯竭而逐渐消亡。唯有青石铺成的神道还留有灵气,但神道也在逐渐消失,若没有沈时暂时将此处的灵气恢复些,再过不久,他便会和最后一条神道一同消失。
届时,虚无境就成了真正的虚无境,一片荒芜什么有没有。
君九捂着胸口咳了几声,待平复些,他抬手覆在眼睛上低低笑出声,泪珠自眼角滑落进发间,短暂得仿佛从未出现过。如今他什么也做不了,只能守在这片土地上。
低而含糊的声音,宛如梦呓:“殿下,君九真的很想你。”
第110章 这里有点怪()
因着梦见自己被人从山崖上推下去,沈时当即惊醒,捂住自己的胸口喘息着。她抬手抚额深吸口气,已经不止一次梦见自己从山崖下掉下去了,这事有些奇怪。
沈时下床整顿好衣裳,推开门见君九躺在躺椅里。他闭着眼在小憩,可她几乎感觉不到他的气息,倏然,君九睁开眼睛,瞧见沈时他露出抹笑容。
他问道:“睡得可安好?”沈时点点头,他沉吟片刻,道,“在此处逗留许久,你该回去了,不是说要建你的土地庙么。”
沈时一愣,辩解道:“不是建我的土地庙,而是把土地庙复原,那里原本就有一座土地庙,过去很久被人遗忘无人祭拜。本来么,我就没想着要人来祭拜我的,被人祭拜像是自己死了一般,多奇怪啊。但土地神没有土地庙也说不过去,何况我……哦不对,是你把人家的庙炸了,总得给人家修好的。”
君九眉梢微挑:“那你要照着自己的模样做一尊土地像放庙里么,土地庙里都是要有土地像的。”
这个问题沈时之前没过,细想来还真得放一个,可她不想被人祭拜。琢磨片刻,她道:“那就捏个土地像,嗳呀,可我没有陶土也捏不像。君九,你会捏土地像吗?”
“不会,但我可以帮你画下来,你去找外头的人给你做一个。”他好奇道,“你想捏个什么样的?”
沉思许久,沈时迟疑道:“捏个狗吧,不用太威武,看着和善点,耳朵要竖起来,毛发要光滑,看着就很讨喜。”她点点头确信道,“就捏狗,都说狗是人忠诚的朋友么,想想有那么一只可爱忠诚有福相的狗默默守护你,不是很棒嘛。”
君九见她满脸高兴,扯扯嘴角敷衍道:“你开心就好。”
敲定主意,沈时将小团子留在这里,自己去山脚下看看可有什么赚钱的路子。若实在找不到,她便拔些草药卖掉只是赚钱比较慢除非能找到名贵的药材,替人算命虽也是个法子,但富贵人家不会找她算,给寻常人家算又大半会被骂。
是值晨间,山下热闹得很,一路上好几个卖包子米粥的铺子,沈时多看了两眼,有些舍不得地离开。她在街上晃悠许久,瞥见告示墙上贴着纸,她走过去迅速扫过上头的字。
谢府寻神医治病,赏银五百两。
沈时掰着手指一算,嘿呀,还真不少钱呢,修座小一点的土地庙该够了。她方想伸手揭下告示,琢磨着有点不对劲,怎么看怎么透着股诡异感,就仿佛是特意引人上钩的。
她缩回手,哼着小曲继续往前走,也没发觉身后有个少年将告示揭下。一路转悠着,意外瞧见座大宅子,她往旁边退开些,瞧见上头黑雾弥漫,四周弥漫着一股难闻的味道。
对面走来三个人,其中一个是个背剑的少年,一身白衣白跑白鞋子。沈时瞧着觉得有几分眼熟,听他们提到道长治病,她眉梢微挑,原来是个小道士揭了告示。
她存着几分好奇心,掩去身形悄悄跟上去。绕过影壁得以窥见谢府一角,她心里啧啧感慨两声,富贵人家的府邸果然雅致。
越往里味道越发难闻,沈时辨认出来是尸体的腐臭味,其中掺杂了些其他的味道。两个带路的人面色入场像是没闻到一般,小道士皱了皱眉,仍是跟在他们身后。门打开,味道从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