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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玄院这边众人也纷纷行礼鞠躬报上名讳,唯独云菓依旧愣在当场,半晌说不出一句话。
本缘面色严肃,虽说面前几人自称三清上玄院门众,身负道行,却不能应证身份。毕竟修仙者神通广大,远非自己凡胎肉体所能斡旋。此番众人前来不知所谓何事、是敌是友,一时老僧站定原地,手中念珠不断拨动,连带着木鱼声回荡开来,大殿中气氛猛然紧张起来。
正剑拔弩张时,云菓拇指擦过鼻尖,笑道:“大师无非怀疑我等一行人身份,这个好办。我当年在寺中修行,菩提绝技也略知一二,不如献丑演示几招,大师身为寺院主持,其中真假一看便知。”
这原是个不错的点子,身为修道者,若能将这些年修习的菩提寺武学绝技施展出来,必然能为自己正名。毕竟哪有人放弃道行修习武学?
然而对面本缘沉吟半晌,缓缓道:“这原是个法子,然而修道一途浩渺博大,又有幻象妖术之说,一不小心就进了圈套。不如亲手过招,老衲在一旁瞧个仔细,毕竟交手过程里,方能看出底细。”
云菓笑脸一僵。若论招式,他自然敢拍着胸脯展示出来。然而若当真实战起来,自己且不说毫无道法,连内力都被往生蛤蟆吸得一干二净,如何能够与菩提寺大能交手?但此时骑虎难下,自己说出来的话总不能立马反悔。正踌躇着,对面本缘仿佛瞧出端倪,面无神情道:“二八僧众,结‘西天佛云阵’。”
随着本缘一声令下,原本端坐两侧敲打木鱼的二十八僧同时站起齐声呼喝。大殿中仿佛金鼓炸开,洪钟爆鸣,又有一眨眼功夫,二十八个僧人列阵完毕,组成一道分列有序攻守兼备的佛家大阵。
本缘道:“小施主若能仅凭我菩提寺功法将此阵破解一二,便足以证明了。”
云菓心道不妙,老僧的话换个角度来想,便是若其中施展了什么其他招数,便通通不算数了。想来他以为自己同样是修道中人,担心交手过程中以道敌武,这二八僧人虽是菩提寺精锐,却也只是凡胎肉体,如何能和修道大能同台竞技?
是以符咒之道断然是用不了了。正苦恼间,耳边忽然传来沈澜的话音,缓缓道:“小师弟莫慌。你只管上前,我将灵力缓缓打入你体内,你再以意念力驱之,便可暂时借助这力量。虽然威力大打折扣,但你既然亲自提出演示招法,必然对自己的招式颇有信心,以灵驱招,必定能够旗开得胜。”
云菓闻言喜出望外信心倍增,对着沈澜咧嘴一笑,随即大大咧咧踏前一步,抱拳道:“三清上玄,听风院,云菓。请赐教。”
话音一落,对面忽然刮起数道狂风,云菓定睛一看,二十八僧彼此联携,有的身形如风,有的稳如大山,层层叠叠包围自己。而僧众一步一停饱含夯实真气,一袍一袖带出道道狂流,直将云菓吹得东倒西歪。
正当本缘眼中疑窦更甚时,阵中少年却忽然定住了身形。老僧“咦”一声,只见云菓哈哈一笑,豁然开始反击。
他脚踏几步,仿佛罗汉临尘宝相庄严,坚韧挺拔不可撼动。而此时少年体内来自沈澜的灵力又浑厚无暇,从中涌出的力量也仿佛无穷无尽,顺着云菓的意念力缓缓注入自己脚下诸多穴位。是以每一步都夯实旁礴,不论闪转腾挪也好,追击后退也罢,都极为得心应手。
然而二十八僧大阵也声势惊天。且不说这二十八人都是江湖一流好手,此时彼此协助、查漏补缺,环环相扣、连绵不绝,绝非江湖之中一人可以匹敌。而二十八人有的用镔铁齐眉棍;有的使锁链连环刀;有的舞一丈开山铖;还有的手中两枚金铂古怪异常,进可做回旋镖攻击,退可以内力敲打扰乱敌人节奏,着实防不胜防。
正头疼时,迎面三僧夺路而来,一攻一守一阻拦退路,云菓被困其中勉力支持捉襟见肘,却不敢正面相接。
原来此时他体内虽有灵气,却无护体灵罡,依旧是不折不扣的肉体凡胎。倘若空手接白刃,只怕顷刻便要血溅三步。
他正游走在三人攻势的空隙中,耳边忽然风声一紧,只听“呼啦”一阵声响,两枚金铂切割着空气,仿佛两面硕大金盘贴着身子划过,直将他衣裳也撕开一条大口。
百里烟见势一惊,正要上前,沈澜道:“相信小师弟,咱们若插手,不仅菩提寺这摊子解决不了,小师弟只怕更觉得没了我们寸步难行。”他顿了顿,“你也希望小师弟能对自己多一点信心吧?”
百里烟抿嘴点头,回音道:“不过如果有危险,我还是要上去的。”
“这是自然。我需要保持灵力传送不断,不方便出手。小师弟的安危便看你了。”
二人目光又看向场中,此时云菓形容狼狈,赤手空拳闯大阵,若非他步法精妙,只怕早已被架出场外。
少年险而又险避开一招,却又被迎面棍风扫到肩膀,一时吃痛失衡,险象环生。众人正惊呼时,云菓却异常冷静。
想来手中没有家伙,如何能与这二十八位一流好手周旋?只能想办法先制伏一人,夺其兵刃,再想后招。
一不做二不休,云菓行走江湖几年,行事果决毫不拖沓。是以朝着面前三人中使刀的僧人霍然逼近。那僧人惊却不乱,少年既然先行出手,后背必然露出破绽,是以后退间将锁链链环刀舞成刀圈,护住周身四肢穴位。而另外两人则逮住云菓破绽全力进攻。
只要自己城门不失,少年这一趟下来不仅颗粒无收,还要白挨几下。一念及此,僧人小心翼翼不敢拖大。
然而云菓既然主意已定,岂会有勇无谋?二十八僧虽然招式内力具为一流,却长年累月结阵迎敌,一对一哪里是云菓的对手?
只见少年忽然虚晃一招,抓住使刀僧人重心向后、竭力防守的空档陡然变向,手掌一探,猛然抓住另一侧攻向自己的镔铁齐眉棍。
电光火石间,少年手掌成爪,金光翻飞,其中龙吟虎啸绵绵不绝,一招一式赫赫生风,正是菩提寺绝学‘龙爪手’。
这龙爪手啸风长吟,翩跹灵动,一招一式犹如蛟龙出海,龙战于渊,即便在本缘看来,也挑不出任何毛病。
云菓一只肉掌握住齐眉棍,奈何棍身厚重,势大力沉,依旧震得他虎口发裂钻心疼痛。然而他是意志坚定之人,先前辜剑鸣死气洗练身体、黑袍人八极灵力贯通经脉尚且忍受下来,这种程度不过一笑置之。
原本进攻的持棍僧人见势不对,爆喝一声连退三步,将手中长棍舞成棍花,云菓便随着长棍在半空中飞舞盘旋。待棍势耗尽,少年手腕发力,以猛虎宝象之力带动身体,虚空律动,又将整只齐眉棍化作自己动作的一部分。
一时间虽然棍头棍尾为两人所持,云菓却掌握了主动,而僧人行为受制,不能发挥。
一招得手,耳边风声又起,趁着云菓还未落地的空档,两枚高速旋转的金铂扑面而来。云菓脸色一凝,手腕转了几转,堪堪用铁棍将金铂挡下,足尖还未落地刀风却又降临。
只见先前被虚晃的持刀僧人反应过来,对着云菓脚踝横扫而去。云菓反应不可谓不快,他腹部长吸一口,电光火石间硬生生将腿抬起,背后落在地上滚了几圈方才稳住。
少年正惊出一身冷汗,不知哪里又钻出一道刀光,少年狼狈躲闪,奈何手中棍子另一头拖着一个人,纵然动作只满了半拍,背后却又被其他窜出的僧人招呼了一棒。这一棒敲得云菓浑身欲裂,脚下一个不稳,趔趄几下,只能来回翻滚闪躲攻击。
众人见他在阵中艰难无比岌岌可危,真恨不得此时此刻身处阵中的人是自己了。
再看云菓,一股旁礴真气从铁棍另一头的僧人体内传来,云菓大吃一惊,手上动作变形,整个人也被拉扯了几分。正在此时,一道厚重霸道的狂风呼啸爆破,云菓眼前一黑,抬头看去,只见一把胳膊粗细丈许长短的铖身带着半人大小的铖头当天劈来,刃口白刃耀眼撕开空气,端的是威猛无匹。
只这一劈,少说也有千斤之力。
第八章:菩提宝地參造化 蜃妖洞天勘芸芸(二)()
众人大惊失色,云菓眼皮狂跳,却不慌乱。
只见他体内意念飞旋,统领沈澜的灵气灌注于周身奇经八脉,脚步踏定,只顷刻功夫便稳住了先前动作失衡的身躯。紧接着他手腕晃动,从指尖中冲、少商二穴沟通心脾二经,电光火石里竟连人带棍提上半空,将一根镔铁齐眉棍横档身前。
只听“哐当”一声巨响传来,众人定睛看去,那一寸粗细的齐眉棍被巨铖斩开一道豁口,云菓虽半跪在地,手臂颤抖,但好在有惊无险化解了这风声赫赫的一招。
众人正长舒一口气,铁棍另一端的僧人却先发制人。只见他发现铁棍豁口,当下体内真气爆炸,猛喝一声,竟活生生将铁棍掰成两截。自己手中一截过肩长短,而云菓手中不足半尺。
想来这僧人行事果决,即便破坏武器,也不想让云菓占得先机。
突如其来的变故叫云菓头大如斗,好在体内灵气源源不绝,丝毫不见颓势。只要自己小心提防,倒不至于立刻落败。他脑中飞速旋转,几个呼吸间又躲开两次金铂攻击,忽然眸子一闪,哈哈一笑。
这金铂飞旋攻击固然厉害,但云菓被这金铂提点,刹那间联想到菩提寺绝技‘拈花指法’。福至心灵时,少年顿时有了计较。
只见他闪躲之中时而佯攻,时而奇袭,身形灵活仿佛脱兔,二十八僧虽然牢牢占据上风,却怎么也不能给阵中少年绝地一击。时间一长,未免心头焦急。
正捕捉到众僧心理,云菓脚下故意趔趄,背后僧人发现破绽急于求成,哪有不攻的道理?只见他手握开山铖,巨臂似擎天,一柄硕大武器从上而下轰然砸落,直奔云菓所在而去。
云菓见来势已成,不再演戏,哈哈笑道:“大和尚!多谢啦!”
众人还未反应过来,只见云菓双手举着长不足半尺的残棍自下而上与大铖硬撼。这一下虽然叫少年气血翻滚极为难受,但不知为何,即便此时没有真气加持、护体灵罡,五脏六腑所受的冲击依旧远远小于预期。云菓喜出望外,意念统领灵力附着双手之上,下一刻只听他口中大喝,将那原本残断的铁棍沿着铖刃斩过的缺口狠狠掰成两段。
两截黑铁被云菓捏在手心,少年咧嘴一笑,哈哈道:“瞧好了,菩提寺绝学,佛门拈花指法!”
话音一落,那两块黑色断铁犹如离弦飞箭、漆黑闪电,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飞快冲出,径直朝前方一僧打去。
那僧人见铁块来势汹汹不敢托大,正要回退防守时,意想不到的事情陡然发生。
只听“砰!”一声脆响,两块高速移动的铁块竟撞到彼此、擦出耀眼火花,顷刻间轨迹扭转,分向两个不同的方向疯狂冲去。
这一下极为突兀,原本站立两边的僧人反应不及,只眨眼功夫便被铁块击中放倒。饶是如此,两枚铁块仿佛生了眼睛,呼啸间又弹向别处,前后不足一个呼吸的时间,由拈花指弹射的“暗器”便撂倒七八人,一时间金铂大铖落了一地。
众僧正呆滞间,云菓哈哈一笑,手捡齐眉棍,脚踢地上刃,一招一式大开大合浑猛刚正,正是佛门绝学达摩棍法。棍法一出,扫荡八方,顷刻又放倒两三僧人。少年仿佛画了一个以自己为圆心的绝对领域,只要有人冒犯,立时便要被斩于马下。
所谓枪挑一条线,棍扫一大片,此时云菓持棍狂舞,仿佛无量罗汉,达摩下凡。
本缘眉头一皱,缓缓道:“西天佛云阵-佛云揽天。”
一经发话,剩余不足二十的僧人霎时间仿佛有了主心骨。
只见僧人眨眼间分成两层,内层以持棍持铖僧人组成,只见他们脚下变招,绕着云菓划圆,围而不攻、封锁行动路线,将长兵刃的范围优势化为源源不绝仿佛层云的障碍,搅乱阵中人节奏。
而外层由持刀持铂僧组成,众人定睛看去,那些锁链连环刀此时倾巢而出,带着锁链划出圆圈直径,到了对面僧人手中再折返回来。如此几组锁链刀结合,竟布下了一层由铁链组成仿佛滚云的天罗地网。再看铁链之上,倒钩刺眼、长针耸立;铁链缝中,金铂穿梭,来去无踪。只要阵中人皮肤被沾上,恐怕就是无数道极为可怖的伤口。
百里烟见状大急,指着不远处老僧道:“喂!老小子!你们身为佛门寺庙,理应一心向善普度众生,怎么今天一见,尽是些凶残暴戾的残忍手段?这东西普通人沾上,只怕立马便被绞得渣都不剩了吧?!”
本源行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