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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菓抿嘴,半晌才笑道:“大师兄说的不错,是我看不开了。”
沈澜道:“当务之急,还是找到出去的法子。我看这会儿渗透进来的黑白气流虽然很少,但时间一长,恐怕还是会有危险。”他皱眉,往四周看去,与黑白气流只隔着数丈距离,其中翻滚变幻一览无余,叫人不禁心生渺小之感。
看了半晌,并未察觉其中端倪,沈澜颦眉摇头,缓缓移动脚下飞剑。随着二人方位移动,那层灵光似乎也以二人为圆心移动着,始终支撑起一片直径十丈左右的球形空间。
这么漫无目的飞了一炷香功夫,云菓忽然道:“大师兄,你有没有发现这层灵光光罩有什么变化?”
沈澜双眼一眯,仔细看去,良久才道:“似乎灵光流向略微朝南了些。”
云菓点头,“我还以为是自己的错觉,不过既然大师兄也这么觉得,恐怕这灵力流向的确在变化。”
沈澜拄起下巴,缓缓道:“是它自己变的,还是因为我们移动造成的变化?”
他顿了顿,“一试便知,抓紧了。”
云菓点头,沈澜忽然加速,朝着一个固定方向飞出半晌,果然那灵光流向又发生变化。
云菓思索半晌,忽然指着一个方向道:“大师兄,你往我指的方向飞一下,看看结果如何。”
沈澜点头照做,而这一次,二人向前飞了良久,那灵光的流向却纹丝不动。沈澜眉头紧皱,似乎想不通其中关节。
云菓哈哈一声笑道:“我知道啦!如果我猜的不错,只怕这灵光流向,其实是在指示一个固定的方位。”
沈澜道:“难道是石像?”
云菓点头吗,“很有可能,我们不妨顺着这流向的方向寻找,兴许会有发现。”
沈澜皱眉道:“但这光罩呈现球形,虽然当下流向固定,但其实是往无数个方向指示开去…”
他话说一半,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所以我们沿着刚才你指的方向飞了半天,这流向却纹丝不动!”
云菓点头吐舌道:“我之前到过一个地方,东南西北完全辨别不出来,和现在颇为相似,所以才能反应过来。没想到大师兄这么快就知道其中关键了。”
原来这流向呈现线形,在球形光圈中无限循环指示了四周无数个方向,但如果放在一个三维空间里,就不难发现,其实这些方向集合起来,不过是一个平面罢了。也就是说,目标所在的位置,就在这个线形流向的平面某一处。
云菓继续道:“以我们的角度来看,这流向与我们视线大约呈现四十五度的夹角。”他说完朝下一指,“大师兄,你御空飞行,务必确认自己的速度。我说停的时候就停下来。”
沈澜点头,保持一个均匀的速度向云菓所指方向飞去。过了良久,云菓忽然道:“停。”
“从刚才飞到这里,大概飞了多远?”
沈澜顿了顿,方才笃定道:“一百九十三里五十七丈…精确到尺的话,恐怕还做不到。”
云菓道:“这就够了。”他笑了笑,“大师兄不用担心我,我大概猜到,我们应该是进入了某种结界之中,不能用深渊外面看到的大小来计算。”
沈澜点头,云菓继续道:“我们现在的视线角度,和方才完全一样,然而线形灵力流向却也和我们的视线角度重叠,这就说明,我们方才飞过的距离,和灵力指示目标的到我们现在所在的距离是一模一样的。”
少年咧嘴一笑,“大师兄,也就是说,以我们所在为圆心画圆,目标就在距离我们一百九十三里五十七丈左右的圆上某处。”
沈澜一愣,“这也能算出来?”
云菓哈哈笑道:“当年在菩提寺中,达一禅师精通数术算法,我只不过学了皮毛,没想到竟能在这里用上。”他嘿嘿一笑,有了大致距离,我们再找起来,只怕就更方便了。
沈澜点头,忽然从怀中口袋里取出一枚晶莹璀璨的石头道:“我有办法,可以准确知道距离。”
他话音未落,将石头放在空中。那枚石头受到沈澜意念力与灵力牵引,就这么静静悬浮在空中。沈澜道:“这枚矿石,本来是这些年收集下来准备给你打造一把法器的。但一来你现在驱使不了法宝,二来我们命悬一线,需要它来帮忙。”
云菓歪着头道:“这有什么用?”
沈澜道:“这枚矿石质地坚硬无比,但质量却极为轻盈。我用御物咒诀驱使他悬在此处,当作圆心。三百里内,以我灵力意念,可以确保它不移动。”
云菓大喜道:“也就是说,大师兄可以确认咱们和这枚石头的距离?”
沈澜点头,“但这黑白气流霸道无匹,一旦石头脱离灵光的保护,能在气流中坚持多久却不好说。我们只能抓紧时间,能利用多久就利用多久。”
云菓搂着沈澜的腰,笑道:“那还等什么,大师兄的速度,我是极为信赖的。”
沈澜“嗯”一声,“那我们先选定一个方向。”
云菓四下看了看,指尖一指,“就这边好了。”
沈澜应一声“好”,话音一落,二人脚下飞剑爆发出一阵恐怖的音爆气流声,云菓只觉得搂住青年的手臂都要脱臼,惯性压着他喘息不过来,过了好一会儿才渐渐适应这快若流光的速度。
狂风呼啸中,沈澜回头道:“马上就是一百九十三里五十七丈了,抓紧我,准备开始画圆。”
云菓刚要点头说话,忽然一阵排山倒海的大力传来,他惊呼一声奋力抓紧,十根指头都要抓断,直到一阵极为柔和的灵力拖住自己,方才勉强稳住了身子。
沈澜道:“开始画圆了,石头大概还剩一半,随时准备停下。”
云菓点头,沈澜不再多言,除了摇摇操控石头外,其余所有精神力与灵力完全放在御剑飞行上,如此尚嫌速度不够,他忽然闭上双眼,感应着空间中的法则波纹流向。在那一刹那,沈澜的意识仿佛融入空间之中,而他的身躯虽然还不能完全消失在虚空里,却已然可以做到闪烁跳跃,来回穿梭。
这一回他操控起来比第一次感应法则流向明显顺畅许多。所谓一回生、二回熟,沈澜又是天下难得的修道奇才,如何会错过这感应法则的绝佳机会?他沉浸在无穷无尽的空间法则海洋中,整个人仿佛劈波斩浪的飞鱼,以流线型的身躯破开重重险阻,展现出了年轻一辈修道者所能到达的骇人听闻的速度。
当那颗摇摇操控的矿石被黑白气流打磨得只剩指甲盖大小,二人面前风景忽然一变,一根从无尽翻涌的黑白气流中直插而上的尖石印入眼帘,连带着石头上巍峨伫立的僧人石像也冲入脑海。
离得这么近,方才察觉石像的栩栩如生和霸道凌厉的绝世气势。
沈澜时刻准备,这景色虽只飞过脑海,他却能硬生生停下来。身后少年狠狠撞在自己背上,好在早有准备,沈澜体内灵力喷薄而出,将二人牢牢裹在其中,卸下了来势汹汹的冲击。
沈澜有些惊愕,感叹道:“竟然真的找到了,小师弟你这数术当真了得。”
云菓哈哈一笑,忽然心头一紧,不敢立刻朝石像看去。
沈澜没有说话,云菓酝酿了半晌,终于扭过头,睁大眼望向那尊遗世独立的煌煌雕像。
当目光投在石像僧人的脸上时,云菓长长舒了一口气。只刹那间,他的背后竟全是冷汗。
沈澜道:“看来并不是那位达一禅师。”
云菓伸手拍了拍胸口道:“不错,达一师傅虽和这位僧人打扮相似,但面目慈祥和蔼,长眉白须,让人一看就新生亲切。”
他顿了顿,又看向石像,“而这一尊…面容方正,不怒自威。。。看模样不过四五十年纪。。。。。。全然不…是……”
沈澜听他语气不对,皱眉道:“怎么?”
“渡乘。。。渡乘师兄?”云菓失声惊呼、眼皮狂跳。他单手捂住嘴巴,良久道:“这是达一师傅座下三弟子,我渡乘师兄啊!”
第八章:菩提宝地參造化 蜃妖洞天勘芸芸(十)()
沈澜心头一震,先前菩提寺的宗庙祠堂,他也是进入瞻仰一番。除了第一辈开派祖师达一禅师外,便是“渡”字辈最为尊崇。他清楚记得,当中第三块令牌上,写的就是“渡乘”这个名字。
沈澜抿嘴,良久道:“这…这是你当年在菩提寺的师兄么?”
云菓眼睛有些发红,哑声道:“不错,两年时间里,我们交情虽然不深,但他的确指点我不少。虽然样貌变了些,略微苍老,但不会错的。。。就是他。可是…他的雕像,怎么会出现在此?”
沈澜叹一口气道:“没有人能雕刻出这样的雕塑…这尊石像蕴含八极灵力,内里经脉脏器虽都为石质,但一应俱全…”他顿了顿,语气有些压抑,“小师弟,你…你明白我的意思么?”
“你是说…你是说?…”
沈澜颔首。
云菓握紧拳头,咬牙道:“可恶。。。可恶!!渡乘师兄。。。怎么会变成石像??”
沈澜叹气道:“世间生灵化像之说,原当作以讹传讹,没想到。。。竟然真的存在。”他语气有些伤感,许是受了身边少年的影响,喉结来回滚动,方才缓缓道:“抱歉…我对此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云菓靠在沈澜背后,努力不让自己哭出声。良久,感觉到背后湿热一片,沈澜道:“人死不能复生,还是当初说的,珍惜当下。”
云菓点点头,用袖子擦干眼角泪水,缓缓道:“原来渡乘师兄化像在此,不知和这铺天盖地的黑白气流有什么关联?”
“大师兄,能不能再靠近些?”
沈澜点头,二人踩着飞剑又往石像靠近了几分,来到了云菓触手可及的位置。云菓的目光看着石像僧人的双眼,他暗自点头,轻轻伸出手掌,触感是一片冰凉刺骨的坚硬质地。
忽然间,一道白光炸开,将二人紧紧笼罩其中。这白光拂面而过,似柔波清泉,又似满月天光,似玲珑绸缎,又似贴耳呢喃,二人心头虽惊讶却不慌乱,这白光柔和,并没有加害的意思。
云菓正四下张望,虚无中突然冒出一个威严男声,缓缓道:“来的是哪位师兄弟?”
这声音传进少年耳中,云菓心头大喜,当中虽过了几年,但他记忆超群,面前的声音,不正是渡乘师兄的声音么?
他口中欣喜洋溢出来,高声笑道:“渡乘师兄!是我!是我!是渡一来啦。”
男声沉吟半晌,良久道:“我并未有名叫渡一的师弟。”
云菓身躯一震,顿时如遭雷击停在当场。沈澜抱拳作揖道:“晚辈三清上玄院沈澜,见过前辈。这位是我师弟云菓,几年前他下山,为贵寺达一禅师收为弟子,赐法号渡一,确是金玉实言,不敢相欺。”
男声道:“我知道你们和我有些关系,否则也不会操控灵光保全你们一命了。”
沈澜恍然,躬身道:“原来是前辈回护。多谢前辈出手相救。”
“你们一靠近这’天渊极泉’,我就感觉似是故人来,灵觉也不禁共鸣召唤。之前只当是众师兄弟中的哪一位,却不想是两个素昧平生之人。”他顿了顿,“小友,你身上有一丝熟悉的气味,不知从何而来?还希望你一五一十交待清楚。”
“否则…”他语气霍然凌厉,“你二人只怕不能活着离开。”
沈澜道:“出家人怎么可妄动杀生、见死不救?”
男声哈哈笑道:“世间万化,皆在一念之间。我可为僧,也可为道,可为神魔,也可为妖鬼。你们看见的,不过是眼睛看到的假象。化外僧佛也好,菩提寺院也罢,只不过是一场大梦。”
他话音又指向云菓,“小友,想清楚了再说。”
云菓眉头一皱,他心中虽然疑惑,但却不是信口雌黄之人,所言皆是自己亲身经历,当下深呼吸一口气道:“我大师兄也说了,数年前我从昆仑山下山,被达一师傅收为第七子,法号渡一,没有半句虚言。”
男声沉吟半晌,“还有呢?”
云菓道:“达一师傅座下七人,渡化师兄为长,随后是渡摩师兄、渡乘师兄、渡霆师兄、渡首师兄和渡达师兄。其中佛法最深者,为二师兄渡摩,深谙达一师傅诸般心经真传;武学最高者,为四师兄渡霆,菩提寺七十二绝技,他一人身兼六十一道,可谓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男声“咦”一声,喃喃自语道:“老四精通六十一法,只有我们几人知道,不想你这小子竟然也清楚。”
他嘿嘿一笑道:“前无古人他算不上,后无来者也不好说。”
沈澜眉头一皱,欲言又止。男声道:“旁边的小友,有话便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