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虚影金光剑髻高耸顶天,苍眉红面挺拔巍峨,一双瞳孔知晓阴阳普观世音。
北胤!
他手掌轻轻伸出,轻描淡写将烁清刺来的炁剑夹在指尖。紧接着袖袍翻转,也不知如何变幻径直拍在烁清胸口。
受此击打烁清脸色一白后退上百步,双眼一眯冷声道:“北胤?虚影分身?”
北胤并没有理会他,电光石火须臾刹那击退烁清,他的身影陡然消失,与沈澜那边的虚影合二为一。于是乎,老者的身形不再是虚无飘散的影子,而变成了真真切切的实体。
北胤真人盘坐于云菓身前,双手伸出,一道金光灿灿的光罩拦住白袍人阴冷一掌。二人虚空对峙,停在半空。紧接着泥牛入海,两两后退。
“还算没有来迟。”北胤莞尔一笑,“先前种下一道炁果然不错。”
在场没有人想过有人能和白袍人平分秋色,即使是妙道通天的三清掌门。
白袍人收掌回身缓缓笑道:“当初这孩子天劫遭难,你故意藏拙不出手相助。怎么现在却来装模作样当好人?”
沈烟二人闻言一惊,原来当初北胤有能力救下云菓却故意不管。白袍人现在说来,便是故意在正道众人心里埋个种子。但转念一想,北胤身为三清掌门洪荒砥柱,这么做也是无可厚非。毕竟谁都不知道天道劫难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北胤从盘坐缓缓起身道:“对一个孩子下杀手,太难看了。”
他也不管白袍人,竟将后背露出来缓缓走到甄选弟子当中,“你们去阵眼当中,请洪荒四方大能前来助阵。这里有我。”
众人喜形于色感激涕零,纷纷朝着已经消散殆尽的淡蓝色法眼飞奔而去。北胤就那么站在常中,幽煌道却没有一个人敢擅自行动。一人威慑强横至此,在沈澜和南宫明灭二人看来当真是心头火热,只恨自己没有足够实力斩妖除魔。
白袍人微微一笑,“这东海龙冢我筹备良久,你既然来了,我们自然是要尽一尽地主之谊的。”他白袖翻飞,“愣着做什么?闻名天下的三清掌门在此,什么话都不说岂不是失了礼数?”
一众黑袍人缓缓点头。安无涯上前抱拳道:“北胤,多年不见了。”
“我道是谁,幽煌护法左使者安无涯,手下败将,何足道哉。”
安无涯莞尔道:“你现在道行通天自然强横,但狂妄轻敌,恐怕鹿死谁手尚不好说。”
“你以为修成‘第三法相’就足以傍身了?《法相神功》?末流而已。”
安无涯摇头不语,轻轻退后。紧接着白袍人右边的男子缓缓上前。
这人身材偏瘦,提着一张檀色古琴,琴身如浪,琴弦如丝,莹莹也也自然生辉。琴头古篆有“凰翼凤来”四字,端的是天下名琴。
“幽煌护法右使者冯相子,见过三清掌门。”
“百二十年前被幽煌道寄予厚望的绝世奇才,没想到此番道通八极,果然厉害。”
北胤话音一落,在场云菓等人大吃一惊。没想到这声音柔如春风不带一丝一毫杀气的柔弱男子竟然道通八极。再加上白袍人和安璃的父亲,不知道如此阵容之下尚且为北胤一人震慑,究竟是北胤太强,还是有什么其它原因?
冯湘子过后,那个背负橙红鬼头刀的魁梧男子瓮声瓮气上前抱拳道:“刀圣东方九,见过三清掌门!有机会比试比试,各凭本事断生死。”
“旭日潮汐分九刀,固然强横,但这话等你领悟到第十九刀再说吧。”
众人哈哈大笑,那东方九脸上一红,刚要说话被白袍人打断,“小九,北胤师兄是客气的说法。依我看,你练到二十九刀再去罢,否则一招落败岂不是折了我圣教面子?”
东方九哼道:“如此,待东方某人改名换姓东方二十九,再与北胤师兄一决雌雄。”
北胤淡淡一笑却不说话,显然不曾将此人放在眼里。
接下来的男子眉清目秀儒雅天然,拿一折白玉龙扇缓缓抱拳道:“四御帝之首,紫微帝谢玄,见过北胤掌门。”
“什么四御帝、五闲星,一齐报上名号罢。老道士没那么个耐心听你们这帮杂碎慢报家门。”
先前说过几句话的窈窕女子咯咯冷笑道:“老头儿,君上是不跟你计较,否则就算你道行通天,只怕也活不到现在。”
北胤笑道:“小妮子,要不是老道士不跟你计较,就算你那君上道行通天,只怕你们八个穿黑衣服的也活不到现在。”
白袍人挥手道:“千桐,你怎么说话?”
女子怒哼一声,道了句“长生帝音千桐”便不再说话。至于判官笔生死簿的戴阎王自不必再多说,另一个大汉双目炯炯看不出法宝,自称‘后土帝韦狂人’。这七人介绍完毕,还剩下最后一个烁清。
北胤笑道:“烁清,你偷走的那柄寰天剑呢?我听说幽煌道传承剑尊刀圣两位玄天大能,这里属你最弱,难不成你就是那剑尊?”
烁清冷笑道:“就凭我扶摇山顶除掉南宫明灭那厮,剑尊之职谁敢不服?”
“果然是你!”南宫明灭暴怒欲狂炁剑情不自禁流转布阵作势就要攻击。北胤手掌轻按,青年只觉得一股清流涌进身躯,原本悲伤嗜血狂躁悔怒的情绪也逐渐平静下来。
“左右使者、剑尊刀圣、四天御帝,你带着这么多人过来,不只是为了唱出戏逗我开心罢?”
话音一落,从摇摇虚空里忽然出现一众人影。定睛看去,以须芥寺释尊枯法禅师和剑宗烁一剑圣为首,后面有风时雨裔残晓、南馨何秋生、枯荣枯悲等一众洪荒道门玄天大能齐齐汇聚。但凡崇天八极甄选到场的三宗高层云集于此。
谁也没有想到,原本只是道门年轻弟子一辈的崇天甄选,竟愈演愈烈,最后成了正邪两道顶尖高手的直接对话。如此阵容倘若双方交起手来,当真是毁天灭地了。
白袍人见众人降临,忽然伸出双手哈哈笑道:“既然都到齐了,那么,这就开始吧!”
话音一落,碧海中黄金龙瞳血光大盛,骨嘴张开,传来一阵通天龙吟。
第十三章:生死契阔年年有 沧海白驹声声慢(一)()
“呜呼兮,悠远杳哉!昆仑与方丈,烟波随浩海!后来蓬丘出黑涛,十洲三岛藏仙霾。
尔来九万六千岁,颠星辰,环弱水,荡涤世间七大罪,不观洪荒是与非。
今宵列游、邀君鉴赏、揭这仙山风岚几千回!”
白袍人语带癫狂,浮白狂唱哈哈大笑。北胤眼皮跳了几跳,脸色阴沉缓缓道:“你究竟、想干什么?”
白袍人负手而立,“干什么…?我要…换了这苍天。”
“轰隆————!”一道九霄惊雷划过重重深海顷刻降临,那紫电缠绕的雷罡水银泄地璨若星河,前一刻狂暴无匹,后一刻莹莹闪光,竟忽然便得温顺起来、围绕白袍人飞快旋转,最后消弭于无形之中。
正道众人不禁倒吸一口凉气,枯法双手合十道:“以一言引动雷劫,以无形归化天道。施主大能,倘若潜心向善,比为洪荒倥偬造就无上安平。”
“枯法大师谦虚。然我一生命定,坎坷孑然无亲无友,挣扎于混沌之中、苟活于天道之下。既然如此,要这苍天又有何用?只可惜尔等不能为我所用,故而今日聚集,便是当着诸位,将这泱泱洪荒,换个主人。”
枯法袈裟流转,慈眉笑道:“阿弥陀佛。人生在世,为名为利,为情为爱,为安为定,为流芳百代,为后人景仰,亦或者为普度众生往世太平。施主即便忍心生灵涂炭,又怎能不为自家着想、偏偏要在丹青史册上添一笔混世魔王?正所谓冤冤相报何时了,就算施主怨念达天,但吾等造化之物生于天地,又怎能不对天道心怀敬畏?不信神佛尚可,不信苍天,岂非狂妄?”
“天道是什么?‘恒大者乃为天道’,既然有大,那便有小,堂堂天道,莫非还怕我替换了这所谓的恒大之法?倘若真的如此,尔等还敬什么天、畏什么地?直接向我参拜,因为我就是恒大。”
枯法苦笑一声轻轻摇头,“既然如此,也是道不同不相为谋了。自当年正邪大战以来,老衲百二十年未曾杀生,今日若有闪失,请幽煌道各位大能海涵见谅。”
冯湘子指尖轻拨莞尔笑道:“一曲《观世音》助兴,请释尊放开手脚。”
“师傅!弟子也要为道门正宗一战!”
从后方法眼当中,忽然涌出一群正道甄选弟子。众人回身去看,只见三清佛门与剑宗弟子聚集一齐面色坚毅,死死盯着半空中幽煌道中人。枯法颔首道:“既然如此,那便一齐吧。生死有命,道不逆天,即便顷刻战死,也不枉一朝生而为道门正宗。”
“是!”
众人心潮澎湃一齐上前,以道行最高的商伝子和无常为首,与三宗大能一同遥遥与幽煌道对峙。
北胤朝沈澜点点头,似乎是交流了什么,青年心领神会,与百里烟云菓等人集结一处,以应对突发情况。
“哇啊————!”
原本凝固如胶的紧张氛围忽然被一声惨叫打碎。众人头皮发麻向叫声方向看去,那惨叫之人不是别人,竟是须芥寺云游长老枯言!
那枯言跌坐在地,身躯竟以肉眼看去也心惊的速度自他心脏部位疯狂消散成沙。瞬息片刻,枯言肉身消散,只留下一颗头颅从跌在袈裟之中。释尊枯法似乎有所防备,但还是受到波及,虽无性命之忧,却也吐出几口鲜血。
紧接着,甄选人群里蹿出两条光影飞快往幽煌道方向蹿去。北胤大手一挥想要拦下,却被白袍人从中阻挠。待众人仔细看去,那逃走的二人不是别人,正是商伝子和无常。
局势突变,一众甄选弟子惊慌失措大惊失色。
枯法双眼通红手指颤抖,盘坐在地一边运功一边喝骂:“孽障!你、你这…欺师灭祖的孽障!…”
“无常师兄!为什么啊?!!”
白袍人冷哼一声道:“北胤,你是怎么察觉到的?”
北胤冷笑道:“没想到居然是你…我虽料到身边有鬼,但一直不能确定是谁。要不是沈澜方才传音,问先前商伝子行事是否为我指使,只怕我和枯法师兄,现在已经重伤了。”
众人云里雾里,不知道这所谓的“商伝子受北胤指使”是什么意思。这商伝子明明是剑圣高徒,却怎么又和三清道门扯上了关系?
沈澜淡淡道:“商伝子,或者应该叫你上乾院前任首席弟子汤行云,我说得对么?”
“什么?汤行云?!”众人惊愕万分,沈澜继续道:“汤也可读作商,是为浩浩汤汤之音。行云与一个伝字又极为类似。先前斗法我几番试探,自然是猜得八九不离十。”
商伝子却不理他,只抱拳道:“君上,小人办事不力,甘愿受罚。”
白袍人哼哼笑道:“罢了罢了,也只是以防万一。你二人今后跟在我身边,要再犯这种错误,可就逃不过一死了。”
商伝子连忙应声。百里烟怒道:“这欺师灭祖的小人!”
商伝子转头笑道:“欺师灭祖的大帽子我可接不住。我与无常原本就是君上一手养大,何来欺师灭祖之说?”
北胤心中透凉,良久拍手道:“好,好、好,果然妙得紧。一颗棋子从小开始培养,你果真是处心积虑。”
“过奖了。”
这时烁一冷笑道:“北胤师兄,商伝子是我座下弟子,却又是你门下汤行云。你表面说别人处心积虑,暗地里又帮他商伝子改头换面混进剑宗,何尝不也是处心积虑?你对我剑宗又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图谋?”
北胤冷笑道:“烁一师弟,当下情势危急,难道是谈论这些事情的时候么?”
烁一心头狂怒,沉默半晌才道:“这笔账,咱们以后再算。”
“有没有以后还是个问题呢,你说是吧,北胤。”
“你待如何?若要交手,老道士就陪你玩一玩。”
“没想到你这么心急,总有我们再交手的机会,现在不如抛砖引玉吧。”
“怎么个抛砖引玉法?”
白袍笑道:“我不是豪取强夺不顾江湖道义之辈。以这洪荒苍生作场豪赌,尔等可敢接上一接?倘若输了,便将宗派山门让出来罢。”
云婉不禁呸道:“这白袍怪从前多半是个赌徒,先前便将我的法宝弄去啦!”
“两厢情愿,愿赌服输。一枚法宝换了这许多人的性命,小妮子又有什么不满的?”
云婉一时语塞,正道众人满脸愁容。北胤嘿嘿冷笑道:“如此豪赌,就怕到时候你输了却拿不出筹码。”
白袍桀桀嘶声,“这第一局,以须芥寺作赌注,你们若输了,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