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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里烟神情一凝,原地愣了半晌,怔然轻声道:“大。。。大师兄?你是想…?”
“不错,我想为你造一柄仙器。”沈澜侧头,双目炯炯,紧紧盯着扶住自己的清丽少女。
第二日一早,听风院夜放天龙剑鸣、紫电青霜的消息便传遍了上玄院上下。众人一时哗然,以为又一柄利刃出世。
巳时初刻,一位金袍道人缓缓来到听风谷谷口,轻声道:“铸剑长老姜淮,奉掌门师兄钧旨拜访。请尊首放行。”
话音一落,从谷口碑文上缓缓放出一道青色淡光。那名叫姜淮的长老抱拳道:“多谢。”话音刚落,他整个身子凭空消失,眨眼间便来到了听风院庭院门口。他抬头看了看颇显古色的院门牌匾,四下瞧了瞧,入眼是一片繁花碧草,四合院落朴素却又显寂寞,他缓缓摇头,轻轻踏入,远远看见正伫立庭院正中的风时雨。
此时风时雨正为院中草木浇水,虽然听见道人脚步声,却也不瞧他。姜淮抱拳,笑道:“风尊首好雅兴。”
风时雨轻轻一笑,将花洒放在地上,伸手擦了擦额间汗珠。朝阳下金光从侧边照来,莹莹汗水反射出耀眼光芒,一张绝美容颜更显立体,云袖从她羊脂般的玉藕滑落肘间,一颦一笑都倾国倾城。
金袍道人面上一窘,喃喃道:“不愧是当年颜冠群芳之人,即便与小辈相比也毫不逊色。。。所谓红颜祸水,难怪能引出那么大篓子…”
“什么风把姜师兄吹来啦?听风院简陋,招待不周了。”
姜淮苦笑抱拳:“师妹贵为七尊首之一,就不要笑话老道啦。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师兄遣我过来,其实是找沈澜这孩子的。”
“找澜儿?莫不是为了昨晚的昆仑天光、仙器龙吟?”风时雨莞尔摇头。
“不错,掌门师兄昨晚亲眼所见,今天特别派老头过来走一遭,老头斗胆沾沾喜气,喊一声风师妹,这一回是来报喜的。”
风时雨樱唇一挑,笑道:“快别这么说,都是同门兄妹,何必拘束?不过只怕姜师兄是白跑一趟啦。澜儿确实想要铸造仙器,但最后并没有成功,不知姜师兄报的是什么喜?”
金袍道人呵呵一笑,缓缓道:“掌门师兄慧眼,那龙吟折于峰中、天光虽现,却有灵光外泻,铸造失败一事,其实是心知肚明的。”
“这是自然,姜师兄身为铸器泰斗,掌门师兄在此道也是造诣极深。澜儿这小打小闹,自然入不了你们的法眼。所以只不知这一趟所为何事?”风时雨微微笑道。
“虽然失败,但也只是差之毫厘。”姜淮呵呵一笑,“风师妹也别恭维我,老道像沈师侄这般年纪,连他万一也不及。掌门师兄破例提拔,还是决定授予他铸剑长老之职,以资勉励。”
他说完从怀中取出一枚紫金令牌。细细看去,这令牌精雕细琢,颇为不凡。正面是一柄烈火中的玄铁重锤,反面刻着一个字,却是“澜”。他将令牌交给风时雨,“还请师妹收下。”
风时雨推了两次才接过令牌,目光却看着姜淮,脸上无甚神情,淡淡道:“上玄院铸剑长老之职,向来是由成功铸造出仙器的优秀同门担任。掌门师兄这么做,只怕是坏了规矩吧?”
姜淮笑道:“规矩是人定的,人却是活的。以沈师侄天赋潜力,何愁他日造不出仙器珍宝?再者,众人只见到昆仑天光、紫电青霜,我们大家都不说失败,何人敢上前置喙?我看风师妹不必推辞,这令牌早晚都是沈师侄的,不如先行收下为妙。”
风时雨杏眼微阖,只片刻又睁开,缓缓将令牌收到袖中,笑道:“如此,就多谢掌门师兄抬爱。辛苦姜师兄跑一趟了。”
“哪里哪里,风师妹神龙首尾,师兄我想见你一面也是难的紧咧。今天算是借光沾了喜气,再见到师妹,看你风采依旧,老道心里也是不胜欢喜。”
风时雨微微作揖行李,“既如此,今日事了,有空常来听风院坐坐。”
姜淮苦笑一声,“如此,在下先行回去复命。这便告辞了。”
“有劳。”
姜淮说完遁走虚空,风时雨看着他离去的身影,微微皱了皱眉。
三清上玄院,昆吾殿
金袍老者立于大殿之中,北胤一身白衣,双手负立背向,也不瞧他,缓缓道:“她收下了?”
“是,风尊首并没有太多推辞。”
北胤缓缓点头,“风师妹是聪明人,只不知我这么做,会不会有些刻意。”
金袍老者恭声道:“其实这也没什么,师弟愚见,本就是好事。不过师兄下定决心了?行云这孩子,还没个信儿呢。”
“呵呵…我自有分寸。只是担心沈澜性子太过傲气,不肯接下来。”
“甄选在即,长老一级的道门术法可不是人人都能参阅的。我料他不会不接受。”
“希望如此…对了,剑铸得怎么样?”
“呵呵…师兄也知道,这铸造仙器不比宝器。师弟愚钝,尝试两次皆以失败告终。不过其中关节已经差不离了,相信不日即可完成。”
“嗯,辛苦你了。行云这次参加不了,此番‘八极崇天甄选’,我们三清上玄院能拿到什么成绩,还是要看沈澜这孩子能走到哪一步。其它事情你先放一放,专心下去准备铸剑吧。”
姜淮抱拳应声,当下也不多言,自顾自下去了。北胤看着金袍道人离去的背影,捋了捋胸前白须,眼眸神光闪烁伫立良久,发出一声轻细难以察觉的笑声。
不在话下。
第六章:万符百炼铸同心 道门大会埋孽姻(二)()
又过一日,昆吾殿前方广场投影,听风院弟子沈澜晋升三清上玄院铸剑长老,自然引起一番震动。
当无数弟子还在苦苦修道,希望能从众多同辈中脱颖而出时,听风院这个同龄人却已经贵为门派长老,此间天差地别、悬若霄壤,也不知让多少年轻弟子唏嘘万分。
朴贤居中,云菓与百里烟同席而坐。柳中飞凑上前来,嘿嘿笑道:“二位师弟师妹,我对沈澜师兄钦慕已久,早就知道他人中龙凤,必然一鸣登天。我就想问问,既然沈师兄已经荣升长老之位了,是不是真的打造了一把仙器啦?”
木弦音侧头听着,也是颇为关注。
云菓尴声一笑,他也没料到这件事会引起这么大的风波。
昨天他们三人回到听风院时,风时雨便把详细情形说给他们听了。但沈澜傲骨不逊,如何能要这嗟来之食?立时便回绝了长老一位。风时雨好说歹说,对外不承认也不否认,至于沈澜享不享受长老权益,全看他自己。云菓担心事情已经传下去,如果又说铸造失败,只怕闲言碎语不甚好听,当即加入说服阵营。一来二去,沈澜虽不接受紫金长老令牌,外人问起听风院众人,也只是含糊其辞,搪塞过去了。
柳中飞见二人并不否认,当即搓手笑道:“诶嘿嘿,二位师弟师妹,你看咱们同院学习,也算是缘分匪浅。先如今市面上上好的宝器可谓有价无市,沈师兄。。。哦不,沈长老既然铸法高超,想必铸造宝器只是轻而易举,不费吹灰之力。”
“你想说什么?”百里烟哼道。
“我的意思呢,我柳某人在上玄院也算小有名气,我看不如咱们合作,沈长老以后若有不用的宝器,不如交给小弟处理。别的不说,肯定帮你们卖个好价钱。俗话说的好哇,兜里的钱多了,底气儿也足了,吃香的喝辣的,也不怕突然有什么用钱的要紧事。你们意下如何?”他嘿嘿直笑,就等着二人发话。
云菓笑道:“这么好,那就劳烦柳师兄啦。我以前听别人说师兄的坏话,现在看来,简直是乱嚼舌根嘛!”
柳中飞嘿嘿点头,云菓拍了拍他的肩膀,又道:“现在这年头,像柳师兄这样乐于助人的可不多见了啊。你放心,以后我大师兄如果有宝器出手,自然第一个想到你。就是怕辛苦柳师兄,这种白白的劳动力,师弟感激涕零,先行谢过啦。”
百里烟扑哧一笑,云菓冲她眨眼睛。柳中飞神色尴尬,刚想说什么,云菓又道:“我最见不得那种赚朋友钱的势利小人,柳师兄你说是吧。还是柳师兄这样的好,磊落、大方,这朋友没白交!”
柳中飞脸上青一阵红一阵,支吾半晌灰头土脸走了。云菓对着百里烟眨眼道:“看见没有,先下手为强。人不要脸,你就得比他更不要脸。”
百里烟哈哈一笑,猛拍云菓道:“没想到啊,在外面厮混几年,这么滑溜。”
“那必须的,也不看看我是谁…”
“那个。。。叨扰二位。”
一个文弱男声传来,云菓百里烟抬头一看,却是专程走过来的木弦音。云菓歪着头道:“木师兄直说,不必拘束。”
“我…那个,说来冒昧,其实在下想借沈长老仙器一观。在下对此道痴迷多年,只要让我看一眼,若有需要的,能帮上忙的,那个…我能做到的就尽管说…做不到的在下想办法…绝不推辞。”
百里烟刚想说话,云菓却伸出手臂挡住他,笑道:“木师兄是痴迷炼器铸造之人,小弟早有耳闻啦。不过你也知道,即便是身为天下四宗的上玄院,仙器法宝也属顶尖之列。能不能借师兄一观,也不是我们二人能说了算的。”
木弦音眼神一黯,低头道:“这个。。。在下也知道,是在下失礼了…”他刚想回头,云菓道:“诶,且慢。”
“云师弟有何指教?”
“指教不敢当,不过都是对铸造热爱的人,我大师兄也不是不通人情。我听说木师兄有不少自己构筑的法器图谱,如果可以的话,我看不如拿一些让大师兄瞧瞧。如果他觉得你想法奇特,构筑巧妙,说不得你们还能成为好朋友。到时候别说借仙器一观,就算一同铸造,估计也没什么问题。你觉得呢?”
木弦音迟疑半晌,“也罢,师弟稍等,我这就将图谱取来。”
“不过我话说在前头,这事八字没一撇,我也不知道能不能成,就是这么一说,给师兄想想法子。”
木弦音点点头,“我知道,多谢云师弟挂怀。我去去就回,你们稍等啊。”他说完二话没有立时离开朴贤居。百里烟坏笑道:“好啊你这小子,一肚子坏水,没看出来你平时老老实实的,关键时候这么损?”
云菓笑道:“别说得那么难听嘛,我呢是这么想的。师兄构筑之法还有缺陷,想短时间完善颇为困难。我从第一天来朴贤居就观察过,木师兄这个人,除了对他妹妹上心,全身上下每一个细胞都刻着两个字:铸造。我们上课他研究铸造、我们休息他研究铸造、我们吃饭他还是研究铸造。我就想啊,一个人如果不是对一件事有非常大的热情和兴趣,肯定是不可能做到这一步的。”
“那说不定他自己瞎弄呢。”
“不,我不觉得。这么多年,想必他观看的法器、见过的图谱数也数不清。既然他看了这么多还没有放弃,说明他至少在某一方面对自己的图谱有信心,只不过也许哪里没想明白,陷入了死胡同里,才导致这么多年造不出一柄法器。据我所知,研究铸造多年,就算做不出上等法器,一柄不好用的法器都造不出来的,几乎没有。所以我就想啊,不是他造不出来,而是他不屑于这些不入流的东西。”
“你这么一说,倒也也有些道理。小菓,你什么时候学会揣摩别人的行事作风啦?”
“什么话,小爷混迹江湖多年,起码也是刃口舔过血、刀山打过滚的人,不学着点揣摩别人的心思,早就死了十回八回了。”
云菓拇指擦了擦鼻尖,“所以啊,说不定他图谱里有什么亮点,咱大师兄能有所启发。大师兄铸造技艺高超,如果从他图谱里发现木师兄的问题加以指正,那不是互惠互利、两全其美么?我这虽说是帮大师兄,但也是帮他,你觉得呢?”
百里烟嘻嘻一笑,侧眼瞄着他,脸颊两个酒窝衬得人愈发俏皮,清了清嗓子道:“你说的也不错,这件事嘛,本座准了。”
“好嘞,遵命大人。小的肯定不让您失望嘛。”
二人相视哈哈直笑,莫少天见他们聊的开心,也凑了上来。
再后来,连一向躲得远远的韩太琰也靠近了些,竖起耳朵,看众人谈笑风生。
百里烟看了他一眼,微微点头,起身走到韩太琰面前。又把自己空闲时候做的香袋送给他,说是多少能掩盖身上尸臭。韩太琰小心翼翼接过香袋挂在腰间,虽不参与众人对话,却始终离他们一丈远静静听着,蓦然看去,倒像一个沉默寡言的护卫、极为优秀的听者了。
“诶,小菓,你身上那只白狐狸呢?怎么这两天都没看见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