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慵懒男声道:“我本以为你会出手救下天道惩罚下的云菓。没想到你竟视而不见,也正好让我看明白了你的用心,虽然不知道你想做什么,但绝非我同道中人。”
北胤道:“我已有更好的棋子,为何还要冒险去救他?别忘了,我的的确确没有领悟时光天道,也自然不能戏弄苍天。如果强行施为,必须用八极道法正面对抗天劫。纵然救下来,我自己也要元气大伤。当下强敌环伺,我怎么能不小心翼翼?”
男声嗤笑道:“我不管你有什么后手,但我明确告诉你,云菓一死,日后阻止那个人可谓九死一生、难上加难。若不是今日他自己救下云菓,待我从南柯浮梦出来,第一个要算账的就是你。”
北胤冷笑道:“这么说我倒是要谢谢那人了?”
男声道:“哼,他救云菓,一是以为万无一失,就算让他成长起来,一个人也对他构不成威胁。可他没想到的是,你的道行也已经到了这个程度,放任你们成长,日后我破界而出,他就要头疼了;第二点,你我心知肚明。云菓是‘她’的儿子。他二人之间纠缠多年,当年他没有直接杀掉云菓,反而留了他一条生路,也是如此吧…鉴于这些原因,出手相救毫不奇怪。然而我没想到的是你竟袖手旁观,露出马脚。”
“人算不如天算,我以为你二人已经死了,自然看不透我的路数。不想一个栖身南柯浮梦,另一个正下一盘大棋,险些连我也骗了过去。”
“现在三足之势明了,能保持这个平衡的,只有云菓一人。你若不想让洪荒倾覆,还是把云菓看好点,别出什么岔子。”
他顿了顿,“那个人今日出手相救,说明他现在心中还有情。当他真正绝圣弃智忘却七情之时,云菓的天劫,他就不会再出手了。”
北胤默然无语。男声又道:“我希望今天说的话,你能多少听一些。不论你想干什么,你有什么打算,现在最重要的,是阻止那个人。”
北胤颦眉,长叹一口气,“那孩子还有几次天劫?”
“八极大道各一次,还剩下七次劫难。”
“好吧,我会尽可能出手,但绝不会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男子嗤笑一声,“这么多年过去,你却没半点变化。一方面道貌岸然,一方面又极为可靠。真真叫人又爱又恨。”
北胤嘴角挑笑道:“过奖了。”
他撇头,皱眉道:“可是云菓怎么会突然遭来天劫?。。。”话音一落,他瞳孔一缩,“是你?”
“不错,云菓从出生一刻起,就是那人的软肋。天资自不必说,还有他母亲悉心培养、三清上玄鼎力相助,日后成就绝非超凡入圣这么简单。这样一个麻烦,一个掌握他命门的棋子,他一时心软没有杀之而后快,只能做些文章了。”
北胤颇为惊讶,“你。。。你是说云菓原本不是今天这样?”
“不错,一代天之骄子,却被他弄得形同废人、不能修道。”他语气唏嘘无限,“我今天跟你的谈话,云菓本人也好,三清上玄众人也好,都不要泄漏出去。那孩子虽然天性纯良耿直率真,若知道这些秘辛,不晓得又要闹出什么岔子。”
北胤拳头一紧,“从你的话里,不难推敲出诸多信息。”
“你道行到了这一步,傲视洪荒,通天贯地,知道的自然会越来越多,承担的自然也要越来越重。”
男声伸个懒腰道:“我可不是在夸奖你,我出来之前,洪荒大陆劳烦你拂照。”
“你也还是像当年一样,不问青红皂白,把事情推到别人身上。真是叫人心头不悦。”
男声哈哈大笑,“你我二人都没变,也不失为一件妙事。既如此,那孩子就暂时劳你费心。我也要离开了。撕裂乾坤世界,不知消耗了我多少元力。”
北胤耸肩,不再说话。良久、良久,当天空一切如常,男声也不再传来之时,他忽然跌坐在地,又吐出几口鲜血,喃喃自语道:“没想到,没想到,我以为障碍已经扫除了,却其实一直被蒙在鼓里。”
他摇头轻叹,“如此,只能加快进程…”他右手轻抬,指尖闪烁着淡淡薄冰也似的蓝色,意味深长点头。
良久,他抬头望天,轻笑道:“一战可酣,也的确许多年没有这般决战过啦。来看看,最后鹿死谁手吧。”
他轻轻一笑,眼中辉映着漫天星辰。
第七章:九尾婉转逆云天 三足成鼎揭新篇(十四)()
正调息间,从悬空大陆西南处忽然传来一丝极为细微的光芒。这光芒在夜晚千万点点烛火灯光中毫不起眼,但就是这一点,抓住了北胤全部的注意。他轻咦一声,随即身影一闪,消失在苍茫夜空中。
悬空大陆西南,听风院。
云菓回到自己房间时,对这两日发生的事情恍如隔世,一方面庆幸自己从煌煌天劫下拣回一条性命,一方面又担心云婉的安危;一方面高兴能继续留在三清上玄院,一方面又万分思念那个天劫下为自己挡下九天怒雷的绝美少女。
云菓怔怔坐在床榻上,目光游移,不知不觉望向看墙壁上挂着的虎皮。他笑了笑,踱着步子走到虎皮前,伸手轻轻触摸。他叹了一口气,不知道曾经穿过这件虎皮的少女,什么时候才能再回到自己身边触手可及的地方呢?
正思量着,忽然从虎皮中闪出一阵光芒,刺到了自己的眼睛。云菓咦了一声,伸手去掏,从虎皮打结的口袋里,摸出了一块散发着耀眼光华的玉盘。
云菓眉头一皱,思绪逆流而上回到了当初的深山石洞中。这玉盘是当初从那三个心怀叵测的青年男女身上得到的,之后让云婉好好收起来。没想到她放在虎皮兜里,现在又辗转到了自己手上。
“福地洞天么?”云菓轻轻一笑,“不如交给师傅,让她处理吧。”
正说着,房中空间忽然荡漾出一阵波纹。还不等少年反应过来,北胤忽然从虚空中踏将出来,一身浩然气流旋转围绕,站在云菓房间中,笑眯眯看着少年,缓缓道:“云菓,这‘蜃妖念玉’,你是从何得来?”
两日之后,昆吾三清殿。
此时此刻,大殿最上方,上玄院七大尊首分列而席。而与之相对的,大殿下方站了数名弟子。
放眼看去,沈澜与百里烟并肩而立,一个深青长衫,姿容冷峻;一个身染鹅黄,容貌惊艳。
与以往不同,这一次掌门北胤整个人被一片错乱纷杂的空间牢牢覆盖,看不清身形表情,只有淡淡的声音穿出来,徐徐道:“廉光师弟,你来主持吧。”
其余六人彼此对望,虽然知道今日召集众人所谓何事,但北胤向来领袖一方,颇为自傲,今日却一反往常交由他人主持会议,不知个中有何变故?
其实两日前大战北胤受伤颇重,好在当时他分出灵力意念确保人间太平。其手法浑然天成不露丝毫马脚,一时竟没有人发现这场惊天动地的绝世交锋。
而当下他将自己隐藏在重重叠叠的乾坤空间里,便是不想让其余六人担心受怕。恐怕以他六人实力,并不能对当日出手的‘那人’构成威胁。如此,还是不知道为妙吧。
半晌,廉光清了清嗓子抱拳道:“谨尊师兄法旨。”
他说完站起身子,几步踱到大殿台阶前站定,面容威严,枯槁身姿却给人以挺拔伟岸之感,正色慢慢道:“今日召集你们一众弟子,你们心中可有计较?”
殿下众人一时思索,良久,站在当中的紫衣青年道:“子弟斗胆猜测,恐怕与数月之后的‘崇天八极甄选’有关。”
廉光难得一笑,负手点头道:“看来你们还有几分自觉。飞羽说得不错。年底大雪时节,十年一度的甄选便要开始了。掌门师兄把你们这些小辈叫过来,一是鞭策砥砺,其二,却是有任务交给你们。”
紫衣青年四下看了一圈,其余几人微微点头,他也点头回应,对着殿台之上道:“为门派分忧,弟子们义不容辞。”
廉光“嗯”了几声,语气颇为温和,“你们几人皆是这一辈年轻一代翘楚。刚入门的师弟师妹道行不够,不宜涉险;长你们一辈的师兄师姐年龄上又大多不合要求。十年一度的大会,你们可不要把门派的面子丢光喽。”
台下一袭水蓝色裳的女子笑道:“廉光师伯寄于厚望,我们又怎么敢不全力以赴、为门派添得荣耀呢。”
她微微一笑,眼眸含杏,肌肤凝雪吹弹可破,却不是落珠院首席弟子夏薰衣又是何人?
廉光点点头接着道:“释家和剑宗都传来消息,这次甄选会派出极为出色的年轻弟子。你们当中,除了沈澜师侄经常下山,与别门别派有交流,其余人,恐怕还是一头雾水罢。”
当中的紫衣青年苦笑道:“还请师伯示下,我们也好有心理准备。”
廉光道:“依照惯例,甄选由四大宗派轮流举办。这一次主持大局的乃是剑宗一方。身为东道主,当然不想在自家门口折了面子。”
他顿了顿,“这一次玉宗派出的弟子中,最为出名的当数虚宗岳川古。你们可听说过他?”
话音一落,台下众人呼吸一沉。
岳川古何许人也?十年前,年仅十六岁的他俨然已有引领风骚的领袖气质,带领数位玉宗弟子大放异彩,可谓是一颗冉冉升起的璞玉新星。虽然当年他只拿到甄选二十余位,但想来经过十年苦修,年轻一代中当真再难有人与其抗衡。
廉光道:“十年前,你们的师兄汤行云拿到甄选二十九位,比起岳川谷尚且稍显逊色。你们自比汤行云如何?”
紫衣青年眉头一皱,良久道:“弟子自知当下道行不及汤师兄,但修道一途逆天而行,我几人身为各院首席,心性资质自问不差,断然不会轻易认输。”
廉光身后的紫衣男子笑道:“年轻人有些傲气是好的。但刚者易折,锋芒太露却不是好事。飞羽,你尽力而为,平安归来,为师也就欣慰了。”
紫衣青年跪地叩头道:“师傅放心,飞羽不敢给师傅威名抹黑。”
这青年自然便是紫雷院首席弟子殷飞羽了,师承震位尊首吕泊,虽然傲气却开朗热情,在上玄院年轻一辈颇有名气。
他语气决绝,双眼精光外放,而心中汹涌澎湃,也早已按捺不住在甄选当中证明自己了。
廉光道:“岳川古道行已甄《剑元诀》第五阶,据说背后第二把流光玉剑也已初现端倪,恐怕突破到五阶大成也只是时间问题。你们遇上…”
他专门看了一眼沈澜,意味深长,“不要正面交锋。甄选时间很长,你们可以在实战中锻炼自己,提升自身实力,并且寻隙找寻对手弱点击而破之。如此方为上上之策。”
看着一众弟子静静听着,廉光心中颇为欣慰,继续道:“不过除了岳川古,虚宗也有两个极为厉害的小辈。一个叫秦炀,一个叫木浅音,他们所修炼的《弈虚宝箓》,可谓凝聚炁剑心法之大成者。放眼天下,恐怕也只有扶摇山的凝剑法门《扶摇凌天诀》能与其相提并论。炁剑一道,变化万千。你们若遇上了,需得小心行事。”
众弟子纷纷点头,气氛颇为压抑。
“怎么,这就有压力了?”廉光轻笑。
众人纷纷露出头疼的表情,一句话叶没有。
廉光摇头接着道:“释家那边的无字辈弟子无常,也是夺冠的热门人选。”
夏薰衣倒吸一口凉气,“难道是上一届甄选与汤师兄、岳师兄伯仲之间的无常?据说他当年还在甄选途中得了一块沧海雷音宝玑,只怕这些年道行也是一日千里,不得了了。”
廉光道:“不错,‘沧海雷音’本就是天下难寻的释家奇宝,以玉玑的模样现世,这么多年以来也是仅此一份。据说须芥寺枯法师兄以佛门大造化将沧海雷音宝玑切割开来,一块块镶嵌在一袭至宝袈裟之上。恐怕已逾仙器范畴。无常得了这一绝世袈裟法宝,想必是棘手无比。”
众人脸色一寒。佛门道行夯实,根基牢固,虽然杀伐不盛,但胜在持久不衰。这无常得一雷音袈裟,想必攻防并重、实力更上几个台阶。
“另外无尘、无嗔二人也都是数十年不遇的奇才,不仅道行精深,也深得枯荣、枯悲两位大能师兄真传。你们这一届的激烈程度,恐怕要直逼掌门师兄年轻时的那一届。”他苦笑摇头,“你们任重而道远啊。”
他看了一眼夏薰衣,“夏丫头,你刚才的气势上哪去啦?”
夏薰衣吐舌头道:“弟子不知天高地厚。。。让师傅师伯们见笑。。。”
苏玥雯笑道:“傻徒儿,你与这几人年纪相差几个春秋,有些差距又有什么打紧?只要勤加修炼,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