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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阳”华衣少年也忍不住笑骂一声,随后看向颜木兮,温和的说道:“姑娘行动可还方便,若是不介意,可前往在下家中细细洗浴,这般擦应是擦不掉的。”
颜木兮看着对面眉眼之间掩不住笑意的两人,郁闷的点点头,又指了指身体摇摇头。她此时的身体状况也不知如何,虽不似上次那般糟糕,可酸痛还是遍布浑身上下,既然有人帮忙,可以少受些折磨,何乐而不为。
“姑娘不能开口讲话?”华衣少年此时脸上笑意尽去,眉头微皱,虽是疑问的语气,神情却肯定无比。
颜木兮又是点了点头,神情也微微流露出失落。
这是她刚才想到的法子,此二人衣着华贵,怕是来头不小,若问起她的来历,到时候又如何解释。那匪夷所思的经历与黑白石珠是万万不能暴露的,不如装作哑巴,也能舍去更多是非与麻烦。
华衣少年看到她的举动,深深望了她一眼,神色莫测。
“二哥,何时启程,天色将晚,若是不能进城,可就麻烦了。”温阳虽也可惜颜木兮不能言语,但见华衣少年似在发愣,还是笑吟吟的提醒到。
“这便走。”华衣少年听言朝颜木兮点点头,手一挥,宣布启程。
颜木兮躺在担架上,心绪复杂。此地也不知是否还在安华县境内,这行人看上去气度不凡,若是能够借助其势力,报仇想必不成问题。不过此事想想简单,做起来却是不易,自己手上可没有足够令人心动的筹码。
夕阳倾斜,踏着一地落日余晖,一行人紧赶慢赶的终于在最后时刻进了城门。
用掉了整整一大块玫瑰胰子,换了七八趟水,颜木兮目瞪口呆的看着自己的肌肤,真正的肤如凝脂,细嫩白皙,毛孔几乎不可见,与她以前的泛黄的皮肤相比,可谓一个天一个地。心中忍不住雀跃,作为女性,哪怕这具身体还小,哪怕心理年龄已有三十左右,可古往今来女子的爱美之心乃是天性呀!
洗筋伐髓!脑海中突然蹦出这个传说中的词来,应该也是那不知名异草的功效吧,果真是世所罕见之物。颜木兮暗赞一声,思绪不由开始散发,前世的武侠小说中能够洗筋伐髓的可个个都不是简单人物,如今这般好事,竟落到了自己身上。也不知这个时空是否有类似内功心法的武学,若是有,自己学起来能否事半功倍呢?
“姑娘,晚膳布在了膳厅,是否即刻用膳?”三记敲门声打断了颜木兮的幻想,随后传来小侍女轻柔的询问声。
她无奈的撇撇嘴,打开房门,向着小侍女微微一笑点头应了,小侍女兰衣双手交叉,行了个半蹲礼后便带头往膳厅走去。颜木兮此时也知道了自己身在何处,一场奇异经历竟让她从安华县来到了千里之外的大周朝国都,这路程跨越之大简直是不能以常理判断,而此处则是大周朝镇南王府。
在连云山脉外围,救她的那位华衣少年正是镇南王次子周景宸,少女则是镇南王独女周温阳。镇南王乃是当今周炎帝胞弟,位高权重,圣宠正浓,故而镇南王府占地面积极大。颜木兮现在所居的是内院客苑所的一处院子,取名宁竹苑,专为女客所准备。
宁竹苑地方虽不大,但构造布置却极为雅致,庭院边处的小竹林清幽秀丽,院中树木山石皆有。秋季夜色凉如水,颜木兮紧了紧身上的黑色宽袖长袍,跟着兰衣加快脚步走过抄手游廊,来到膳厅。
膳厅的圆形小桌上摆着四菜一汤,周围立着两个小侍女,见到颜木兮进来,皆行了半蹲礼。颜木兮并不懂这个时空的贵族礼仪,也怕露出什么破绽,只是朝她们微微一笑,随后运用前世所学的东西方礼仪优雅的坐到圆凳上,继而从善如流的进食侍女布的菜。过程很苦闷,虽然是被伺候的那一位,可对此她实在不敢恭维。
晚膳后,颜木兮略作休息便直接回了西厢房,那位温阳郡主在离去前曾言,会在戌时带大夫来为自己把脉。作为一个有良好教养的客居者,她自是不会让主人家等待,从而显得自己没礼貌。
根据一路所见与她的理解,如周景宸、周温阳这般地位的人,年纪虽幼,可性子却并非良善,行为处事间也带有目的性。而如今她不过是一名不知身份的哑女,进了王府却颇受礼遇,此种情况让她百思不得其解。不可能是突然间的善心大发,那必然是带目的而来,而她又自认为身上无任何令人觑觎的东西,这便奇怪了。
站在西厢房的博古架前,颜木兮手中把玩着一个金丝楠乌木麒麟摆件,心中千回百转。
第七章 各人心思()
“姑娘,郡主已过了抄手游廊,正往这里走来。”
听到兰衣的提醒,颜木兮放下手中的金丝楠乌木麒麟摆件,整了整衣服,发现并未有不妥,才走至门口等候。
温阳郡主领着黄太医远远便看到了那个伫立在门口的身影,脸上的笑意不由加重了一分,待走近一看,眼中更是掩不住的惊艳。乌黑的长发披散在肩上,衬得肌肤更是晶莹如玉,尖尖小小的瓜子脸上,一双眼眸犹似一泓清水,再加上挺直小巧的琼鼻与粉色小嘴,容貌无一不显精致。宽宽松松的黑色长袍穿在她身上更显得空落,她盈盈站在那里,自有一番柔弱与清雅,矛盾的气质竟是难得的和谐。温阳郡主心中不由生出一丝嫉妒,还未长开就有这般模样,待到以后还不知是何等的倾国倾城呢。
虽在内心不断唏嘘,她面上却依旧挂着和善的笑意,拉着颜木兮的手边往里走边说道:“姑娘,黄太医的医术在整个大周都是顶尖的,过会他帮你把把脉,也好知道你身体可否有隐患。”
颜木兮笑着点头落座,看了一眼温阳郡主,略一沉思,便用手指蘸了蘸茶水,在桌子上写下了一个“颜”字。
虽然不知他们这般尽心尽力的对待自己缘由何在,也不知此番作为究竟出于真心或假意,可她确确实实得到了他们的照顾无疑。而必要的交流也是不能少的,她想要报仇,镇南王府可是一个大大的机缘与契机,不过事到如今她并未找到合适的筹码罢了。
“原来妹妹姓颜?”
听到温阳郡主立马换了称呼,颜木兮微微一愣,还是笑着点点头。
两人又闲聊了几句,其实都是温阳郡主在说,颜木兮时不时点头或摇头,才奔入今夜的正题。
多处的烛光点得厢房亮堂极了,颜木兮淡然的伸出了右手,兰衣在手腕处覆上了早已准备好的丝帕。这个时空虽也讲究男女大防,可行事之间并非十分严谨,女子在外抛头露面的也有之,而在大户人家,一般就医时并不忌讳女子露面,可肌肤相触依旧是不可以的。
兰衣的举止颜木兮早有准备,她此时正盯着手腕处颇有些好奇,隔着丝帕竟也能摸清脉象,这古代的医术可比前世的西医神奇多了。
“劳烦姑娘换左手。”
苍老的声音在一炷香后响起,颜木兮并未犹豫,从善如流的伸出了左手,覆上丝帕。黄太医此时眉头紧皱,似有不解,又过了些时间,他花白的眉毛微微向上一挑,再次提出换右手。如此反复几次,颜木兮神色不由带上了紧张,莫非自己的身体真出了什么问题,亦或是自己吞食过异草被发现了。
“黄太医,颜妹妹的身体可有不妥?”
温阳郡主此时的语气很是疑惑,这位黄太医据说年轻时有过难以想象的奇遇,医术乃是大周朝百年以来最高超的,凡是其他医者解决不了的疑难杂症到他手中必定是迎刃而解。而现如今这般神情,貌似是犹疑不断,遇到了问题,因此她心中极为惊讶,忍不住问出了声。
黄太医将按在手腕上的手伸了回去,摸了摸胡须,沉吟了片刻,才说道:“这位姑娘身体并无大碍,貌似是经历过撞击,略略有些内伤,老朽开张方子,吃上几帖便可无事。”
不知是不是错觉,明明那黄太医是低着头的,可颜木兮就是觉得他的视线一直萦绕在自己身上,阴冷而刺骨。很诧异自己竟会有这般奇怪的想法,她不由抬头看去,眼神骤然一缩,那黄太医此时恰好也抬头望了她一眼,内中蕴含深意,有讨好、惊异、复杂,也有同情与怜悯。
讨好、惊异、复杂、同情与怜悯,颜木兮心中嗤笑,她竟能从一眼之间读出那么多情感,莫非是魔怔了,自从出了连云山脉她着实有些疑神疑鬼。虽并不以为意,可在心中她还是暗暗留了个心眼。
“原是如此,那便有劳黄太医。”温阳郡主心中疑惑未解,却不动声色,让侍女拿来了纸笔。
黄太医慈和的笑了笑,飞快写下一张方子,随后背起药箱,说道:“举手之劳罢了,敢问郡主,不知镇南王是否外出,老朽可否拜见一番?”
温阳郡主听言便是一愣,这位黄太医虽然医术极高,专为皇族医诊,实际上却为人高傲,并不为皇族所用,但因其背景神秘,故而逍遥至今。原本为这颜姑娘安排的太医也并非是他,但她去母妃房中汇报今日事况时,那黄太医恰好在场,主动提出了医诊。
这些念头在脑中一闪而过,温阳郡主很快回道:“父王这个时间应是在书房,黄太医若是不介意,便让温阳带您前往。”
“如此,便劳烦郡主了。”
两人双双提出了告辞,颜木兮自然不会自找麻烦的开口挽留,况且她此刻也不能讲话。
亥时,夜色幽深,镇南王府一片寂静,扶云居书房却依旧亮着光,其内传来低低的对话声。
“你是说,黄太医把了很长时间的脉,随后还提出去拜见父王?”周景宸靠坐在太师椅上,眼梢向上一挑,看着面前的侍女,语气慵懒。
那侍女身子一僵,忙低头应道:“是,奴婢猜测两者应有些关联。”
周景宸轻笑一声,并未继续这个话题,反而问起了其他:“颜姑娘此人,以你所见如何?”
“从样貌来说,极其出色;从举止来讲,端庄得体;以奴婢薄见,颜姑娘应是个聪明人。不过”侍女依旧低头答道,语气淡淡,不起波澜,说道最后却略作犹疑。
“不过什么?”周景宸摩挲着手中的紫玉扳指,头也不抬的问道。
“颜姑娘虽行为举止得体大方,但貌似并不知贵族礼仪,而在奴婢看来,颜姑娘似乎也不习惯晚膳时的伺候。”略一思索,侍女皱眉说道。
“不知贵族礼仪?”周景宸重复了一遍,脸上露出似笑非笑的神情,看向侍女:“知道了,先回去吧,记得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是”
那侍女行礼后低头走出书房,才抬头微微松了口气,若是颜木兮在此,定会十分惊讶,此人不是别人,竟是现如今照顾她的兰衣,温阳郡主原先的贴身侍女。
周景宸怔怔的看着已被关上的雕花木门,左手依旧把玩着紫玉扳指,右手的食指有节奏的敲击着面前的紫檀木桌面,不知想到了什么,桃花眼微微一眯,脸上显现出愉悦的神情。
夜不能寐,这种状态颜木兮如今是真真体会到了,其实她现在已是困极,可不知为何,每每一闭上眼,她的脑海中就会出现黄太医的那一眼。讨好、惊异、复杂、同情与怜悯,她不断思索着自己的感觉,也怀疑是不是自己当时眼花,产生了子虚乌有的幻觉。
讨好?他有什么可自己讨好的。同情?自己又有何处需要他同情。
越想越烦,颜木兮拉过被子遮住自己的脑袋,强迫自己停止胡思乱想,效果却甚微。无奈的翻了个身,她从怀中摸出一个黑色的小锦囊,打开后倒出里面的物什,正是那黑白石珠与漆黑圆珠。她还记得这石珠的神奇,可现在看来,却也没什么异样,微微一叹,她又将其收了回去,放入怀中。
与颜木兮同样夜不能寐的还有这王府的主人,镇南王周慎。
周慎今日心思忐忑,并未去内院,而是宿在了前院凌潜居。他是当今帝君胞弟,位高权重,这身份令人羡慕而畏惧。可也正是因为如此,他才知晓一些常人不可知的事物,在凡夫俗子眼中他是高高在上,而在另一些人目中却不过是蝼蚁,因此才更觉悲哀罢了。
早在少年时,他就知道自己没那份机缘,所以安心娶妻生子,以期待自己的孩子能在来年开春一步登天,为自己求来那仙家丹药,好延年益寿。可今日,那黄太医竟找到自己想到此,周慎心中便一阵激动。黄太医的身份在皇族并非秘密,他本身并不足为惧,可怕的是他身后的那位仙人。
传说中,仙人神通广大,可飞天遁地,翻山倒海,无所不能。周慎不是常人,他知道传言是夸张了,仙人其实不叫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