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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潭边有一农夫模样打扮的中年男人正坐青石之上垂钓,其身穿黑布衣,头戴斗笠遮盖住大部分水花,一双草鞋几乎和赤脚没什么两样,看不清斗笠下真容,倒看的清楚身旁竹篮里有了一条蹦来蹦去的黑鱼,看样子刚钓上来不久。
“请问这位老哥,气宗怎么走?”
问路以及沿途琐事基本都是由司马云来负责,眼下这种事情自然也不例外,清扬山有五座峰,气宗只有一个,总不能蒙着乱走,好赖也是五座山,那得走到什么时候去不是?
只是他这话一问,却全然不见那垂钓农夫回答,莫不是水声太大淹没了声音不成?
司马云当即再踏前几步来到垂钓人身后。
“请问——”
“闭嘴,我的鱼都被你们吓跑了。”
谁知不过才短短两个字便被农夫一阵怒斥,即便是如同司马云这般心性也不由得皱眉。
“鱼就在潭中,倘若兄台真想要鱼那我给你打捞几条肥的上来就是,只不过想问问兄台路而已。”
“别问了,我不知道什么气宗,你们若是愿意找那就自己去,至于你打捞的鱼儿我也不稀罕,我只要自己亲自钓的,享受钓鱼的乐趣才是我的目的。”
司马云哑然失笑,第一次听说有农夫说自己钓鱼是为了乐趣,只是别人都这么直截了当不耐烦了,再问下去也不会有什么结果,他便使眼色让昭阳公主来问,虽说公主实在不适合干这种事情,但几句话能摆平的事情实在没必要大费周章自己这些人亲自跑一些冤枉路,清扬山气宗在江湖也是响当当的门派,此农夫在清扬山的地方垂钓还说自己不认识去气宗的路,这话即便是三岁小孩子都不会相信,如此一来,只希望昭阳公主出面能讨得了一丝好处才行,毕竟天下男子哪儿有不爱美人的道理,即便此男子不过是一个农夫,要不怎么说美女出面好办事?
昭阳公主提起衣裙尽量不被水花溅射到,随后才去了垂钓者方向。
“请问——”
“你们想去找气宗?”
这次不待昭阳公主说完想好的一番说辞便直接听这垂钓人冷冷道。
“还是死了这条心吧,人活着不容易,莫要把自己卷进去麻烦当中。”
“这话是什么意思?”
昭阳公主疑惑不解。
“总之你理解成现在气宗不怎么适合外人进去就行了,宗门派系内斗,清扬山中百姓深受其害,还是赶紧哪儿来的回哪儿去。”
“那不行,此番就是为气宗而来,还请先生告知方向,至于其他的就不需要先生多费心了。”
也不知究竟是女子好办事还是公主好办事,这么三言两语之下那垂钓人竟是直接给九人指了一条上山的路,张明月丝毫不怀疑若是古月此行一同前来的话,就在方才恐怕就已经将那垂钓人摁在青石板上狠揍了,古月没来,但张明月却看的清楚公主那三个侍卫方才已经杀机毕露,倒是被斗笠人折腾的司马云除了面色难看之外,并没有其他的反应,虽说这其中可能有司马云大度的成分,但张明月心知绝对不会这么简单才对。
只是见司马云不说,他也不好当着众人的面再哪壶不开提哪壶。
沿路上山大概行了两个时辰,山路崎岖,远没有峨眉山的气派,也没有通往天师堂的九百九十九步青石阶梯,途中怪石嶙峋,甚至有一段路傍山,搭建了无数木料栈道,距离刻写有气吞山河石碑还有二十丈远处九人便齐齐顿住脚步,只因不远处气宗山门紧闭,四周高筑城墙,城墙之上是一条宽阔走廊,走廊之上人头攒动,已经有至少六七十把弩箭对准了九人,且有三五十练气士正严阵以待,这种弩箭虽不如军用可五箭连发,却也能连发三支箭,对武道高手来说可能没多大用处,但对寻常武夫来说威慑力却已经足够大。
“来者何人?报上名来。”
城墙之上一中年黑袍男子衣衫猎猎,双目炯炯有神,身负双剑,好一个龙精虎猛。
众人丝毫不会怀疑倘若一句话没说对几百支弩箭便会倾泻而来,气宗,果然有麻烦。
“赵希澈,来的是什么人你自己心里没数吗?何必在此装疯卖傻,还不速速将门打开迎我等入门?”
司马云当即大声道,只是城墙之上负双剑难以似乎并不买账。
“我如何知道你们是什么人?入庙得上香,进山得拜山,要入我气宗得先过我赵希澈这道坎,要么报上自家来路,要么就哪儿来的回哪儿去,我清扬山并非什么人都能来撒野的。”
“赵希澈,你大胆,这里乃是当朝公主。”
“公主?公主怎么会来我们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少来诓人,退一万步说,即便真是公主,来了我清扬山的地盘,那也得按照我气宗的规矩来。”
第八十二章 因为他没带刀()
有道是天下之大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如今竟有人说到了清扬山地盘也得按气宗规矩来办事,清扬山难不成就不属于西楚王朝管制?若非有王朝这棵大树庇佑,气宗安能如此盘踞?昭阳公主脸色铁青,这是摆明了跟朝廷叫板,即便司马云几人并非楚人也不得不为此怒火中烧,试想堂堂中原第一大国北魏都不曾有哪个门派敢说出如此豪言,又何况一个区区气宗?
“赵希澈,莫非真以为你清扬山地处西楚最东背向东海就脱离了王朝管制不成?信不信司马云教你清扬山顷刻之间毁于一旦?”
“你这可是吓我?”
城墙之上身负双剑男子冷笑。
“莫说就你们几个人,即便是西楚大军来了我气宗都不一定放在眼里,更何况如今西楚内忧外患,虎狼关士兵退守关中,一半兵力抽调西楚,你有何资格说让我清扬山毁于一旦?就凭你们?”
“看样子你对我王朝事情了如指掌,那你可知道我们这里有一位陆地神仙?”
“知道,昔年春秋剑神李文谆,九龙山一战大开天门直入陆地神仙,但那又如何?我气宗并非软柿子任人拿捏,皇帝想一统西楚江湖立什么武林盟主,别以为我不知道其实不过就是想将江湖并入囊中而已,我清扬山气宗一脉源远流长,绝不会沦为朝廷手中势力,好话不说第二遍,哪儿来的回哪儿去。”
赵希澈目光在独臂小老头儿身上扫视片刻,但最终却并没有任何妥协的意思,要知道这天下陆地神仙已是传说中才有的人物,说的难听点谁见了这等人物不是毕恭毕敬,而到了气宗这里陆地神仙名头却并非那么好使,众人并非傻子,自然是猛看出这赵希澈有恃无恐,气宗一脉,似乎并没有想的那么简单。
独臂小老头儿不喜不怒,陆地神仙名头在世人看来风光无限,可在他李文谆眼里实在没什么稀奇,也并不会因为赵希澈三言两语便大动肝火大开杀戒。
此行,是来为之后的武林大会做准备,不但万不得已,杀不得,若是杀了岂不落下一个以大欺小欺压西楚武林的名声,这么一来二去恐怕统一武林只会成为痴心妄想。
“有句话我倒是想问问你。”
司马云冷笑,任凭城墙上弩箭对准自己,只不过淡淡一眼便看出来这弩箭原来并非那么简单,经过精心制作,一品高手护体罡气都能射穿,想来也是,否则他赵希澈在陆地神仙面前摆这谱岂不让人笑掉大牙?
“气宗不愿并入武林盟主之下究竟是你清扬山不答应,还是你赵希澈不答应?又或者说是你赵希澈背后的老子赵洪涛不答应?”
“你觉得有区别吗?”
赵希澈自然知道眼前这个一句话让西楚退居关中,又一纸文书让西楚读书人服三年兵役的青衫男子。
“看来果真让我猜中了。”
面色不怎么好看的司马云突然轻声一笑。
“我虽非西楚人,却也知道一些清扬山的事情,江湖传言清扬山气宗宗主何文轩曾受大长老赵洪涛恩惠,因此对其处处相让,更是将气宗大权全权交给其打理,这江湖都说你赵家父子二人脑后又反骨,起初我还不相信,但现在却是不得不相信,恐怕你老子早就迫不及待坐上宗主之位,气宗大大小小管事人只怕都被你父子二人收买,现在已经将宗主何文远架空了对不对?你赵家父子二人要反。”
“你知道的倒是还挺多,既然知道如今气宗已尽入我父子二人之手,何故还要来找不痛快?倘若你们就此离去,那清扬山还在西楚境内,说不上保境安民,最起码不会让我清扬山给江湖惹来麻烦,这武林大会之事,我气宗并不感兴趣,若是公主愿意将盟主之位直接让出来,那我尚还能考虑考虑。”
“你觉得可能吗?”
昭阳公主站了出来,一人城墙之下,一人城墙之上,才下过春雨,土地有些湿润,空气弥漫新草以及淡淡女子体香味道,原本江湖宗派之事与她这位公主并无多大关系,江湖恩怨江湖了,别人家内斗始终是别人家的事情,可江湖并派乃是大事,更何况第一站来的就是这清扬山,倘若这刚出门就碰了壁那接下来又如何能让这江湖大大小小的门派?这位西楚奇女子不由得想起出汴京城时自己那位号称国士的叔叔先找到了自己。
那时还下着绵绵春雨。
“江湖并派之事可大可小,说小了去大可以当成昭阳你历练了一番,说大了去则关乎我西楚安宁,我西楚不同于北魏,昔年长白山天机阁混乱朝纲,一朝之下十之三四成官员都是天机阁弟子,皇帝震怒之下清理朝纲,大军压境荡平长白山,有此等手腕镇守江湖,北魏各大名门仙山根本不敢造作,他轩辕青山治国在于一个霸。”
“可你父皇不同,他治国在仁,可眼下西楚武林的确混乱了一些,没有如同北魏上清观那等道教圣地执掌牛耳,定会多生魑魅魍魉,你父并非不能调动军队镇压江湖草莽,只是这么一来二去定会怨声载道,那么从前二十年政绩落下来的明君之明顷刻之间便会烟消云散,西楚江湖非并不可,打蛇打七寸,要并,就要从闹的最凶的那个开始,清扬山气宗最为乌烟瘴气,清除江湖这些毒瘤,手段与谋略缺一不可,此番有司马云陪你前去,此人有经国之才,更是其智近妖,应当防,却不能尽防,进退有尺才是帝王之道,他做你军师,再有李老前辈护你周全,可保你安全无忧,要踏平西楚武林,先从清扬山赵家开始。”
昭阳公主并非愚钝女子,相反正因为太聪明才会被称为文武双绝,赵希澈此人从前便略有耳闻,此人刚柔并济,更是城府极深,否则又如何能做到其父子二人在何文远眼皮子底下兴风作浪?
但其实江湖人人皆知的事情何文远依然吃了亏,并非这位气宗宗主愚笨,说到底不过就是因为觉得欠了债,欠了天下最难还的人情债,只是眼下看来宗主何文远并非遭到了不测,否则赵希澈也不会如此惊弓之鸟山门紧闭,不论如何,想要一探究竟唯有踏进去这道门才行。
公主笑了笑,她道。
“武林并派乃是大事,百花宴召开之时本宫就说了盟主之位由江湖豪杰自己推选,你父赵洪涛若能服众,这盟主之位自是他当,你气宗闹成如何与本宫并无关系,那是你们自己家的事情,本宫不会管,既然来了这清扬山,本宫就必须要找你气宗能说得上话的人,不过这个人看起来怎么都不会是你。”
清扬山练气一门不乏高手,赵希澈更是其中佼佼者,其身旁三五十练气士严阵以待,对于昭阳公主这般看不起人的一句话赵希澈也不生气,他冷哼道。
“那公主觉得谁才算我练气一门说得上话的人?”
“自然是你气宗宗主何文远,当然如果你父子已经将其杀了那便当本宫没说,不过本宫料定了你父子二人没那么大的胆子敢为天下人所不齿,打开大门,放我们进去,本宫不追究你今天的事情。”
“那我若是不放呢?难不成你还想让你后面的半残废老头儿动手不成?我不信你昭阳公主会有这么蠢。”
称呼独臂小老头儿为残废老头儿,更说公主愚蠢,这话放做以前可能谁都不会信,但如今却真正听这城墙上的负双剑男子说了出来才知何为愤怒。
“你看如何?”
昭阳公主看向此行被国士称为军师的青衫男子。
“再等等。”
司马云皱皱眉头。
“应该快了。”
张明月并不知道司马云所说的等是什么意思,只看到城墙之上的赵希澈见众人不说话便越发冷脸。
“什么春秋剑神,在我看来也不过如此,被我这么羞辱也不见得拿出陆地神仙的本事来。”
“师兄,这你就不懂了,人家春秋剑神可是从北魏千里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