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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信你敢杀我。”
温若均强做镇定,他敢如此料定一是因为他是温不亏的孙子,二是拿着剑的司马云已经被温若剑温若庭两兄弟劝住,就连一直冷眼旁观的樊梦都上来想替司马云解剑。
“杀五个人就够了,再杀的话你不会活着下温家堡。”温若剑虽巴不得温若均死,但他毕竟还有一丝理智。
“没错,虽然我也不怎么喜欢我这哥哥的性子,不过你若是在这里杀了他,恐怕你今天都活不出去,因为这里是温家堡。”就连温若庭都如此劝说,他不太想让自己兄长死,到底有一丝亲情,他也不在意司马云是死是活,因为那都跟他没有关系。
“这把剑很锋利。”司马云笑道。
“是的,的确很锋利,你若是一个控制不好可能就会杀了我这位哥哥,所以你还是放下剑比较好。”
“放下剑我能活还是说放下剑你这位哥哥就会恩怨一笔勾销我觉得他不像是这么大方的人。”
“他的确不会就此跟你一笔勾销恩怨,不过至少你能活过今天。”
“看起来是个不错的建议,那我就听你的,不杀他。”
司马云放下剑,就在所有心情紧绷的人放松下来的那一刹那,温若均惨叫,因为那把被司马云握住的剑已经削了他的耳朵。
“司马云,你”
少有一二十双眼睛瞪着司马云。
“我已经做的很不错了,我答应不杀他,可我没保证不会做别的,带着你的耳朵,滚吧,温若均,你的剑暂时我先留着,等你有本事自己来取。”
温若均走了,一手捂着耳朵,一手拿着自己血淋淋的耳朵痛哭流涕的离开了温若剑庭院,温若庭也随之离去,临别之时不免怨恨看了司马云一眼,樊梦也走了,因为司马云并不听他的话,对于方才电光火石之间发生的这一幕众人现在都有些反应不过来,即便是一直看这温若均不顺眼的张明月也皱皱眉头,他道。
“你这是把我们往火坑里推。”
“可是我们一直都在火坑里,自打上了温家堡就在火坑里,又何来推一说”
司马云毫不在意的收了剑背在背后。
“我只不过小小给了他一点教训而已,一只耳朵,实在不算的上是什么。”
温若剑也离去了,他大概没想到司马云会将事情闹这么大,二房本就式微,如此一来,家里的那几位泰山北斗免不得又要将帐算到他身上来,温若剑极其疲惫的叹了一口气。
“司马云,你是要我死。”
“你不会死,顶多就是我死,不过我也不会死,所以最终是想要我死的那些人,死。”
“在这温家堡中,你究竟何来的自信说这么一句话”
“因为我有朋友,我的朋友有很多,他们很愿意为我做一些事情。”
温若均倘若要来报复,一来一去最少也得应该有一个时辰时间,这么一个时辰便成了几人难得清净的时候。
“你说的那些朋友包不包括老爷子,说实话,我觉得你并不应该把老爷子拖下水,毕竟就算是以老爷子陆地神仙手段,也未必见得能在温家堡中讨到什么好处。”
“自然不包括老爷子,老爷子是前辈。”
说是一个时辰,但其实哪里要的到一个时辰,不过半个时辰庭院外便一阵轰动,至少有百来号人涌进庭院,为首的是一差不多四五十岁的中年男人,这人生的大腹便便,本就肥头大耳,如今愤怒之下更是一脸肉皱到了一起。
在其身后便是温若均温若庭两兄弟,温若剑也低着头一语不发跟在后面,倒是其中有两个女子引起了张明月注意,两个生的差不多一模一样的女子,樊梦,嫁给温家嫡长孙温若秋的樊月,如今终于得见真容,这几人之后又是一个儒生模样的中年男人,这人跟之前那大腹便便的胖子眉目还有几分相像,早已耳濡目染温家事,张明月不用问便知这二人应当就是温家三爷温从顺与二爷温从义了。
“谁叫司马云,给我滚出来。”
“看来我这一剑倒是钓出来几条大鱼,只可惜没能将温不亏钓出来。”
司马云轻笑一声。
“我就是司马云,是割了你儿子耳朵的那个人,你待如何”
“我要宰了你,动手,哪怕是将这庭院拆了也必须将这帮人给我全部杀干净。”
温从顺下令,他身后有几十个温家堡招揽来的高手,最主要他说的不是只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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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云,而是将他们七人全部杀光。
阁楼果然被拆了,五六十位至少二品高手出手之下,莫说是一座阁楼,即便是十座都未必能保存下来,一战之后温从顺带来的高手死伤过半,这仅仅是司马云一人之力造成而已,只是没想到温家堡不止招揽有这些,竟还有隐藏起来的长生境界高手,人有力穷时,司马云终不敌,七人全部被抓,即便是独臂小老头儿都不曾逃过此劫,事实上这一战不过只有司马云一人出手而已,老爷子全程都不曾动过一下,他七人被关进了温家堡地牢之中。
“想不想知道他们为什么不现在杀了我们”
司马云问张明月。
“可能是因为想留着我们慢慢折磨。”
张明月如此回答。
“对,也不全对,其实是有人帮我们说了好话。”
“这个人的地位很高”
“不能算高,只是她说的话很管用而已。”
地牢暗无天日,精钢铸就,七人无一人有兵器,根本破不开。
气宗大小姐心里着急,她便问一旁好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的老爷子。
“老爷子为何不动手以你的能耐,别说是这地牢,就是温家堡都能拆了。”
“你这女娃子倒是太看得起老夫了,他温不亏老奸巨猾,坐拥财富富可敌国,你真以为这温家堡中就这么一点人藏在暗处的不知道有多少,老夫或许拼着命能保一两个人不死,但绝对保不了其他人,光是这地牢附近老夫都能感觉到不下三个至少大长生境界高手暗中窥探,非是老夫不愿出手,只因不能出手罢了。”
这么一解释,何青秀即便再有不愿也得就此作罢。
“他们会怎么对待我们”
“不知道,谁知道呢说不定心情好立马就会放了我们,当然,这只是玩笑话。”
司马云是唯一看起来不担心的人,他好像一直以来什么都不担心。
“总之多半不会有什么好下场就是了,趁着这个时候,不如你们有什么没完成的心愿都赶紧完成了。”
“我没有心愿。”
李沐智淡淡道。
“我也没有,我在这世上已无情人,已无牵挂,能与大家死在一起,我已经很开心了。”
黑暗中,渔家女子偷瞄了少年人一眼,在她眼里,能跟他死在一起已经是很不错的事情。
“我放心不下我娘。”
杨幼倩如此说道。
“其实也没什么不放心的,有公主在,她不会让我娘出什么事情。”
“老夫思来想去好像也没什么放不下的。”
独臂小老头儿轻描淡写道。
“只是有些可惜都死在了这里,老夫的几剑没人继承罢了。”
“那你呢何大小姐,你还有什么没有完成的心愿”
司马云最后看向何青秀。
“心愿自然是有,我的心愿就是没能杀了张明月。”
“那你现在就可以杀了他,最起码他死在你手里肯定会死比死在温家人手里舒服的多。”
“现在我不想杀,他答应我了要公平决斗。”
“公平决斗这倒是个不错的主意,能在死之前了结你们恩怨也是个不错的选择,我觉得可以给你们这样一个机会。”
“你怎么给我们机会你现在也只不过是个阶下囚而已。”
“我可以给,我看不如趁早,就现在,我觉得你们的恩怨从姜水开始,就从姜水结束比较好,你觉得如何”
“只要你能给我们这样的机会,自然是可以。”
“那就按我说的办。”
司马云淡淡一笑,他看向地牢深处的一片漆黑。
“得罪温家堡的人是我,不是他们,我觉得你们应该给他们一个机会,就像她曾经给过你们一个机会。”
黑暗中传来轻微的脚步声。几个呼吸之后便有两个黑暗中看不清面目的人走了过来。
“可以。”
铁门大开,张明月与何青秀被带了出去,被堂而皇之的带下了温家堡,送到了姜水。
“这样放我们出来你们会不会有麻烦”
张明月看向这两个目无表情的至少大长生境界高手。
“不会有麻烦,因为你们两个人不会活下来,只会死。”
“我明白了。”
姜水之上,一如既往是一艘孤舟。
“你很恨我”
“是的,我恨不能将你挫骨扬灰。”
“那好,你的机会来了,你与我一人有一把剑,我的左手废了,右手跟你差不多不会用剑,看谁的剑快。”
张明月右手持剑。
“我不会因为你是女人就手下留情,就像你也不会对我手下留情一样。”
“是的,我不会留情,我要你死。”
死字一出,两柄长剑交织,何青秀的剑终是快了那么几分,一剑刺中张明月胸口,后者咧嘴一笑。
“你的仇已经报了,从此以后我二人再无相欠。”
姜水染红,少年人噗通一声落水,转眼便沉入江底。
本章完
一百廿七章 我可以为你做一件事情()
初六日,天大雨。
渔家生活向来如此,每日里早出晚归,若是到了打渔季节,说不定一撒网便直接在姜水之上待几天也不是什么稀奇事情,只因为一家老小几乎都只靠着这么一点鱼儿卖了钱来讨生活,都指望能卖上一个好价钱,到时候又能与自家老婆孩子买几件新衣裳,姜水并非只是一条独流,而是弯弯曲曲少有十几条河流汇聚而成,唯一相同的是不论是主流还是支流都有不少百姓靠水吃水。
赵骞今天不太高兴,这位在这姜水下游生活了二十多年正值阳刚时候的年轻渔夫今天才刚刚睁开睡眼惺忪的眼睛便看到自家渔船旁边漂浮着一具尸体,正赶上打渔季节碰上这档子晦气事儿实在有些不好受,只听说前几日江夏涨潮,想来应该是那时候淹死的人被冲下来的,原本这打捞尸体的事儿不应该由渔民来干,因为官府设立有专门打捞江中死尸的清道夫,清道夫可以说是一个非常晦气的活儿,可还是有不少人愿意抢破头去干,赵骞还是把这具尸体打捞起来了,生活在姜水,除去打渔之外,平日里更是将接纳往来游客作为副业,形形色色人也见过不少,也能从一个人的穿衣打扮看出这人是不是富贵人家,至少眼前这具尸体看起来并非是如同他一般的普通百姓。
这时候天色尚早,因为天有大雨,所以姜水上除了他这种起早贪黑收网下网的渔民之外,其实大多数渔民都还在船舱睡的正香。
他摸遍尸体全身,只摸出来一副已经湿透的画像和几封早已经字迹被泡的模糊的书信,除去这些之外,倒是在尸体怀中摸到了一颗圆圆的珠子,除此之外,别无他物,倒是能认清楚这少年人身上受了两处伤,一处肩膀,一处胸口,还认出了这少年人额头有颗鲜红的朱砂。
“也不知是得罪了哪儿的狠人,居然给人这么痛苦的死法儿,真是有些过分了,更可恨的是身上居然连一个值钱的物件儿都没有,真是倒霉。”
赵骞拉着少年人的右手手臂在甲板上拖走,不去管这具尸体的脑袋在甲板上磕磕碰碰,他要将他重新丢进姜水中等待清道夫来处理,可是就在他要动手的时候感觉到这少年人右手一阵抽搐。
还没死,受了这么重的伤都能捡回一条命,也许他不该死。
这位自打小便生活在姜水的年轻男子大发善心将这具“尸体留了下来。“
他说。
“我赵骞就是一个空有一身力气的莽夫,其他什么都没有,我也算不得是救你,因为我没钱请大夫,我只是给你个机会看你会不会自己醒来而已,醒来了就罢了,就当是做了一件好事,若是醒不过来,从哪儿发现的你就丢到哪儿去。”
说是任由其自生自灭,赵骞还是替其换上了自己平日里换洗的干净衣裳,又将身子擦拭干净这才算完,他倒不会那么大方让“尸体”睡他的床,因为那床是他跟自家那位瘸腿的婆娘睡过的床。
连着两日赵骞都一如既往打渔收网,反倒是尸体非但没有断气,反而却是愈发红润,甚至胸口已经开始起伏起来。
“说不定还真能活下来。”
从来只知道计较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