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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账?”
磐石老人宛如听见一个天大笑话一般,丝毫不掩饰脸上鄙夷。
“既然我这位乖徒儿要算账,那就请各位暂且退下,我剑冢孽徒我自己来处理。”
磐石老人一声退下,四五百铁甲纷纷让开,就连老黄与上气不接下气的渔夫都得到一丝喘息之机。
“剑无求,你行不行?画地为牢二十载光景你内伤依旧未痊愈,能否是这谢无敌对手?”
老黄不禁问道,中原有数高手他老黄心中早有定数,除去风头正盛一代道教圣地几大巨擘,当代江湖顶尖高手定有谢无敌一席,只不过这位老人一直居于剑冢鲜为人知罢了,其实实力并不弱,当世剑道大宗师唯春秋剑神一人独树一帜,再往前便是上清观白日飞升齐道云为剑道第一代剑神,事实上谢无敌也并不见得弱于剑神多少。
剑无求虽资质逆天,二十载光景修得剑魔一名,但总归是比不上谢无敌几十载岁月下来沉淀,况且这一战也并非是在剑冢深渊上空,而是在完全没有掣肘的原野之上。
此战堪舆。
剑无求冷笑道。
“老头儿你是不是怕我折在了这里就不能陪你去做接下来的事情了?你大可放心就是,剑无求虽可能会死,但怎么都不会死在谢家人手上,老走狗,二十载师徒情分已断,你可准备好赴死?”
准备赴死?
磐石老人再度大笑不止。
“我的孽徒,你自以为学了剑冢几分本事便能上天入地?当年我就是见你心高气傲不利剑道修行才略施苦肉计将你关在剑冢不见天日,我知道你这样的人困不住你的手脚,便只能困住你的心,没想到你还是出来了。看来我谢家名头还是将你这孽徒压不住,今日我就来清理门户,教你看看你那几分本事在师父这里屁都不是。”
磐石老人身形忽动,他不负剑也不持剑,而是将剑深深钉入地下顽石。
“来的正好,我也想看看你这老乌龟是否真正修出了逆天手段。”
二人不选择比剑,而是近身交战,所用手段几乎完全一模一样,就连老黄也不得不惊叹剑无求资质之高不过才四十多岁而已便能做到与如此老而弥坚人物近战硬碰硬,三百招之下不分胜负。
剑无求大笑。
“老走狗,看来你的本事也不怎么样嘛。这二十年来一点长进都没有。”
“是吗?孽徒儿,我不过是跟你热热身而已。”
磐石老人冷笑,冷笑之后气机汇聚,宝剑冲天而起,与此同时剑无求出剑,两剑交织,以二人为中心,三十步之内处处剑气,一剑之后,两人迅速换位,剑无求虽奈何不得磐石老人,磐石老人同样也奈何不得他,但渔夫却注意到剑无求越发呼吸急促,而磐石老人却不动如山。
“剑大哥会败?”
“不好说,单看现在二人不分伯仲,那不过是因为二人的武功路子都是一模一样,只能拼底蕴,剑无求有伤在身,谢无敌以逸待劳。”
“那岂不是说必败?你又为何说不一定?”
“因为他是剑魔啊,被那个人选择为当世第二代江湖中最有可能踏入陆地神仙的八人之一,你以为会这么容易败?”
一百五四章 找一个人()
与磐石老人交手六百零八剑,剑无求已气机紊乱,老人越发冷笑。
“我的孽徒儿,把你当年以剑冢名义行走江湖的气派拿出来,你不是自诩江湖第二代新人无一人能比你强?难道你忘了一年多以前名剑山庄孟老三入陆地神仙的事情?难道你不知道南海出了被誉为第三代剑神李蓦然的事情?你有何能耐自诩自己天下无敌?你不觉得丢人吗?我都替你臊得慌,来啊,把你压箱底的本事亮出来,让我看看你这为剑入魔的孽徒究竟有几分本事。”
老人越是嘲讽,剑无求越是心性紊乱,即便已经压制心中怒火,但此刻依旧感觉内心宛若有一头洪荒凶兽窜出来一般。
终于到了那么一个临界点的时候,被老人单脚踩踏在地的妖异瞳孔男子浑身气机炸开,蛇眸渐渐血红,一剑逼退磐石老人,身影下一刻便消失在原地到达老人跟前,即便隔着三十丈以外的老黄都面色微变。
“剑魔竟已达到形随意至境界,无怪谢无敌要如此激怒于他,此地不可久留,迅速后撤。”
夹紧快马,拎上还在发愣的年轻渔夫,老黄迅速朝原野外冲去,即便那里还有四五百闪烁着银光的铁甲,不过这并不影响这位一辈子只学了一剑的老头儿后撤,他虽只有一剑,一剑却是七剑,这等以一人御七剑本事乃是他那位不世出的师父压箱底的本事,下山之时传授与他,也正是靠这份本事才与那人搭上了线,七剑自下山以来第三次同时出鞘,四五百铁甲瞬间人仰马翻,再回首时已撤离百丈之远。再看百丈之外剑魔竟是完全一人压着磐石老人打,每一剑过后大地都会出现一道深深沟壑,不论是泥土还是顽石皆不能幸免于难。
“为何如此慌张?”
渔夫不解问道,只因老黄表现的并非是怕这几百铁甲,而是像怕已经成了疯子一般的剑无求。
“因为他入魔了,以剑入魔,心性大变,实力大增,不过这并非是好兆头,魔由心生,俗称心魔,心魔每强大一分便伤及自己根本一分,这谢无敌不愧为老奸巨猾,他想等剑无求耗尽气机不战而败。当真是不要脸到了极致。”
“你的意思是他依然会败?”
“说不好,二十年光阴在剑冢度过,剑无求也并非浪得虚名之辈。”
言语间百丈之外荒草地早已完全被翻了一个底朝天一般露出深褐色土地,剑无求愈发攻势凶猛,磐石老人愈发笑的快意,直至又一百零八剑之后,剑无求气势终于渐渐弱了下来。
“我的乖徒儿,你的入魔已到了临界点,入魔时候心性大乱完全身不由己,不用我杀你你便自己落入了下风,还需要我出手?”
一剑逼退剑无求,磐石老人气机汇聚一剑,一剑就要取走剑无求性命,只不过当一剑刺透剑无求胸口时发现并无鲜血流出,磐石老人瞬间变脸,但为时已晚,已有另外一剑从他自己胸膛穿过,剑气冲进五脏六腑,再看自己剑尖,哪里还有半个人影?
“老走狗。”
剑无求依附磐石老人耳畔低语。
“你以为我入魔时候失去心智,这话虽然不错,不过你以为我心甘情愿被困在剑冢之下二十年是为了什么?不着急,等你死了用不了多久你谢家满门就会陪你一起上路。”
“为什么?”
虽痛苦的说不出来半个字,磐石老人依旧不甘心。
“为什么?去问阎王爷。”
磐石老人倒地,五脏六腑被入体剑气搅碎,纵使有神仙相救也无济于事,与之相对应的剑无求也闷哼一声倒地,嘴角大口大口溢出鲜血。
“死了没有?”
背负着剑匣的老黄悄然而至,双眼已恢复正常颜色的剑无求有气无力冷哼一声。
“你这老小子死了我都不会死。”
“那就是还有救。”
渔夫将剑无求扶起来,但剑无求除去自己的一把剑之外又拿起了磐石老人之剑,他悠悠道。
“此剑也是天下难得的宝贝,就送给你,跟着老子行走江湖没点拿得出手的剑又怎么行?”
他们重新上了路,只不过此时剑无求已再无力气骑马,也不能骑马,只因骑马定然走大路,走大路便躲避不了追兵堵截。
渔夫想问这有气无力宛如丢了半条命的剑魔究竟跟他师父有何冤仇,为何闹至如此不死不休境地,但他终是没有问出口,因为此时躺在破庙地上的剑无求已经昏死过去。
“他受了很重的伤,怕是不太乐观,每入魔一次心智便重创一次,剑冢之下静心二十年虽磨平不少魔性,但始终不能完全去除心魔,此魔半害半利,但终归很容易伤了根基。”
老黄在察看剑魔一番伤势之后给出如此评价。
“那他是否还有望踏入陆地神仙?”
“不好说。”
“总之我们不会将他丢在这里就是了。”
“是的,不会将他丢下,因为他是他钦点的人,不过我们现在可能无法赶路,只能暂时找地方住下等他清醒过来,事实上我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才会醒过来,在这段时间之内,你负责照顾他,我去太湖走一趟,屠龙之期将近,不可误了大事。”
“你走了什么时候回来。”
“不知道,也许很快就回来,也许回不来,总之你好生照料他就是。”
老黄走了,独自上路,事实上连他自己都想不透为何这一路上总没有顺风顺水的事情,不过也唯有不顺才能称之为江湖。
三个月后,剑魔总算安然无忧醒来,醒来的时候第一眼看见的便是在床头忙忙碌碌的渔夫。
这时节已经踏入秋天。
“我睡了多久?”剑无求醒来第一句话便是这么一句。
“三个月啦,你看现在都是秋天了,树叶都黄了。”
三个月来渔夫带着昏迷不醒的剑无求跑遍了大大小小村庄,躲避了不知道多少次追兵,总算找了一个可以暂时安居的地方。
“秋天啦,这么快,那这些日子也算是辛苦你了,老黄回来没有。”
“没有,他说他先去太湖,去找另外一个人,到现在都还没有音讯,咱们商队从西楚出发到现在七零八落就剩下咱们两个了,也不知阿牛那家伙到南海没有。”
渔夫长叹一口气,若非人家收留,恐怕咱们两连命都保不住,既然你醒过来那就好办了,咱们现在应该怎么做?
“怎么做,当然是去太湖找老黄,他诱惑老子的斩龙事情不可能就这么算了,好不容易老子才有心情从剑冢出来。”
剑无求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来舒展舒展筋骨,只不过还不等他去碰自己的剑便听到门外传来敲门声音,是一个女子,一个姑娘,差不多十七八岁,看起来风尘仆仆,她背着一个包袱,一手的裂痕说明这个姑娘曾经是个穷苦人家的孩子,她的头发很凌乱,一张脸蛋上面已是黝黑无比,眼角似曾有泪痕。
“姑娘,你有事?”
渔夫本是穷苦人家出身,自是感同身受,虽是秋天,不过这辽西之地已开始有了不少寒意,这名女子在看到妖异瞳孔的剑无求之后明显有些害怕,事实上任何一个人见到了都会害怕,渔夫冲剑无求使了一个眼色,后者这才施施然回过头去。
“我,我能进来说吗?”
这名姑娘看起来已经饿了很久,她一个女子将渔夫一个正值少壮的男子分量饭菜全部吃光之后才算恢复一丝神采。
“我听村长说你们不是本地人,是从外地来的,听说你们要出远门,你们,能不能带上我一起。”
这女子吃饱喝足之后说了这么一句话,这让赵骞有些诧异,他的确是对村长说过他们说不定有一天就会离开这个村庄,但是他并不能联想到离开村庄跟眼前这个与他一同是楚人口音的姑娘有什么关系。
赵骞笑了笑,他不想让这流落江湖的姑娘受到惊吓,他以这半年来从未有过的温柔语气轻声道。
“姑娘是迷了路还是?”
“不曾迷路,我从西楚而来,独自一人穿越黑沙漠,从北魏边境找到辽西,我来找一个人,找我家公子,我不相信他已经死了,我找遍了姜水都没能找到他的尸体,他肯定没死,所以我沿着姜水打听,然后一路之下走来,我在黑沙漠遇见了一个人不人鬼不鬼的人,他告诉我他可能见过我家公子,我就知道我肯定没错。然后我就顺着他告诉我的路线一直走,走到这里,可是我没盘缠了,再也走不动了,因为走到这辽西地带我已经完全找不到关于他的任何消息,所以我听说你们要出远门的时候,希望你们把我带上,也许能碰到我们家公子也说不定。”
这位孤身一人跋山涉水甚至一人穿过茫茫黑沙漠的女子说到这里时候终是忍不住流下了眼泪。
个中辛酸她虽不曾明说但赵骞大抵也能想出来,几百人的商队穿过黑沙漠尚且讨不到半点好处,何况一文弱女子?
“姑娘,这个,我们恐怕帮不到你。”
虽不忍拒绝,但赵骞还是直截了当说了出来。
“我们的确是要出远门不假。不过我们要去的地方太远,沿途危险重重,我们二人能否活下来都是个未知数,如何能带上你一个女子?再说啦,男子跟女子毕竟不同,很多地方都不方便,即便我不说姑娘你都应该懂这个道理。”
“不,我不怕,只要你们肯带上我,让我做什么都可以,做牛做马都行,只要能找到我家公子,他已经是我在这世上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