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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云摇摇头。
“不过不是我说你这小子,他王家家大业大,你怎么就不多弄点银两出来?一次性把你的债还清也好啊,省的以后再过这种刀口舔血的日子。”
张明月只冷冷的八个字便就让司马云相对无言。
“我是杀手,不是盗贼。”
无语郁闷白眼各种表情都做了一番之后,司马云才长叹了一声。
“唉,才来南城不到一年,又要收拾东西逃命去了。我这酒馆的本钱都没赚够……”
……
……
张明月依稀记得司马云三年前将他从大漠中带回来的时候,那一年他十二岁,本该在学堂里学着四书五经各种学问的年纪却跟着司马云做起了这样刀口舔血的营生,从不会用刀成为一个武道六品的家伙,司马云曾经无数次问他为什么人都快死了还死死的抱着一把刀,张明月也说不上来,他记不清楚十二岁之前所有的事情,更记不得为什么会躺在大漠里,只记得他那一年十二岁,只记得脑海中无数次重复出现张明月三个字。
并且将三个字刻在了刀身上,算是一种提醒,这张明月如果是他自己,那若是遇到了故人,认出来之后兴许能想起一些什么来,若是仇人,那也无妨,从仇人这里也能扒出一条线,这么一来二去总会搞清楚他的身世。
这三年来从北魏最遥远的大漠,到南方的南城,两人就这么相依为命走过了大大小小几十个郡县,依然没能找到真正能安身的地方,不是天灾就是**,张明月也乐的四海为家,倒是欠司马云的救命钱却像是怎么都还不完一样,每次接活儿的酬劳都会被司马云以各种名义折扣下来,就比如说这次离开南城,腹黑的司马云愣是从九两银子当中又扣下了五两作为这次逃离南城的经费,也就是说这五条命就换了四两银子。
两人在收拾了一番确定没有落下什么东西之后趁着夜色的掩护出了城,直往东而行。取之东方日出,代表新生的意思。
“真不知道这样的生活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儿。”
打晕守城的士兵,抢过来两匹快马之后,两人倒也不急,就在官道上慢悠悠的走着。
他们倒不担心官兵会追上来,事实上一个郡县的官兵在这种时刻最主要的任务是压制城内百姓因为饥荒而引起的暴动。
“怎么?小子,你才过了三年这样的生活就厌倦啦?”
司马云别过头笑着问道,东方已经泛起了白肚皮,看样子是阳光明媚的一天。
“说不上厌倦,只是有点迷茫,找不到将来应该做什么。”
张明月捋了捋肩膀上的伤口,稍微舒服了一点之后轻声说道。
“在遇上你之前,我有一份还算稳定的活儿干,说不上多厉害,至少不用四处漂泊,在那个时候我有一个朋友,他每年这个时候都会来找我喝酒,不过后来我们没了联系,他告诉过我,有些人天生就已经注定了他这辈子该干什么,比如你。”
司马云将横在额前的头发拂到了后面,他瞟了一眼张明月身后的长刀。
“难不成你觉得我生来就是杀人的料子?”
张明月隐隐觉得心中有些不舒服。
“哈哈,我可没说,好了,还是先干正事儿要紧。”
“正事儿?”
就在张明月思考司马云所说的正事儿是什么之时,行至山坳处的两匹马儿突然嘶鸣一声,再也不肯往前走半步,三年来的刀口舔血生活早就让张明月对周围一切的动静形成了敏锐的感知能力。
“有杀气。”
张明月本能的用尚未受伤的左手抽出身后的长刀严阵以待。
“有意思,有意思,居然还是个左手使刀的小子。”
上午的阳光刚刚照射到山坳,前方拐角处拉出一道长长的身影,随后走出来一个穿着黑色劲装手持三尺三青锋的男人,那人竟然只有一只耳朵,另外一只耳朵像是被利器削掉一般,只留下一道锋利的痕迹。
“我就不问是谁派你来的了,毕竟咱们干这一行肯定要守这一行的规矩,我就问问你要杀的人是我,还是这小子?”
司马云好奇的问道。
“我的目标是一个使刀的小子,他的刀上刻着张明月三个字,至于你,如果不想惹火上身的话,就赶紧滚吧,否则我的剑可不敢保证会不会要了你的命。”
那黑衣汉子只是淡淡的瞥了一眼司马云便将注意力放到了张明月身上。
“小小年纪,武道六品,不过可惜了,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哈哈,既然话都说开了那我也就放心了。”
司马云大笑一声,拍拍马屁股绝尘而去,只留下一句。
“臭小子,别说老子不仗义,这个拿剑的家伙武道已至五品,你也不是没机会杀了他,只要记住一句话……”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正要等待司马云说个什么好办法出来的张明月险些从马上摔了下来。
这他娘的是摆明了让我逃命啊。
张明月暗骂一声老狐狸,每次遇见危险司马云都会首先撇下他一个人逃命,每次他自己的反应总是慢半拍,这似乎已经成了两人的默契,成功逃命之后总会又在约定的地方再碰头,如此已经反复了三年。
张明月哪里还敢犹豫,调转马头长刀往白马屁股上猛的一拍。
“走。”
白马如同出弦的利剑一般飞掣了出去。
“哼,想跑,跑得了吗?”
缺了一只耳朵的黑衣男子冷哼一声,三尺青锋出鞘,凝聚内力在手,长剑呼啸直朝快马而去,身形紧随其后,居然并不比马儿慢多少。
张明月暗道一声不妙,单手一拍马背,整个人凌空跃起,那飞掣而来的长剑带着凌厉的剑气直追白马,白马凄惨的嘶鸣一声,身子从屁股到马头被分割成了两半。
张明月空中无处借力,只得望着那调转剑头直向他而来的青锋面色惨白。
“谁他娘的说这是五品高手,内力化气,以气御剑,这分明已经是武道四品了啊,老狐狸,这次我算是认栽了,跑不掉了。”
张明月绝望的闭上了眼睛,等待那黑衣男子控制的飞剑将他胸口洞穿。
然而预料之中的疼痛感并未出现,张明月重重的摔到了地上,那柄青锋此时已经回到了黑衣男子手中,而黑衣男子对面无端出现了一个身着青衣的女子,因为是背对着张明月,张明月并看不清楚她的真实面容,不过从背后看去,那女子青丝披肩,右手持剑,颇是有几分风采。
揉了揉屁股的张明月大声提醒道。
“姑娘小心,这家伙是个四品高手,如果需要我帮忙的话请尽管吩咐我。”
“还的确需要你帮我个忙。”
女子回过头淡淡的说道,回过头那一刹那张明月不由得愣住了,背影是绝代佳人,面容更是出水芙蓉,柳叶眉,小小的嘴唇,高挺的鼻梁,略施粉黛,任谁看到了也要道一声真正佳人也。
张明月愣神片刻便清醒过来。
眼下可是性命攸关的时刻,开不得玩笑,女子再美,也得有命欣赏不是?
他大声道。
“姑娘需要我做什么?但说无妨。”
“我需要你走远一点,我怕我的剑气伤到你。”
第三章 峨眉弟子替天行道()
面对着那青衫女子的张明月突然的红了脸,顾不上屁股上仍然未消退的疼痛,转身跑出了老远,大概撤到不会被剑气波及的地方时才停下了脚步驻足观望,本来那杀手有青衫女子挡着,他大可以就此拍拍屁股走人,可张明月却鬼使神差的留了下来,兴许是因为那青衫女子的目中无人,也大概是因为在见过了昨夜里的一抹春光之后正值青春年华的他也隐隐动了情心。
“别人是为我才出手的,我就这么走了怎么算是男人?哪怕就是在这里给人家加加油也好啊。”
张明月心里默默念叨,总算找了一个还算勉强的借口留下来。
再看另一头,张明月听不真切那黑衣汉子跟青衫女子说了些什么,只看到没说几句话两人便大打出手,都是使剑的高手,每一剑都带着凌厉的剑气,剑过之处,泥土翻飞,地上很快出现一道道沟壑,只是可惜了那不少正抽枝发芽的树木,就这样成为了两把剑下的替死鬼。
青衫女子身影翻飞,灵活无比,忽左忽右,忽上忽下,像是蒙尘的仙子在翩翩起舞,可每一剑都极其刁钻,攻守兼备,已至武道四品的缺耳汉子一时之间被逼的节节后退,全无还手之力。
“这般实力,这般年纪,绝对不可能是泛泛之辈,女子究竟是何人?”
正在张明月思忖的时候两人的战斗已进入白热化阶段,他用刀,不用剑,却也能看出那青衫女子的剑招层出不穷变化多端,绝对是出自名师大家之手。
那黑衣汉子虽然剑招不多,可胜在招招恰到好处,一看就是经历了不少真正厮杀的家伙。
“剑招虽然厉害,可终归招数只是一个花架子而已,杀人的不过就是一剑而已,太过追求剑招未必就是什么好事。”
张明月言语间已经悄悄迂回到了那缺耳汉子的另一侧。
“你用的这套绿水亭秀水剑乃是峨眉派的不传之学,当代峨眉派有三大师祖,你师承哪一位?”
那缺耳汉子虽然表面上被压制,但实则依然游刃有余,打斗之时仍可分心说话,足见其厉害,而反观青衫女子虽然看似稳占上风,但其实后继乏力,面色已经有些红润。
“说那么多废话作甚?你这作恶多端的家伙,今天就是我峨眉山替天行道的时候,拿命来。”
攻势再进一波,青衫女子气息已经有些跟不上。
“呵……替天行道?小姑娘,你们这些个所谓正派是不是都喜欢这么标榜自己?你这套绿水亭秀水剑已经使了七十六招,还有五招,你若是不能败我,那今天可就是你的死期了,不过你放心,你这么漂亮我肯定舍不得杀你。”
缺耳汉子嘴角扬起了一抹弧度。
“我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哈哈。”
“混蛋……受死。”。。
青衫女子娇喝一声,秀水剑余下五剑俱出,剑影重重,缺耳男猝不及防之下被这五剑伤了个措手不及,左臂的衣衫尽碎,胸口更是险之又险的避过了致命一剑,五剑之后,青衫女子已是强弩之末,胸口剧烈起伏,眼中充满了浓浓的震惊。
“峨眉秀水剑,果然名不虚传,不过可惜峨眉山只会闭门车,就到此为止了。”
缺耳男冷笑一声,趁着青衫女子尚未换气的空挡一剑刺出,青衫女子避无可避被青锋穿透肩膀,然而那剑却突然停住,再前进半分不得。
青衫女子不可置信的望着面前缺耳男胸口突然贯穿出来的锋利的长刀。
“是该到此为止了。”
张明月笑了笑,露出一口大白牙,刀身右转,直接将缺耳男的胸口剜出一个大窟窿,出刀之时,缺耳男立即毙命,不甘的倒在了地上。
青衫女子如释重负,但却死死的盯住张明月的刀,约摸三个呼吸之后终于受不了大战之后的胸口创伤,娇躯一软,昏倒在了地上。
“本来还以为你真是个高手,没想到也不过是刚入江湖的愣头青,要不是我提前有准备,恐怕你的命就得交代在这里了。”
张明月拍拍手,用缺耳男的衣裳将长刀擦拭干净后,检查了一番搜出几两碎银后才满意的点点头,又将青衫女子身上的剑拔了出来,敷了点司马云留下的疗伤药之后就算是草草了事。
本来这样的情况现场实在不适合多呆,可这荒郊野岭保不准就会有什么凶猛野兽出来觅食,张明月肯定不敢自作主张将青衫女子安置到比较安全的地方,只得老老实实等待她自己醒来,不过那缺耳男的尸体倒是被他拖到了远处,用不了多久就会被野兽分食干净。
这一等便是直到午夜,南方的三月夜里有些许寒冷。
张明月弄来了柴火只为了那青衫女子不受凉。
“你倒是胆子挺大,你就不怕死?”
青衫女子醒来过后检查了一番伤势,确定自己身上没有被动过之后淡淡的说道。
张明月本就没想过如此美丽,又是出自名门正派峨眉山的女子会对他有任何感恩戴德之心,毕竟大多数名门正派出来的人骨子里都有一股自己的傲气。
“姑娘替我拦下了那个家伙,我若是就这么一走了之,那要是姑娘你出了事情,我这辈子肯定都过意不去。”
憨坐在火堆旁边的张明月不敢去看青衫女子的脸,他对着火光轻声说道。
“不要想太多了。”
青衫女子踉跄着站起身,勉强习惯了肩